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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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種田族長夫人是學霸!
一道金色的光出現在墨先生的指尖,不同於他用來恢複傷勢的熒綠色光芒,這種情況也不是他主動製造的。
墨先生終於突破一層又一層的人體組織,找到了寄生在君芊芊體內的胎兒,而兩者靈魂上的聯係,讓這個將要提前離開母體的胎兒產生了劇烈的抵抗。
她本能的攻擊周圍的一切,包括她的母親和正在手術的墨先生,有一瞬間,三者的靈魂竟然都被這個孩子連接到了一起。
君芊芊像被人用長得跟倆熨鬥一樣的心電除顫儀點了一下似的,撲騰一下坐了起來,一片眩暈中,她第一次看到她一片狼藉的肚子。
“……”
要不是她現在胃裏什麽都沒有,她都能吐出來。
這一條一條一坨一坨的都是些什麽啊?
“你怎麽了?”
看到君芊芊突然鯉魚打挺的坐了起來,專心分離血肉的墨先生也嚇了一跳。
“我突然不疼了。”
好像疼痛的源頭突然消失了,她的大腦還沒來得及接受和處理這個信息,四肢百骸還殘留著劇痛的錯覺,但此時卻又有種飄乎乎仿佛身在雲端的茫然。
“什麽?”
墨先生卻沒覺得這是個好現象,他將取出來的孩子隨手就放在了旁邊空下來的托盤裏,那個孩子太小了,上麵還沾滿了血肉,整個形態完全不像人類的嬰兒,並且一動不動。
仿佛隻是一個小巧的嬰兒擺件雕像。
君芊芊的視線跟隨墨先生的手定格在她生下來的孩子身上,這詭異的場景讓她後背發冷。
這個孩子,難道會和她一樣處處都是異常嗎?
而墨先生則冷汗都要下來了,君芊芊的生命體征現在倒是穩定了下來,就算敞著個盆腔,感覺不到疼的她現在也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隻是這樣的情況並不算好。
“你開始恢複我的傷口了?”
君芊芊伸手想摸摸她血糊成一大片的肚子,下麵的傷口實在看不太清楚。
“不是我在讓你恢複。”
墨先生聲音再次變回了冷硬的語氣。
“你說啥?”
這人包的跟個粽子似的,也看不出個喜怒哀樂,但從語氣一聽,難道手術失敗了?
“你在瀕死的時候,你的孩子建立的連接,讓你吸收了一部分我的靈魂。”
墨先生看向托盤裏依舊一動不動的新生兒,她太安靜了,不像每個嬰兒誕生之時伴隨著啼哭的聲音,她根本不像一個活物。
“吸收了你的靈魂,所以我現在也擁有了自我恢複的外掛?”
君芊芊感覺流失的力氣在逐漸回到身體中來,她終於還是沒忍住摸了摸肚皮,那裏還沾著血跡和碎肉,但汙漬之下的皮膚和傷口已經恢複如初了。
“這不是什麽好事。”
墨先生嚴肅極了。
“會有什麽壞處嗎?”
君芊芊一直吐槽說敵人和其他的穿越者有外掛,就隻有她沒有,但她從內心中對於特異功能沒有一點的向往。
就仿佛曾經的她無法正常長大成年一樣,人類最好的狀態就是和其他人相差的不太多,然後隻要比大多數人過的好一丟丟,就足以稱得上是幸福了。
“你會活的很長壽。”
墨先生突然用一種充滿悲憫的眼神看向她,君芊芊怔愣的回望他的眼睛,第一次在那裏麵感受到了壓抑千年的黑暗與疲憊。
會很長壽……?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唐僧肉嗎?吃一口長生不老的那種?”
長壽到什麽程度?一百年?還是幾百年,或者幾千年?
她要一個人看著親人朋友愛人全都死在自己前麵嗎?
“至少你現在活下來了。”
也許沒有這個意外,君芊芊現在應該躺在石床上屍體都涼了。
“……”
君芊芊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你說的也對!”
而恢複了力氣的君芊芊一個翻身,就衣冠不整的從石床上跳了下來,她一手搶過托盤,一手從桌子上迅速抓起一把沾滿血的手術刀,得意洋洋的看向墨先生。
她現在也是開掛的人了,大家都能迅速恢複,現在打起來指不定誰怕誰!
隻是她的孩子被放在空托盤裏……怎麽看怎麽像恐怖片情節。
“你的身體在這個世界剛出現的時候,也是這幅樣子。”
墨先生忍不住回想起君芊芊還是一座玉像時的日子,她的孩子早產了好幾個月,這幾個月裏,這個胎兒會重複和她母親極為相似的蘇醒過程。
到時候,她就會像個普通的嬰兒一樣了。
“我還是不敢相信這是從我身體裏拿出來的。”
君芊芊看向她的孩子,仿佛在看手術被拿出來的腎結石。
墨先生不再看向和他對峙的君芊芊,既然她活下來了,他的使命就完成了,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我走了。”
這間密室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他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君芊芊的血的氣味。
“你真就這麽走了?”
君芊芊意外的瞪大了眼睛,她一直覺得這人有陰謀,可是現在看來,他除了做了個手術,還送了她個外掛,以及那一大堆的情報以外,真的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難道他真是個樂於助人的好人?
墨先生仿佛瞬間失去了和君芊芊說話的興趣,他冷淡的瞥了她一眼,門在她的身後,他直直的走過去,嚇得她連忙後退躲避,而他隻是越過了她,出門後一閃身就不見了。
留下君芊芊一臉懵逼風中淩亂的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托盤。
等等,她要如何跟卡莎他們解釋,在她們被放倒在地的時間裏,她已經把孩子生下來的,而且生了個雕像……
誰會信這種鬼話啊!
君芊芊的內心是崩潰的,她也向那扇開啟著的門走去,外麵此時光線有些昏暗,令人分不清是黃昏還是淩晨,借著光和流動的空氣,她這才注意到此時一身血的造型有些嚇人。
更嚇人的是托盤裏小小的嬰兒雕像,上麵的血液有些已經幹涸了,她現在仿佛一個法醫,手裏端著的是砸死了不知名可憐受害者的凶器。
她從未想過竟然會用這樣的話形容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