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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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驅散了黑夜,也驅散了我的恐懼,但是我總有一點點朦朦朧朧隱隱約約的不安,總有種想縮成一團的衝動,仿佛這樣緊緊抱住自己就可以變的安全。
一旬······風劍清看著我,顯然心裏也在計算,什麽時候必須得不顧我的意誌,強行出手。
我也明白他在想什麽,岔開道:“昨天晚上的青衣人身上查出了什麽線索嗎?”
“青衣人?”風劍清思緒飄回,道,“他們三人不是青衣,都穿著正常的黑色夜行衣。一擊不中,被我拿下之後,立刻服毒而死,身上除了信櫻草的漿液,沒有任何線索。”
“啊?”我道,“不是青衣?”
難道又有什麽人想殺我?奇哉怪也,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這麽多人想殺我······我道:“這個······會不會是殺錯了人?”
“這信櫻草簡直是為你量身定製的,而且故意想讓你死得苦不堪言。”風劍清咬緊了牙,冷冷道,“這些人······”看他的表情,我覺得他一旦發現這些人蹤跡,一定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不定手段還會更狠辣。
我道:“得了,我感覺想殺我的人不少啊······等我們從西域回來再說吧。”
“嗯。”
我一直沒吃東西,他倒也沒有逼我,看來他是準備到晚上沒有別人在場的時候,再來收拾我。我努起嘴,心道,反正除了不想吃東西,心裏覺得非常空虛異樣之外,周身並沒有什麽不適,我就是不接受治療,他又能拿我怎麽樣?
晚間,在客棧下榻以後,風劍清出去巡視了一番,整個車隊的警戒加強了許多。我直接去了房間,坐在床上,兩腿一蕩一蕩的,甚是悠閑自在。
算來也過了將近十二個時辰了,那名太醫所說的痛楚倍增似乎也沒有出現啊······
“······”我痛哼一聲,跌下了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我咬緊牙,努力不喊出聲來。渾身鑽心的痛,也不知道到底哪裏在痛,仿佛全身的皮肉都在被撕扯,每一寸的骨骼都似乎要爆裂開來,身體裏冰涼的寒意已經冷到如同火焰在燒,冷到我出現錯覺,覺得是滾燙,升騰的冷焰炙烤著我,從內而外,我終於嘶聲尖叫。
“啊!!!!!!”
“嘭”,房門打開,風劍清恰在此時走了進來。我再也顧不上瞞著他我的疼痛。他臉色大變,急忙搶上扶住我,惶聲問道:“你哪裏疼?”
我再次咬緊牙關,不敢搭話,我隻要開口說話,一定會忍不住尖叫的······風劍清也是咬緊了牙,不忍看著我,柔聲安撫道:“我來了······你支持一下,我在這裏·······”
我勉強扭開頭,不想把血吐到他身上,幹嘔了幾聲,疼的似乎能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但偏偏什麽也吐不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疼暈過去,我掙紮著呼吸,這樣好歹可以少受些苦楚······
風劍清跪在我身側,雙手摟住我,道:“你還是不願意讓我救你嗎?!”
我劇烈咳嗽著。我以為自己很堅強,我以為自己可以無視疼痛,我以為尊嚴比什麽都重要,那隻是因為我根本沒有經曆過痛楚。在這種時候,講尊嚴?笑話!
而且在他的麵前,我又何必硬撐著呢?
何況反正再疼,也不過痛上加痛,不會比現在更難受到哪兒去。
我顫抖著點了點頭,道:“你······你來吧。”
風劍清再不浪費一點時間,直接將我抱到床上在他懷裏坐好,雙手環過我身側,按在我丹田上。
“啊啊啊啊啊啊!!!”我沒忍住放聲尖叫,但我總算拚盡全力沒有讓自己掙紮,其實在他鐵箍似的手臂鉗製下,我也不可能掙脫出去。
劇痛鑽心。我覺得體內冷流和暖流相互衝撞,冷焰和烈火在我體內爭鬥,橫衝直撞,宛如數千柄小刀在體內亂攢亂刺,比之前更痛苦了百倍。但衝撞數下,隱隱似有軌跡可循,我雖劇痛不減,但似乎能稍稍控製住冷焰。
慢慢的,慢慢的,風劍清的法術逐漸化去了寒毒,我慢慢掌控住冰焰。
“呼······”我籲出一口氣,好多了······寒毒就算沒有完全化淨,也已和我的寒玉功法融為一體,完全由我控製了。
我收勢,立刻感到他灼熱的體溫,雙頰驀然燒了起來,輕聲道:“風劍清······”
風劍清也感覺到我的寒毒已經驅盡了,道:“你感覺怎樣?”
我道:“我覺得我已經好了,完全痊愈了。你······你放開我······”
他應該累壞了吧······
“嗯,那就好,”他疲憊的道,鬆開了手。
我慢慢起身,除了有些頭暈目眩、四肢僵硬以外,其餘都很正常,中毒後該有的虛弱一下子襲來,我腿一軟,又跌坐在他身上。
我疲倦到極點,風劍清輕輕一笑,道:“看你中毒之後還生龍活虎的,現在就像隻小病貓。”他自己一定也疲倦不堪,但是輕輕扶著我躺到床上。
我無力地摟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道:“有麽······”
陽光耀眼,我慢慢睜開了眼睛。
嗯?這都快午時了嗎?!風劍清怎麽不叫我起床!
風劍清道:“······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一整天呢。”
“你怎麽不喊我啊,”我睡眼惺忪的道,“今天不趕路了嗎?”
風劍清道:“你至少要休息幾天,我去叫大夫來看看你,躺著別動。”
禦醫一會就到了,看他畏畏縮縮的模樣,似乎對風劍清頗為懼怕。他為我切了脈,望了望氣色,道:“弦弛甚是平穩,有些遲緩,大病初愈的正常脈象。聖使大人可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禦醫道:“那信櫻草的寒毒約莫是除清了,性命已無大礙,隻消補補身子,將養數日就可以了······”他神色尷尬的向風劍清瞄了一眼,知道風劍清是按照他的方法為我醫治的,顯然心下認為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