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天璿島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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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別安排了自己徒弟們未來幾年的修煉進度後,注視著孫恩轉身離去的身影,張烈身旁的葉靈輕輕歎氣:“師兄,您的這個大弟子是一個很不錯的傳人,可惜運氣差了一些,身陷情劫又劫數加身,未來恐怕會先一步而去,讓您白發人送黑發人。”
“修士求道,本就是逆天改命諸劫加身,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自己就一定能證就不朽道果,有的時候,俯仰之間自求無愧於心也就是了。”言罷,張烈轉身離去,葉靈也在又看了孫恩幾眼之後,緊緊跟隨上去。
這一次的獵妖行動不算成功,因此收益不高,但是以往五人的獵妖收益卻是不低的,這幾年下來也積攢了不少獵妖善功。
龍淵王城有重金培養起來的三階傀儡師,雖然是憑年頭積累起來的結丹境宗師,在傀儡上的才情天賦遠不如千竹山教楊晟,也缺乏傀儡術核心秘法傳承,但在有充足材料的條件下進行強化還是沒有問題的,這幾年張烈的古龍傀儡,師妹葉靈的獵豹、靈鼠傀儡都經強化過,戰鬥力有所上浮。
張烈與葉靈返回洞府閉關不到一個月,就有城主府的修士送來邀請函,邀請張烈與葉靈師兄妹,在七日之後前往器坊七焰樓商談一件要事。
拿著邀請函,坐在下首處的葉靈在向張烈念誦一遍內容後問道:“也不知這天璿城主邀請我又有何事,若是有要事為何不去城主府,而是鬼鬼祟祟的邀請我們前往煉器坊七焰樓?”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而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衙、開陽,搖光七島雖然同氣連枝,都是龍淵城的衛島,但是彼此之間卻也存在著明爭暗鬥的競爭關係……我們不需要為此浪費太多思量,七日之後我們一起去見個分曉就是了。”
張烈對於天璿城主的這次邀請,隱隱有一些猜測,但他不願意過多介入,當好自己作為“雇傭兵”的本職就是了,如果天璿城主開出的價碼讓人滿意,任務性價比高,那就幫他,否則就不幫他,就是這樣簡單的事。
龍淵王家雖然強盛,人傑輩出,但是家族結丹宗師外加客卿長老一共也不過十餘人,分派到主島與衛島各個重要方麵,每座島上能夠分配一位就已經是極限了,這些結丹宗師又要進行鎮守,輕易不可離島,那麽各島島主真正能夠倚靠的,也就是強力築基境修士了。
妖獸雖然凶暴強橫,但畢竟遠不及人類聰慧,人多勢眾再輔以克製性強力陣法,足夠法力強大的築基修士圍殺妖王,也並不是完全不可操作的。
七日之後,天璿城煉器坊七焰樓。兩人離開修煉洞府,直接來到七焰樓之中。
七焰樓是天璿城最大的一間煉器商鋪,也處於天璿城防禦大陣的核心區,在安全性上除了沒有結丹宗師長期駐守以外,其它方麵幾乎並不比城主府差了。
等張烈與葉靈到場,竟然發現七焰樓雅閣當中還有幾位熟人在場,龍淵以及七島,都有獵妖善功榜,在場的幾位基本都是名次前列之人。
“張道友,幸會。”
“葉靈道友,好久不見,道友風采更勝往昔。”
雅閣當中有十二名修士,包括天璿城主遊正英與七焰樓樓主管雪在內,皆是築基境界根基深厚之輩。
葉靈四麵看了看,發現自己在這些人裏麵有一些湊數之嫌,若不是跟隨在張烈師兄身邊的話,自己並沒有參加進這樣小圈子的實力。
“各位,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因此過多的客套話我就不說了,我邀請幾位道友前來,打算響應王城號召,打妖獸一個措手不及,最好能斬殺三階妖獸,爭取一場大勝。”
