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著少女僵硬的身體，伸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別繃得這麽緊，放鬆，我並不是想要傷害你，隻是這樣跟你說話方便。”

    秦顏抿唇，瞅了瞅一旁的凳子，她坐在那裏說話也方便。

    “別想了。”低沉的聲音，吹滅了她的想法。

    “你為什麽不想嫁給我？”

    秦顏轉頭看著他，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可以說實話嗎？”

    “當然。”

    “那我說實話，你可不準吃了小一。”

    “放心，你要是不說實話，我才要吃了它。”

    秦顏看了王錦瑜一眼，又低下了頭：“我配不上你。還有我不喜歡大戶人家那種生活，而且王家的人似乎都不怎麽喜歡我？”秦顏想到了先前的事情，目光多了幾分心酸。

    她說著又道：“我剛才撒了謊，我其實並不喜歡周書生，隻是覺得那樣的郎君很好，我也不會嫁給她做妾，我不喜歡做妾，我就想著待在這個村子，等年紀到了，給自己找一戶門當戶對，又喜歡的人家，然後平平淡淡過日子。”

    秦顏說著，抬頭看著王錦瑜，目光中帶著哀求：“王少爺，你回去跟你祖父說說好不好，就當他和爺爺當年的約定作廢，我不需要王家的誰來娶我，隻要讓我平平淡淡地過日子，我一定會對王家感恩戴德的。”

    少女哀求的聲音，讓王錦瑜的心底一軟，他忽然覺得心底的某處像是化了一樣，鬼使神差地，他在她的額頭落下淺淺一吻。

    兩人都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舉動，下一瞬愣在了那裏。

    片刻後，王錦瑜先反應過來，輕咳兩聲，掩飾剛才的尷尬，然後道：“這親事沒有辦法取消。”

    “為什麽？”

    王錦瑜將目光落在秦顏的身上：“如果你有兩情相悅的人，我還可以試著去說服我祖父，不過現在你沒有，就沒有辦法了。”

    “我現在就去找個兩情相悅的人！”

    王錦瑜聽到這話笑了，輕撫著少女的腦袋：“傻丫頭，如果兩情相悅的人真的這麽好找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苦戀的人了。”

    王錦瑜說著這話的時候，眸光有些蒼茫。

    “王少爺，你——”秦顏忽然覺得有些難受，看著眼前人的眼睛，她有些踹不過氣來，胸口悶悶的。

    “怎麽了？”

    秦顏搖頭，“沒什麽？”

    王少爺是不是有喜歡的人？隻是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

    “秦顏，別的我不敢說，不過你若是嫁給我，我可以答應你，我不會在娶別人，此生唯你一人。”

    此生唯你一人！

    秦顏的心一動。

    那一刹那，心劇烈的跳動著，她想，她終於明白戲文裏為何有那麽多女子甘願與情郎赴死。

    秦顏啊秦顏，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喜歡上王少爺的，你不能喜歡上王少爺啊，你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戲文裏說了，男兒皆薄幸，你現在說的好聽，等到日久情薄，就會食言而肥。”秦顏低垂著頭，對著手指。

    她明明要說的不是這話啊，怎麽出口的竟然是這些？

    她懊惱極了。

    “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立毒誓？我王錦瑜願娶秦顏為妻，此生唯她一人，若違此誓天打雷劈！生不如死！”

    秦顏趕緊捂住王錦瑜的嘴，有些懊惱地道：“你怎麽說發誓就發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