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我想請你醫治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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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聽見裴墨衍傳來細微的抽氣聲,她立即抬眸,發現裴墨衍站在床邊,眉心微蹙,沒什麽血色的唇抿的很緊。
她立即跑到裴墨衍身邊,急聲問,“是不是傷口疼了?我看看你傷口包紮的怎麽樣。”
說著,伸手就去解他的襯衫扣子,裴墨衍並未阻止,而是黑眸幽深的看著低頭解他扣子的小女人,伸出手,撫摸她的長發,眼神帶著探究。
從第一次他就注意到了,許容容每次到了某一步的時候,都會推開他,然後嘔吐,所以這麽久以來,他一次都沒有強迫她。
後來他谘詢了心理谘詢師,才知道,原來,這叫做性-行為障礙,一般患者出現這種情況,基本上都跟之前的性-經曆有關。
可是他派人去查過許容容之前在美國的經曆,並未發現什麽異常的現象,而且許容容在上大學期間,甚至連男朋友都未曾交過。
所以他始終心存疑惑,許容容這性-行為障礙,究竟是什麽原因產生的?
你傷口裂開了!”許容容解開裴墨衍的襯衫扣子,沒想到看見裹在裴墨衍胸前的紗布滲出很多血跡,難怪她剛剛聞到他身上血腥味很濃。
原來是傷口裂開了麽?
見許容容眉頭蹙的厲害,裴墨衍反而唇角上揚,輕聲問,“你心疼我?”
許容容瞅了裴墨衍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滿是焦急,“還是去醫院把傷口重新處理一下,你這邊也沒有現成的醫藥箱之類的,否則我來替你處理也是可以的。”對於這種外傷,許容容以前也經常處理,還算是非常拿手。
聞言,裴墨衍繞過許容容,不知道從哪裏拎出一個箱子放在許容容麵前,挑眉問,“你說的是這個?”
許容容將醫藥箱打開,然後看了一眼,發現裏麵還真的是鑷子,紗布,消毒水,一應俱全。
不禁隨口問了一句,“這傷口不會是你自己處理的吧?”
裴墨衍淡淡回應,“自己處理倒不至於,我讓阿西幫我處理的。”
許容容拿出剪刀,將紗布剪開,然後,當她看見傷口的形狀時,頓時黑眸緊盯著淡然坐著的裴墨衍,“你讓阿西給你處理的?”
這樣的傷口,他竟然僅僅隻是讓阿西給他處理?
裴墨衍看見小女人眼中閃爍著暗沉的光芒,明顯是要生氣的前兆,於是隻能伸出手,笑著安慰,“我可能沒有告訴過你,阿西以前就是給別人當私人家庭醫生的,所以對他我很放心,乖,沒事的。”
他柔聲安慰,唇畔噙著淡淡的笑意。
可是,許容容還是瞪著他,覺得他真的是在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這槍傷在往上移三厘米,你就直接隻能跟閻王爺說沒事了,你知道嗎?”
男人笑意越發深邃,看著小女人眉目間明顯有著擔憂,可是唇角抿的緊緊的,似乎很生氣的樣子,他伸手揉亂她柔軟的長發,“以後不會了,這次是意外,下次我盡量不受傷,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許容容將整個紗布揭下來的時候,看著傷口腫脹,還在滲著血,盡管她明明知道,這樣的傷口時槍傷,所以是很正常的,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滑落,掉落在男人手背上,滾燙的眼淚,滴落在男人的手背,同時也像是燒灼著他的心。
什麽叫下次盡量不受傷?合著你的意思,是還想有下次?”許容容抓住了裴墨衍話語中的漏洞,使勁懟。
裴墨衍伸手去擦許容容臉上的淚水,心疼的不行,“沒有下次了,你看看你,哭成什麽樣子了都。”
許容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裴墨衍這麽一說,掉的更凶了,可是嘴裏還叨叨,“都是被你傷口給嚇到了知道嗎?你也不看看你這傷口有多嚇人!”
