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圖窮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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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再痛,安靜柔也要咬牙堅持下去。

    她不能留在這裏,一定不能。

    唐澤宇已經徹頭徹尾暴露了居心和用意。她若是再留在這兒,她就是傻子,會萬劫不複!

    逃,一定要逃!

    安靜柔連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便下了樓。

    她原以為這個時間的樓下,不會有人。

    誰知她剛一下樓,就撞上了另一道人影。

    那人影一看見安靜柔,頓時嚇了一跳,失聲尖叫:“啊——”

    聲音是個中年女人的,分明是安珍。

    “媽,別叫了。”安靜柔回過神,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製止,“小心別把唐澤宇叫下來!”

    安珍這才鬆了口氣,一臉驚魂未定:“靜柔?你怎麽在這兒。大半夜的,怎麽不睡覺?”

    “我……”安靜柔急著出門,隻能憋氣地搖頭,“媽,你別問了。”

    “怎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等等,靜柔你!”安珍一眼看見安靜柔脖子上的青紫吻痕,瞬間倒抽了口涼氣,“封三爺他明明就不在這裏啊,你是跟誰在一起了?你這不是作死嗎!”

    “媽。”安靜柔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你以為,我就願意這樣做嗎?”

    要不是被唐澤宇脅迫威逼,她根本就不會想要和那種人發生什麽!

    安珍也急了:“那又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人脅迫你,逼著你做了這些事情?靜柔你別怕,你告訴我,是誰逼你的!”

    “媽你別說了,算我求你。”安靜柔咬牙,“讓我走吧!”

    安珍還是不明白:“大半夜的,你要走到哪兒去?”

    “媽!”

    安靜柔控製不住地尖叫一聲。

    安珍一下子被驚住了。

    她呆愣地看著安靜柔,一時間忘了反應。

    安靜柔深呼吸了下:“媽,我是被唐澤宇逼著變成這樣的。你別問那麽多了,我得趕快走才行。遲了,就趕不上霆川他找我了——”

    安珍被安靜柔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她半天沒反應過來安靜柔話裏的意思,還在那不停咀嚼。

    忽然。

    一聲陰沉的疑問,從樓上傳來。

    唐澤宇的聲音驟然出現,蘊含著無窮的陰毒和怨恨:“靜柔,你還是要走?我先前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

    “唐、唐澤宇!”安靜柔一下子顫抖起來,一把抓住安珍的袖子,躲到她身後,“媽,救我啊!”

    安珍也嚇得不行,屁滾尿流地往後退。

    唐澤宇一瘸一拐地從樓上走下來。

    他看著龜縮在安珍背後的安靜柔,挑了挑眉:“靜柔,你不是半身不遂,高位截癱了嗎?現在,你怎麽又能走路了呢?”

    “我……”

    安靜柔瞬間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能挽回。

    “很好。原來你連不能走路的事情,也是裝出來的。”唐澤宇笑得更陰冷了,“你的腿平安無事,我的腿卻再也不能走路了。靜柔啊靜柔,你說這一切公平嗎?”

    “我、我……”安靜柔抖若篩糠。她壓抑地哭喊出聲,“唐澤宇,算我求求你。我願意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的錢!你別再纏著我了,行不行?”

    “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事,在你眼裏,卻不過是個死纏爛打的下三濫?”唐澤宇聞言更是憤怒,死死咬牙,“安靜柔,你別做夢。我今生今世,永遠都不會放過你的!”

    安靜柔幾乎崩潰:“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說呢?”唐澤宇冷笑,眼裏精光閃爍,顯然是在盤算著該怎麽威脅安靜柔,“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你必須要留在我身邊。第二,你要主動跟封三爺斷絕關係,不做他的未婚妻了。第三——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嫁給我。”

    “不!我不答應!”

    安靜柔幾乎背過氣去。

    她費了多少心思,才在封霆川身邊謀得了一席之地。

    唐澤宇三言兩語,就想讓她把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拱手讓人?

    這怎麽可能!

    “你不想嫁給我?賤貨!”

    唐澤宇眼裏暴戾的光芒大作。

    他瘸著腿衝到安珍旁邊,強行拉出安靜柔,劈裏啪啦就是一頓巴掌!

    安靜柔被打得痛哭個不停,還要一直捂著嘴,不想讓自己哭啼的聲音驚到其他傭人。

    安珍站在旁邊,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了半天,總算回過神要勸唐澤宇:“澤宇,你別這樣。你現在的樣子,你自己心裏也清楚。你已經配不上我們家靜柔了,何必還要強求呢?”

    這話在唐澤宇聽來,完全就是火上澆油。

    “我呸!”唐澤宇回頭啐了安珍一臉,“要不是因為你們母女,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安靜柔為我的下半輩子負責,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安靜柔情緒一陣一陣的翻湧,哭著質問他:“唐澤宇,你的下半生已經毀了,所以你也想毀了我的一輩子,是嗎?”

    唐澤宇視線挪到安靜柔臉上,惡意地笑:“毀了你?我怎麽舍得呢。靜柔你也知道,我心裏眼裏都隻有你一個人啊。我隻是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好、好地陪著你……怎麽,你不願意嗎?”

    安靜柔的心,仿佛墜入冰窟。

    她在唐澤宇眼裏看見的,全是冷冽的惡意!

    怎麽辦,她到底該怎麽辦?

    砰——

    安靜柔正在惶恐無奈,麵前忽然一聲巨響。

    唐澤宇瞪大了眼睛,額頭上流下一行血來。

    “你,你……”

    他回過頭,顫顫巍巍地指了指安珍,整個身子隨即轟然倒地!

    安珍鬆了口氣,扔掉手上的大理石雕塑,雙腿發軟。

    響聲驚動了樓上的喬振國。

    喬振國穿著睡袍來到樓梯拐角,探了個頭出來,不滿地問:“怎麽了?樓下是什麽動靜?”

    “哦,振國啊,是我。”安珍趕緊用身子擋住唐澤宇的身體,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麽,我隻是不小心弄掉了一個紫砂砂鍋。”

    喬振國沒多想,哦了一聲:“小心點。”

    說罷,他直接縮回了頭,繼續去睡了。

    太好了。

    還好喬振國沒有多問,也沒再往她身後看。

    安珍鬆了口氣,看向身後僵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的安靜柔:“來,咱們把他拖到旁邊去。”

    “我、我知道了。”

    安靜柔連忙點頭。

    母女兩人合力,將唐澤宇拖到旁邊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