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如入無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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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竹祭出寒月珠,寒月珠登時化為一枚黑白相間的圓球,有人頭大小,帶著閃爍不定的無窮毫光,往空砸向陳玄丘。

    它竟能盯準陳玄丘,任你如何逃避,始終盯著不放。

    陳玄丘並不與之交手,隻在人群中閃來閃去,唬得那些公卿大夫們更加慌亂,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出這個是非之地。

    武賢眾高手們一聽姬侯所言,登時興奮起來,隻要殺了陳玄丘,便以國士待之?

    他們此來姬國,在擂台上打生打死的,圖的是什麽?如今若有這樣的機緣,豈容放過?因此,立即一個個縱掠而出。

    鬼王宗眾人一看,也趁機撲了過來。陳玄丘跟一條泥鰍似的在人群裏鑽來鑽去,哪怕你一手就能捏死他,可你根本抓不到怎麽辦?如今正好合眾人之力捕殺他。

    眼見眾人紛紛向自己撲來,陳玄丘突然一聲長笑,發足直奔坐於軒廳之中的姬侯。

    他已蓄勢良久,這一衝快愈電光石火,他從人群中一閃而出,出其不意地行此致命一擊,一時人劍合一,淩空直刺姬侯的咽喉。而那枚寒月珠,卻仍緊躡其他腦後不放。

    “不好!他意在國君!”

    眾人大駭,此時許多高手都被調動加入追捕,正一邊躲閃著那些礙事的公卿,一邊圍獵陳玄丘,突然看見陳玄丘脫困而出,撲向姬侯,盡皆大驚。可他們此時卻已來不及阻止了。

    淺陌藏身於樹上,眼見如此一幕,不由得大驚失色,當下不及多想,伸手一拍樹幹,無數樹葉簌簌落下,尚自飄飛於空,淺陽便劍指一點,喝道:“去!”

    千百枚樹葉便如一柄柄小飛刀般,呼嘯著追向陳玄丘的背影。

    陳玄丘在前,人劍合一,疾射姬侯。

    寒月珠在後,化作足球大小一顆黑白兩色的珠子,呼嘯相隨。

    千百片綠葉如箭,織成鋪天蓋地一張巨網,銜尾而行。

    王慶、郭竹等高手緊追在那綠幕般的箭網後邊。

    姬侯一見陳玄丘竟向自己衝來,不由得大驚失色,可陳玄丘來勢極快,他連閃避也來不及。

    薑道人微微搖頭,伸手一拍腰間,那隻紫皮葫蘆突然飛了出去,懸停於姬侯身前,自行旋轉起來。

    隨著它的旋轉,一道道紫紅色的光,先是化為光暈,繼而化為紫環,一圈圈地繞著紫皮葫蘆向陳玄丘的方向蕩漾開來。

    陳玄丘人劍合一,已經化作一道虛影,這時堪堪觸及那些光,虛影突然斜升向上,身形急轉,快的幾乎看不出那是一道人的影子。

    隻一刹那,他就已旋升了六七丈高,在空中一刻未停,疾旋著劃了一個弧形,突然一頭紮向追撲過來的人群當中。

    琅璫寒月珠來不及再行變幻追趕,向著那紫皮葫蘆一頭撞了上去,它一頭撞破紫紅色的光環圈子,重重地撞在懸空而停的紫皮葫蘆上,隻聽“當”地一聲巨響,如洪鍾大呂大般,震耳欲聾。

    紫皮葫蘆穩穩地懸停在空中不動,琅璫寒月珠吃這一撞,卻是倏然倒飛出去,滴溜溜地旋飛於空中。

    隨之射來的千百片綠葉一碰到那紫紅色的光環,立時被攪得粉碎。

    陳玄丘如蒼鷹搏兔,自空而落,筆直地殺入人群,一劍刺向一個形容枯槁、麵容幹癟的青年。

    鬼王九子,最後一人。

    一道劍虹,恍若電光,劍氣破風聲懾人心魄。

    那人大駭,向前衝出的勢道一頓,矮身欲閃,與此同時,祭出了護身法器。

    那是一麵慘白色的鑲金邊的天靈蓋似的東西。那東西初始隻有小碗碗口大小,迎風便長,化作一麵骨盾。

    倉促之間,他也隻來得及祭出這件護身法器,陳玄丘一劍劈下,那骨盾一分為二,立時化作兩片白骨落地,

    那人正欲挫身逃走,陳玄丘一劍斬下,那人“啊”地一聲慘叫,一條腿齊根被折下。

    陳玄丘落地,一腳旋踢,把那人呼地一聲踹上半空,比飛矢更快地衝向空中那枚寒月珠。

    人頭和寒月珠硬生生地撞上了,寒月珠毫光大作,紋絲沒動,那人一顆頭顱已然撞得粉碎。

    寒月珠這件神器,用來攻擊時就是砸人,攻擊方式沒什麽特殊。可它不管你是肉身還是靈魂,都能直接攻擊。

    那人腦袋撞上寒月珠,登時死得不能再死,元神直接隨著頭顱一起破碎,根本沒機會遁逃出來。

    陳玄丘大笑道:“進而不可禦者,衝其虛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此等兵法,你們可學到了麽?”

    陳玄丘身形一扭,再度射入人群,借著那些礙事的公卿躲避得追殺過來的眾人。身形閃了幾閃,已經到了人群外圍,突然身形一縱,化作一道流光,遁向遙遙夜色。

    夜空中傳出了陳玄丘最後一聲長笑:“鬼王九子,盡已伏誅,某去也!”

    一道虛影,閃了幾閃,瞬間逃得無影無影。

    王慶恨極,那可是他苦心培養的九大弟子啊,居然一個沒剩。

    王慶怎肯放過此人,他把舌尖一咬,噴出一口心頭血,拚著大耗元氣,頓時化作一道遁光,向陳玄丘逃逸處追去。

    王慶一走,幾具泥夜叉便化作了泥土,簌簌落下,堆成了幾個土堆。

    現場一片狼籍,姬侯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隻覺一口氣兒堵在他的心口,想吐都吐不出來。

    好好一場聚賢宴,最後居然落得這般下場。

    姬侯無視的雙眼看看軒外,氣喘籲籲的公卿,灰頭土臉的大夫,訕訕不語的眾賢,姬侯想吐血。

    淺陌公主一閃身,便出現在父親身邊,輕輕扶住他,擔心地道:“爹,你沒事吧?”

    姬侯喘了幾口大氣,無力地揮了揮手,虛弱地道:“今日之宴,就此散了吧。寡人身子不適,需要回宮歇息。”

    薑道人歎了口氣,遞過一枚蠟封的丹藥,說道:“公主殿下,這枚丹藥,回去後讓令尊服下,應可”

    “啊!”

    軒廳外突然一聲慘叫,剛接過丹藥的淺陌嚇得一哆嗦,丹藥失手落地。

    眾人齊齊向慘叫處看去,就見鬼王宗那位左護法僵直地站在那兒,突然身子左右一分,化作兩半,摔到了地上。

    “師兄!”右護法一見大驚,立即就要撲上前去。

    “哎喲!”黃大夫被人撥了一下,哎喲一聲摔向一邊,從其背後冒出一道劍光。

    那劍光吞吐如靈蛇之信,“噗噗噗噗噗”,幹淨俐落地一連九劍。右護法的眉心、雙肩、左右心房、膻中、氣海、丹田等幾處要害紛紛中劍,立時被刺成了一個篩子。

    眾人大駭,定睛一看,這才看清,那持劍人竟是陳玄丘。

    他竟殺了個回馬槍,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