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
    老劍主輕拂衣袖，甩出了一道劍氣。
    繩索被解，懸空的左老兒，應聲落地。
    該是身子骨太弱，也或被吊的太久，他老人家好一會都沒爬起來，一陣劇烈的咳嗽，盡顯病態。
    老劍主倒也沒為難他，趙子龍已來，目的也已達到，他這個前任武林盟主，儼然已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你不該來的。”
    左老兒一步踉蹌，才勉強站穩。
    此刻的他，比往昔任何一瞬都要蒼老。
    他從末想過，曾為武林至尊的他，有朝一日，竟會成為他人的負累。
    “且先回家。”趙雲招呼了一聲。
    “好。”左老兒難得一笑，卻是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這，是他的覺悟，被抓來時，便知死局。
    他不怕死，怕的是連累把兄弟，趙子龍一人，尚有可能殺出去，帶著他，誰都走不了。
    如此，提前上路也好。
    “你.....。”
    趙雲怔了一下，末料到左老兒這般決絕。
    他欲施救，奈何已晚，結拜大哥已跌落懸崖。
    “怎的這般剛烈。”
    老劍主放下了茶杯，伸手觸摸了一下眼角。
    是濕潤的，他竟然哭了，該是眼見小師弟身死，乃至情不能所以，才有了這滴眼淚，但，也僅僅是一滴。
    嗖！
    趙雲身影如疾風，也跟著跳下了懸崖。
    他亦有淚，來的太早，反而害了人性命。
    黝黑的深淵，他尋到了左老兒，血肉模糊。
    “你個老不死的，怎的這般傻。”
    “走。”
    左老兒還沒死，確切說，隻剩最後一口氣。
    寥寥一個字，是他死之前的遺言，但願他的把兄弟，能逃出生天。
    “大哥？”
    趙雲呼喚了一聲，卻末聽到回應。
    左老兒已死，再無氣息。
    “莫悲傷，汝...很快便能去陪他。”
    幽幽的話語，在黑暗中響起。
    老劍主也下來了，不知修了何等輕功，竟是懸在半空的，且周身一左一右，黑白雙劍來回飛舞。
    “以汝血，祭他亡靈。”
    趙雲起了身，麵如死灰，眸中寒光乍現。
    看他手提的青虹劍，也錚鳴而動，劍氣四射。
    “不自量力。”
    老劍主淡道，隨之振臂一揮。
    頓的，黑白雙劍如兩道光襲來。
    “禦劍術。”
    趙雲心中一語，自聽過這等法門。
    隻不過，此法早已失傳，不成想，老劍主竟通曉。
    “來。”
    他氣勢暴增，揮舞青紅，擋下了黑白雙劍。
    “倒也有些底蘊。”老劍主幽笑，隻揮動衣袖，禦劍攻伐。
    他的劍，指哪打哪，甚是刁鑽，異常淩厲。
    饒是趙雲之鬥戰心境，一時間，都狼狽不堪。
    “破！”
    趙雲一喝鏗鏘，極盡運功，氣勁反攻。
    斬來的黑白雙劍，皆被震翻。
    “混元一氣訣。”老劍主戲虐一笑。
    “吃我一掌。”趙雲大步殺來，一掌剛猛霸道。
    “狂妄的小輩。”老劍主不進反退，亦是一掌，隔空拍出。
    轟！
    兩股氣勁相撞，蕩出餘威，震碎了一片大樹。
    趙雲悶哼，蹬蹬後退，手掌連帶臂膀乃至五髒六腑，都一陣劇痛，嘴角還有一絲鮮血淌溢。
    反觀老劍主，卻是巍然末動。
    末動，不代表不驚異。
    他是修魔功，內力試極盡暴漲的，與一小輩正麵對轟，竟還震的手骨發麻，骨骼驚奇的小娃子，屬實強悍的不著邊際。
    “什麽怪胎。”
    藏於暗處的高手，也驚歎不已。
    老劍主之強，他們早已見識過了，縱觀武林，能與之比內力者，絕不超三人。
    而今，一個年歲不過十八的後生，竟能頂住他的一掌之威，傳說中的混元一氣訣，當真如此霸道？
    “傳聞，他骨骼驚奇，體魄不凡。”
    “當是如此，萬中無一的武道奇才。”
    “難怪得左老兒賞識，傳了盟主令牌。”
    竊竊私語聲，是此起彼伏的，不知藏了多少人。
    多少都無所謂，對趙雲之震驚，皆是發自肺腑的。
    “很好。”
    老劍主的眸光，更顯炙熱。
    寶貝，這小子是個寶貝疙瘩。
    吞其功力，用其骨血煉丹，定能延年益壽。
    “好一個魔功。”
    趙雲砰的一步站穩，滾滾的內力，湧滿奇經八脈。
    他之體魄，燃起了烈焰，那是冰與火的光，極為不凡。
    “讓吾瞧瞧，汝還有何底蘊。”
    老劍主跨越而來，一掌從天蓋下。
    他是修劍的高手，這掌力，也強的沒邊。
    趙雲感受最真切，總覺有一座山，淩空壓頂。
    開！
    趙雲揮舞青紅，劍氣直指天宵，破了老劍主掌威。
    同一瞬，他躍空而來，廢話一句沒有，大力金剛掌強勢出擊。
    唔！
    此番，換老劍主悶哼了，竟被一掌逼退。
    見此境況，藏於暗處的高手，皆眉毛高挑。
    倒是小看了文武狀元，戰力全開，竟如此凶悍。
    磅！
    哐當！
    說話間，黑暗的幽淵中，多了鐵器碰撞聲。
    趙雲和老劍主開戰了，劍影交錯，頗多血光。
    遭殃的是山林，多碎石崩飛，成片的大樹傾倒。
    無人上前，暗中高手皆是看客。
    老劍主來前說了，要親自會會文武狀元。
    以他老人家的功力，又何需幫忙。
    噗！
    血光乍現，趙雲又一次敗退。
    又，為什麽說又，因為自開戰，便不止一次喋血。
    是他嚴重低估了老劍主，修了魔功，真真深不可測。
    反觀老劍主，眸光炙熱之餘，還藏著一絲忌憚。
    妖孽，此子太妖孽了，若給其足夠的時間，定能超越他。
    “他，必須死。”
    想到這，老劍主發狠了，黑白雙劍齊下。
    趙雲則腳尖點地，飛身後退，十幾道劍氣劈出。
    磅！
    黑白雙劍被擋下，一東一西橫翻出去。
    末擋下的...是老劍主的一指，鋒利如劍。
    噗！
    趙雲板板整整挨了一擊，肩頭被戳出個指洞。
    惡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老劍主這一指，竟然帶劇毒。
    也對，修了魔功的主，渾身上下都是坑。
    他不敢大意，以冰火之內力，強行祛除劇毒。
    “還有何依仗。”
    老劍主淡淡一聲，如鬼魅般臨身，一手抓來。
    其手，有黑霧縈繞，該是魔功特性，漆黑如墨。
    “滾。”
    趙雲一聲冷哼，冰火熊熊，加持內力。
    吃過一次虧，他可不會上兩回當、
    嗡！
    但見他揮舞青紅，劍氣環繞周身，強行防禦。
    此法好使，老劍主前腳剛到，後腳便被劍氣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