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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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麽牛!
馬七爺小跑了幾步,追上了準備下樓的老疤子,隔著幾米遠連忙喊道“老疤子,站住,你他娘的太不仗義了吧?”
老疤子聽了,站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樓梯上的馬七爺,有點陰鬱的對馬七爺說道“七爺,難道隻許別人陰爺,不許爺算計別人?”
馬七爺稍有點氣喘的說道“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麽嗎?胡掌櫃不可能是那樣的人,你這是害了胡掌櫃!”
老疤子“哼哼”冷笑著說道“或許胡掌櫃不是,但是也保不準是別人給他下絆子,總之,想算計爺就不行,爺不能當了別人手裏的槍。”
馬七爺手略有點顫抖的指著老疤子,身形也有些搖晃,此時正好陳大奎趕了出來,順勢攙扶住了馬七爺,馬七爺眯著眼睛惡狠狠的對老疤子說道“老疤子,你終究不是八門的人!”
老疤子也冷笑著說道“你們把爺當過是八門的人嗎?”
馬七爺心裏打了個愣登,接著說道“老疤子,我馬登義發誓,假如胡掌櫃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讓榮子門從燕州滾蛋!”
老疤子聽了,也眯起了眼,對馬七爺說道“七爺想多了,要為難胡掌櫃的可不是訥老疤子,而是某些人。”話剛說道這裏,就聽著“蹬蹬蹬……”廖誌宏一路人馬,從馬七爺身邊路過,廖誌宏還不忘衝馬七爺和老疤子拱了拱手!
馬七爺瞧的真,廖誌宏是帶著怒氣的,連忙對身邊的陳大奎說道“大奎,快快!快去通知胡掌櫃暫避風頭。”
陳大奎聽了,連忙應了一聲“唉”接著鬆開了馬七爺往樓下跑去,陳大奎剛跑了沒幾步,馬七爺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衝陳大奎喊道“大奎接著,城東皇城街找徐丐!”說著話,把自己手裏的打花棍兒扔給了陳大奎!
陳大奎接住了打花棍兒,一溜煙跑了出去。
馬七爺憤憤的盯著老疤子,心裏卻默默的祈許著胡掌櫃別有意外。
…………
玄東門二嬸兒的住所,沙發上坐著兩個中年男子,小亮推著二嬸二的輪椅立在在兩人對麵,而三小姐則躺在裏屋臥室的床上,帶著耳機聽著沃克曼。
沙發上的坐著的兩位男子,相貌有些相似,一個正是雁尾子的翎子胡長貴,而另一個卻是有緣居的的掌櫃的,算蹋腦胡二喜。
胡二喜麵帶怒意的質問著胡長貴“長貴,你怎麽可以隨便用我的名頭辦事啊?這樣讓我在燕州怎麽混?”
胡長貴臉上連一絲歉意也沒有,神情冷漠的回答道“二弟,你在燕州的產業,人脈,名氣,都是我給二弟的,我隻是借用了一下二弟的名頭而已,有什麽不可以的嗎?”
胡二喜聽了,臉色不自然了起來,青一下白一下,接著說道“那你也不能把我往死路上避啊?無緣無故讓我得罪一個老疤子我且不說,這廖誌宏是什麽樣的人物?心狠手辣的主啊?你說說,我這不是死路一條嗎?”
胡長貴聽了反倒笑了起來,說道“二弟這不是好好的嗎?明早,我送二哥回河北老家,絕對不會讓二弟少一根毫毛!”
胡二喜聽了無奈的很,隻是搖頭,接著說道“長貴,我算來算去,沒想到你回算計到我頭上,可是……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麽啊?你算計了我,對你又什麽好處?”
胡長貴臉色也凝重了起來,瞪大了雙眼,露出了眼角漁網狀的血絲,看著二嬸兒,卻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為了什麽?嗬嗬為了什麽?你問我,我問誰去。”
接著胡長貴猛然站了起來,繞過了茶幾,突然雙手抓緊了二嬸兒的肩膀,使勁搖晃了二嬸兒兩下,惡狠狠的說道“你告訴我,我是為了什麽?”接著歇斯底裏的喊道“你倒是說啊,我為了什麽?”嚇得小亮連忙撒開了自己扶著的輪椅,往後退了幾步,一直推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二嬸兒的肩膀被胡長貴使勁的抓著,可是臉色卻瞧不出一絲疼痛的樣子,隻是冷冷的說道“你抓疼我了。”但是那語氣和自己的神情卻極度的不相配。
胡長貴聽了卻沒有鬆開二嬸兒的肩膀,依舊惡狠狠的盯著二嬸兒,胡長貴活了大半輩子,算計了無數人,雖然早就六親不認了,卻第一次算計自己的親兄弟,心裏還是莫名的浮躁,一改往日自己道貌岸然,風度儒雅的作派。
二嬸兒瞧著胡長貴的模樣,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我相識五年了,如果這算是暴力的話,你是第一次這樣對我,我記下了。”說著話別不再言語,隻是默默的注視著胡長貴。
胡長貴聽了,漸漸的鬆開了二嬸兒的肩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卸去了一身的戾氣,看似有氣無力的對二嬸兒說道“為了你,大娘子走了;為了你,梅姨走了;為了你,我親弟也無處安身了;小柳,你讓我做的事,我全做了,你應該知道我的心了吧?”
