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卡庫魯大澤 第一百二十七章 霍爾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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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鐵街一角。
一個膚色略黑,麵龐消瘦,留著淡黃色卷發的年輕男子身後正站著一大幫人,將楊紀與奧萊女士團團圍住,隻見他手中拖拽著一根簡陋的棒球棍,嘴裏叼著廉價香煙,恨聲說道:“你們應該去逮捕那天殺的霍頓,在富人區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而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親人在這塊暗無天日的地方苦苦掙紮,並報以痛踩。”
“事實上我們必定會去找霍頓,不是現在......我保證隻要你配合我們幾天,我可以額外支付你一筆費用。”奧萊女士阻止了正要說話的楊紀,施施然的規勸道。
“幹!這麽多兄弟都在這兒站著了,你讓我配合我就聽話,那我霍爾的麵子以後在黑鐵街要往哪兒擱?!”
霍爾用力揮舞了幾下棒球棍以表達不滿,又指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嘶吼道。
“一千聯邦幣。”奧萊女士不置可否,直接開出價格。
“這......”在場所有人都齊齊的咽了口口水,他們平時一個月的生活費隻有五十聯邦幣不到,這筆錢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我覺得,其實也不是不能商量。”霍爾咳嗽一聲,語氣頓時轉弱,眼珠轉了轉繼續說道:
“兄弟們如果同意,那是賣我麵子,但我霍爾不是不講義氣的人,正所謂見者有份,你們看這錢......”
“都是一幫流民,還非想撐個場麵,真是好笑。”奧萊女士壓低聲調,用隻有楊紀能聽見的聲音吐槽道。
“兩千聯邦幣,所有在場的人平分;霍爾,你跟我們走,好吃喝住,隔幾天就讓你回來,另外支付你一千聯邦幣的酬勞。”
楊紀環顧一周,泰然自若的說道。
“成交!”霍爾這會兒一聽再沒猶豫,生怕楊紀反悔也似的答應下來。
這筆買賣不虧!
他既賣了在場人的麵子,每個人算下來能分到100聯邦幣不等,而自己也能輕鬆拿到一千聯邦幣的酬勞,還包吃包住,這樣的美差,何樂而不為?
“收拾收拾,這就和我們走吧。”楊紀從隨身包裏直接取出一疊現金,在場有人頓時就眼睛都紅了,還有的開始喘起粗氣,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手中的棍棒也悄悄握緊了幾分。
“你們自己商量一個人來拿錢,我奉勸你們不要有任何不安分的想法,否則不需要我出手,光憑奧萊女士就能將你們這堆草包全部揍趴下。”
楊紀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些人的小動作,大聲提醒道。
奧萊女士因為職業的關係,在黑鐵街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那些人顯然對她頗為忌諱,於是在片刻的沉默過後,一個紮著髒辮,光著膀子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徑直來到楊紀麵前。
“我來分吧。”
楊紀將手中的現金交遞給他,那人拿了到錢就退回了人群中,期間並沒有任何人表示異議,看來是他們內部地位較高的人。
既然成功分到了錢,這群人也就一哄而散,而霍爾則是背過身,將即將燃盡的煙頭丟在地下,用腳尖用力擰滅,走到他們身旁問道:
“現在去哪兒?”
“偵探社。”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再次響起,帶著楊紀幾人迅速的消失在街道上。
奧萊女士的偵探社坐落在第十區的東麵,與十三區相隔不遠,地段可是說是十分不錯的,而且它有一個有意思的名字,名叫“福爾摩斯俱樂部”。
關於這個名字的由來,聽說是奧萊女士自小接觸古代文學時最喜歡的一個偵探名,至於為什麽會叫俱樂部,是因為它不僅僅隻是一家偵探社,她們夫婦還非常有先見之明的在旁邊開辟了一個供律師、兼職偵探、推理愛好者等相關群體聚會的場地,這樣做不僅能夠輔助增加業內知名度,還能夠從中吸取到新鮮血液進入偵探社工作,可謂一舉兩得。
楊紀和霍爾一路隨著奧萊女士的腳步來到她的辦公室,楊紀好奇的打量著這裏的布置,羊皮紙、齒輪造型的擺鍾、古典泛舊的桌椅,還有精密機械元件構成的塑像,一切看起來新鮮而與眾不同。
“您的審美真是獨樹一幟。”楊紀由衷誇讚道。
“是嗎?很高興你也喜歡,它們的存在讓我感到安心,所以我偶爾甚至想,機械工程師這個職業或許會更加適合我。”
奧萊女士聽到楊紀的誇讚顯然非常開心,藍灰色的瞳孔裏蕩漾出一絲絲的笑意。
三人圍著一個小圓桌坐下,奧萊女士端來了簡單的餅幹、點心和紅茶,正式開始交談。
“能聊聊你哥哥霍頓嗎?”奧萊女士問道。
“別稱呼他為我哥哥,他不配。”霍爾滿臉憎惡的揮揮手,說道:“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分開了,那時候我剛剛五歲,隻記得他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對我說......他大哭著對我說,弟弟,我會帶你離開這個汙水橫流的地方,等我。”
“當時我是真的相信他會回來的,因為在印象裏,我哥哥才是那個照顧我長大的人。”
“我們家庭條件很差,父母是黑鐵街的流民,靠著出賣一把子力氣換取微薄的生計,而我們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被深埋在淤泥裏,本該是個永不翻身的結局,但直到有一天那個人的出現。”
“那個人帶著鬥篷,看不清長相,他很突兀的出現在我父母麵前,說要領養哥哥,並給了我們家一大筆錢......八百聯邦幣,對我們當時的家庭情況來說,這是一筆巨款。”
“於是,哥哥走了,我隨著父母又住了八年,十五歲的時候父母染了病,雙雙死了,而緊接著,哥哥就在那一晚出現了。”
“他仿佛變了一個人,輕蔑、嘲笑的眼神我至今還記得,我的確等到了他,但等到的不是記憶中的哥哥,而是一個惡魔。”
“他將我囚禁起來,足足折磨了我一個星期,然後將我渾身帶血的仍在街上,一把火燒了我在黑鐵街最後一寸立足之地......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不知道為什麽他非但不給予幫助,反倒肆無忌憚的傷害自己的弟弟,我做錯了什麽?!我還記得,我當時的恐懼和哀求,痛哭和呐喊,都令他無動於衷。”
霍爾說道這裏,青筋暴突,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忽然一把扯爛了自己單薄的汗衫,將胸膛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