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對碧螺春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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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對碧螺春過敏!

    第230章

    沈貴妃一怔,被自己兒子的目光看的一陣心虛。

    蕭貴妃有什麽心思她當然知道,無非就是想替楚王謀那個位置。問題就在於,她的軒兒平時隻知道喝花酒逛青樓,什麽時候這麽通透了?

    慕容軒看出了自己母妃的想法,麵上一笑,道:“您以為兒臣什麽都不知道?兒臣隻不過就是不願意說出口而已。蕭貴妃的心思兒臣早幾年就知道了,說實話,以蕭家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撼動皇後的位置。且不說太子溫良恭謙處處得體,就是秦王那裏,也是蕭家幾輩子都趕不及的。”

    慕容景手握百萬大軍的兵權,是整個雲墨國五分之四的兵力。剩餘五分之一,蘇遠道手裏又占七成,江南定遠候占三成。

    蕭貴妃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必敗無疑。

    慕容軒都能看出來的,沈貴妃自然也不會看不出來,她自然知道蕭貴妃成功的可能很小,所以才想要坐等兩邊鬥個你死我活,損耗太子一派的兵力,她自然就可以趁虛而入!

    想到這裏,沈貴妃忽然就緩了神色,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母妃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咱們有你舅舅,還有慕言他外公,並不比蕭貴妃差,等他們鬥得差不多……”

    慕容軒搖頭笑了笑,有些失望的道:“母妃,舅舅不過是一介文臣,他能有什麽實力?難道就靠那幾個暗衛?再說慕言的外公年紀也大了,現在又在台州鎮守,稍有不慎就會被有心的人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台州在硯雪國與雲墨國的交界處,是雲墨一個重要的城關。

    沈慕言的外公,也就是安南侯,駐守在台州已經二十年有餘。

    沈貴妃見自己兒子言語之中處處指責自己異想天開,臉色便沉了下來,道:“軒兒,你若是看得清局勢,就該明白,現在咱們隻有一爭,才有活下去的機會,不然等你父皇百年之後……”

    “母妃慎言。且不說您與皇後關係如何,兒臣與三皇兄的關係還算不錯,三皇兄的為人想必您也清楚,若是咱們安安分分,還能有好日子過,若是敢有什麽別的想法,若叫三皇兄知道了,您該知道後果。”

    “你——三皇兄,三皇兄!你是叫他三皇兄,他慕容景可曾將你當成他皇弟!”

    沈貴妃一番話說的激動十分,頭上的簪子銀釵晃個不停。

    晉王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妃還有這樣的一麵,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低著頭,幾不可聞的歎息,然後斂了臉上情緒,道:“母妃,您若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不如再生一個兒子吧,兒臣是辦不到了。”

    “你、豎子!”

    沈貴妃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晉王這話雖然帶了賭氣的成分,但的確是有些不合適,見沈貴妃氣得直扶額頭,到底有些不忍,便道:“母妃消消氣,兒臣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到底是實情,您細細再思量吧,兒臣就先告退了。”

    慕容軒說完這話,便要轉身往殿外走。

    沈貴妃立即喝了一聲:“站住!”

    “母妃還有何事。”

    “你怎麽沒問我關於那個舞姬的事。”沈貴妃心裏早有準備,自己兒子說不定會找她大鬧一場。

    慕容軒頭也沒回,道:“兒臣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麽回事,您要是繼續阻攔,兒臣也無話可說。”

    “那你還要執迷不悟嗎!”沈貴妃被他這無所謂的態度刺激得又一陣頭暈眼花。

    慕容軒終於是轉過了身,道:“什麽叫執迷不悟?您當年嫁給父皇也是執迷不悟?”

    晉王是知道自己的母妃是真心喜歡和愛慕他父皇的,所以此時才敢問出這麽一句。

    顯然很有用,沈貴妃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反擊,就在慕容軒再度轉身要走的時候,沈貴妃終於回過神來,無力的喊了一句:“母妃與你父皇身份相匹,那個青樓女子——”

    她話還沒說完,慕容軒已經踏出了殿外,頭也不回地走了。

    縮在殿外的幾個宮女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先進去找晦氣,於是便你推我我推你,在殿門口擠作一團。

    裏麵傳出沈貴妃一聲低喝:“還不進來!人都死了麽!”

    幾個宮女急忙應聲,這才齊齊朝著殿裏湧進去,收拾的收拾,端水的端水,剩下的便幫著沈貴妃除了頭上的釵飾。

    殿裏氣氛沉悶得緊,主子剛剛和晉王殿下鬧了個不愉快,她們做下人的心裏也時刻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了主子不高興。

    等宮女端了水過去,淨了麵,沈貴妃才將大宮女招到身邊,低聲吩咐道:“去給左相府傳消息,就說計劃暫時擱置,讓左相不要輕舉妄動。”

    “是。”大宮女應聲便退下了。

    ——

    蘇墨晚將傾城送到了萬花樓,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直接攬著傾城從馬背上便躍向了萬花樓三樓。三樓有個樓台,兩人恰好落在上麵,然後從三樓下了二樓。

    就在二樓轉彎的時候,差點迎麵撞上一個人,待兩邊停下來看清對方之後,對麵的人先驚喜的喊了一聲,“姑娘,你終於回來了!”