聞言,裴墨衍嘴角笑意越發濃厚,墨黑的眼眸蘊著淺淺的笑意。
許容容在急診室,什麽樣的傷口沒見過,又怎麽會被他的槍傷所嚇哭。
待將裴墨衍的傷口處理好,許容容臉上的淚痕也終於幹了,她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問,“這傷口是怎麽回事?”
裴墨衍扣著自己的襯衣扣子,聞言手微微一頓,不甚在意的淡淡回應,“沒事,就是不小心遇到了暴亂。”
突然的,砰的一聲響,許容容重重的將醫藥箱的蓋子蓋上,怒瞪著他,“裴墨衍,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都可以被你騙的團團亂轉?”
暴亂?他怎麽不說遇到本-拉-登襲擊呢?
見許容容怒瞪著他,裴墨衍不怒反笑,伸手去摸她的腦袋,卻被生氣的許容容一巴掌拍開,“你別碰我!”沒看見人家正煩著呢!
是真的,前兩天西郊教堂那邊發生了暴亂,不信你可以問阿西。”他聲音帶著濃濃的寵溺,擺明了在跟她解釋。
然而,許容容仍舊是半信半疑,狐疑的盯著他,眼眸睜的大大的,“以你的身手,你會躲不開?”
裴墨衍在她心目中,一直以來都很強大,她並認為,裴墨衍是個廢柴。
聞言,裴墨衍失笑,似乎有些無奈,“就算我身手再好,可也快不過子彈的速度,明白嗎?”
然而說這話的時候,裴墨衍嘴角雖含著笑意,但是眼眸深處幽暗深邃。
許容容抿唇,沒說話,隻是盯著他受傷的胸膛看著,眉頭擰的很緊,“你傷成這樣,應該臥床休息,你倒好,還整天到處蹦躂。”
許容容覺著,裴墨衍沒有一點兒身為病人的自覺,讓她這個醫生看了很頭疼,尤其是對方還是他。
裴墨衍將她摟在懷中,這一次,許容容沒有拒絕,虛靠在男人懷中,小心翼翼的,深怕撞到傷口。
等這兩天工作忙完了,就可以休息了。”今天參加完展銷會,在沒有確切消息之前,他並不打算離開意大利。
等你工作忙完,你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好麽?我說裴墨衍,你到底有沒有痛感?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工作?”
許容容覺著難不成這是商人的通病?命都快沒了還想著賺錢呢?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可別有命賺沒命花。
男人輕笑,眉目間帶著絲絲縷縷的笑意,“幸好我不是你的病人,如果遇到,下一次我可就不敢進你們醫院了。”
聽著裴墨衍的話,許容容立即跳起來,怒瞪著他,“你這意思是在說我凶對吧?我讓你休息你還嫌我凶?”
許容容差點沒背過氣去,裴墨衍這明裏暗裏擺明了就是在說她超級凶,讓病人不敢再來找她看病唄!
聞言,裴墨衍嘴角笑意加深,沒說話。
但是這在許容容看來,等同於默認好麽!
好,很好!您就當我是狗拿耗子,”頓了頓,她站起來,瞅著他,“沒啥事了吧?那就拜拜勒您!”
說完,她轉身就走,可是下一秒,卻被裴墨衍拎了回來,扔在了床上。
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許容容一下子白了臉色,說話也不如之前利索,而是結結巴巴,眼中帶著慌亂,“你……你幹什麽?”
裴墨衍的身體,隨後壓了上來,但是,卻隻是將她摟在懷中,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乖,陪我睡會兒。”
聞言,許容容剛要表明自己訂了酒店的,可是卻突然想起裴墨衍有失眠症,而且抱著她似乎才能稍稍睡得沉一點。
這段時間他離開了將近一個月,那豈不是一個月都沒睡個好覺了?
她垂眸看著裴墨衍眼底淡淡的青影,黑白分明的大眼裏掠過一絲心疼,她伸手回報住他,在他懷中找了個舒坦的姿勢,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當感覺到許容容呼吸漸漸平穩時,裴墨衍睜開如墨的雙眸,有些貪戀的盯著麵前清純的容顏,說實話,他始終未曾想過,她會來找他。
隻是詫異,小丫頭到底怎麽把老曲哄得團團轉,然後套到他的消息的?