修仙之人,同階修士間的繁文縟節相對比較少。大家都時間寶貴,大多不喜講究這個。
因此天璿城主遊正英在所有受邀請人到齊之後,單刀直入的這樣言說道。
這位天璿城主遊正英並不是王家血裔,他是入贅於王家的,不過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姓氏與祖先,他的孩子可以選擇姓王也可以選擇不姓王,姓王就可以獲得王氏族人福利,不姓的話就要他自己培養。
遊正英與王氏女有五子四女,其中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有靈根,他除了將大兒子留在自己身邊培養以外,其它兒女全部都改為王氏姓氏了。
這種交易對於王家與遊正英來說都是有好處的,王家家大業大,不介意多養幾個凡人族裔,但是獲得了一名築基境修士的嫡親血脈,這些人是有相對更高的幾率養育出擁有靈根資質的子嗣的。而遊正英也沒有放棄自己的姓氏,但獲得了王家的資源傾斜,這百年來若沒有王家的資源傾斜,他也無法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
遊正英年輕的時候是一名散修,吃夠了作散修的苦楚,然後再在王家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上,超過王家本族絕大多數人,這個人,不可謂沒有毅力沒有才華。
在場的眾人受邀前來對於這位遊城主的意圖,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猜測,雖然目標直接就定在三階妖王身上,步子有些太大了,但是在場諸位都是道業精深之人,卻也並沒有人因此感到畏懼。
而在場眾人當中,張烈是唯一與王承恩老祖交談過的人,他也清楚的知道,王家就是打算趁著這個以有心算無心的機會,將計就計大量消耗北海妖獸三階妖王中堅力量。
隻要這個戰略目的成功達到了,北海妖修高層即便集結再多再強的力量,也隻能毀滅人類聚居地,卻無法占據人類聚居地。
因此,遊正英城主的戰略計劃,明顯也是配合龍淵王城做的,能夠殺戮多少高階妖獸,也會算入王城對於七座衛島的政績考評中。
“當然,我也知道空口白話,說出來是沒有意義的,因此這次行動我聯合了七焰樓的管樓主,各位參加行動後不僅僅獵妖善功正常計算,並且每一位還可以根據戰功多寡,獲得購買七焰樓成本價製造法器的權限。”
像遊正英這種主掌一方的掌權之人,是非常容易與地方大商人達成某種互利互惠協議的,稍加操作用於調動修士的積極性,最終幾乎能夠做出看似三方皆受益的局麵來。
能不能盡可能多的創造出這種局勢,這就是很考驗執政者的手段了,有些像地球時代的官方醫療保險,會生重病的畢竟是少數人,而絕大多數人源源不斷的上交著金錢,以保障自身未來不會無錢醫治,因此這錢也交得心甘情願……多方皆受益,沒有輸家,這就是經營執政的智慧,越能多創造出這種形勢,個體與整體當然就越趨於穩定。
“師兄,這項任務我們接受嗎?”
“接吧,這項計劃從推衍上看並沒有什麽問題,最重要的是這個遊正英年富力強野心勃勃,以外戚之身做到眼下這個位置,說明也是很有能力,這樣的人布置的計劃,通常是成功幾率很高的。”
除遊正英與管雪兩人以外,在場十名築基修士,隻有兩人選擇退出並不參與,但是遊正英直接下令管製了他們自由,並不長期,隻是在其它人執行此項任務的時間內,不允這未參加的兩人離開七焰樓。
“遊某已經為兩位道友準備了閉關修煉的洞府,這一次也是事急從權實在是沒有辦法,還請兩道友,原諒在下的莽撞無禮。”話說得是非常客氣的,但是行動卻非常堅決,尤其遊正英此時此刻所代表的是房間當中絕大多數修士的利益,那兩名不準備參加行動的修士被四周原本的同伴氣勢一壓,也隻能咬牙認下了。
“這一次的行動,遊城主與管樓主也一同參加嗎?”一名一身紫衣的女性修士,這個時候走出半步,這樣問道。
“我是天璿城主,對於此事當然是責無旁貸的,我會參加,然而管樓主她不擅鬥法,因此這次行動就不參加了,駐守於這七焰樓當中,等待我們凱旋而歸。”
