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奇怪的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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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大勇沒好氣的帶人回到幫中,剛好被車三千看見。

    “老三,怎麽回事?這麽灰頭土臉的。”

    除了當初收服魏大勇的時候,車三千可是很久沒見過自家兄弟這般模樣了。

    魏大勇恨聲說道:“大哥,別提了,兄弟給你丟臉了,咱們神拳幫被人打臉了,沒臉再叫無敵了。”

    “呦嗬,在這武陵城裏,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把咱們魏三爺欺負成這樣?來,你來說說,怎麽回事?”

    車三千指著跟著魏大勇一起回來的一個漢子說道。

    那名漢子抬眼看了眼魏大勇,被車三千看見了,沉聲道:“怎麽?我這個幫主說話不好使了?”

    那人腿一軟,半跪下來,冷汗已經透了衣背。

    這事是三爺瞞著幫主去做的,他是三爺的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這時魏大勇開口說道:“大哥,您這威嚴一出來,哪個還敢張嘴了,還是我自己說吧,都下去吧。”

    說完衝著跪下那人說道:“你也下去吧!”

    車三千抬眼看了下魏大勇,沒有說話,隻是擺擺手。

    那人說了聲,“謝幫主”,便與其他人一起離開了聚義廳。

    車三千盯著魏大勇,沒有說話。

    魏大勇想起了初見車三千的情景。

    當時的他剛剛得手,正在掂量著錢袋子的時候,卻發現有個小個子在盯著他看,他瞪了那小個子一眼之後,便閃身消失在小巷子中。

    隻是當他回到自己家中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小個子正在他家門前坐著。

    見狀他出言喝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別擋在大爺家門前,哪涼快哪待著去。”

    那小個子站起身來,衝著他走了過來。

    魏大勇可是會幾手拳腳功夫的,自然不怕這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小個子。

    瞧著慢慢走過來的小子模樣長得倒是周正得很,魏大勇心道可惜了,自己可不喜好那男風。

    正想著的時候,一個拳頭撲麵而來,他鼻子一酸,淌下兩股熱流。

    小個子罵道:“你說誰是毛頭小子呢?老子都十八了知道不。”

    被偷襲的魏大勇一抹鼻子,弄得一袖子血汙,見狀,他更加生氣,一掌就向那小個子脖子抓去。

    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小個子被自己掐著脖子抓起來,反而自己的頭又挨了一下子,耳邊又聽見那小子在罵,

    “說誰小呢,你說誰小呢,老子最煩別人說老子小了你知道不!”

    這一下一下的打在頭上,他躲都躲不開,便抱著頭蹲在地上求饒。

    後來他便認了這個小個子當了大哥,再後來,他當了老三,三人建立了一個幫派。

    二哥高大壯比他長上幾歲,所以他行三。老三就老三吧,反正比老二好聽。

    無敵神拳幫的名字是他起的,二哥不善言辭,吭哧癟肚半天,憋出個大力幫出來,看大哥那嫌棄的眼神他就知道,還得自己來。

    他想起了大哥的拳頭,當真是無敵神拳。

    大哥眉開眼笑,跟著二哥說道,看來以後還是得多敲打敲打老三,這一打,給打靈光了。

    大哥之後再也沒打過他,隻有他們打別人的份兒。

    但是大哥有一條規矩,人不犯我,不許出手。

    今日大哥的眼神有些可怕。

    魏大勇覺得自己的後腦勺有點疼,他趕忙說道:“大哥,我帶人去收例錢,誰知碰上了個硬釘子,小弟我平時把玩的鐵珠子都被搶了去。”

    車三千忽然笑了,他開了口,聲音不大,但魏大勇覺得很可怕。

    “老三呐,這兩年你似乎有些過了。”

    魏大勇趕忙跪下說道:“大哥在上,小弟我一直盡心盡責,為幫裏,為兄弟們多謀些好處,大哥,我真的不是為了自己啊!”

