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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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站起來,我們三個不約而同,一齊站了起來,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玉靈並沒有做什麽,  淡淡地掃視了我們一眼之後,她轉身繞過張侉子夫婦,向遠處的樓梯飄去。

    張侉子兩口子不知道什麽情況,見我們一起站起來,倆人本能戒備起來,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帶著惶恐的眼神看著我們以為我們想要找事情。

    “凡哥,有話好好說!您說了不為難他的”張侉子的女人趙玉鳳趕緊說。

    張侉子也說,“飛哥,你聽我解釋行不行?別激動……”

    我們誰都沒說話,也都沒有在意他們兩人在說什麽,都盯著遠去的玉靈。

    直到她飄下樓,我們才鬆了口氣,這才坐下了。

    張侉子摸不準情況,看了看趙玉鳳,清清嗓子,試探著問張小凡,“飛哥,你們這是……”

    張小凡深深地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小聲問我,“少爺,玉靈妹妹什麽意思?”

    現在有外人在場,他又重新給我撐場子起來,而我也正納悶,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或許她就是渴了吧?”子汐小聲說到,雖然她自己也不想相信自己的說法。

    張小凡看她一眼,轉頭問張侉子,“哎,你喝了那茶,沒覺得哪不舒服麽?”

    張侉子一愣,皺著眉頭疑惑道“不舒服?沒覺得呀!怎麽?這茶不對?”

    張小凡一皺眉,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問,“你們難道沒看見剛才有個美女從你兩口子身邊飄過去?”

    這不對啊,玉靈應該記得他們才對。

    張侉子夫婦一激靈,趕緊看看四周,“沒……沒有啊……”

    “算了,說正事吧”,我對張小凡說。

    “好”,張小凡點點頭,清清嗓子,對他倆說,“沒看見就算了,這位是我們少爺!少爺,他就是張小安,外號張侉子,圈裏人都叫他侉子哥,或者叫二爺。”

    “二爺?”我隨便的疑惑了一下。

    “不敢稱爺,不敢稱爺,您別折煞我了。”張侉子走上前來,搓了搓手,解釋道“圈裏還有一個結拜的大哥,別人給我大哥一個麵子才叫我二爺的。”

    “原來如此。”我微微一笑,衝張侉子點了點頭。

    張侉子滿臉賠笑,點頭哈腰,“少爺您好,敢問您的尊號是?”

    “哪那麽多話?”張小凡眼一瞪,“我們少爺的名諱,是你該問的嗎?”

    張侉子碰了一鼻子灰,本想發火,但他畢竟心虛,不敢表現的太豪橫,隻好訕笑著點點頭,“是,是,我問多了。”

    “坐吧!”張小凡沒好氣的說。

    張侉子尷尬的坐下,他老婆趙玉鳳自己從旁邊搬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了。

    “說說吧,怎麽回事?”張小凡冷笑到,如果這要是沒有編出一個合理的借口,恐怕這事情完不了了。

    “飛哥,我確實知道那物件有點邪性,可我絕對不是成心害你!”,張侉子趕緊解釋,語氣都加快了幾分“而且那天我也說了,這籽料有問題,讓你考慮清楚的,你說你不在乎,堅持要收過來,這才……”

    “放屁!”張小凡打斷他的話,“你什麽時候說它有問題了?你說的是這籽料靈氣特別重,那老頭怕自己鎮不住,這才想出手。你說我命好,鎮得住好東西,所以才把老頭領來見我的,你他媽自己說過的話,自己都不記得了?”

    張小凡被氣的全身發抖,感情這家夥還想欺負自己年紀不大不是?

    “飛哥,您別生氣,畢竟兩個多月了,他許是忘了……”趙玉鳳打圓場,接著衝張侉子一使眼色,“別惹飛哥生氣,實話實說,這事鬧大了,咱們都好不了!”

    張小凡頓時拍了一下桌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怒目圓睜。

    簡直無法無天,竟然還敢威脅自己起來了。

    “好吧”看著張小凡的樣子,張侉子無奈,“飛哥,這事是我不仗義了,我確實知道那籽料不幹淨,不過我並不知道它這麽邪性……你也知道咱們這行的規矩,不管怎麽說,東西你已經接了,這時候找賣主兒和我這個中間人翻後賬,多少有點不合規矩了……”

    “誰他媽找你翻後賬?”張小凡一皺眉,“我老張是那樣的人麽?現在的問題是,那籽料裏有個……有個……”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樓梯口,確定玉靈沒上來,這才壓低聲音,繼續往下說,“那裏麵有個女的,每天晚上都跟我睡覺,麻痹的,昨天幹了我一下午,害得我尿了一褲子血!要不是我們少爺,我昨天就死定了!你他媽知道不知道?”

    張侉子吃了一驚,結巴著說道“尿……尿血了?”

    趙玉鳳也是一臉驚愕,“難怪我今天一見飛哥,就覺得您瘦了那麽多……”

    “哼!”張小凡冷冷一笑,“張侉子,你丫少給老子裝蒜!知道我們少爺是誰麽?別看他年輕,他可是整個省最牛逼的風水大師!少爺可說了,那妹子是玉靈成精,我要是被她給弄死了,你們兩口子也跑不了!”