天旋城很明顯很重視這次的奇襲行動,耗費大力氣才從城中各處抽調了築基巔峰修士。
如今七星龍淵人類勢力處於全麵劣勢守勢,在這樣的情況下硬性抽掉人手,隱隱可見,其勢在必得之決心了。
人類與海中妖**戰,進行斬首奇襲,這種時候使用飛遁能力約等於找死,召喚妖獸來圍攻自己。遊正英準備了一支辟水飛梭,此梭未入水時僅僅隻是一件白色象牙般的法器,飛行速度也很一般,但是入水之後,不僅僅是內部空間巨大而已,並且還有著相當不俗的屏蔽隱藏功能,潛入深海,尋隙以偷襲。
這次參加行動的九名修士,包括遊正英在內四名是天璿城精銳修士,另外五名則全部都是獵妖榜的一流高手,除了張烈以外,因為上交任務的時候,大多都是葉靈去上交的,因此修為最低的她比在場大多數人的排名都高,但是隻要不是傻子,也都清楚,葉靈身後的真正支撐是張烈。
“師兄,這一次出來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總感覺好像是有大事要發生。”
站在靈梭之內,看著四麵晶壁外的大群斑斕遊魚遊動而過,葉靈對身旁的張烈這樣言道。
“你的預感很對,這一次的大規模行動是龍淵王城那邊牽頭進行的,的確是會有大事發生,但是作為修士,總是覺險而避也是不行的,危險在那裏,機緣也在那裏,有些時候我們必須要做出選擇。”
“心靈會敏銳得生出這種感覺,說明師妹你的養神訣進步頗大,保持這份靈性與銳氣,未來你是可以修成丹道的。”千竹山教養神訣,不需要修煉出奧義也可以輔助結丹,提升成功率,但這個前提是養神訣也需要修煉到一定程度境界的,並不是說隻要修煉過就行。而這個程度境界,在千竹山教就有許多築基修士達不到。
在張烈與葉靈說話的時候,一名紫袍女修娉娉婷婷得行走過來,她皮膚雪白姿容嫵媚,以至於走過來的時候,葉靈下意識得湊到張烈身旁抱住他的手臂,宣誓自身主權。
“嗬嗬嗬,小妹妹你好啊。”
“這位便是張烈道友吧?小妹雲州瓊華派岑紫娟,見過師兄。”在提及雲州瓊華派時,岑紫娟下意識得挺了挺自己飽滿的胸膛,明顯很是驕傲的樣子,當然,也的確是有可以驕傲的底氣,瀕海一帶,雲州雖然僅僅隻有一個門派勢力介入,但是瓊華派的實力勢力明顯要超過多數秦州與明州宗門。
以明州為例,明州共有丹元劍靈宮,玄魔宗、焚世影教,月靈門,幻心宗,千竹山教,重玄閣七大修仙宗門共分一州之地,而雲州據說僅僅隻有三個修仙宗門,並且瓊華派一派之力卻供奉出四位元嬰老祖,正常情況下僅僅隻以數量計算,瓊華派的勢力就是更壓過明州秦州多數修仙宗門的。
當然,元嬰境修士性命珍貴,很少彼此真正交手、乃至生死相搏,因此數量是一回事能打是另一回事,這些年來千竹山教極樂老祖李靜虛凶名熾烈,那就是因為他近乎於無損的接連斬殺了數位元嬰境修士,如此熾盛凶威,也讓千竹山教氣勢大漲。
瓊華派未必敢真的招惹千竹山教,當然,千竹山教的修士腦袋被門夾過,才會招惹得罪瓊華派修士,低階弟子在外麵招災惹禍了,宗門老祖未必肯為你背鍋,即便背了,也未必不會在解決此事後秋後算賬。
因此,張烈對於眼前這位築基女修岑紫娟非常的客氣有禮,隻是對於對方明顯想要結交的意向,他卻是無動於衷。這種冷漠姿態,讓一旁的葉靈心中暗爽。
她卻是知道的,師兄一向都是這種人,雖然對於自己人極好極照顧,但是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被他視之為自己人,是那種偏向冷漠殘酷的性情。
很快,岑紫娟也感受到眼前之人外麵客氣,內裏冰冷,最後,也隻能幹笑著退避開了,隻覺得自討沒趣。
……………
“怎麽樣,紫娟?這個張烈好相處嗎?”在三人分開之後,一男一女來到岑紫娟的身旁,這樣問道。
“根本搭不上話,外表溫和內裏冷漠,是一個很高傲很難相處的人,想同他們結盟,除非肯低三下四的開出極為劣勢的條件。”