    他知道車三千所言何事,各商戶的例錢都是他去收的,這兩年他動了個心思,悄悄地多收上一些,商戶們雖有怨言,卻也就捏著鼻子認了,誰叫無敵神拳幫在這武陵城越來越勢大呢。

    他一手捂著後腦勺一手拽著車三千褲腿說道:“大哥,我手下那幫兄弟開銷越來越大,又不像你和二哥手底下那幫人,自己還能賺些錢財養家,咱們這些做偷兒的,都讓你看管起來了,沒了來錢路子,小弟也是為了一眾兄弟著想啊!”

    車三千輕踢了一下,說道:“起來吧,張家布莊的事說說看吧,你也知道他張仲謙與我的關係。”

    魏大勇說道:“大哥,張家的買賣要撤了,小弟帶人過去瞧了瞧,卻被人給打了出來,仰仗著有兩位高手撐腰,說什麽終於不用受咱們幫裏的氣了。”

    “哦?還有高手,那我倒是要會上一會了,明天咱們擺桌酒席,來給他張仲謙送行。”

    車三千親筆手書一封,派人送到張家布莊,張仲謙帶人前來。

    成是非沒想到對方如此耳尖,車三千這一問,嚇得他一哆嗦,趕緊躲在元大哥身後,隨即又挺了挺胸膛。

    張仲謙說道:“大當家的息怒,內弟粗製濫造的小說看得多了,卻沒見過這種場麵,胡言亂語,還望大當家的多多包涵。”

    元夕也開口說道:“信得過還是信不過,那得看大當家的怎麽做了。”

    車三千沒有動怒,嘴角揚了一下,說道:“這位元小兄弟說得不錯,走,諸位且來看我的誠意。”

    酒席設在聚義廳後麵的廳堂,桌是圓桌,擺滿了美味佳肴,在酒桌不遠處,擺著一個小缸那麽大的壇子。

    車三千落座之後,招呼著幾人坐下。

    高大壯,魏大勇依次挨著在車三千左手邊坐下。

    車三千說道:“鄙人江湖草莽,不懂得什麽禮儀,諸位隨意坐便是。”

    元夕給陳歲歲使了個眼色,他挨著車三千坐在了其右手,而陳歲歲則挨著魏大勇坐了下來,中間兩個位置留給了張仲謙和成是非。

    待四人落座之後,車三千輕輕拍手,有人聞聲上前。

    車三千開口吩咐道:“把酒給諸位貴客滿上。”

    那人稱是轉身,來到大壇子跟前,揭開蓋子,一股濃烈酒香隨即飄出。

    轉過頭去看的成是非不禁說道:“好香啊!”

    伸手拍拍張仲謙,低聲說道:“姐夫,比那個桃花釀還香。”

    車三千笑道:“貴客登門,自是好酒招待,這酒可寶貝得很,裏麵可是有很多名貴藥材的,這位小兄弟要不要去看一看。”

    成是非一聽便起身去看,張仲謙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車大當家的,昨日之事,怕是有些誤會,小弟想先說個清楚。”

    車三千一擺手,

    “欸~咱們之間,哪有什麽誤會不誤會的,先喝酒,喝酒!”

    這時一聲驚呼從身後傳來,成是非一臉煞白地跑了回來直拍胸口。

    高大壯憨憨一笑,魏大勇則是冷笑一聲。

    這邊三人一臉疑惑地看著成是非。

    相較於碩大的壇身,壇子口不大,大約有人臉那麽闊,那人正拿著木製打酒勺往外打酒,見成是非過來看,便停下手中動作。

    成是非聞著酒香,十分陶醉,對車三千所言之物更是好奇,便把臉湊在壇口仔細查看。

    他似乎看到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還有一大坨黑物飄過。

    嚇得他叫了一聲,趕緊坐了回去。

    “蛇,是蛇,我看到蛇了,真惡心!”

    車三千笑道:“這可是名貴的五毒酒,用美酒加五毒之物浸泡而成,是大補之酒,是本人最是喜愛之物,今日幾位朋友到來,便欲與諸位共飲此酒。”

    成是非被嚇得不輕,摸摸額頭冷汗,擺手說道:“我還小,就不喝了,諸位隨意,我吃肉就好了。”

    車三千笑道:“小兄弟隨意!”

