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明閉關，天慧誦經修行，巴三三人，每日去看望江陵王。

    時間流逝，十日後，林道行和莫自哀到了，他們將天音惡念也帶來了。

    天慧看著天音惡念，神情複雜。

    “師姐，多年不見。”天音惡念平靜地道。

    “你不是她！”天慧幽幽一歎，道：“你與她，差距太大。”

    天音惡念麵色微變，接著道：“是啊，我不是她，隻是她的一部分，斬出的惡念。”

    “當年犯下的罪孽，你可曾悔恨？”天慧神情嚴肅。

    “悔恨？”天音惡念一愣，嗤笑道：“惡念，有悔恨嗎？”

    天慧沉默了。

    林道行淡淡道：“師妹，不必多言，這隻是一道惡念，等我們從大雪山回來，一定帶回真正的師妹。”

    “師兄，此次我也會去。”天慧道。

    “你也去？”林道行微微一怔，連忙勸道：“大雪山危險重重，有我們去就行了，你就別參與了。”

    “不行，天音乃是我師妹，我不能不去。”天慧堅定地道。

    莫自哀神情淡漠：“去可以，我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我能自保。”天慧淡淡道。

    “自保？”天音惡念冷笑道：“你們全都沒有自保之力，還自保？”

    “對於大雪山，你比我們更了解，道長，莫自哀，你們可曾問出什麽。”

    江道明踏步而來，注視著天音惡念。

    兩人搖頭：“沒有，她嘴太緊，什麽也不肯說。”

    “怕是你們不舍得用刑。”江道明淡淡道。

    這兩人用情至深，哪怕早已看透心結，依舊不願意傷害天音，哪怕隻是她的一道惡念。

    林道行苦笑，沒有說什麽，莫自哀沉默。

    天音惡念看向江道明：“江殿主，可否一談？”

    “事無不可對人言，就在這裏說吧。”江道明漠然道。

    天音惡念一滯：“你……”

    她想要談，顯然是不想這些人知道，可江道明這話，完全是拒絕了。

    她可不信，江道明聽不出她的意思。

    “你想耍什麽花招？”莫自哀冷聲道。

    天音惡念淡淡道：“雪山寺的情況，我隻想告知殿主一人，既然殿主沒興趣，那便算了。”

    “嗯？”江道明眉頭一皺。

    莫自哀轉身離開，林道行皺眉道：“你去哪？”

    “給他們談話空間，如何抉擇，在殿主手上。”莫自哀淡淡道。

    林道行打了個稽首：“無量天尊，貧道相信殿主。”

    天慧也離開了，眨眼之間，隻剩下兩人。

    江道明神情淡漠，看著天音惡念：“你想談什麽？放了你？”

    “你不可能放了我。”天音惡念平靜道：“我可以告訴你雪山寺內的情況，但你要幫我做到一件事。”

    “說。”江道明淡淡道。

    “我與天音，本為一體，若你能助我，占據天音軀體，雪山寺內的寶藏，我可全部給你。”天音惡念道。

    “嗯？你覺得本殿主缺那點寶藏？”江道明冷嗤道：“你能給，天音為何不能給？”

    “現在的天音，可沒那個能力，我能！”

    天音惡念傲然道：“我乃是邪佛轉生而出，若能回歸天音之體，以天音的修為，配合我所知秘法，可取寶藏。”

    “地藏轉生？”江道明問道。

    “不止！”天音惡念沉聲道：“大雪山，其實是一處亂葬崗，或者說，是混亂的佛教傳承地。”

    江道明眼中眸光一閃：“詳細道來。”

    “大雪山，佛教傳承太多，混雜一起，甚至雪山寺內的和尚，都理不清，哪一尊佛陀大，哪一尊佛陀地位如何。”

    天音惡念冷笑道：“佛陀化身，轉生，這些事情太多，他們理不清，也隻能認一個釋迦牟尼佛祖，剩下的隨便排。”

    江道明點頭道：“這確實混亂了些。”

    “大雪山內，葬的佛陀太多，邪佛，真佛，都有埋葬。”天音惡念道：“他們的遺留，造就了大雪山凶險，雪山寺內的和尚，也不敢隨意行走。”

    “埋葬的邪佛和真佛？”江道明麵色微變：“屍體？還是隻是傳承遺留？”

    “不完整的屍體，佛陀舍利，佛陀手掌，都有。”天音惡念道。

    江道明心頭一跳：“你可知這些佛陀怎麽隕落的？”

    “不知。”天音惡念搖頭道：“若非天音師承峨眉，與大雪山密宗某位真佛有淵源，早已隕落。”

    “峨眉與密宗有淵源？”江道明詫異道。

    “峨眉信仰普賢菩薩，密宗虎衣明王，乃是普賢菩薩化身。”

    天音惡念解釋道：“也正因有此淵源，天音才能不死，保下一命。”

    “現在的你，倒是將自己和本體分的很清。”江道明淡淡道。

    天音惡念輕笑：“我若回歸，天音會磨滅我，雖為一體，但也是仇人。”

    江道明點頭，確實，天音絕不允許，自己的惡念再出來作亂，會磨滅她。

    天音惡念，也不想被磨滅，成為天音養料，隻能想辦法自救，想請他幫忙。

    “你能為本殿主帶來什麽？”江道明淡然問道。

    “虎衣明王五勝金剛法，不知你可有興趣？”

    “沒有，虎衣明王既然是普賢菩薩化身，他之法門，就算是你交給本殿主，本殿主也不敢輕易修煉。”江道明淡淡道。

    “胎藏曼荼羅護體玄功，你可心動？”天音惡念道：“此功法，一旦修成，配合你的十八龍象，金丹大道也傷不了你。”

    江道明傲然道：“沒興趣，現在的本殿主，就算是你巔峰時期，你也傷不了。”

    “那是你不懂，胎藏曼荼羅的強大。”天音惡念淡淡道：“我們打個賭如何？”

    “怎麽賭？”江道明挑眉。

    “賭你會心動！”天音惡念自信地道：“此去大雪山，我可指引你們，前去尋找胎藏曼荼羅，你若心動，便與我合作，若不心動，我甘願化為天音養料，不再有異心。”

    江道明略微沉吟，道：“這些話，我會告知林道行他們。”

    “隨你了，我隻賭你心動。”天音淡然道：“至於他們，攔不住你。”

    他們有過交手，知道江道明的實力，如果江道明肯帶她離開，沒人能攔得住，哪怕是莫自哀。

    江道明淡淡一笑：“你忘了一個人，恢複後的江陵王。”

    江陵王的全力，他可沒見過，天音惡念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