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齋藤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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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省,毐村。
馬明遠手中的zb-26吐出憤怒的烈焰,將一個個日本人撕成碎片。
突如其來的自動武器,打的武裝日本人懵逼了。
之前不過是步槍和手槍對射,馬明遠一方使出手榴彈,已經是可以決定勝利的大殺器。好在日本人玩出人海“豬突”戰術,生生用人命填滿了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
就在日本人以為勝利在望的時候,馬明遠突然使出輕機槍,硬生生打斷了日本人的狂歡不說,更好像是鐵錘,狠狠砸在這些家夥的心頭,讓他們情不自禁生出這樣的想法
耍賴!卑鄙的支那人作弊!
一些年輕的日本人怒從心頭起,端起武器,呼喊著“八格牙路”,從四麵八方瘋狂的向著馬明遠的陣地圍攻過來。
倒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在鄉軍人,沒有年輕人的狂熱和魯莽,更沒被這些年輕人狂熱所感染。他們更了解自動武器的威力,此時謹慎的停在原地,或是幹脆匍匐在地躲避彈雨,還有人悄悄的拉扯上自己的親人在後退。
至於那些滿腦子皇國思維的年輕人,當然沒有好下場,迎著彈雨“豬突”的唯一下場,就是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慘叫著倒在廢墟之中。
受到馬明遠的感染,更看到兩個兄弟的淒慘下場,張秉林也是兩眼赤紅,大吼一聲
“d,拚了!”
他抓起身側木箱裏的手榴彈,衝著那些衝上來的昭和青年丟過去,一顆,又一顆,好像機器一樣不管不顧不停息。
其他的紅胡子也明白了現在處境
已經被那位“恩公”帶進坑裏,想要跳出去幾乎不可能,唯一的生路就是拚命了!
“小鬼子,瞧瞧大爺的威風!”
轟,一顆手榴彈丟入豬突的昭和青年中間。
“哈哈,小矮子,洗幹淨屁股吧!”
轟轟轟,數不清的手榴彈炸響。
這時的日本人終於看清,隱藏在廢墟中的支那人也就十幾二十個,可是,對麵的火力實在太強了,強到讓他們生出了無法抵抗的心思。
那些在鄉軍人還好說,畢竟是曾經的士兵,堅忍戰鬥是基本素質。
但臨時被動員起來孩子和婦女們,可做不到這些,麵對血腥的殺戮,和近乎一邊倒的屠殺,他們承受不住心中的惡心和恐懼,呼啦一聲,扔下手裏的武器轉身就跑。
“站住!停下,你們這些非國民,叛徒,帝國的恥辱!”
眼看手下開始逃亡,幾個地侍慌了,咒罵著,揮動武器試圖阻止。
砰——
槍聲響起,一名逃亡的日本女人捂著胸口軟軟倒下。
有如電影按下暫停鍵般,整個逃亡潮一下頓住,老弱婦孺傻傻的看著已經倒下的女人。
“回去,都滾回去,你們這些肮髒的混蛋,突擊,突擊,用你們的髒血,洗刷你們身上的卑賤!”
地侍們揮舞著武器,喝令手下這些老弱婦孺。
身後廢村中,激烈的槍聲、爆炸聲響成一片,回去就是送死。這些日本人遲疑起來。
正在這時,又是一聲槍響,一名地侍的腦袋,好像炸碎的西瓜般炸開,紅的、白的、黃的物事四散噴濺。
啊——
一名距離最近的女孩被紅黃白的柔軟物事噴了一身,嚇得她慘叫一聲,再顧不得什麽扭頭就跑,
剩下兩個地侍吃驚得扭頭四顧,剛剛絕不是他們開的槍,到底是誰?
就在這個功夫,從兩邊又響起陣陣槍聲,這次可不僅僅是步槍的聲音,還有“噠噠噠”的機關槍聲音。
這些日本的老弱婦孺好像割麥子一樣成片倒下,他們再顧不得地侍的威脅,被恐懼死死攥住心尖,玩命似的向後跑去,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逃,逃離這個地獄。
兩個地侍一看這個情形,顧不得繼續鼓動別人,很幹脆的扔下武器,加入到逃亡人潮之中。至於扔在廢村的那些在鄉軍人和青壯同胞……呸,誰管呢。
那些在鄉軍人和昭和青年也不是傻子,一直在關注老弱婦孺的逃亡,剛剛看到地侍的行徑已經兩眼冒火,現在發現四周都有槍聲,發現自己可能中了埋伏,立即感覺不妙。
當逃亡潮開始後,這些在鄉軍人再顧不得什麽狗屁消滅支那土匪,排出戰術隊形,交替掩護著向外退卻。
看到氣勢洶洶的日本人就這樣被打敗了,張秉林等人看向“恩公”時,再沒之前的輕慢和憤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恩公不僅手裏家夥硬的讓人害怕,更深不可測,除了自己這些人,竟還安排了後手!能在東北這塊土地上有如此能量的人,豈能是區區一個老北風惹得起的?
更有一些人悄悄開始反省,之前有沒在言語之間得罪過“恩公”?若是有的話,現在過去跪地求饒會不會太晚?
其實,馬明遠現在也有點懵。
要說之前,他確實通過方子謙,調動了一批省警務廳的機動人馬,跟在自己身後當做後手。隻不過,到了約定的時間,這幫不靠譜的家夥竟然放了自己鴿子!