“那就不結盟了,上竿子不是買賣,你,我,還有如琳姑娘,我們三個都是在龍淵群島這裏修煉多年,獵妖榜上的常客,他們若是懂事的話,應該上門來求我們才對。”說這話的,是一名高壯的大漢許漢君,他左邊一個岑紫娟,右邊一個時如琳,皆是本地頗有名望的女修,此時雖然談不上左擁右抱,但這樣的倚紅偎翠之姿還是羨煞旁人的。
修仙者雖然從來都不缺乏女色,但是越是高階的修仙者女修數量越少,質量越高,畢竟當今修士界的鬥爭烈度異常的高,而絕大多數女性修士是鬥爭不過男性修士的。雖然,修仙世界也從來都不乏辣手仙子,甚至隻收女性修仙者的女修宗門。
辟水飛梭月餘之後,就開始潛入深海進行漫長的等待,足足等待了半年餘,終有一日,當淺海出現大量的妖獸集群之時,辟水飛梭當中所有隱修修士的精神方才因此一振。
“各位,獵殺三階妖王才是我們此行的最重要任務,任務完成後所有人都會獲得巨額的獵妖功勳,三階妖王由我們四人出手擊殺,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還請各位道友維護我等施術。”
辟水飛梭之內,行動之前,遊正英向在場的葉靈、張烈,岑紫娟,時如琳,許漢君這樣施禮言道。
生死攸關,也由不得他不精神緊張,在這種時候還絲毫不緊張的人,神經大條到恐怕能抽出來作鞭子打人了,當然,恐懼與緊張這些情緒也有利有弊,它們雖然會影響臨場發揮,卻也可以讓人因此更加努力一些。
好的狀態是出手之前恐懼緊張,然後加倍的做出準備,臨場之時就放下所有,揮灑自如。
壞的狀態是出手之前揮灑自如,然後慵懶散漫各種放鬆,臨場之時就恐懼緊張,狀態暴降。
人心的七情六欲沒有一者是沒有意義,沒有價值的,隻能看個人去怎樣駕馭它們。即便是魔道修士負麵情緒暴走,長於駕馭者也可以使之大幅增強自身戰力。
“那麽,出手!”
伴隨著一聲令下,辟水飛梭驟然衝天破海而出,在從深海抵達到淺海區域時,九道遁光自中疾射而出,這半年來這些修士也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的,關於行動計劃,已經反反複複推衍計算過許多遍了。
首先是以獵妖榜的五名外聘修士為鋒銳,爆發最強大攻擊突破妖族陣勢,然後是以天璿城主遊正英為首的四名精銳修士,布下陣勢突襲圍攻妖王,憑借王城賜予的各種高階寶物,盡可能的在短時間內完成圍殺。
九道遁光當中,以張烈的遁光最為疾速迅捷遊刃有餘,因為他腳下所踏的飛劍是三階水行飛劍怒浪,他自身也是水行天靈根修士,正常修士在大海當中戰鬥力會受到一定影響,但他不會。
這也是他有基礎修煉五行遁法的原因,五行天靈根根基,雖然天靈根這種先天資質在修士結丹之後意義不大了,但是五行天靈根疊加起來還是很恐怖的。
飛遁到相對近處,在攻擊範圍內,張烈直接召喚出了古龍傀儡,這具經過強化的三階古龍傀儡迅速變化,轉化人形,一手持盾一手持槍,同時,古龍傀儡上的兩隻霸王龍炮口合於其右槍之上,高舉而起,霸王龍炮口緩緩開張,轟然之間,自在其中爆射出一道純白色的光線,朝向上方四麵橫掃而揮割。
這直接就是結丹境的超遠距離攻擊爆發力了,隻憑此物張烈就直接超額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目標,同時他還腳踏飛劍疾速上衝著,在三階古龍傀儡完成攻擊之後,揮一揮衣袖將之瞬間抄起帶走。
其後,第二個出手的人是時如琳,她使用的是音波類法術,其雙手之上各出現一隻鈴鐺,伴隨著高頻振蕩,區域範圍內的海水都因此出現空間波紋震蕩傳感,水傳遞音波的速度遠遠比空氣更快,尤其是天然的範圍攻擊,幾乎不會因為過大的打擊麵而降低多少強度。
妖修的體魄往往強過於同階人族修士,但是心靈神識的修煉上則往往不如,它們此時此刻受到音波的高頻率振蕩,大多一時之間陷入暈眩狀態當中,但還是有少部分的精銳,向襲擊者發出果斷而淩厲的攻擊,大量的水箭,冰錐,於四麵八方刺殺而來,量變引起質變,一名煉氣修士發出的火彈術當然無法同金丹修士的一記金陽千破相提並論,但是一百名呢?一千名呢?覆蓋性打擊之下,隻要數量足夠多,量變也是可以引起質變的。
而在這個時候,許漢君橫身擋在所有人之前:
(大海,無量!)
