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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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沒有人站在宋澤信的身邊,他在房裏呆了一夜,出來的時候人都軟了。他對秦鑲她們這樣的執著,倒也不是因為他多麽的喜歡她們。而是,每次在她們的跟前,他才有一種丈夫是天的感受。她們對他唯命是從,他有一種被需要,被尊重的感覺,這是他在驕傲的聶世芬身上從沒有感受到。如今,這種感受轟然倒塌,他怎麽承受的了。

    他從房裏出來,就病了一遭,管家去朝堂告了假,但聶清三日後,一下朝就到了小宋府,讓他給出決定。

    宋澤清看到聶氏來勢洶洶,突然就爆發了。將聶世芬當著聶清的麵給恨恨的批了一頓。直言聶世芬上不孝順公婆,下步敬仰夫君,甚至連孩子都管教的與他離了心,他不同意和離,要給她休書。

    聶世芬有一瞬間的錯愕,轉而是一種蔑視,“無妨,你把休書拿來,我今日就走!”

    她伸出手,毫不畏懼,榮真窺見母親的決絕,有那麽一瞬間的心疼。

    “即使如此,我們便與母親共同進退。還有,小五也跟著我們一道走吧!”

    宋澤信聞言,老淚縱橫的捶打自己的胸口,這個樣子,就如他的母親一樣,聶世芬嗤笑一聲。

    “當年我也曾經以為你是我的天,但後來,在你無數次的冷落我的時候,在你母親的無數次的挑唆和謾罵我時,你的不在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天,你隻是我的風雨。宋澤信,我和你的婚姻失敗,我自知有愧,這麽多年的苦楚就當是我的報應。但是你不該把我們兩個人的問題遷怒我的孩子。你不用在我的麵前用你母親的那一招,沒有用。這一次,就算你死了,我絕不會妥協。”

    聶世芬說完,眼角落下一滴淚,走到今日她知道自己也有原因,可是,落在宋家這樣的人家,隻要是個驕傲的人,最後都會崩潰。這一次,若是她妥協了,榮真的婚事毀了,還有榮玉的,還有榮樂的,都要被這個父親給毀掉嗎?

    聶清也沒有料到宋澤信居然糊塗到這個地步,歎了一口氣,讓人抬了文墨進來,就放在她的跟前,道,“寫吧,你既要休妻,那也不要囉嗦。”

    文墨到了宋澤信的跟前,他才知道自己剛才的發作不過笑話異常,若是真的休了妻,聶氏麵子上過不去,到時候他們真的報複,把秦瑤拿出來審問,他就徹底的毀了。

    “嶽父,是我糊塗,是我糊塗,我怎麽能休妻呢!”

    他從床上爬起來,又像那日秦鑲被抓住的那日一樣,跪在他的腳下抽著自己的耳光。

    聶清將自己的腳往後挪了挪,“我們家沒有那個空一直過來幫你收拾爛攤子,宋澤信,你既要麵子又要裏子,這世上沒有那麽便宜的事。秦鑲如今已經被關在了天牢,萬一她的嘴巴那天說了什麽,被太師的人知道了,你以為他還會看在小五的份上容忍你嗎?”

    榮安與林欲白的是聶世芬也告訴了聶清,他知道的並不詳細,可這次的事情與榮安有牽扯,林欲白不管從那裏看麵子,都不會饒他。

    宋澤信聽到榮安的名字,有一瞬間的錯愕,聶清也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便也沒再說,隻讓他快些做決定,不然他馬上就去天牢。

    聶世勇早就不耐煩了,拿著劍就想走,宋澤信捏著他的衣角,艱難的將陸瑤的良妾文書拿了出來。

    陸瑤這段時間在房裏乖乖的,被人拖出來的時候,還是懵的。聶世芬舉了舉手上的文書,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從今日開始,她不過就是小宋府的一個下賤的下人,她十幾度崩潰的。哭喊著問為什麽,宋澤信閉著眼睛選擇了沉默。

    陸瑤心灰意冷的攤在地上,眼裏在一瞬間失去了光澤。文書在聶世芬的手上,那就說明,她成了主宰她生殺大權的人,宋澤信幹涉不了。

    同樣崩潰的還有榮繪和榮曦,她們都失去了自己的依仗,就算宋澤信在疼愛她們,但也不如從前了。

    她們從前一直嘲笑榮安,如今成了和榮安一樣無依無靠的人。而榮安,至少還有嫡母的厚待,還有嫡子嫡女的親厚,她們,真的就什麽都沒了。

    報應來的如此之快,快的讓整個小宋府都措手不及。

    在陸瑤被處置後的那一晚,榮安趁著月色去了天牢。天牢的人大都是林欲白的人,榮安到了門口就被攔下來了。

    “什麽人?這個地方,可不是你們能來的?”

    外麵的首位凶神惡煞的,滿臉的橫肉,聲音大的嚇人。

    詩文從馬車上下來,含著笑意走上前,“我們進來看個人,一會就走!”

    她拿著令牌在護衛麵前,護衛一看到令牌臉就變了。

    “這不是。。。太師。。。”

    他轉頭看著從馬車上下來,帶著帽子看不清的容貌的榮安,一時之間分不清這個令牌是不是真的。

    “三位姑娘稍等,我去上麵問問。”

    榮安點了點頭,與阿顏她們站在一旁。護衛心裏發怵,也不敢耽擱,匆匆就跑了,這夜深無人之時,也不知道是去請示誰了。

    阿顏等的有些不耐煩,心裏對林欲白的令牌蒙上了一絲絲的嫌棄,這個牌子,還不如她家姑娘兜裏的銀子好用呢。

    詩文見她扁著嘴,道,“太師若是知道姑娘又覺得他派不上用場,是要難過的。”

    阿顏哼了一聲,道,“就他事多,像個姑娘一樣,成日裏粘著我家姑娘邀功。”

    榮安和詩文無話可說,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不再多言,還在這個侍衛腿腳也快,不多時,他氣喘籲籲的獨自跑了回來,一改剛才的凶神惡煞,變得很諂媚。

    “幾位姑娘裏麵請。”

    榮安低著頭,跟著他走了進去,裏麵寒氣很重,隻有幾根微弱的蠟燭,詩文從袖子裏掏出一袋銀子遞給領著她們進來的人。護衛不敢接,詩文塞到他的手裏。

    “勞煩這位大哥記得,今兒可沒人來過。太師那邊大抵也是不希望今日有人拿著他的令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