    正是在傾城身邊伺候的姑娘洛兒。

    她驚喜的喊完這一句之後便又驚了一下,急忙將自己的嘴捂住,看了看四周沒人,才靠近了,拉過傾城去悄聲道:“姑娘,不是你、你在詔獄寺裏嗎?怎麽出來的?”

    洛兒說著,目光便向蘇墨晚掃來。蘇墨晚此時一身男裝,洛兒是見過幾次的,所以倒也能認出她來。

    這目光的意思無非就是:是不是這位公子將姑娘救回來的?

    傾城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蘇墨晚,眼底切切實實的溢滿了感激,道:“咱們先不說,先回屋吧,一會兒上來人了。”

    “好好好,姑娘你慢點,我扶著你。”

    洛兒將傾城的胳膊都抱在懷裏,生怕一鬆手人又不見了。

    可見的確是擔心壞了。

    蘇墨晚便跟在了後麵,也進了傾城的屋子裏去。

    洛兒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時候的蘇墨晚在她眼裏,那就是傾城的救命恩人,於是殷勤的去沏了一壺茶來,蘇墨晚還沒等人站定,便吸了吸鼻子,道:“碧螺春?”

    洛兒臉色一紅,“是碧螺春,蘇公子不要嫌棄。”

    蘇墨晚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她對於碧螺春這三字……

    過敏!

    上次慕容景就是喝了碧螺春,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知道這是洛兒的心意,便將洛兒遞到手邊的茶接了過來。碧螺春是名茶,一點不便宜。

    可見洛兒是拿出血本了。

    這才是真心對傾城好的人啊,傾城坊那個瀟瀟一看麵相就不是個可交心之人。

    蘇墨晚在心底默默歎了一口氣,反正傾城也不想進宮,以後找個機會還是勸她以後少往傾城坊去吧。

    雖然她希望傾城能去做別的,但是她並沒有排斥傾城的意思。傾城苦練舞技的時候她是看在眼裏的,和青樓裏靠接客為生的姑娘並不一樣。

    蘇墨晚其實也有點冷了,吟霜也還等在萬花樓外,將一杯茶喝盡,便起身告辭,臨走之前讓傾城好好休息。

    蘇墨晚直接從窗子出去,又從萬花樓後院的院牆翻了出去,見吟霜正等在不遠處,便趕緊過去。

    “走吧,時候不早了。”

    吟霜以為她是想急著回去問慕容景案子如何了,便直接道:“案子已經重新審好了,那個傾城坊的舞姬被罰為官妓,發往北疆。”

    蘇墨晚腳步一頓,“還有呢?”

    “自然還有主謀,但是……您知道的,宮裏那位並不好得罪。”

    蘇墨晚點了點頭,懂了。也就是說沈貴妃還是逍遙法外。

    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吟霜居然知道這些。

    吟霜見她一挑眉,便知道她在想什麽,微微露出一個笑臉來,道:“這些奴婢當然都知道,也就這點用處了。”

    蘇墨晚終於知道吟霜以前是幹什麽的了,估計就是專門為慕容景收集情報的。

    吟霜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來得及說,朝著蘇墨晚追了上去,低聲道:“今早沈小姐過來找您,但是因有七公主在,她便讓奴婢帶話,說是沈側妃決定明天帶著她去惠安寺祈福。”

    “明天?”

    蘇墨晚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沈慕悅還真是夠心急的,居然挑這麽近的日子。

    她今天都在為傾城的事擔心,跑了不少地方,內力也消耗了不少,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有個好的狀態。

    不過……

    蘇墨晚往懷裏一掏,便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瓷瓶。

    她將瓷瓶拿出來放在手裏搖了搖,心想,再不濟,就用陸遺風給的破藥丸!

    回到了秦王府,蘇墨晚和吟霜兩人沒走尋常路,直接使出輕功從屋頂往篁風苑去,雖然沒有路過風華殿,但遠遠的可以看見風華殿的燈還亮著。

    蘇墨晚動作一頓,便讓吟霜先回去準備熱水,說是一會兒她回去沐浴。

    吟霜知道她是要去風華殿一趟,眼神一閃便點頭應了,獨自回了篁風苑。

    其實劫囚車蘇墨晚一個人去都可以辦到,慕容景卻派了封越一行人跟著,說實話,蘇墨晚心裏是有點觸動的。

    慕容景讓他的人跟著她去胡鬧,而且也不管她怎麽處置李君莫。

    說難聽點叫縱容,說好聽點是怕她一個人去萬一情緒太激動出了什麽差池。

    雖然慕容景並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但蘇墨晚覺得慕容景做的,讓她比聽了甜言蜜語還受用。

    咳,她還記得之前慕容景幾次強調過不準去青樓找傾城敘舊的……

    一路進了燈火通明的風華殿,本來是要朝著書房的方向去的,但是一個丫鬟說王爺在臥房,蘇墨晚便改了方向往臥房去。

    臥房門口立著兩個丫鬟,見她來了齊齊行了禮,表情有些難言的詭異。見房門虛掩著,她想也沒想便推門走了進去。

    等她進去之後門外的兩個丫鬟一人拉住半扇門,迅速將房門緊緊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