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雨夜不驚魂,隻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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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酒,勒停了馬車。
衛天很快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沒想到這俗爛的戲碼一出不夠,還要來一出啊。
“雨夜、黑巷、打手,還真是沒一點新意呢。”衛天口中不屑的說道。
“少爺,現在怎麽辦?”胡老酒從衛天到大都以後,對他的稱呼也從山主變為了少爺。
“老酒頭你進車裏躲著別下來,就算下來了,離我起碼也要三丈遠,要切記。”衛天很鄭重的說道。
胡老酒疑惑的撓著頭,有些不理解衛天這句話意思的樣子,不過他卻十分相信衛天,立馬鑽進了車廂裏,似在說:既然少爺這麽說,就一定有這麽說的道理。
衛天跳下馬車,稀稀疏疏的雨點逐漸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衣襟。
衛天站在雨中,臉上卻掛著冷冷的微笑。
“其實,我原本很討厭下雨的,因為要洗衣服。”
衛天向前走了一步,口中的話語也不知道對方聽沒聽見,隻是自顧自說著。
“因為我要洗的,可不止洗我一個人的衣服,還要洗全屋所有師兄弟們的衣服”
衛天又向前走了一步,又說了一句話。
“現在我可不用再洗衣服了,所以也不討厭下雨了。”
衛天再向前走了一步,再說了一句話。
此時他距離那幾個黑衣人已經隻有幾步之遙,然後他又說道:“我稍微提醒你們一下,現在你們的衣服、鞋子和棍子……”
“都濕了!”
就在最後三個字出口的同時,幾道棍影也在這個時候向衛天襲來。
衛天臉上暗笑,雙手一抬,用雙臂護住了自己的額頭。
幾根棍子直挺挺砸在他的手臂上,所有人都以為得手了。
忽然,一連串劈裏啪啦的電光閃過。
先頭那幾個衝上去的人,依舊保持著揮舞木棍的姿勢,然而仔細看去,他們的眼神已經空洞了。
兩個呼吸的功夫,這幾個人依次倒下,人事不知。
而他們的臉上、手上、衣服上,似乎都有些焦黑的痕跡。
第二波的幾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不是自己這邊的人打了對方嗎?怎麽他們自己反而倒了?
就在此時,衛天率先動了手。
隻見他伸出雙手,抓住麵前兩個人的棍子。
二人立即一陣抽搐抖動,瞬間就失去了意識,癱倒在了一旁。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過來了,眼前這人,似乎是個硬茬。
“他是修行者!”此時一個黑衣人大叫出聲。
聽到這一聲呼喊,所有黑衣人都齊齊退了半步。
“我說你們呐,連目標人物是什麽人都不好好調查一下,就趕著來送死?”
“你也別囂張,不就是修行者,我們這裏也有。”
說罷,所有人都開始眺望衛天身後的巷尾方向。
衛天此時心中一陣莫名的不安,也望向了身後。
雨越下越大,先前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如今已經成了瓢潑大雨。
小巷十分昏暗,甚至可以說是漆黑一片,然而如果有一個人站在中間,還是能夠依稀看到一個輪廓的。
所有人都在等著某些人的登場,就連衛天也不例外。
然而很長時間過去了,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唉?人呢?”
“我日你親爹,那兩個狗日的難道反水了?”
“老大,現……現在咋辦呐?俺……俺們可不是修……修行者的對手啊。”
“慌撒子慌!他一個瓜娃娃,肯定也不是撒子高手。”
“說得對,一起上!”
說罷,所有黑衣人一擁而上,衝向了衛天。
衛天嗤笑,有些無語,心說自己好像也沒多厲害的樣子,怎麽就把對方留的後手給嚇跑了?
旋即不慌不忙的俯下身子,做了一個單膝跪地的姿勢。
隻見他雙手撐地,麵帶微笑的看著衝過來的一眾黑衣人,緊接著一股精純至極的天地元氣,從衛天丹田迅速傳達到他的雙手。
又是一道驚雷響徹天際,震的附近的大黑狗都耷拉著耳朵,嗚嗚不敢出聲。
幾息之後,雨夜的小巷,恢複了安寧。
耳邊隻有雨點落地的沙沙聲。
而此時衛天的心中,出現了一份感謝名單,其中有富蘭克林、特斯拉、法拉第、安培、福特、歐姆等無數電學領域的物理學家。
當然最感謝的,還是高中生楊雪。
回到了馬車,發現胡老酒竟然怯生生的躲在車廂角落,完全沒有看到自己剛才英勇的身姿,衛天心裏有些不悅。
旋即說道:“剛才後麵有人走過嗎?”