伴隨著雙掌前推,一條巨大的水蛟遊龍出現在前方,伴隨著這條水蛟遊龍的盤旋,大部分的水箭,冰錐都被抵擋防禦下來,並且,伴隨著水蛟遊龍的不斷盤旋運行,它還越分裂數量越多,最後分裂出了十八頭數量,席卷逆攻而回。
瞬間,就給北海妖族造成大量的殺傷。
(呃,我的功力什麽時候暴漲了?)
收回手掌,呆呆注視,許漢君一時之間感到有些發懵,而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身後高處,張烈收回剛剛施展水龍吟的手訣。
水龍吟,此為掀波起浪,順勢而為之法術,修成之後,可召喚水龍攻敵,妙處在於所在之地,水行越是充沛,法術的施展效果也就越強,若是法術參悟程度足夠,所在之地水行充沛,煉氣期既可仗倚匹敵築基修士。術法威力隨修為提升而提升,最高可修至元嬰期境界。
(雖然很久沒有刻意去鑽研了,但威力還是很不錯的,以陰陽之氣以帶五行,看起來也有利於提升術法威力。)
嗷嗷嗷嗷嗷嗷,伴隨龍吟怒吼,十八條水行蛟龍在北海妖族族群當中橫行殺戮,張烈對於這門法術的領悟程度不足,因為龍威是沒有的,但是水行蛟龍的力量與速度,卻已經完全達到了金丹級法術的強度。水行蛟龍的身上,還疊加著極寒之寒氣,卻是元鳳八靈當中冰鸞的影響作用了。
轟,也就在這一刻時,雲州瓊華派的岑紫娟破海而出抵達高空處,她是主修火法的修士,因此根本就不肯在大海當中施展法術,然而在破海而出抵達高空後,岑紫娟灌入自身大量的神識法力,轉身甩出其身上披覆的紫色法綾。
那道火焰法綾幾乎是迎風見漲,放出近百丈霞光,然後再猛罩而下,這一擊岑紫娟是拚盡了自身全力的,罩落而下的火焰法綾當中放出了千百朵高溫花球,一時間整片海域蒸汽升騰衝天,充斥著魚蝦海鮮之鮮美之味。
最後是五人當中修為最弱的葉靈出手了,她直接召喚出兩具被改造到二階頂級的傀儡,一頭獵豹傀儡一頭靈鼠傀儡,那頭獵豹傀儡也就罷了,組裝成半人形形態的靈鼠傀儡,手持一支弩機瘋狂掃射,劇毒箭矢又快又狠又疾,攻勢之烈絲毫不遜色於其它人,其實這些年來葉靈跟隨在張烈身邊已經成長許多了。
張烈是一個主動性極強的人,能夠長久跟隨在他身邊的人,哪怕僅僅隻是被動承受,也必然被動成長了,否則很容易就死掉了。
突襲直到這裏進行的都是極為順利的,張烈、時如琳、許漢君、岑紫娟,葉靈五人的出手,給這支北海妖族軍隊帶來極大的傷害與混亂,然而張烈卻心中暗道:“不好!”