那時的他還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之前安排兩枚暗子,都帶了大量的軍火,否則的話,這條小命說不定還真要報銷在這座荒僻的毐村之中。
本來的,從開打到剛剛,馬明遠都沒將警務廳那夥不靠譜的計算進去,誰能想到,就在最後關頭,突然出現一股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哪些人了。
暗罵一聲這幫家夥運氣好,否則話,等到今日活著脫身,他就會殺回吉城,挨個扒了這些家夥的皮,把他們全送到軍隊裏,弄到第一線去吃槍子!
平抑住心中殺氣,馬明遠摘下頭上的狗皮帽子,衝著逃亡的日本人大力揮動起來。
張秉林等人雖然不明白,某人這是在當年滑鐵盧時候的英國某公爵,這時也不缺腦子,知道“恩公”是在下令追殺,頓時來了精神,端起手裏家夥,嗷嗷叫著撲了出去。
直到這時,劉貴帶著陳二寶,滿臉慘白的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好像小狗一聲湊到馬明遠身邊討好,就差吐出舌頭跪舔“主人”的鞋。
馬明遠懶得搭理兩個家夥,也知道這兩人實戰能力連紅胡子都不如,懶洋洋的躺在自己陣地上,掏出煙卷美美的吸起來,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痛宰日本人的感覺,爽!
兩個小時後,當馬明遠躺在廢村大屋內閱讀一批文件時,張秉林和一名警官好像兩隻鬥雞般闖了進來。
張秉林進來就告狀,說新來的這些警員不許他們撿洋落,簡直是一群混蛋。
警官的警銜比馬明遠高不少,但來之前經過方子謙打招呼,知道眼前這位的背景,不敢以上司自居,隻是氣哼哼的斥責這群紅胡子就是混蛋,放著近千人的日本人不去剿滅,反而扭頭去搜刮散落的武器,若是他的手下,早就槍斃了他!
看到兩人還要吵,馬明遠輕輕一拍,喝止兩個家夥,詳細問了一下逃走的那些日本人的動向。
這些日本人雖然逃亡,也知道好歹,明白此時不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若是那樣,就是純找死。
因而,老弱婦孺們在兩個地侍的帶領下,逃進了東邊一個村子裏,加上後來跑去的在鄉軍人和昭和青年們,此時正利用每間房子構築防禦工事,準備與警員們硬剛到底。
正因為情況惡劣,帶隊的警官才希望張秉林等人能一同戰鬥。而張秉林很怕被逼著去當砸響窯的炮灰,甚至被警員們直接黑掉,這才磨磨蹭蹭的不願意過去。
明白了這兩夥人的擔心,無非是日本人現在好像個刺蝟,殼子太硬而且有刺,都怕過去攻打折損太大而已。
事實上,即便是支援過來的吉省警員,此時也有點打退堂鼓意思,他們不過一百多人,對麵日本人光在鄉軍人就不止這些人,還抱團當死狗,真要衝過去攻打,隻怕這一百多人都死光了也打不下來。
馬明遠沒多說什麽,隻是帶著兩人在變成廢墟的毐村裏轉了幾圈,從殘垣斷壁中撿出不少東西,扔在空地上,親自動手打造起來。
警官和張秉林有些狐疑,又不知道這位先生想造什麽,根本沒法幫手,隻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過了一會,馬明遠扔下工具,指著地上厚厚的棉被,衝著劉貴下令
“去打水,把這玩意徹底浸透。”
在場幾個人仔細看,一輛大車經過改造,不僅可以幾個人推動,而且在前麵打造了斜斜一層木板,變成了可以擋住子彈的“盾牌”。
再加上即將浸水的棉被,那名警官還有點迷糊,張秉林一拍腦袋明白過來,衝著馬明遠豎起大拇指,連聲大呼“高明”。
馬明遠不以為意,指導兩人等會把濕棉被裝上去時候,要記得在每一層中間墊土,越厚越好。至於要去幹什麽,他指著旁邊擺著的幾桶汽油,陰陰一笑
“誰讓這群小鬼子想著裝成我們中國人,他們的村子再結實,那也是夯土加木料蓋的,我就不信了,憑著他們在加工廠裏屯著的幾十桶汽油,我點不著他們那王八殼子!”
這下警官和張秉林全明白過來,隻是,兩人還在猶豫,雖然攻堅的家夥有了,可衝上去畢竟是打硬仗,要死人的,損失太大的話兩人都不好交代。
“受傷的弟兄每人五十塊,陣亡的弟兄,每家三百……”
馬明遠也清楚兩人那點小心思,報出了懸賞花紅,說的兩人很是有些意動,但還不沒到讓兩人應聲就跪的程度,因而最後輕輕吐出兩個字
“……美元!”
啥!
兩個家夥立馬眼紅了,張秉林拉著警官急切道
“老兄,這個活計太危險,諸位都是有官皮的,不值得去和一群日本猴子玩命,就交給我們老北風的弟兄了……”
“呸,知道我們有官身,眼下這種打鬼子的事,怎麽可能讓你們一群紅胡子看笑話,不行,這活我們攬下了……”
馬明遠有點頭疼,指著旁邊準備的另外兩輛大車,堆積的棉被,甚至還有大堆的紅辣椒,心煩得道
“東西多得是,多準備幾輛,一起衝上去,這些辣椒雖然是小鬼子掛出來裝樣子的,也是真東西,都磨碎了,點火以後扔進去,熏死這幫鬼子。東西要是不夠,那邊還有幾個鬼子的村子,現在都廢了,你們派幾個人過去搜集下物資。”
說完,他就不管兩個家夥如何分配,轉回大屋內繼續看文件。
按著一份用日文寫成的文書,馬明遠喃喃道
“哈爾濱,齋藤商行麽?嘿,不知道這地方是什麽成色,背後究竟是黑龍會,還是日本鬼子的特務機關?”
三千五百字大章奉上,周末了,各位書友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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