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呆在二層主臥室的房間裏，盤腿坐在昔日巨富曹得歡花了二十萬訂做的“逍遙床”上，林楓慢慢消化著新收割來的諸多能力，同時也在反思今天戰鬥中的細節、失誤。

    今天晚收獲割到的能力總共有十一種，但象念力移動般適合他使用的一樣都沒有，他們要麽根本不能使用，要麽效果嚴重縮水，要麽自身傷害太大。

    當林楓正在思考該怎麽改良和使用這些能力的時候，外麵傳來敲門聲，不用去看他就“讀”出門外的人是白菊。

    林楓用念力打開房門，由於停電，又缺少應急燈之類的照明裝置，屋裏一片漆黑。林楓舉起右手，整隻手掌在黑暗中放出慘白色的螢光，替白菊照亮前麵的路。不過這光不是太亮，也就是和一個幾瓦的小電燈泡差不多——這種能力在那隻覺醒者身上，可以發出令對手短暫致盲的光線，但到了林楓手上，也就縮水得隻能照明用用。

    白菊僅是微微驚訝了一下：“這是你在外麵學來的能力嗎？”

    “算是吧！也就隻能替你照照黑路用了。”

    林楓模擬兩可的回答的，不要把自己底牌告訴別人，這是多年的人生經驗。

    “我今晚過來，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雖然前麵有光，由於不是太亮，白菊半摸索地走進來，坐到了床的邊沿。

    “把光熄了吧，你今天戰了一整天，應當已經很累了，我們關了燈說話。”

    這話有點暖昧，不過林楓不會誤會，他從對方身上的激素的分泌中知道，白菊是來說正事而不是來陪他過夜。林楓把手上的光熄滅，屋裏隨之回複漆黑。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白菊，我在海天公司的人事部工作，人事部經理。”

    “看得出來，一瞧你的氣質，就知道是極出色的外交型人才。

    林楓客套地回應著，他也看不出這個女人想說什麽，

    白菊慢慢地道：“因為工作的原因，過去五年時間裏，我見過許多非常出色的男人，他們能力上都是極其出色，可是卻因為許多這樣那樣的原因，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卻總是不能達到自己的巔峰。”

    “嗯……”

    林楓有點聽出來了，這女人大概是要為什麽事做說客`.

    “而這些讓他們失敗或者阻礙他們成功的因素，並不隻是外來的，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內在因素，這種內在因素，有兩種！”

    林楓現在開始感興趣了，他查覺出，白菊體內的腎上腺素的分泌正在加快，說明她開始進入興奮狀態。

    “一種是他們的性格！因為能力上的優秀，卻導致了他們性格上的缺失，比如很難和身邊能力平庸的人相處……”

    林楓插口道：“就象木桶裝水一樣，被最短的木條拖了後腿，或者被人背後下黑刀嗎？”

    “沒錯！不止是這樣，一個人再強，能力都是有限的！那些不能更上一層的男人，往往都是孤膽英雄！”

    黑暗中，白菊將手放到了林楓盤著的大腿上，輕輕地拍了拍。

    林楓現在興趣完全被她挑起來了，忙問另一個因素。

    “另一個原因卻是他們精力有限！”

    “怎麽說？”

    “我也見過一些能力和待人交際都十分出色的男人，可惜因為麵麵俱到，各方麵平衡，卻因為在別的地方分了太多的心，成就還是受到了限製——當然，這不能怪他們，這是他們的極限。”

    林楓歎道：“因為上天給人的東西都是有限的，某方麵多了，必然在別的地方相應地減少。你說的第一個原因，和第二個原因還是關聯在一起的，從根本上說，都是人的精力有限，人在有限的時間裏能做的事是有限的。”

    白菊直接點明道：“你說得沒錯！其實你就是我說的，因為第一個原因不能走得更遠的男人，你在人際人情上的能力，一定相當地糟糕！”

    林楓一陣苦笑：“被你看穿了呢……”

    “但是，我可以補上你的缺點！”

    白菊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黑暗中竟準確地抓住了林楓的右手，握緊。

    “林先生，你是一個強大的男人！我是說在男人該出來撐一片天空的地方，你相當地出色！今天你出門的時候，我從你身上感覺到的是興奮和喜悅。舊的世界崩潰了，亂世到來了，屬於你這種人的時代來了！我今晚來這裏，是想問你，你的野心，你的目標，你的胸懷有多大？在這個世界，你想走多遠？”

    林楓握緊白菊的手，他的感知力早就全麵發動，他知道白菊說的都是真話，心裏話，而且她現在很亢奮。

    “野心，胸懷，走多遠？”

    林楓微感茫然，他晚上出門的時候，心中是定下很宏偉的目標，但顯然這有些狂妄了，至少對現在的他來說。

    “是有些野心，隻是現在看來，他還隻是夢而已！”

    林楓抽出手站起來，走到窗台前，拉開窗簾。外麵除了遠處少許建築燃燒的火光外，大部分地區一片漆黑。

    “不，林先生，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今天的表現有多優秀！”