因為那在計劃當中理應出手的北海妖族軍隊三階妖王,始終沒有出手。
如果它出手的話,眼下這些北海妖獸的死傷絕不會這樣慘重,但是也正是因為它沒有出手,令巨大的危機感瞬間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上。
就像一柄刀在未拔出斬落之前是最為恐怖的一樣,當它拔出斬落的那一刻,剩下的就僅僅隻是應對了,但它藏在刀鞘當中時,就擁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就像此時此刻,這名三階妖王始終隱身不出,以張烈的修為境界都找不到對方,更遑論是其它人了。
獵妖小隊的攻勢,就像是分級火箭一樣,張烈等人是第一級,天璿城主遊正英帶著三名天璿城精銳是第二級,現在計劃目標始終不出現,那遊正英如何出手?
遊正英與三名天璿城精銳共同組成千纏木盤之陣,這一陣法雖然不像土行陣法一樣克製北海妖族,卻可以讓修士在此陣保護下極大提升對於北海妖族攻擊的防禦抗性,而在攻擊方麵,天璿城四人身上帶著的不是三階符寶就是大量的三階符咒,這一次龍淵王城為了這次的大獵殺計劃,可謂是痛下血本。
然而當那名三階妖王隱身不出的時候,之前所有的計劃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結丹宗師同築基修士耍無賴,後者永遠吃虧,難以抵禦,正常情況下,結丹宗師的神識比築基修士強,法力比築基修士深,他們完全可以做到超遠程控禦法寶攻擊,讓低階修士麵都見不著就死在自己的手中。隻不過絕大部分情況下,結丹宗師都丟不起這個麵皮,本來就已經是碾壓性修士了,飛龍騎臉沒得輸,還猥猥瑣瑣的遠程放風箏,被低階修士追著打?單純就是丟不起這人。
當然,張烈殺蕭盈的時候不在這個範疇,那個時候他們兩人的空間距離本身就很近了,又是在相對封閉的寶庫內,張烈駕馭三階飛劍,全力爆發之下速度並不遜色於金丹修士多少,在那種情況下蕭盈想要拉開空間距離也不可能,當然,她從頭到尾也沒這麽想過,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當場按死張烈的。
最後,當張烈窮盡自身潛力,全麵爆發時,她再想退走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今日,獵妖小隊麵對的這名對手,卻是完全不要身為宗師的麵皮的,正常妖王在自己的手下環繞當中,受到低階修士的攻擊,正常反應應該是雷霆暴怒,全力出手。可是今日這一位,完全沒有這些反應。
(是了,對於人類來說,能夠修煉至結丹境界,都是千辛萬苦方得來的修行成就,當然會因此格外珍惜,而對於北海墨蛟一族來說,擁有著真龍遺血的它們,隻要活到成年基本上都可以凝成妖丹,對它們來說這根本就不算是什麽修行成就,自然也就不會因此自傲。因此“宗師氣度”、“宗師風骨”這種東西,對它們來說可能是沒有的。)
在這一刻,張烈想明白了,自己等人是遇到北海墨蛟一族中的奇葩了。因為北海墨蛟一族在這個真龍已近乎絕跡的末法世界裏,因為真龍遺血,在當世妖族當中絕對是上位存在,這個北海妖族最著名的稟性之一就是高傲,然而無論是人還是植物,數量一多了都會有變異的品類,當一頭三階北海墨蛟不再高傲而是猥瑣的時候,它的戰鬥能力也許有所下降,但是生存能力恐怕會大幅提高。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妖族軍隊漸漸從驟然受襲的混亂當中緩和過來,同時,張烈、遊正英等人還是搜尋不到那頭三階妖王目標,張烈、遊正英等人雖然是築基境修士當中的絕對高手,但是妖族軍隊當中的二階妖獸也數量不少,再配合大量悍不畏死的一階妖獸,久纏下去,全軍覆滅是必然的事了。
“任務失敗,喚靈梭,我們離開!”
禦劍疾飛於高空,張烈向遊正英這樣大聲喊道。同時,他全力展開清靈法目,四麵搜尋。
這句話並不是在詐對方,而是真的打算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