    說完目光略過元夕、張仲謙和陳歲歲,開口說道:“不知幾位可否賞光呢?”

    元夕說道:“我隨意,車幫主拿什麽酒,我便喝什麽酒!”

    張仲謙是知道此酒的,倒不是真的毒酒,但是勁兒賊大,他開口說道:“我酒量不佳,隻飲一碗吧!”

    陳歲歲見車三千看向自己,便有些結巴地說道:“我,我也喝一碗吧!”

    車三千大笑道:“好,來,把酒端上來。”

    看著眼前的大海碗,陳歲歲覺得這一碗酒得是爹爹過年時才能喝上這麽多的了。

    聞著酒香,他有些醉了。

    外麵的世界,真醉人。

    車三千的聲音喚醒了他。

    車三千舉碗說道:“感謝幾位看得上我無敵神拳幫,瞧得起我車三千,來,幹了!”

    一聽說幹了,張仲謙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曾經他要加入這個幫,便是被車三千幾碗給灌多了,派人給送回去的。

    車三千說他喝酒都要思量來,思量去的,不爽利,不適合。

    元夕一飲而盡。

    張仲謙喝了一大口之後頓了一下,也一飲而盡。

    陳歲歲喝得很慢,口很小。

    陶先生對他說過,好酒要細品,慢慢品,仔細品,最重要的是,別灑了。

    爹也告訴他,別灑了。

    可真好喝,比爹爹喝得好喝多了。

    學著陶先生,讓最後一滴酒滴入口中,他放下碗,才發現幾人都在看著自己。

    他臉紅了,不是醉的。

    車三千拍手笑道:“這位兄台可是位妙人,你這般喝酒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位長輩,你才是酒中仙,來呀,快給諸位滿上。”

    張仲謙也豁出去了,再次遞上了自己的酒碗。

    成是非見眾人喝了都無事,也麵露躍躍欲試神色。

    車三千見狀,開口說道:“給這位小兄弟也打上一碗。”

    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氣氛很是融洽,除了有些心不在焉的魏大勇。

    魏大勇也不清楚大哥車三千到底作何打算。

    幾輪下來,桌子上還能舉杯的就剩下元夕和車三千了,陳歲歲要不是有內功撐著,早就趴桌子底下去了。

    胃中陣陣翻滾,他卻強忍著不吐。

    怎麽能吐呢?怪可惜的,這麽好的酒,還有菜。

    車三千端著碗,說話也有些口齒不清,大著舌頭說道:“兄得,說,說實,實話,你,你到底有沒有用內力催,催酒。”

    元夕搖了搖頭,端起手中的酒碗,又喝了一大口。

    車三千見狀,伸出了大拇指,自己也喝了一大口。

    打了個酒嗝之後,他說道:“兄,兄得,我,我是服了,我有事要辦,不得以得催下酒。”

    說完車三千也不管坐在一旁的元夕,開始運功調息。

    以防意外,元夕也暗自運轉自己的高深內功,化解體內酒力。

    雖然他沒有很醉,但是他怕在酒的作用下,自己一個閃失,傷了人。

    瞥了眼陳歲歲,他順手抓起一顆花生,屈指彈了過去。

    趴在桌子上的陳歲歲吃痛,努力地挑起眼皮,打了個大酒嗝,胃中又是一陣翻湧,他禁閉雙嘴一憋。

    元夕說道:“運功,催酒。”

    陳歲歲一臉茫然,這,陶先生也沒教過他啊。

    陶隱當然沒教過陳歲歲,在他看來,運功催酒無異於脫褲子放屁,都催出來,還喝酒做甚。

    元夕說道:“隻需運轉內力即可。”

    陳歲歲把椅子往後一推,直接坐在地上。

    這時車三千已經睜開了眼睛,酒意全無。

    雙掌輕輕拍了幾下,房間突然湧進幾個人來。

    元夕不動聲色,開口問道:“車幫主這是何意?”

