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五章 舊客的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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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憶兒在睡夢當中感受到了一股已經闊別多日的暖意覆蓋在自己身上,隨著這樣的溫暖她也不由得多在夢中沉浸了一會兒,而她醒來時發現曹棟正坐在自己身邊用一種癡癡的眼神望過來,她身上披著的自然是曹棟的外衣。
    雖然白憶兒不喜歡曹棟像個跟屁蟲一樣追著自己跑,但此時她是真沒有心思顧及那些,心情說是又驚又喜也不為過,而她也看到自己的牢門大開,不禁輕聲問道:
    白憶兒是被唐滿弓親手捕獲的,當然他沒有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白憶兒也隻知道有人在用自己進行要挾,也有幾個嘍囉似的人在看守著自己:
    說真的,這些問題曹棟都不太好意思回答,再加上唐師兄叮囑過他要扮深沉,最後也隻是點點頭了一聲。
    說著,白憶兒便站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腳踝:
    曹棟突然按住了白憶兒的手,少女也沒有像以往那樣嫌棄地甩開,而是遞了個眼神詢問著對方的意見。曹棟的臉上的陰霾與愁容消化了不少,他攥了攥白憶兒的手,然後道:
    「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過
    去不太安全。」雖然曹棟表現出來的樣子好像是思慮再三,但實際上他卻是嚴格地按照指示辦事。
    白憶兒的臉色陡變,慌亂道:
    曹棟握住少女的雙肩,正色道:
    曹棟不算能言善辯,至少以他自己是很難說服白憶兒的,但小冶也在旁邊幫腔的情況下好歹也算是穩住了她,而在確認白憶兒的確會聽話之後,他便也動身離開。
    說是為了保護白憶兒,但曹棟對尚葦衣的決定也心知肚明,其實就是扣押——白憶兒是她現在必須握在手裏的人質。
    至於要挾的對象是誰?這些似乎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
    張掌門又召見了這位優秀的門人,上座們也都在此列,尤其是段雲暉。甚至可以說這場談話就是他促使的——作為一個將煉藥視為畢生追求的藥師,段雲暉迫切地想驗證自己的猜想:
    伍嶽心拍了拍座駕的扶手,然後緩慢地向前滑動了幾步:
    張豐仔細地端詳著伍嶽心的神情,他對這個孩子
    的了解並不少,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多,隻知道對方的性格沉如嵩嶽。
    當年那起事故發生後,幾個弟子合力將重傷昏迷的伍嶽心從倒塌的煉藥房中抬出來,而醒來後才知曉殘疾事實的伍嶽心卻並沒有出現通常情況下的精神崩潰。
    當時的張豐還挺為這小子可惜的,畢竟如果沒有那場爆炸,以他的才能與性格將來定會有所作為……而現在,張掌門居然沒法對眼前之人產生什麽觀感。
    段雲暉本不是個急性子的人,但卻因求是之心而搶先問道。
    伍嶽心何等聰明,立刻就知道段雲暉發話意味著什麽,不過他還是拖了一拖,反問道:
    「我是問你,有沒有對魏潰使用記敘內容之外的
    藥物。」段雲暉也不是那麽好讓人蒙混過關的,繼續刨根問底道:
    藥師的眼睛都是很毒的,伍嶽心抓在握柄上的左手隻是微顫了一瞬間便被段雲暉瞧見,繼而便確定自己一定是說到了點子上。
    上座們麵麵相覷,他們也隻是把這種情況當成一種猜測,隻有段雲暉
    一個人比較篤定,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麽問題就來了……伍嶽心究竟是通過什麽方式得到了配方,還是說他真的天才到自己走出了一條路?
    張豐咬文嚼字:
    伍嶽心雙目當中精光大爍,堅定道:
    不等上座們發話,伍嶽心又道:
    馬姑婆又道,她是藥王齋的執法上座,自然對那些有意無意觸碰規矩的行為格外敏感。
    伍嶽心矢口否認道:
    這一老一少相持之時,段雲暉卻沒有閑著,立刻抓起麵前的紙筆放到了伍嶽心的膝蓋上:
    在座的人都知道萃玉露如何配製,但段雲暉才是最為熟悉的那個人,而他沒
    有讓伍嶽心口述的理由也很簡單——怕他以口誤之藉妨礙自己進行判斷。
    伍嶽心提筆作書,談不上奮也談不上疾,段雲暉也就站在一邊看他將每一種材料都填上去。
    這洋洋灑灑的數百字一寫便是半個多時辰,而等到停筆的一瞬間,先開口的卻是帶著質疑和驚奇的段雲暉:
    眾人遲疑之際,段雲暉已然自顧自地說出了其中的異同,旁人尚且需要一些時間來作出反應,經驗豐富的段大師卻已經意識到了這兩種萃玉露間可能存在的效果差異了。
    段雲暉追問道——在親手實踐之前他絕不敢妄加評論,但隻看理論推測的話,那或許伍嶽心的配方足以成為藥王齋現存萃玉露的改良版。
    伍嶽心輕輕點頭道。
    張豐也察覺到了段雲暉的態度鬆動,連忙問發生何事,段雲暉也將其中內容和原理告知眾人——言辭之中不吝對伍嶽心的誇讚,甚至隱隱還有崇敬之意。
    段雲暉舉著藥單,激動溢於言表:
    「如果真有老段你說得玄乎的話,那魏潰的暴走……是不是就因這玩意兒
    而起?」白濛又掐著點子問道:
    這話其實還是沒有消除對伍嶽心的質疑,但段雲暉卻主
    動替他解答了這個問題,甚至於有一點兒開脫的成分在其中:
    白濛用力強調。
    忽然,伍嶽心的臉色連變,最後呈現出來的卻是後知後覺的恐懼……
    上座們都聽明白了伍嶽心想表達的含義,而一旦這種可能性被引申出來,哪怕隻是討論,都足以令人感到冰冷心悸。
    但掌門的明示並沒有讓伍嶽心的臉色緩和,他就這樣講出了一些更為恐怖的故事:
    按照伍嶽心的思路,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泊兒是在回來之後才掌握萃玉露的,結果用在魏潰身上時卻出了岔子;要麽就是
    泊兒早就知道萃玉露與魏潰的結合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
    滿堂五人,此刻竟然沒有一張晴著的臉。
    忽然有人敲響了內室的門,是藥王齋負責日常守衛的弟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張掌門哪裏有心思會見什麽來賓?
    守衛弟子也很是為難。
    來者……劉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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