    “飛哥,我們冤枉啊……”趙玉鳳慌了,接著求我,“少爺,我們聽您的,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求求您,千萬別讓那女鬼害我們兩口子呀!”

    兩人頓時慌了起來,這張小凡現在還如此的年輕就已經是捂著腰子走路了,要是自家的侉子被玉靈給幹了,還不得直接腎衰竭?

    張侉子有心事,臉色都變了,見他媳婦這麽說,他也趕緊表態,“少爺,我聽您的,您說吧,讓我做什麽?上刀山下火海,我絕不說個不字!”

    “沒那麽嚴重”,我看著張侉子,“我問你,那個賣主兒是什麽人?你們什麽關係?”

    “那賣主兒叫孫平國,是個教考古的教授,跟我是多年的朋友了。”,張侉子不敢再隱瞞,一五一十地說道“我們合作差不多有十年了,我經手的一些值錢的物件,都是從他那來的。”

    “教授?”我心裏一動,“他真的是教授?”

    “對!他前年就退休了,好像是因為出了點事,提前退的”他皺著眉頭,似乎是在回憶著“退下來之後,他就來江城了,現在在城南新區那邊住。”

    “那他現在在江城麽?”我問。

    “這個……”他尷尬的看了看張小凡,語氣十分的心虛“我那會接到凡哥的電話,一聽他那語氣就知道是出事了,要來找我們後賬所以我就通知孫平國,讓他去外地避風頭去了……”

    “我草了。”張小凡趕緊問“那他現在去哪了?”

    “這個……”張侉子想了想,拿出手機,抹了一把額頭上麵的汗“你們別急,我問一下。”

    “趕緊的!”張小凡很著急。

    張侉子平靜了一下,撥通了老頭的電話,“喂?孫老,您現在在哪?哦還沒走啊?那太好了,沒事了,不用躲了,虛驚一場,他找我真是看物件,還給我帶來個大主顧。我媳婦剛才來電話,說東西都選好了,拿走了,您就甭躲了,把機票退了吧……”

    他有說有笑,語氣輕鬆,神態自然,絲毫沒有心虛之心。

    我看看張小凡,努了努嘴巴,意思你瞧人家張侉子,這才叫老江湖。

    張小凡尷尬不已。

    張侉子又說了幾句閑話,掛了手機,對我尷尬地說道“少爺,他在家,剛才定了機票說準備去海南,還沒走,我說虛驚一場,讓他把票退了。”

    “少爺,怎麽辦?”張小凡問。

    我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站起來,甩了甩手,淡笑道“還能咋辦,走唄!”

    孫平國住在南城附近,是一座獨立小院,挺幽靜的。

    “這教授挺有錢的啊。”看著這獨立的院子,我忍不住感慨著。

    來到院子外麵,張侉子給張小凡打了個電話,讓我們先不要下車,然後自己下了車,走到門口,按下了門鈴。

    院門附近有監控,他怕老頭嚇著,要是看見他帶著張小凡過來,說不定直接就跑了。

    很快,門開了。

    張侉子自己進去了。

    我們三個把車停在胡同口,等他的消息。

    等了幾分鍾,子汐似乎都沒耐性了,朝著張小凡問道“凡哥,他不會把咱們賣了吧?別再跟那老東西一起跑嘍?”

    “諒他也沒那個膽子!”張小凡冷笑到“就算他不怕我,他也得掂量掂量我的玉靈妹子!哼!”

    說著,他按下車窗,拿出煙來,雙手遞給了我“哥,抽煙!”

    “我不會”我擺了擺手。

    “那我……”他定定地看著我,舔了舔嘴唇。

    “你隨意”,我淡淡的說道“別做這匯總惡心的表情了。”

    他放心了,自己拿出一根煙,打火點著了,吧嗒吧嗒的吸了起來。

    我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趙土豪使勁吸著,一邊吸,一邊盯著院門口。

    子汐百無聊賴,這家夥也是個小太妹,跟張小凡要了根煙,叼嘴上,拿了點煙器剛要點,一抬頭,嚇得一聲驚呼,“啊!少爺!”

    我趕緊睜開眼睛,一看,玉靈坐在副駕駛上,平靜的的看著子汐。

    這下可把她嚇得直哆嗦,不住地往車門上擠。

    張小凡也看到了,驚的他一口煙差點沒嗆死,劇烈的咳嗽起來。

    “別怕”,我伸手按住子汐的肩膀,淡定地說道“你身上有護身符,她不敢動你。”

    子汐這才踏實了些,但是依然很害怕,緊張的盯著玉靈,不住的咽唾沫。

    張小凡的煙一口氣沒有抽上來,咳嗽了好一會,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

    玉靈似乎對他並不在意,看了子汐一會,又看了看前麵的院門,她穿車門而過,緩緩地飄過去,飄進了院門。

    我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身邊的張小凡突然大驚失色,“我艸!著了!著了!”

