第827章 大道萬千

    我很好奇。”

    羽淵至尊抱著肩膀站在廢墟前，看著赤紅色火焰緩緩凝聚，化為蕭逝水的樣子，語氣很平緩的問著：“你是怎麽能擺脫羽液的腐蝕的？難道不是這件半仙寶幫助的你麽？”

    恢複人形的蕭逝水看著被羽淵至尊托在手掌中緩緩旋轉的八方天地，嘴角扯了扯，忽然裂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來，輕聲道：“萬劫八方。”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很是安靜的在羽淵至尊手掌中旋轉的八方天地內猛的綻出一絲紫色雷霆！

    那隻有一絲的紫色在一刹那間就變的無比龐大耀眼！而七角形的八方天地也猛烈的旋轉起來，八種光芒隨著紫色的蜿蜒雷霆一起湧了出來，將一身黑色重甲的羽淵至尊完全淹沒其中！

    以季雪鳶魂魄為器靈的八方天地，隻要蕭逝水不死就可以用萬劫之力遠程操縱，羽淵至尊竟然傻到托著八方天地來到他的身邊，這實在也算是自找苦吃了。

    蕭逝水見羽淵至尊被光芒淹沒，身子猛的就動了起來，一探手將八方天地收回掌中，片刻不停，腳下一頓，化一道流光向著氳坎至尊逃跑完全向反的方向遁去。

    知道了羽淵至尊的底細後，他自然不會認為憑借區區一招萬劫八荒就能將他重創。

    果然，就在羽淵至尊被光芒淹沒的瞬間，空氣中猛然　出現一個詭異的黑色空間，瞬間將萬劫八荒的閃爍光芒吞噬！隻留下一片黑暗空間，那裏沒有一絲光線，即便是以巔峰至尊的眼力也不可能看出那片黑暗中孕育著的那片無比詭異的黑色羽毛，還有在其下麵由黑色火焰構成的深淵。

    黑色火焰中跳動著緩緩浮起一個人形，他嘴角輕輕扯動：“九禹王，太有意思了。一個合道境武者竟然能憑自己的力量不被羽液腐蝕。隻要能抓到他，也許一直困擾著我的小世界秘密就能解開，我也能跨出那最最關鍵的一步，到達祖仙境了吧。”

    他說著，身影閃爍間，已經向著蕭逝水遁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地麵上黃色的山峰平穀都化為了流光掠影，蕭逝水以最快的速度瘋狂的逃遁著。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絕對不會是羽淵至尊的對手，是以根本就沒有任何對敵的打算，隻能跑，也隻有跑！

    猛的，蕭逝水在半空中忽然停下了身形，眼睛眯起看向前方。

    就在無比明亮的天光下，正有一個黑暗無一絲光芒的古怪空間在前方的天空中突兀的出現，並且似乎還在緩緩的轉動著。

    羽淵至尊！”蕭逝水目光中露出了一絲絕望。眼看著那個黑色空間漸漸變小，幾個黑點從裏麵被緩緩的釋放了出來。

    等到那些黑點徹底脫離了黑色空間後，才能看清楚它們居然是一套厚重的鎧甲。

    腿甲，身甲，肩甲，臂甲和頭盔緩緩在半空中拚在了一起，形成了個人的樣子。一道黑色的煙氣自漸漸消失的黑洞中流出，鑽入盔甲之中。

    一對紅色光芒在頭盔雙眼處一閃，黑色重甲便又有了人形，輕輕的擺動手臂，活了過來。

    九禹王，我也不來為難你，你隻需告訴我，你是怎麽擺脫羽液的腐蝕的，我便可以放你離開此地。”

    羽淵至尊的聲音從黑色的重甲內傳出。蕭逝水看著他輕輕皺眉：“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這一下現身，讓蕭逝水清晰的看到了羽淵至尊的身體。他的身體竟然完全就是由剛才那種詭異的黑霧構成的！

    天下雖大，億萬年來各種詭異的功法也是層出不窮，但武者畢竟就是武者。即便是達到天神境界，也無法徹底的改變自己的身體構造，讓武者成為別的生命形態。

    其實也並不是不能，而是不必要。

    人類以最初最脆弱的肉身入道，以身應劫，以神入道。這才是人類該有的道路。

    若是換成別樣生命形態，那無疑是嚴重偏離了天道的基礎。萬物不縈心間，以身神相合，通達大道，永自在境。

    拋棄了最最基礎的，放棄了人類的身份，還可通天道麽？

    而如今眼前這位羽淵至尊，他的身體很明顯根本沒有一絲人類的結構。他已經不再是人了！

    羽淵至尊聽他問起，也不急躁，竟然很是耐心的給蕭逝水講解起來：“我自從攀上至尊境界之後，便察覺出自己的小世界與別人不同。明明是參悟了生死大道，但我的世界之中，卻是隻有死而無生。”

    蕭逝水聽他這麽說微微皺眉，卻是沒有打斷，聽他繼續說道：“這有死無生的小世界如何讓我能領悟到更近一步的天道？可說來也奇怪，我這些年來雖然苦苦思索，卻是連我這小世界代表的意義半絲也未能參透，就這麽混混沌沌的，竟然也很快達到了巔峰至尊的境界。但自這以後，我的身體也徹底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並且再想要更近一步，卻是完全不得門而入。”

    羽淵至尊說著，黑色的霧氣從他重甲縫隙中蔓延出來，圍繞著周圍微微飄蕩了片刻，這才又鑽回了鎧甲之中。

    奇了，這倒還真是奇了。我可從未曾見過這樣的武者。”元天聖君看著羽淵至尊嘖嘖讚歎。

    蕭逝水卻不屑道：“奇了？哼，隻怕不是奇了，是他要死了。”

    怎麽說？”元天聖君語氣中滿是不解。

    蕭逝水淡然道：“以生死大道創世，建立自身小世界這是正道，不過卻也並非絕對唯一的至尊之路。也有人是通過滅世來證生死大道的。也有人則是幹脆出世，無世界則無生死，超脫生死，直取混沌大果。”

    還有這樣的事情？”元天聖君的語氣中充滿了驚訝，顯然他是從未曾聽說過這種修行手段。

    蕭逝水淡然道：“天道萬理，法法皆暢，但得一法，可通自然。這宇宙之內又何嚐有什麽絕對正確的捷徑呢？關鍵還是要看是否適合於自己，其實任何人皆可得大道。在這三千大世界中，被鄙夷唾棄的無天賦修行者。其實隻要換一個世界，換一種法則，他們可能就是天賦異稟的不世出天才。人人皆有道，隻看你能不能有機緣遇見而已。”

    元天聖君聽完蕭逝水這番話愕然無語，這可是他從未聽說甚至從未想到過的說法。真的是這樣？無所謂天賦如何，人人可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