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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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浩蕩的車馬途徑龍興寺山腳的時候,馬車上下來兩個俏麗的公子。
“許將軍,我們就在這裏別過了。”
許擲見她下來,立刻從馬上下來,走到他跟前,“不如屬下派人送您上去吧?”
這一個月的相處,許擲對她改觀了許多。態度恭敬,處處十分的盡心,儼然把她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主人,一點都沒有以前的不屑和不滿。
榮安搖了搖頭,道,“詩文已經帶著替身下來了,如今在別院等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們也快走吧,別讓他等急了。”
許擲知道她辦事一向周全,便又拜了一拜,“此事,多謝公姑娘了!”
榮安笑了笑,“無事。”
羅素心察覺到馬車停下了,打開車窗,探出頭,道,“怎麽了?”
榮安側頭望了馬車裏的夫人,走到她跟前,道,“夫人,已經快到京城了。我不便與您同行,要先走一步!”
羅素心一聽,頓時有些慌張,趕緊從馬車上下來。
“哎喲,小宋公子,怎麽啦?你這身體又不好,身邊就一個隨從,這萬一有個什麽事,這可怎麽辦!”
榮安對羅素心是有救命之恩的,她本來就心有感激。後來還偶然聽到許擲無意間說起林欲白也曾經被榮安救下過,對她那可謂是感恩戴德。這一路上,噓寒問暖,照顧的如同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一樣體貼周到。
“無妨,我就去前麵不遠的別院。如今我還不便被人知道我的身份,請夫人見諒!!”
羅素心還有些為難,她的貼身婢女侯琳拉著她的手,道,“公子的醫術夫人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公子還有別的要事要做,夫人就別操心了。”
侯琳無奈的笑了笑,老夫人對榮安這麽好,其實也是存了心。這一路她盤算著辛安年紀也到了,要許人家。她對這個小公子是越看越喜歡,雖然體弱,但是人家醫術好,死的都能給你救活了,她就希望辛安能許給他。這會兒,人家要先走,她其實就是怕到嘴的鴨子就這麽飛了。
婢女這麽一說,羅素心縱有千般不舍,也還是要放人。況且這個人是林欲白派去的,肯定能找到人。這麽一想,她就放心多了。
“那好,公子一路順利!”
榮安點了點頭,帶著阿顏上了馬車,從另一條路飛快而去。
羅素心作為人質一直在南啟久住,對於北元來說,她是了不得的功臣,回來的消息一早就傳回來了,林欲珩帶著百官在城門口迎接她。
羅素心越是靠近京城,就越是覺得不真實。她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回來,遠遠地看著越發成熟的林欲白,眼角的淚水再次落下來。
“夫人,您別哭了,一會兒太師看到了,又該責備奴婢沒好好照顧您!”侯琳拿著手帕給她擦眼淚,可是自己的眼淚卻落了下來。
主仆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今日實在是來之不易。
最開始的時候,林欲白收到的事羅素心去世的消息,榮安沒能把她帶回來,隻是帶回了一具屍體。他整個人都心疼難忍,打算等榮安回來,再也不管什麽順不順理成章,馬上奪下皇位,然後整頓朝綱。兩年之內,他一定要南啟血債血償。
但在榮安啟程後抵達北元邊境三日後,他又收到了羅素心的親筆書信,上麵寫著她如何的思念她,讓他耐心等她回來。
他一時之間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的。
直到許擲的信到了,他才知道榮安在抵達南啟前就讓人潛入宮中,給羅素心吃了假死藥,在他們抵達南啟的前兩天假裝去世。羅素心的身體的確不好,突然去世情理之中。
她死了,留在南啟的意義也就沒了,榮安趁機與國主討價還價,用了五萬金,將羅素心的屍體帶了出來。
他們又怕南啟國主起疑心,還特意在南啟停留了一日,讓他們真的以為羅素心已經死了,才慢慢的出發。一入北元地段,許擲殺了跟蹤來的人,榮安給羅素心喂下了解藥,等到她身體好轉,才一路快馬加鞭返回京城。
“母親辛苦了!”千言萬語,最後隻有這句話。
羅素心搖了搖頭,“不妨事,不妨事!”、如今回來了,那些受到的苦楚,便什麽都不是了。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了今日的作為,她甚是欣慰。
林欲白往後看了看,把沒看到另外一輛轎子,便知道她自己先走了。於是,帶著百官送她的母親回了太師府。
榮安去了她給李鬆鬆的那間宅子住了兩日,然後才慢悠悠的回到宋府,京城因為羅素心回來,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像是過年一樣。
“小五,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錯過了一場大事。”
榮樂聽到她回來,跑到門口接她,一看到她就挽著她的手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什麽大事啊?家裏佛祖顯靈啦?”
榮樂嘖了一聲,道,“你魔怔啦,你在寺廟裏佛祖都不顯靈,還怎麽來我們家?是太師的母親,她回來啦!而且健健康康的回來。前段時間,都說她已經去世了,太師府都已經在準備白事了,後麵有聽說她沒事。你說奇不奇怪?”
榮樂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在說戲一樣。榮安聽得眼睛也瞪得很大,兩姐妹就這樣你瞪我我瞪你,直到榮玉走過來,在兩個人的頭上敲了一下。
“怎麽的,在這比誰的眼睛大啊?”
他這一下,榮樂馬上就跑偏了,追著他要上去揍他。兩兄妹打成一團,直到宋澤信回來,把兩人嗬斥了一頓才完事。
榮安這段時間是真的有些累了,一回到房裏就洗漱一番睡下了,她這一覺,時間有點長,期間也沒醒,誰都叫不醒,小宋府趕緊去把宮裏的齊太醫給拉了過來。
“她這是累的,讓她好好休息就是了!”
齊太醫這是第二次被榮真拉過來,本來緊張的要命,一把脈發現她什麽事兒也沒有,就是累的,自己也是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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