二嬸兒冷笑著說道“你是為了我嗎?你確定不是為了我手中的信物?”
胡長貴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垂下了頭,轉身對胡二喜說道“二弟,明兒一早,我就派人送你走!”
胡二喜也終於明白了,毀自己名聲的並不是胡長貴,而且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這個女人手裏一定攥著胡長貴的重要的東西,心裏不由的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
…………
伴隨著一場地震,二十出頭的胡二喜失去了所有的親人,跟隨著一個老鄉從河北老家來到了燕州打拚,做了很多的營生,但是作啥啥不成,混到最後連遮瓦棲身的地方都沒有,最後隻好給了一個邱姓二宅老先生做了徒弟,那老先生除了負責胡二喜的一日三餐,便沒有了其他待遇,好在胡二喜的性子比較穩,也耐得住寂寞,一直跟隨了老先生五六年才算出徒,自己背了個挎包,攬起了二宅的行當。
胡二喜畢竟是外鄉人,歲數又不夠,紅白事業的東家很少找胡二喜幫忙,最多就是搬家動灶才來詢問胡二喜,胡二喜也勉強度日,餓不著也吃不飽,如此又過了兩三年,胡二喜萌生了回河北老家的想法。
就在胡二喜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燕州之時,胡二喜竟然遇見了自己的親哥哥,胡長貴,隔離那一刻抱頭痛哭,他們都以為在地震中失去了彼此,哥倆開始傾訴這些年分別後的生活,胡二喜談到了自己日子的窘迫,準備離開燕州,這時胡長貴卻給自己的弟弟拿起了注意,讓胡二喜繼續留在燕州,由胡長貴鋪路,幫著胡二喜闖出一番事業。
胡二喜聽了胡長貴的話,繼續留在燕州,也不知道這胡長貴哪來的本事,把燕州一些有名氣的人的底細摸得個門清,還幫著胡二喜設了不少的局,去結識這些地方大佬。
漸漸的胡二喜在燕州混的風生水起,還有了自己的店鋪“有緣居”,又在“偶然巧合”之下當上了四城管事,從此胡二喜也有了自己的名號“算塌腦”可是就在胡二喜心裏為自己有如此照顧自己的哥哥感到慶幸之時,自己的哥哥胡長貴卻讓自己給廖誌虹和老疤子設局。
自己無奈之下,隻能按照胡長貴的計謀行事,先給廖誌虹的手下曹凱灌迷魂湯,讓曹凱去嘍囉老疤子的手下,又用了胡長貴給自己的五魂散迷暈了曹凱,交給了胡長貴,最後還把廖誌宏的一些消息有意無意的透漏給老疤子,現在,這層窗戶紙捅破了,胡二喜知道廖誌宏和老疤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現如今隻能逃逸回老家了,他不由的深深的記恨起眼前的這個女人……。
…………
夜晚的燕州,燈火算不上璀璨,卻也有著北方都市特有的工業氣息,那些高大的建築物,大多都是各個公家直屬單位的辦公樓,但是有一棟建築卻是例外,三十多米高,八層樓的學校教學樓,這棟教學樓算上操場以及其他設施,占地約有兩公頃,這棟教學樓的特殊之處在於,他不屬於任何公家企業的子弟學校,也不在雁北的教育係統範疇裏,而是一所實實在在的私立學校,就坐落在城東的太平街。
這棟樓的主人名氣更是響的很,就是燕州首富穆半城,而且這所學校還有個響亮的名字,聚英學府,因為聚英學府教授學生的方式和課程與其他學校有所不同,而來這裏上學的大多又是富家子弟,所以燕州的百姓,稱其為“洋學府”
九點多鍾,天已經黑了,七月又是學生們暑假時光,所以此時聚英學府裏麵,除了底樓一間辦公室和執勤室亮著燈,其他教室裏是漆黑一片。
校門口停著一輛夏利出租車,車卻沒有牌照,車裏坐著三個人,一眼不眨的注視著那間亮著的辦公室,又等了大約十多分鍾,那間辦公室的燈滅了,車裏的四個人開始有點難耐不住的急躁,後排一個人準備要下車,前排為首的一個人卻陰森的說道“急什麽?還能跑了?”那人聽了,隻好坐穩了爬著車窗繼續關注著學府裏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