    他驚慌失措,趕緊從內兜裏掏出已經冒煙的替身符,甩手扔了出去。

    替身符一落地,瞬間著火了。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開門下車,湊過去一看,替身符已經變成灰了。

    子汐臉色蒼白,抬起頭,吃驚的看著我,“少爺,這東西……真的會燒死人啊……”

    我沒說話,從口袋裏又拿出一道折好的替身符,交給了張小凡。

    張小凡心有餘悸的看著地上的紙灰,神情複雜無比,“少爺,我……我能活下來,是吧?”

    “放心,隻要我願意,你肯定能活下來。”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淡定的說道“上車吧,沒事。”

    沉默了片刻,我轉身上車了。

    子汐想安慰張小凡幾句,張了幾次嘴,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無奈之下,她也上車了。

    張小凡重新點了支煙,使勁吸了幾口,扔到地上,狠狠的踩滅了。

    他轉身上車了。

    幾分鍾後,張侉子出來了。

    他來到車前,敲了幾下車窗。

    趙土豪按下車窗,問他,“怎麽樣?”

    “我把事跟他說了,他很激動,想跑,我攔住了,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張侉子十分的得意,說道“現在他冷靜下來了,說願意跟你們麵談。”

    “我艸!”張小凡這時候忽然變得機靈了,連忙說道“你他媽傻逼呀,你出來了,他跑了怎麽辦?趕緊進去!”

    “放心,他一個老頭子,能往哪跑?”,張侉子一笑,彎腰看看我,笑道“少爺,他已經泡好茶了,咱們進去吧。”

    “好!”

    我和子汐開門下車,三個人跟在張侉子身後,走進了院子。

    院子不算大,房是兩層小樓,環境優雅,非常的清淨,在這種地方有這種房子,隻能說福利實在是太好了。

    一個幹瘦但還算精神的老頭站在樓下,見我們來了,他慚愧的一抱拳,“凡哥,孫某慚愧……”

    我看了看老頭的打扮,頭發花白,一身粗布衣,看著像個隱士。當然了,到了張小凡眼裏,這家夥就是土裏土氣,裝逼,難怪他說孫平國像民工了。

    張小凡陰沉著臉,一指老頭鼻子,“老家夥,你可把我坑死了!你……”

    “飛哥!”張侉子趕緊攔住他,“有話好好說,孫老也不是故意坑你,你們都是被那籽料上的東西坑的,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何必什麽來著?”

    “何必曾相識!”子汐插嘴。

    “哦對對對!”張侉子想起來了。

    “對個屁!”張小凡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老頭罵道,“你個老東西,明知道那東西邪性,你還賣給我,你是想害死我麽?啊?你知不知道,就在剛才,我差點被她燒死,你知道嗎?”

    “啊?”老頭驚住了,“她……她……她在門外?”

    “她早就進來了!”張小凡吼道,“早就進你屋了!”

    老頭子腿一軟,癱軟到地上,回頭看身後的房子,“她回來了?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孫老!”張侉子趕緊上前扶起他,“您沒事吧?沒摔著吧?”

    我走到孫平國麵前,居高零下的問到“老先生,沒事吧?”

    孫平國仿佛沒聽見似的,嘴裏不住的念叨,“不可能……道長說了,送走了她就不會回來……不可能……不可能的!……”

    “道長?”我一皺眉,又可以碰見同道中人了?趕緊疑惑地說道“他還說什麽了?”

    他這才注意到我,疑惑道“……你是?”

    “這位是……”張侉子想介紹,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叫李正行。”我禮貌的說道“孫老,您別跟張小凡一般見識,他昨晚差點被那東西給害死,剛才又差點被燒死,所以有些激動。我們來這裏不是找您的麻煩,是想請您幫個忙,製服這個東西。”

    “製服?”老頭苦澀的一笑,“這位小兄弟,你知道她是什麽麽?”

    “她是玉靈”,我平靜的說。

    “不!她是玉妖!是妖!”老頭激動的說,“我好不容易把她送走,你們現在又把她帶回來了!完了,完了,全完了!這下我們家誰都活不了了……”他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老頭這一哭,趙土豪尷尬了,鬧也不是,不鬧也不是了。

    張侉子不住地安慰老頭,一個勁的解釋,說我來了,一定能製服那女妖的,讓他放心。

    安慰了好一陣,老頭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扶著張侉子站起來,平複了一下心情,對我們說,“這件事,我做的確實過分,可事關滅門之禍,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張先生,您也別生氣了,咱們進屋,我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們……”

    張小凡發泄歸發泄,雖然看著像斯文敗類,但畢竟是明事理的,老頭那麽大年紀了,話說到這份上,他也不好再指責什麽了。

    他陰沉著臉,嗯了一聲,接著轉身讓我,“少爺,您先請。”

    老頭也趕緊抱拳,伸手道“李少爺,請!”

    我看看他倆,默默的點了點頭,率先朝著屋子中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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