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末日來臨

    “見過紅塵太上。”

    蕭逝水和藤半壁自半空中落下，走到還存在於人族中部戰區的百納大陣下，抱拳為禮。

    “嗬嗬，九禹王，氳坎。你們回來了？好，好，就讓我們一起見證人族最壯烈的落幕吧。”紅塵的聲音充斥著一種詭異的興奮和豁達。

    他已經完全想開了，失敗已經注定。無論再如何掙紮努力也已經無力回天。

    既然如此，那麽就走的灑脫雄壯一些吧。把人族最後的輝煌和燦爛牢牢的刻在曆史之中！

    所有幸存的人族武者如今已經團團的聚集在百納大陣之下，這個曾經代表著絕對力量的大陣，如今卻是顯得那樣的無力而軟弱。

    有的人彼此聚集在一起低聲啜泣著，也許是為了自己，也許是為了還留在恒古之內的家族。

    有的人則在一起大笑大罵著，他們放肆著自己的心情，讓自己變的瘋狂而亢奮。末日來了，是慶祝的時候不是嗎！

    也有人麵色平靜，隻是盤坐在地上安靜的調整著自己的狀態，盡管他們明白，無論將狀態調整到何等程度，都無法逃過毀滅的命運，但卻依然不肯放棄最後的機會。

    蕭逝水回過頭去看看坐了一地的人們，忽然感覺這一幕很是熟悉。

    這種末日前的景象，他曾經經曆過。

    就在天魔襲擊天門的時候，他手下的神兵也大多是這樣的狀態。他很熟悉，也很理解。

    哭泣的人丟人麽？不！他們隻是舍不得寶貴的擁有而已。

    瘋狂的人丟人麽？不！他們隻是在宣泄心中的情緒而已。

    坦然麵對的人可笑麽？不！他們隻是在盡力，盡自己最後的一份力，希望在絕望的末日麵前，以最好的狀態麵對，不留下一絲懊悔。

    但這些都不是蕭逝水想要看到的，因為這些，代表著絕望和放棄！

    他希望看到的是人族武者們瘋狂的想辦法，掙紮著也要活下去。但，沒有。一個都沒有。

    甚至連紅塵太上也已經準備了放棄和麵對滅亡。

    嗬嗬，其實他蕭逝水又何嚐不是呢？

    在現在這個時候，他也毫無辦法。甚至提不起戰鬥的心。他擁有天神的道心不假，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更加明白聖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意味著什麽。沒有奇跡，不可能勝利，就這麽簡單。

    “紅塵太上，這個。”蕭逝水輕輕的晃動腦袋，將雜亂的念頭晃出腦海，將手中黑布遮掩著的聖君左手遞了上去。

    紅塵太上的聲音顯得無比欣慰，登時大聲喝道：“我的孩子們！不！是兄弟們！你們看見了嗎！九禹王帶回了什麽？聖君的一條左手！哈哈！即便是魔雲族攪盡心思複活了聖君，他依舊隻是個殘廢！我們夠本了！夠本了！”

    “嗷嗷！夠本了！聖君的左手！九禹王！九禹王！”

    登時營地中沸騰了，人們瘋狂的呼喊著蕭逝水的稱號。

    但這一陣陣海浪般的喊聲，卻猶如一柄重錘狠狠錘在他的胸口上！

    夠本了？隻是拿下區區一條左手便夠本了麽？

    人族的滅亡，難道就是換來了這個？

    九禹王？這個稱號值得他們歡呼麽？值得他們高喊嗎？不不不！不值！半點也不值！

    蕭逝水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曾經那個絕望的天庭戰場中，聽著一聲聲神兵的哀號和一個個悲慘的覆滅陣亡消息。

    他當時就是這樣的感覺，麻木，眩暈，無所適從。

    “閉嘴。閉嘴啊！”

    蕭逝水的牙齒縫隙中蹦出了幾個字，隻是他努力將自己的聲音壓製的無比細小到就連身邊的藤半壁和紅塵太上也聽之不清。

    一股無比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覺在蕭逝水的心中升騰，盤旋！扭曲！

    道！

    是第五道！

    蕭逝水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第五道在他心中誕生了！絕望！

    最最徹底，最最冰冷，最最無力的絕望！

    但就在蕭逝水生出感覺，即將意識到第五道的存在時，天空中卻是猛的變了顏色！

    天空裂開了！

    從南一路向北，瘋狂的破碎撕裂著！一到無比巨大的空間裂縫出現在整片星河大峽穀的上方！

    世界在抖動，規則在顛覆，末日？

    “是聖君嗎？”紅塵太上的聲音無比幹澀，他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壓力和恐怖。他感覺不到，聖君之強，已經徹底超出了他的理解。他甚至連感覺到聖君威嚴的資格都沒有。

    “不對！”蕭逝水愕然回頭，雙眼中精光綻放：“是從南邊傳來的！這空間塌陷是從南邊傳來的！”

    “恩？”

    他這話一說，在場所有武者全部愣住，南邊？那不是白河城的方向麽？難道魔雲族那個聖君跑到白河城去了？

    可他去那做什麽呢？不是說白河城已經落入魔雲族的手中了麽？

    其他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蕭逝水卻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那股混沌，隱晦的恐怖氣息。

    又被人救了？

    蕭逝水的臉孔微微扭曲著，就和在天門一戰一樣，他還是隻能那樣無力的等待著奇跡，等待著強者的救援！

    “主，主人！”

    公羊譽慌張的跑入公書殿內，想要尋找炎臻至尊。可他才一衝入大殿，卻是完全傻住了。

    沒人！

    無論是炎臻至尊，還是那個少年綺羅，都已經不在公書殿內了。整個大殿內空蕩蕩的，原本遮掩住所有光芒的布幔被罡風吹的四下亂飛，大殿之內，處處是破碎的法陣。

    “主人！你在哪！”公羊譽是真的慌了，他開始瘋狂的四下亂撞，猶如一隻沒頭的蒼蠅。沒有！不但沒有炎臻的影子，並且他所經過的所有地方都能看到破碎的殺陣。

    公羊譽身子猛的顫抖一下，他發瘋一樣衝入了白河城的核心區域，恐怖的看到，白河城的核心已經破碎！控製這座堅城的陣法中樞完全毀壞！一個古怪的黑洞，正在其中緩緩的旋轉著，空氣猶如凝固般壓抑，公羊譽的雙腿完全不受自己的控製，一步也無法邁出，隻能愣愣的看著那個古怪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