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三十三章 燃心火晁軍引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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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興言此舉無異於自廢功法,神宗修的就是血脈之力,此刻他爆散了法相雙腿,雖然勉強維持住法相境界,沒有跌落,但要想恢複過來,起碼也要花費數十年。
“你們這些個家夥,把我逼的好慘,好好好,那就一同轉世重修去吧。”
晁軍眼看就要得手,沒想到武興言自廢道行,將自己重創,若是再不能奪舍,怕是要煙消雲散了,他怎麽能甘心,不由生出同歸於盡之念。
道門修士,到了煉氣第五層陰神的時候,真氣與神魂合抱,已經滿盈到了不可自製的地步。
故而有內火心生,從而勾動九重雷劫,內外交擊之下,要把法力重新淬煉。
若走過不去這一關,自然是沒機會問鼎長生。
隻有把法力經過這九重劫火淬煉,才能更加的純粹,轉化為修士常掛在嘴邊的‘道行’。
道行和真氣,罡煞,神光已經全然不同,是經過雷劫內火的淬煉,融合了自身無數年的積累,包括了對天地的感悟,對道的感悟,對自己的認知。
道行一成,能夠自行凝聚一團,已經是煉氣絕頂的功夫,再不用肉身來承載,隻要能脫去肉身的束縛,便是元神。
無論時間何種生靈,從降生那一刻起,便頂著一副肉軀,想要脫去肉身這一關千難萬難,一百個修到練氣絕頂的人裏,也隻有一兩個能夠成功。
因修煉的道法不同,每個人在度過心火、雷劫的時候,生出的感應也不同。
尋常人脫劫,都要作完全準備,無論是陣法,還是秘術,材料等等,少說也要準備個十年八年,才有五成把握。
晁軍剛剛踏入陰神,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能進階陰神,因此別說準備了,就連自己的本命法器也丟了大半,至於脫劫秘法,脫劫寶物,他完全沒有。
不過此刻奪舍無望,陰神時刻就要潰散,不由得心生僥幸,“既然能置之死地而後生,進階陰神之境!那同樣的,也許還能再來一次,直接脫去劫數,參悟元神秘法。”
一步,兩步,三步,晁軍看著急速奔逃的兩人,調整著心境,每邁出一步,心裏就堅定一分。
“就算死,也要帶走這兩個墊背的。”
晁軍不再有任何猶豫,引動了體內那股躁動的心火。
天下修士,無論是玄、魔、釋、神,或是左道旁門,過了煉氣五層,都要脫去劫數,因此通通稱為脫劫,分為內劫和外劫。
脫劫,前三道劫火稱為內劫,後六道雷劫稱為外劫,每次一道,一共九道,每三道為一組,威力逐漸增大。
劫火乃是修士本身修煉的法力,說起來其實跟真氣乃是一體,且是最為精純的一部分。
前麵三重劫火,乃是淬煉真氣,而後麵三重雷劫,淬煉肉身,使其對陰神的束縛更加鬆散,最後三重劫數,內火外雷齊至,斷去一切因果。
脫劫之苦,加諸在肉身上,那是千刀萬剮,萬蟻鑽心,種種人間痛苦都不足以形容。
但是對晁軍來說,就算再多苦難,也沒有心中被恨意灼燒那般,難以承受。
晁軍忍受著萬雷加身之苦,咬牙切齒的看著武興言兩人,隻因前麵三重內火之劫,隻是針對脫劫之人,隻有後麵六重,才是範圍攻擊,因此要想把他們兩個拖下水,還得他自己扛過前三層。
“你們兩個等著吧,等我度過前三重劫火,到時候就夠你們受的。”
玉寒霜與武興言正全速逃遁,防止晁軍再次奪舍,忽然間發現,四周突然就黯淡了下來,宛如黑夜降臨。
大鯤頭骨內轉瞬之間已經鉛雲低垂,距離晁軍竟然不足百丈,黑壓壓的,讓人心裏壓抑非常。
“啊!?未曾想他居然點燃心火,想要勾動雷劫!”
武興言看著遠處的異象,心頭震撼,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這人真是瘋了!明知必死,還要如此行事!”玉寒霜停住身形,隨即又問道:“怎麽辦?是趁他度劫火之際偷襲過去,還是任他自生自滅?”
武興言麵色憂慮:“寒霜,若是他萬一度過前麵三層劫火,從而勾動天雷壓頂該怎麽辦?此處空間雖然不小,你我卻難以躲過天雷的轟擊!”
“哼!不必管他,若是他這人渣都能脫劫,那真是老天爺不開眼了!”玉寒霜連番受挫,難免有些慨歎天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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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夜空中明月沉落,天空漆黑如墨,仿佛高遠,又仿佛直接壓在海麵。
“天快亮了。”柳旭昂首望天,心中思緒起伏,而且冥冥中感應的一股沛然莫測的天威,順著大鯤的屍骨傳遞給自己。
滿天星月不見,破曉未到,正是黎明前最黑暗之時。
大凡世間生靈,心底都有著一份對黑暗的本能恐懼,隻有日頭或是火焰,才能令他們生出一絲安全感。
此時此刻,無論海底的柳旭與敖敬,還是海麵上的血鐮,包括大鯤頭骨內的玉寒霜三人,都不自主的生出一份不舒服。
這黑暗來得太沉重,好似預示著黎明之前,將有人會隕落,以此來祭奠初生的驕陽。
便在這個時候,大鯤頭顱綻放光明,道道天雷逸散,雖然微弱之極,卻異常堅定。
猶如平靜的湖麵落入一粒石子,一層層的蕩漾開來。
隨即,身側的鯤之骨架,每根骨頭上散出點點星光,似是組成一個玄奧的陣法,與頭顱遙相呼應,迫不及待的要合在一處。
柳旭身處夢幻般的場景,沐浴著星光,隻覺這些星星點點的位置異常熟悉,仔細體味片刻,不由得恍然大悟。
“嘶!這不是按照通天星辰陣排列的嗎,那頭骨不是正處在太陰星之位!”
“罷了,裏麵那三個家夥不知弄什麽玄虛,居然能引動天地之威,若是打破了大鯤頭骨,那可就糟了,還是盡快令它合到一處,助玉師姐拿到琉璃金再說。”
敖敬也似感受到了什麽,心情莫名煩躁不安,聽柳旭莫名的扯上了天氣,不由得麵容一沉:“柳旭,你到底有何打算?走還是不走?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