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殷大俠俠義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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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嬈嫵媚的白七爺走了,那我就不用走了吧?

    陳玄丘想了想,又走了回來,四下一看,那個大舌頭的何善光早不知逃到哪兒去了。

    陳玄丘心念一動,忽然想起王東憑空變出四具銅甲屍的事來,他身上一定有納戒一類的寶物。

    想到這裏,陳玄丘走過去,隻簡單一搜,就搜到了王東的納物寶戒。具備納物能力的器皿已經不屬於法器了,而是屬於法寶。看這戒指式樣古拙,沒準是祖上傳下之物,不然憑這王東的本事,能從哪裏淘弄來。

    王東已死,這納戒便成了無主之物,陳玄丘都不用抹去原主人的神識,就已掌握了它,神識向內一探,一個方圓兩丈左右的空間,裏邊居然還有四具銅甲屍,另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陳玄丘也不當場就看,又走過去打開那幾口箱子。

    嘩,果然一見七爺,就是一見生財,金燦燦一箱阿堵物,被火光映得燦爛無比。

    陳玄丘一個無望修仙的人,這世俗間的財物對他當然還有莫大的吸引力。更何況,金銀等金屬,縱然是對神仙來說,也一樣有用。

    打造府邸、修煉法器,很多地方都用到這貴金屬。要不然佛祖遣從比丘聖僧下山,去舍衛國趙長者家誦經,也不會收他三鬥三升黃金回去了。

    底下幾口箱子莫非都是金銀?陳玄丘一一打開看了看,眉頭不由一皺,果真是五箱金銀,第六箱卻滿滿的都是符籙,一般的武者未必認識這鬼畫符兒,但陳玄丘認得。

    鬼王宗大量繪製這種符做什麽?雖說都是低階符籙,道行深厚些的弟子也能畫,可這麽多符,耗時太長了。這還隻是搶救出來的一小部分,被燒掉的呢?

    陳玄丘目光閃爍了一下,又打開第七箱,這一箱,竟然全部都是箭簇,寒光閃閃,十分鋒利。箭杆兒和箭羽好製作,隻要安上這箭頭,就是殺人的利器。

    陳玄丘沉吟了一下,手一揮,把幾口大箱子一起掃進了納戒。鬼王宗竟然擁有這種東西,說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陳玄丘抬頭看了看,天邊已經微露魚肚白。曉得天將大亮了,陳玄丘不禁長籲了一口氣。

    鬼王宗的第五壇、第六壇,被他一掃而空,該派在冀州這地方的山門已經是連根拔起了。

    不過,他曾發誓要鏟除鬼王宗,而且,他現在對鬼王宗派人盯在蘇家的目的也有了好奇心。如果專門讓他去發掘這其中的秘密,他懶得費心思,畢竟他在感情上不太認同自己屬於原本的陳玄丘,不願背負他該背負的東西。

    但是現在既然已經跟鬼王宗徹底對上了,那倒不妨摟草打兔子,順道兒了解一下。隻是前路十分艱難啊,那王東臨死之際,自認在鬼王宗中算不得高手,可見難纏的對手還是有的。

    就這個不成器的王東,也有請陰神現身的能力,隻是不知那位白七爺當時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居然因為王東沒有說全他的名字,就放過了他。

    實際上,當時那場麵,不是指他,還能指誰?

    王東這廝,死的真是比竇娥都冤。不過,陳玄丘是絕對不會同情他的。

    陳玄丘懷疑那位白七爺是因為他的容貌,才最終收了手。

    嗯,小丘丘對他的容貌一向很有自信。

    你想啊,白七爺是陰神,是地府出現後第一批的陰間神官之一,至少活了幾十萬年了吧。正是少年慕艾、少女懷春的年紀,整天守在陰曹地府裏,忽然看見一個翩翩美少年

    常言道:當兵三年,老母豬作貂蟬。白七爺都當了幾千萬年的差了。

    陳玄丘很理解,不過他是絕不會同意肮髒的權色交易的,陰神這條大腿不好抱啊,不能指望下一次她仍然手下留情,情留多了,你想不還都不行。所以,還是盡量謹慎些才好。

    外邊那些普通人,陳玄丘沒有去理會他們。不能因為嫁給了鬼王宗弟子,又或者丈夫、兒子加入了鬼王宗,就把他們的家人一劍殺了。他們未必做了惡,甚至有的是逼迫嫁娶的,陳玄丘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在偌大的內院兒裏又走了一遍,把所有的建築都引燃,所有能毀掉的都毀掉了,這才揚長而去。

    民以食為天。

    一日之食在於晨。

    殷受一大早就在店裏用餐,他的作息還是比較規範的。

    他的早餐很簡單,但是營養均衡。

    一碗加了堿麵兒,熬得粘稠的粟米粥,裏邊還加了南瓜、杏仕和芝麻。

    一張肉餅,餡大兒皮薄,烙得噴香。

    兩顆白水煮蛋,早餐嘛,吃的可以簡單一點兒。

    陳玄丘一直沒有出現,談姑娘也沒從後邊出來。

    殷受本來還想著,如果他們早餐時間出現了,就幫他們一起會個賬,朋友來往嘛,不能分得那麽細。不過兩人一直沒有出現,所以殷受心情很愉快,愉快之下胃口大開,殷受又要了兩顆蛋。

    最後一顆雞蛋小了點兒,殷受嚴重懷疑那是一顆變異了的鵪鶉蛋,他剝完了蛋殼,一口就把蛋填進了嘴裏,噎得嗝兒嗝兒的,連忙喝粥順一下。

    粥碗抬起來,擋住了大半邊臉的時候,他看到一襲黑衣,仿佛一朵尊貴而神秘的黑玫瑰似的談羲茗從店外走了進來。

    咦?談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啊。

    殷受想打聲招呼,可粥碗正放在嘴邊兒上,等他放下碗,談姑娘已經走進店裏去了。

    “談姑娘一定是嫌店裏的飯菜不可口,出去吃了。她出去吃早餐,都不喊我一聲,算了,萍水相逢的,我不能近女色的,我結交的是陳玄丘,不要放在心上,做人要大度,啊真的是不太開心啊,我小心眼兒的毛病怎麽又犯了,不能這麽小氣,不能這麽小心眼兒,我可是,店家,再來兩顆蛋!”