    一雙手環抱上了林楓的胸，後背更是被一對柔軟緊緊地貼上，而隨後由她身體雌激素的變化，林楓更感覺出，白菊正在發情。

    “外麵那麽多怪物，所有人都在害怕，所有人都在逃走！隻有你，隻有你會說出他們是獵物你才是獵人這樣的話！你根本就是為了這個新的世界而誕生的人！”

    這是一個野心與智慧結合的女人，不過林楓喜歡她的野心，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同樣也欣賞她的智慧，她很懂得捉摸男人的心理，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敲到了他的癢處。

    “既然都這樣了，我們就直白地說吧！人與人之間，交流的方式，我最喜歡也最信奉的，就是等價交換！白小姐，你能為我做什麽，你又要求我給你什麽？”

    “我能成為你的一隻手，半個腦袋，同時為你節省精力！”

    “那麽，你對我有什麽要求？”

    “我的要求隻有一個，讓我成為你的……”

    白菊環抱林楓的手慢慢地收回，身體也和他分開，然後她整了整眼鏡，後退一步，雖然在黑暗中，林楓卻看到她臉上的表情變得莊重嚴肅，甚至連原本燃燒的情欲也完全消失。

    “秘書！”

    “秘書？”

    林楓微怔，隨即問道：“為什麽不是別的身份？”

    “因為你身邊不會缺女人！而秘書卻是獨一無二的！當然，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兼職！”

    白菊抓著林楓的手，放在了胸口飽滿處。

    林楓笑了，這女人的思路簡直就是專門為他量身打製的！

    +++

    白菊走了，她並沒有留在房間裏過夜，而是很聰明的及時離開。因為她知道，自己進來的時候，邊上的那對姐妹已經注意到了，待太久會給“老板”帶來麻煩。看清楚前麵的路，定好自己的位，做好自己的事，年齡比屋裏所有女人都大的她，也比所有人都成熟。

    走之前，她留給林楓很多建議，當然，有些建議可以說是近於無恥，卻準確地擊中林楓的癢處。

    “我是女人，沒有人比女人更了解女人！你隻需要把精力集中在你追求的目標上，至於你的後方，你的女人，我給你建議，幫你策劃，替你拉攏，助你協調。”

    “項羽會失敗，原因很多，但有一點，他的虞姬隻是一個會舞劍的花瓶！而我不是花瓶，我是你女蕭何，女諸葛！我不但會幫你處理你的私人問題，還可以幫你拉住你需要的陳平、韓信這樣的人！”

    手裏拿著白菊留下的紙條，回憶著她出門前說的話，林楓再次感歎，這個別墅真的是自己的福地。七年前他就是在這裏得到了最漂亮的女人，七年後卻在這裏得到了最貼心的女人。

    +++

    “十五分鍾！那個女人終於出來了！”

    柳眉姐妹的住處就在林楓臥室的正對麵，當白菊敲開林楓房門的時候，這個有狗仔傾向的女孩就留上了神。

    “她在林大哥的房間裏做什麽？”

    柳雪表麵做自語狀，卻是說給姐姐聽的。

    “你不要胡說，林大哥是個老實的男人……”

    已經躺床上的柳眉放心地道，隻是剛說完她心裏也有點打鼓了，林楓會老實嗎？才剛表示一點好感，他就趁機摸那裏……可是當時在車上看他那緊張的猴急樣子……柳眉又忍不住發出會心的一笑。

    她僅有的一點懷疑，卻也馬上被妹妹給打消了：“也對，那個小林子和女生握個手都緊張成那樣，一看就是個老實的小男生！”

    “小林子？”

    “和女生握個手都緊張得發抖，不是小林子是什麽！”

    “好象這個叫法不是什麽好東西的叫法吧，怎麽這麽熟悉？”

    “清宮戲裏的太監，都是叫小什麽子的！不過姐你放心，小林子應當和鹿鼎記裏的小桂子一樣，是有真貨的！他今晚回來的時候，隻穿著一條內褲，我那時就注意到了，很大呢！”

    “死丫頭，再亂說話，打你的嘴，小心沒人敢要你！”

    “姐，不要，啊！”

    黑暗中，傳來姐妹倆嘻戲打滾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一切安靜了下來。

    “姐，你說媽媽會變回來嗎？”

    “這個……至少媽媽還活著，不是嗎？”

    “姐，我很怕！世界都變成這樣了，我們以後怎麽辦？”

    柳眉沉默了，以後怎麽辦？這確實是個大問題。覺醒者出現之後，原有的社會秩序一夜之間被破壞了。對於姐妹倆來說，她們所學的一切，都成為無用的廢物，亂世的到來已不可避免，兩姐妹美麗的容顏，不會成為她們的倚仗，而會帶來災禍。

    柳眉抱緊了妹妹，這時她突然明白，為什麽淩薇晚上會有那麽露骨獻媚的作法了，她也意識到了生存的危機了嗎？

    “我們還有林大哥呢……”

    柳眉的腦海裏，這時又閃過了那個男人厚實的背，還有他那自信的微笑，以及那條給她帶來極大安全感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