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冷宮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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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狂妃王爺別翻我牌子!
日夜不能寐,這種痛苦的折磨讓夜嫦曦短短時間瘦了一大圈。如今看著,絲毫沒有往日的張揚和美麗。
比起一個在冷宮裏長大的,還要不如。
邱刃讓人送過來桌椅之後,就和洛銘檉一同站在了夜涼漪身後。
整片宮殿中,唯有夜涼漪所在的這塊地方最為幹淨。
她撐著額頭,看著麵前的老弱病殘,嫵媚的桃花眼盡是一片冷漠。麵前這些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卻未曾給她帶來絲毫溫暖。
“逆女……”
夜帝趴在地上,看見這樣的夜涼漪,手指顫抖的好像是帕森金晚期,顫抖的說出那兩個字。其中夾雜著說不盡的憤怒。
夜涼漪頗覺得有些乏味,說來說去老都是這兩個字。
“你做了帝王這麽多年,就不能換幾個詞說,老就是這兩個,新鮮不新鮮?”
至於坐在一旁的夜後,身上穿著的依舊是那一身鳳袍,但是頭上所有的釵環都已經不見,一頭亂發披散著,看著倒是有點瘋婆子的樣子。
但是當她看向夜涼漪的時候,那陰測測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
“你一個女子,哪裏能夠坐穩這帝王之位。遲早有一天,這位置還會回到我們手中。等到了那個時候,我也一定要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其實夜後不是不知道如今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情形,但是她也是在賭,賭夜涼漪會讓她一直活著,就算是為了懲罰她。
況且,看著夜涼漪的時候,她就咽不下那口氣。
昔日被自己打到冷宮,還要仰自己鼻息而活的小女子,有一天就能成為這夜國的主人。真是一個笑話。
原本以為夜後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但是接下來,她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比起夜涼漪更先忍不住的,是洛銘檉。
他手上一抖,長劍直接奪鞘而出,剛好插在了夜後的身後。一縷長發從空中緩緩飄落,正好見證了那劍的鋒利。
夜後剩下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中,一句都說不出來。
夜涼漪正式隨意的掏了掏耳朵,痞氣十足:“你不是剛才說的挺盡興嗎?繼續說呀,我就在這裏聽著,聽你這麽說我。”
可是直接麵對生死的夜後,哪裏還能夠想起剛才自己說了什麽。身軀不自覺地顫抖著,如果不是穩穩的坐著,隻怕都要跪在地上。
這樣的骨氣,當真是讓人恥笑。
至於青竹,原本是打算爬過去求夜涼漪的,但是看如今夜後都討不了好,就隻能乖乖的站在那裏。
夜嫦曦就算知道麵前的人是夜涼漪,也無法去祈求,去辱罵。
因為一夢千裏,會在某種程度上,悄無聲息地毀了她的嗓子。縱使有千言萬語,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目睹了這一幕幕笑話,如果不是今天要將這件事情徹底結束,夜涼漪也不會專門過來。
“你們這給我演的戲,我也看到了,你們想要表達的意思,我也知道。隻是這皇位,竟然已經到了我的手中,我就斷斷然沒有送出去的道理。”
穿著手中剔透的玉鐲,夜涼漪在夜帝渾濁的視線中輕飄飄的說道。
“既然都是姓夜的,我坐和你坐也沒什麽區別。再說了,你的兒子如今也沒幾個了,剩下的那幾個一個比一個不爭氣,還是算了吧。”
就在此時,夜後也不知道哪裏的力氣,猛的往這邊衝了過來。那憤怒猙獰,長發飄飄的樣子,當真是讓人心生恐懼。
不過,夜涼漪對於這些沒有絲毫感覺。隻是看著掐著夜後脖子的洛銘檉,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旁,按住了他的手。
“不必讓這樣的人髒了你的手,還有一些事情未曾和她算清楚,就讓她這麽死了,太便宜她了。”
此時的夜後喘不過氣來,麵色鐵青。就在洛銘檉放手之後,她整個人就癱軟在了地上,幸好青竹及時過來,順了順她的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聲音。
“屬下參見陛下,犯人已經帶到。”
夜涼漪給了邱刃一個眼神,他走過去將外麵的犯人帶了進來。
進來的女子看起來比夜後更加憔悴,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口,隻是衣衫看著簡單了一些。
這女子就是之前和夜涼漪見過的青荷,在見到她的時候就立馬跪了下來,至於其他人,沒有一個入她的眼。
“奴婢見過陛下,多謝陛下寬宏大量,饒恕了奴婢的罪過。”
隻是這話,說的未免太早一些。
夜涼漪冷眼看著她乖巧的樣子,也沒有阻止她那沒有絲毫骨氣的膝蓋。
“為了讓我這父皇死的心安理得,你就把之前夜後如何安排你陷害我母親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隻到了這個時候,青荷這才挪動了身體,看到了麵前狼狽的幾人。心中的震動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更重要的,也讓她明白,此時此刻要活著,能依靠的是誰。除了聽從夜涼漪的吩咐,她沒有其他的路可選。
“奴婢明白。”
青荷吐字很是清晰,這幾天她雖然受了一些驚嚇,可是被養的也很好,夜涼漪未曾讓人虐待於她。
不為了別的,為的就是今天。
原本是按照計劃,想要讓夜帝坦然承認之前對於母親的冤枉。可是事情發展的太過突然,如今皇位都已經到手裏了,這事情還沒解決。
不過如今看來,前朝應該沒有一個和自己唱反調。
有些拙劣的計劃完整的在夜涼漪麵前陳述出來,如果夜帝當真有心的話,這樣的計劃他絕對不會相信的。
可是當年能夠順水推舟,已經證明了他的心思。
當青荷的聲音落下之後,宮殿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邱刃和洛銘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夜涼漪身上,因為此時的她很平靜,平靜的有些不太正常。
少頃,夜涼漪看向了夜帝和夜後,無悲無喜。
“既然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原委,那就證明我母親當年並沒有犯下那樣的錯誤,如此也就足夠洗刷她的清白。”
夜帝因為心中突然湧上的愧疚,一言不發。至於夜後,她的一隻胳膊剛被洛銘檉折斷,又被直接點了穴,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夜涼漪輕輕點了點頭,好像有人應合了她似的:“既然是這樣,那你們便可以為她賠罪了。”
至於夜嫦曦,夜涼漪隻是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空氣中留下的,就隻有一聲諷刺。
身為大公主,自己眼瞎看錯了人,可怪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