    談羲茗回到房間,就往床上一癱,呈大字型躺在那兒,忒不雅觀。

    不過,她也顧上不了,呻吟一聲,不想吃東西,隻想睡覺。

    好累啊,姐姐真能跑,一夜的功夫跑出那麽遠

    等到雞啼日升,由談羲茗控製了身體的時候,發現已經跑出兩百多裏路了。幸虧她磕了一把藥,要不然還不能一大早就趕回來。

    不行了,得先歇歇,不然玄丘哥哥回來還要跟著走,會沒力氣的。

    殷受很喜歡吃蛋,他剝開第六顆蛋,一口填進嘴裏的時候,不出所料地又噎住了。

    殷受神力之大,可單手扛鼎。殷受身材魁梧,偉岸威風。但他吃顆藥都要搗碎了吃,不管多苦,不然他就是喝一缸水也送服不下去。用殷受自己的話說,就是嗓子眼兒太細。

    可是吃蛋,他又特別喜歡大口大口地吃,蛋清蛋黃一口嚼,蛋清的q彈,蛋黃的香膩,兩者混合在一起,那才是蛋。卻也因此,特別容易噎著。

    殷受又捧起了那碗粥,準備吸溜一口上邊已經凝了湯皮兒的米湯,這時陳玄丘從外邊走了進來。

    “我要不要招呼他一起吃早餐呢?可我都快吃飽了,而且我沒請談姑娘吃,隻請陳玄丘的話,談姑娘會不會心裏不高興?”

    殷受正在努力權衡著請人吃早餐的利害得失,陳玄丘卻是一眼就掃見了他,徑直向他走過來,在他麵前坐下了。

    殷受趕緊吸了口粥,又像鴨子似的抻了抻脖子,順了這口氣兒,微笑道:“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

    “那個仇人,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

    “哈哈,我就知道,陳兄一身本領,那麽滑不溜丟的肥魚,隻一翻掌就能震昏了,已然是到了內勁外吐、隔空傷人的境界,追殺鬼王宗一個普通弟子,怎麽會失手呢?”

    陳玄丘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殺的可不隻一人,而是整整一個分壇。他也感覺有些疲憊。

    殷受豪邁地道:“還沒吃東西吧?想吃點什麽,我買單。”

    陳玄丘搖搖頭:“不急。我想告訴你,中京,一時半晌的我怕去不了了。害你和談姑娘白等了我一天,實在過意不去。接下來,我還不知要待多久,你們就不必等我了,且先離開吧。”

    殷受一愣,道:“你那仇家,不是已經解決了麽?”

    陳玄丘來時路上已經想好了理由,這時便微微壓低了聲音,探身對殷受道:“你聽我說,不要露出訝異之色。昨夜,我去殺那仇家,潛入了鬼王宗第五壇”

    殷受聽著有些緊張,單數的分壇?那是內壇啊,高手如雲。

    陳玄丘道:“我順利找到了仇家,結果了他。但是在尋找他的時候,我在鬼王宗發現了一些不尋常之物。”

    殷受驚訝地道:“鬼修宗門,不尋常之物甚多,但能叫陳兄如此重視的,一定不同凡響,究竟是什麽不尋常之物?”

    陳玄丘低聲道:“有大量金銀,有大量符籙,那符籙都是極低階的符籙,普通人貼在身上即可生效,它唯一的作用,就是透支哦!就是強行提高人的體力和精神,使人比平時要神勇一倍,但事後會極度疲憊,若不善加修養,會導致早衰。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兵器,比如弓箭”

    殷受幾乎毫不遲疑,立即做出了反應。

    他把雙眼微微一眯,掩出了眸中一抹精光,沉聲說道:“圖謀不軌!”

    陳玄丘一呆,旋即欣然道:“我還當你是一介武夫,要費些唇舌和你解說呢,不錯,我懷疑,鬼王宗有造反之意!”

    陳玄丘身形一正,肅然道:“陳某乃清涼州人氏,姬人。怎可坐視戰亂驟起,無數百姓遭殃?我打算去一趟岐州,伺機把證據呈獻給姬侯。殷兄不是姬人,不必趟這趟混水。”

    陳玄丘是尋思,武人以武犯禁,最不喜歡和官府打交道。而且自己說了去岐州主要是報官去了,不是打仗,沒啥太大風險。這樣於公於私,殷受都不會去的。

    卻不料殷受一聽,卻挺起胸膛道:“若叫鬼王宗奸計得呈,首先遭難的就是姬國百姓。姬國乃我大雍分封之藩國,鬼王宗一旦奪了姬國,野心膨脹,必然揮軍東西,將戰火燒到整個天下!

    我等習得一身武藝,路見不平,尚且拔刀相助。這等若及時撲滅,可惠及黎庶無數的大義之舉,豈可袖手觀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掃蕩不臣,碧血丹心!我與陳兄同去,你再推卻,便是瞧不起殷某人!”

    陳玄丘一聽,不由得肅然起敬,這年頭兒的江湖人,都這麽有覺悟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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