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山重水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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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車上,林創衝劉經理、王經理揮了揮手,朱曉光就發動了車子。

    林創打開手提箱,一看是兩萬法幣還有二根金條,心想:“奶奶個熊的,這真是意外之財啊。劉經理叫啥名都不知道,就收了人家這麽多買平安的錢,真是不好意思。”

    林創數出一千元,扔到副駕駛座上,對朱曉光說道:“這是你的。”

    “謝謝組長。”朱曉光一看林創一下子給了這麽多,心裏非常激動,趕緊道謝。

    林創沒有應聲,心道:“你特麽也是個愛財如命的主,比吳胖子還不要臉。”

    “組長,我錯了,要不是你,這麽重要的線索就被我給忽視了。”朱曉光邊開車,邊一臉慚愧地說道。

    “當個教訓吧。敵人非常狡猾,所以我們在跟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多個心眼,一點小疏忽,就可能釀成大錯。”林創道。

    “是,組長。”朱曉光很服氣地說道。

    ……

    回到特務處,林創立即讓朱曉光把田碧瑜和邵紀軍給找來,通報情況。

    “現在基本清楚了。侯明去‘回春堂’的真正目的,不是去見劉丕印,而是去看‘愛書人’的水牌,所以,‘愛書人’書鋪具有很大的嫌疑。這個書鋪我去過,掌櫃的姓尹,是不是叫尹義民很容易弄清楚。曉光,一會兒你查一下尹掌櫃的姓名、身份。”林創介紹完在中國銀行查到的情況,對眾人說道。

    “是。”朱曉光站起來應道。

    這麽快就查清了侯明的上線,大家都很興奮。這眼看著又是一件大功勞落到身上,能不興奮?

    田碧瑜此時的心情是既興奮,又佩服,看著林創的眼睛裏,透出濃濃的愛意。

    她現在看林創,覺得長得又好,又有本事,渾身上下哪裏都好。

    就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混合味道,她都覺得不臭,反而好聞。

    至於昨天晚上林創對她的惡劣態度,早就忘到九霄去外去了。

    “林組長,接下來怎麽辦?我們還繼續監聽嗎?是不是擴大監聽範圍呢?”田碧瑜把手裏的監聽記錄往林創麵前推了推,誠心誠意地問道。

    “當然,要把‘愛書人’書鋪尹掌櫃和他的夥計納入監視監聽範圍……。”說到這裏,林創瞥了一眼監聽記錄,猛然想到一事,道:“不對,不對。”

    “怎麽不對了?”田碧瑜見林創臉色一變,連忙問道。

    “別說話,我想想。”林創臉上神色凝重,舉起手,不讓田碧瑜說話,自己則陷入了深思。

    “假設尹掌櫃就是尹義民,他跟侯明交換情報的死信箱是中國銀行的37號保險箱,那麽,他在把情報放到保險箱之後,一定會想辦法通知侯明,就像袁佐才在《申報》上看到那條尋人啟示一樣的道理。可昨天的監聽記錄顯示,侯明是接到劉丕印的電話才去的回春堂,也就是說,這個電話就是通知他去‘愛書人’看水牌的。按說,這個電話不應該是劉丕印打,而應該是尹義民打啊,怎麽會這樣呢?難道劉丕印也是日本間諜?這說不通嘛,劉丕印的家世以及經曆不像是間諜,而且,日本人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侯明同時放兩個距離這麽近的間諜,事情出在哪裏呢?”

    “還有一個疑點,中國銀行37號箱,顯然是兩年前就設好的,尹義民通過銀行的管理漏洞要到了兩個鑰匙和號牌,尹義民手裏一套,侯明手裏一套。他要通知侯明去取情報,非常簡單,隻須在鋪子外弄個特殊標誌就行,比如那盆桃花,侯明看到之後,自會知道拿上7?這不是六根手指頭撓癢癢,多的一爪嘛。”

    林創想到這兩個疑點,拿起眼前的監聽記錄看,翻到昨天的電話記錄上,目光集中到這條記錄上:“11:26分,一個姓劉的醫生(後查出此人是‘回春堂’醫生名叫劉丕印)給侯明打電話,說給他開的藥備齊了,侯說好,晚上下班後過去拿。”

    林創回想侯明去回春堂的情況,越想越不對勁。

    侯明去回春堂時,藥根本就沒有備好,他還想讓劉丕印給他診脈,劉丕印這個獄醫,根本沒有給他診脈,而是拿起筆寫了一個方子,學徒現給他抓的藥。

    這和“藥已經備好”的說辭根本對不起來。

    假定劉丕印是好人的話,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早上那個電話根本不是劉丕印打的,而是別人打的。

    不是劉丕印那又是誰打的呢?誰又能進入回春堂打電話?是那個學徒嗎?

    不是,肯定不是。

    假設尹掌櫃是侯明的上線,沒有必要出現劉丕印這個角色,自然就不會出現學徒這個角色。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個電話就是尹掌櫃假借劉丕印的名義打的。

    那他是怎麽盜用劉丕印的電話的呢?聽他話裏的意思,兩家關係並不融洽,他怎麽可能去回春堂當著劉丕印的麵打這個電話呢?劉丕印那麽死扣愛財,根本不會讓他打,更不會讓他以自己的名義去騙病人。

    “怎麽回事呢?這個電話是不是尹掌櫃打的?他是怎麽打的呢?”林創閉上眼,蹙起眉,用手敲打著自己的頭,一時之間怎麽也解不開這個扣。

    “林組長,有什麽事說出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定我們可以出出主意呢。”田碧瑜看到林創苦苦思索的表情,不由得感到有些心疼,輕聲說道。

    “好吧,我又發現兩個疑點。第一個疑點,就是這個電話。”林創指著那條監聽記錄,然後說出自己的疑惑。

    “嗨,就這啊,太簡單了。如果我是尹掌櫃,那麽我完全可以在劉丕印的電話線路上做做手腳,私接一條電話線,線上再接上一個開關。平時不用時,可以斷開開關,所以不用擔心會聽到電話鈴響。用的時候,把開關合上,就能當電話往外打了。”田碧瑜不以為然地說道。

    “還別說,合情合理,解釋得通,也容易求證。”林創聽了田碧瑜的話,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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