胡老酒搖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行了,回府吧,今天真的有些累了,回去還得洗個澡。”衛天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哈欠,同時還伸了個懶腰。
他今天,還真是做了很多事情。
馬車越行越遠,直到消失在黑夜中。
漆黑的巷子裏,地上躺著十幾個黑衣蒙麵人,有些人身上還在冒著青煙。
然而時不時的一個肌肉抽搐,顯示出他們還活著。
巷尾拐角某處,有兩個人躺在一堆垃圾上麵,已經失去了意識。
這兩人的長相極為相似,但身材卻大有不同,一人腿長胳膊短,另一人腿短胳膊長。
如果衛天在這裏,他一定認得這二人,就是在雲山小街開“贏三賭坊”的那對何德何能兄弟倆。
此時這對兄弟,四仰八叉的攤倒著,胸口則印著的兩個相同掌印,掌印十分清晰,因為已經深深的凹陷了進去。
不一會,一個女子從黑夜中走了出來。
女子帶著連帽鬥篷,雨夜中看不清樣貌,隻有額前垂下的幾根發絲,在黑夜中偶爾泛著些許金色的光芒。
她看著這對生死不知的兄弟,眼神中透露著一絲困惑,特別是將視線落到他們胸口掌印的時候,滿臉都寫著驚疑。
隨後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幾人,最後再望了一眼馬車行去的方向,旋即就消失在黑色的雨夜之中了。
衛天回到夏府,發現正廳裏燈火通明。
而屈管事耳語幾句之後,得知夏知禮的遺體已經回府,知道今天必定要開始守靈。
在匆忙換了一身衣服後,衛天來到靈堂,發現夏夫人正在裏麵坐著。
“這麽晚才回來?”夏夫人淡淡的說道。
“小生知錯了。”衛天怯怯的答道。
“你現在隻是我們夏府的客人,你想什麽時候回來便什麽時候回來。”夏夫人依舊語氣平淡,隻是目光卻十分銳利。
“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情,回來晚了,實非我願。”
“能跟如此貴人喝花酒,多少人求之不得,還有什麽好不情願的?”
衛天心中一怔,感情自己在大都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這位中年婦人的眼睛,旋即用更加恭敬的口吻說道:“喝是喝了,但也就喝了一半,這不匆匆忙忙就趕回來了。”
“聽聞你隻是出去一天,就鬧出不少事來?”夏夫人此時嘴角微微帶起一絲笑意的說道。
“也非小生自己找事,隻是事情自己找上門來,小生也是迫不得已。”衛天看出對方好像沒有責怪的意思,於是憨憨的笑著。
夏夫人歎了口氣,說道:“給老夏上柱香吧。”
“那是自然。”衛天十分恭敬的再行一禮,隨後取了三支香,便開始祭拜。
屋外,胡老酒正在忙進忙出準備洗澡水。
此時大山主走了過來,差點與端著水盆的胡老酒撞個滿懷。
胡老酒小心翼翼的原地打了個轉,說道:“唉喲,大山主小心,沒濺著你吧?”
商不至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卻說了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看來,我們家這個小師叔,運氣真的很好。”
“唉?大山主這句話從何說起啊?”胡老酒有些疑惑的問道。
大山主十分難得的淺淺笑了兩聲,說道:“沒什麽,你照顧的很好,多謝了。”
“謝”這個字,可很難從商不至的口中聽到,不知她是為了什麽,忽然就如此說了。
說完這句話,大山主就離開了,隻留下看似一臉疑惑的胡老酒,片刻後,疑惑也變成了淺淺一笑。
第二日清早,雨已經完全停了。
所謂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雖然這裏沒有山,也未到秋時,更不是傍晚,然而看著雨後格外透亮的天光,無論是誰,心情都會好上不少。
就在此時,夏府門口也早早的迎來了兩位客人。
顧忘君與孔鵬程二人在夏府門前等了一會,衛天顧及到他自己也是夏府之客,所以請示了夏夫人之後才把二人帶了進來。
跟著衛天進了夏府才發現,府內似乎正在辦白事,二人互視一眼,頓感尷尬。
“我們早點把病先瞧了,晚一點來府吊唁的人可能就要排起隊來,我雖是個外人,但夏大人與我有恩,我也是要幫幫忙的。”衛天解釋道。
“我等不知夏大人之事,實在太過冒昧,若有不便,下次再看病也無妨。”孔鵬程滿臉慚愧的說道。
“治病救人,那是一等大事,要說冒昧,那也是我更冒昧。放心吧,夏夫人是一位極明理之人,而且我們隻是去偏廳,這種小事她不會放在心上的。”衛天苦笑著說道。
昨日他允諾對方的時候,根本還不知道夏大人的遺體已經回了家,所以直接就邀對方前來。
現在想來,無論今天是否有吊唁一事,這種反客為主的事今後能免還是要免。
招待二人落座,吩咐胡老酒上茶,衛天便去敲響了商不至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