一直以來,兩人冷戰,他知道所有她在國內發生的一切,包括她在星光娛樂門口,被圍攻的事情。
以及她去參加許嚴的生日宴。
可是這一切,她都未曾向自己吐露一個字,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因為這樣的舉動,證明了她始終未曾將自己看做一個真正的丈夫。
盡管兩人一開始是因為契約才在一起,可是他到底還是忽略了,她的防備心是如此的重。
就譬如今晚,想到這裏,眸光魏沉,他動作輕柔的從床上起來,然後穿上外套,整理好之後朝外走去。
酒店外,張阿西早就等候在車內,裴墨衍剛上車,就淡淡問,“容容來了這裏,為什麽沒人告訴我?”
聞言,張阿西同樣滿臉詫異,“少夫人來意大利了?”
見張阿西同樣是一臉驚詫,裴墨衍勾唇玩味的笑,“很好!看來他到底還是小瞧了許容容,連他放在她身邊的人都能忽悠的動!”
見裴墨衍臉上神色不明,張阿西立即替葛薇求情,“裴總,小薇可能也是一時不察,畢竟少夫人也說了,不要她隨時隨地都跟著,所以會出紕漏也是在所難免,您……”
你的意思是,都是因為容容的問題了?”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可是這足以讓張阿西心驚,聲音越發恭敬,“是我多嘴。”
裴墨衍睨了張阿西一眼 ,沒說話。
等到了目的地,裴墨衍向外看著,發現這裏應該是貧民窟,周圍環境相當髒亂差,而且隔了一條街就是紅燈區。
有了前車之鑒,張阿西開口也越發謹慎,“那天暴亂,應該是有人刻意為之,我查到,當時警察來的時候,這幫人已經溜的沒影了,應該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們,並且當時那條街的監控攝像頭,也恰好出現了問題,所以警察沒有找到任何證據。”
聞言,裴墨衍眉頭擰的很緊,聲音也越發低沉,“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看看他們接下來有什麽舉動。”
既然他們的目標是他,那麽現在他活的好好,對方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善罷甘休。
是!”張阿西應下。
裴墨衍摁下車窗,朝窗外看了半晌,暗巷內,時不時傳來曖昧的喘息聲,讓裴墨衍微微眯起雙眼,似乎想起什麽。
去藍色。”
……
二十分鍾後,裴墨衍在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酒館門口停下,然後推開掛滿風鈴木門,進入一個雅致愜意的酒館。
裏麵的擺設,還以為自己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古代,入目的就是畫著山水畫的屏風以及紅木的椅子,茶幾之類的一應俱全。
裴墨衍繞到屏風後,看著曲腿坐在墊子上,穿著漢服,盤著頭發的女人,淡淡開口,“你倒是天天挺逍遙的。”
女人拿白色的瓷瓶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入口甘甜,表情似乎極為享受,“人生短短幾十載,該逍遙的時候就該逍遙,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說著,重新拿了個青釉色的小瓷杯替他倒了一杯,放在桌子對麵,也不管裴墨衍坐沒坐下。
裴墨衍見狀,坐了下來,端起那杯酒,放到鼻尖聞了一下,黑眸蘊著笑意,“你這竹葉青倒是實打實的,可是我怎麽聽說這酒在你這兒供不應求?”
聞言,女人懶洋洋的抬眸,表情懶散的瞅了他一眼,“供不應求都是對外人的說辭,我剛剛說了,人生在世,最不能做的,就是委屈自己,所以呢,說吧,你今兒個來什麽事。”
裴墨衍將那一杯竹葉青一口抿了個幹淨,然後將青釉瓷杯放在了桌上,定定的看著麵前表情懶散的女人,薄唇微啟,“竹影,我想請你重新做回你的老本行。”
頓時,女人原本懶散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眯眼瞧著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不做那行了,開了這家小酒館,對於我來說,我覺得挺好的。”
然而,裴墨衍黑眸緊鎖住她,再說了一遍,“我想請你,醫治我太太的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