    車三千一笑,開口說道:“很多人對我有不少的誤解,以為這無敵神拳幫所為便是我車三千所想,其實我車三千所要的,不過是個心中痛快,可這個痛快,著實來得不痛快啊。”

    說完他看了眼喝得爛醉如泥的魏大勇,一招手,對著眾人說道:“捆起來,給老子關起來。”

    眾人得令,迷迷糊糊的魏大勇就被五花大綁,拖了出去。

    一頭霧水的元夕看著車三千,心想,莫不是這廝酒喝多了,腦子不好用?

    看出元夕心有疑惑,車三千笑道:“當年我離開自己故裏,隻身來到這武陵城,第一件事就是要吃飽,可便是我以勞力換口吃的,還是四處碰壁,最後是那萬福樓的老板,當時還是個小酒館的老掌櫃的,給了我兩個饅頭。可我沒吃白食啊,我劈了很多的柴,我和這個小酒鋪的因果也就結束了,可是老掌櫃的好心,我卻一直記在心裏。”

    車三千靠在椅子上,看著元夕,已經醒酒的他似乎又有些醉意,繼續說道:“我這人,做事講原則,卻又重情,有些時候,這情與原則偏偏又會有衝突,那該怎麽辦?”

    車三千笑了一下,自問自答道:“那就順心意好了,老子思來想去做什麽?人生在世,所作諸般,不還是先為了自己舒服?”

    元夕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車三千繼續說道:“後來我幫了那萬福樓,不然就憑那老掌櫃的那把老骨頭,便是有那個勞瑟琵撐腰,一樣得幹黃了。我為什麽幫他?不過是老子覺得舒服而已,就幫了,其實也算不上幫,如此這般,咱們無敵神拳幫的名號才更亮。隻是最讓我惡心的你知道是什麽麽?是老掌櫃的兒媳婦,那個婆娘,說什麽要是沒有他公爹,老子早就餓死了。你說可笑不可笑?這是在罵我忘恩負義呢。”

    車三千嗤笑道:“老子會餓死?既然想跟我車三千攀上交情,那好,老子就遂了他們的願。”

    說到這裏,他伸過頭來,對著元夕悄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睡了他們的閨女,他們自以為姑娘嫁個了好人家,可不過是他們自己想以此借勢罷了。”

    車三千仰頭大笑,繼續說道:“不要覺得我這般做派有違什麽倫理道德,三綱五常。那可憐的姑娘,又有幾人真的把她當人看了?也就是老子,還能好好憐惜憐惜她。說起來也好笑,便是她爹娘知曉了此事,也不敢吭聲。”

    說到這裏,車三千瞪著眼說道:“不是老子吹,在這武陵城,我車三千也是位爺,大爺。你們想安穩出城,可沒那麽容易。”

    元夕麵無表情,開口問道“你究竟想怎麽樣?”

    車三千嘴角咧了一下,晃了兩下腿說道:“我知道你身手不錯,可別動什麽歪心思,先不說你能不能打贏我,若是今日在這屋裏,有什麽意外,我敢保證,你們將無功而返。”

    車三千看著元夕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要與你說這些?”

    笑了一下,他看了眼高大壯,他繼續說道:“他叫我大哥,剛剛被捆出去的魏大勇也叫我大哥,兄弟,實話跟你講,別說我車三千無情,隻是在我心裏,從未把這二人當做把兄弟,為什麽?是因為他們不配麽?說起來,還真是不配。不是因為我武功高,而是他們跟隨我創建這個無敵神拳幫為的是什麽?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哪裏算得上什麽兄弟。不是我車三千狂妄,他們不配。他們二人做過什麽事情,我一清二楚,不過是懶得過問罷了,隻是這次魏大勇所為觸及了老子的底線,活該他被老子收拾。”

    元夕皺著眉問道:“難道就憑昨日那事?”

    車三千看著同樣爛醉的張仲謙說道:“是也不是,有點關係。此事是幫內之事,就不再多與兄弟言語。元兄弟,老子打從故裏出來混,還沒遇見一個值得我全力出手之人,今日得見兄台,心中甚是欣喜,有些技癢,來吧,咱倆比試一番,贏了,我護你們出城,輸了,那便對不住了,咱們無敵神拳幫的麵子,你們得給老子還回來。”

    車三千靜靜地看著元夕,等著他的答案。

    張仲謙還趴在桌子上。

    這時,已運功完畢的陳歲歲,忽地站起身來,看著車三千說道:“要不,我來吧!”

    車三千直勾勾的看著已經清醒過來的陳歲歲,愣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啊,如何比法,你來說。”

    元夕沒想到陳歲歲突然站起來,接下車三千的邀戰,隻是陳歲歲這般說了,他便沒有再言語,反正有他在旁掠陣,應無大礙。

    陳歲歲想了想說道:“要不你我以筷為劍,比試一下劍法如何,條件就是誰中招誰輸,另外,筷子折了為敗。”

    車三千說道:“就這?未免太簡單了吧。”

    陳歲歲拿起自己一根用過的筷子,開口說道:“我說的是把對方筷子弄折了,自己為敗。”

    車三千一聽,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來吧。”

    說完車三千拿起了自己的筷子,站起身來。

    陳歲歲走了過去,站在車三千對麵。

    元夕掃了眼張仲謙、成是非二人,起身,將雙掌置於二人後背,運轉內力,幫二人化解酒力。

    車三千沒有理會元夕,他在盯著對麵的那個少年。

    直覺告訴他,這個拿著筷子的少年,很危險。

    他本以為那個叫元夕的才能當自己的對手,沒想到這個能吃能喝的少年還有這般功力。

    不是自己看走了眼,是之前這個少年太過不起眼了。

    在元夕內力的催動下,張仲謙與成是非也醒了酒,二人揉揉頭,這酒勁兒可真大。

    成是非瞥了一眼,伸手晃了晃正杵著胳膊揉腦袋的張仲謙。

    “姐夫,姐夫,你快看,陳大哥跟車幫主在那做什麽呢?”

    張仲謙聞聲望去,皺著眉瞪眼一瞧,二人手執一根筷子在那對峙。

    “小非,我也不知道啊,難不成這是一種行酒令?對了,元少俠呢?”

    “我在這,他們二人是在比武。”

    站在二人身後的元夕說完,坐回自己的座位,繼續說道:“張公子,車幫主可是說了,歲歲贏了,他送咱們出城,若是歲歲輸了,我再上。”

    正在盯著陳歲歲的車三千聞言,扭頭說道:“當真?”

    元夕點了點頭。

    車三千開口說道:“來吧,別說我欺負一個少年。”

    在成是非眼中,手中筷子微微上揚,抬頭看著陳大哥的車幫主更似一個孩子,這個頭,倒是和何義金那個沒良心的一般。

    陳歲歲沒拿過真劍,最多隻耍過爹爹給他做的木劍,而陶先生教他功夫的時候,便以箸為劍,傳他劍法。

    所以他才有這個底氣。

    口中說道:“車幫主小心了!”

    陳歲歲舉箸便刺了過去。

    車三千心中一驚,好快的身法,便欲以手中之竹筷格擋,隻是想到陳歲歲提出的古怪條件,便變擋為撥同時左掌拍向陳歲歲左胸。

    以掌打中,自然算贏。

    車三千沒有留手,這一掌威勢不小。

    陳歲歲臨危不懼,手腕一轉,被車三千撥開的筷子反握在手,橫向一劃,直攻車三千手腕,左手握拳,竟是不避,直接迎上車三千的手掌。

    車三千撤回右臂,躲開陳歲歲的筷子,左掌已經與陳歲歲拳頭相接。

    一陣大力傳來,車三千右腳發力,沒動,陳歲歲後退半步,手上攻勢卻未停留,反握筷子的右手已經直插車三千左手手掌。

    車三千嘴角掛笑,還是個挺難纏的小子。

    左掌不撤,反是上前,變掌為抓,直取陳歲歲右手手腕,右手攻向陳歲歲前胸。

    車三千瞳孔突然收縮,好小子,竟然這般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