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為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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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掌紀!”

    氣勢凶凶地來為範許找回場子,可轉瞬就在自己身後發現了大掌紀,這種過山車般的刺激感讓誰也一時間難以承受。而且,大掌紀是何人?主掌學苑中一切紀律,可以說是學苑中最最不能招惹的人!可現在自己可以說是直接被大掌紀抓了個人髒並獲!

    這可怎麽辦?

    再凶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學童,隻是一個孩子而已。此時,也隻他再沒有剛才的趾高氣揚,就像一隻鬥敗的鵪鶉一樣,聳拉著腦袋,等待著來自大掌紀的宣判。

    他知道,在大掌紀的麵前任何線索都無所遁形,有違事實的辯解,反倒還會招致更嚴重的懲處。

    學堂的突然一靜,呂一品心中也為之一動,這是先生回來了?忙回身坐下。

    計劃是計劃,任務是任務,這與自己自己尊師重道並不矛盾。哪怕最後有個別的先生牽扯進來,也非自己之過。

    坐在位子上的呂一品,這才想著去看一眼究竟是何人。按照父親呂明川派來的小廝羅岩所說,這先生應該是在上課鈴響後出現。這才剛剛下課不應該來的這般這快才是,那麽會是誰呢?

    呂一品轉過臉,這才把人看清。這不是自己走錯學堂,送自己過來的那們矮瘦男子嗎?好想還是大掌紀,難怪他們一個個像是見了鬼一樣。瞥見領頭過來想找自己麻煩那人的臉色,呂一品心中不禁暗爽。

    “金玉成,你在這裏幹什麽?”大掌紀聲音一如既往地簡潔,簡潔中又透著拒人千裏的感覺。

    原來這領頭的人叫金玉成,呂一品點點頭暗自記下。這個人既然能夠過來為範許出頭,就說明他父親的官職肯定要大過範許父親,最有可能的就是這金玉成的父親是範許父親的頂頭上司!

    事實也的確如此,範許的父親為戶部侍郎,三品;而金玉成的父親為戶部尚書,二品。

    “我……沒……沒幹什麽。我們馬上……馬上就走!”金玉成腳底抺油,當即轉身就想離開。

    大掌紀喝道“站住!”

    金玉成及範許一行人就像是箭矢入靶一般,瞬間腳步紮在了地麵之上,上身立身未穩地來回顫動著。

    “學堂是學習的地方,誰敢在這學堂之中胡鬧,就別怪學苑紀律不講情麵!”大掌紀聲音冰冷,目光最後從金玉成他們身上落在了呂一品的身上。

    呂一品明白,這其中看來了也是有敲打自己的意思。不過這大掌紀的話看上嚴厲異常,卻又處處漏洞。

    難道在學堂之中不能胡鬧,在學苑之中就可以胡鬧了?而且,這個胡鬧一詞,是一個比較空泛的詞匯。擠眉弄眼是胡鬧,嬉笑怒罵是胡鬧,而且在某些情況之下甚至是殺人放火也能定性為胡鬧!

    如此看來的話,這個大掌紀應該就是自己人了!

    如果不是參與昱王與父親計劃的人,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是是是,學生一定謹記在心!”

    金玉成一行一邊行禮一邊後退,一刻也不想多在此地停留了。在大掌紀在學堂授課之時一切還可以,畢竟那個時候隻要你功課做好即可。可在學堂之外,稍有不注意,迎接你的就是學苑紀律的懲戒。哪能像今天這個樣子,所以還是在大掌紀沒有改口前安全撤退為佳!

    矮瘦的大掌紀目光不善的再度落在了呂一品的身上,冷哼一聲,不鹹不淡地道“還有你!”

    呂一品恭敬回道“是,學生也謹記在心。”

    心中卻是在想,這是在提醒我麽?讓我放心去做,隻要不觸碰那道紅線就可以任意“胡鬧”?果然,還是內部有人做事來的方便、痛快。

    上午課結束,到了吃飯時間。為了怕錯失掉金玉成他們的尋仇,呂一品故意沒有先去飯堂吃飯,就在這學堂之中打開食盒食用起來。

    最終吃完也沒有見到他們過來,呂一品這才忿忿地前往飯堂。

    說起這學苑飯堂的飯菜,呂一品心中就又是一陣的怨念。每個人竟然隻能吃一份,就算是多交錢也不行!這是什麽奇葩規定?

    很快吃完所有的食品以後,呂一品就隻能看著其他人大塊朵頤了。鼻間深嗅著飯菜的香味,不由口水大動,一遍遍地替他們吞咽著。

    心中鬱忿,小聲自言自語道“我要是能夠聞聞味就能夠吃飽,那該有多好!”

    得虧自己在進入學苑之前吃了那麽一通,不然自己豈不是要活活被他們給饞死?雖然自己能夠控製吃與不吃,可是控製不住想不想吃啊!

    這一刻,呂一品更加堅定了明天再來上學的時候,一定要更加準備充分才是!

    “算是了自己還是走吧,正好看看上午的那些人準備的怎麽樣了。”打定了主意,呂一品起身就向著飯堂走去。

    這飯菜太誘人了!不行,吃不到,我也要再聞上一口!

    呂一品像一個癮君子終於吸到毒品一樣,在空氣中深嗅。

    空氣進入肺腑之中,竟然有了絲絲飽腹之感。呂一品眼中精光一閃,感受著腹部腫脹的感覺,難道自己這樣也能夠吃飽?

    一口氣呼出,脹起的腹部旋即又癟了下去,想要進餐的感覺也隨之而來。呂一品頓時大感失望!

    看到吃不到本就讓人絕望了,現在給了希望又失望!呂一品一刻也不想再呆在了這裏,還是去完成父親給的任務,把這學苑的水先給攪渾了!

    學苑鍾聲響起,一天的授課結束。

    下午一切如舊,讓呂一品感到分外無趣。為了引誘金玉成再度出手,他在中午用餐的時候都已經故意走出了學堂,在學苑之中溜達了一圈。最後更是提醒一般,在金玉成、範許的學堂門前路過了好幾次。他們竟然一下午連個麵都沒有露!

    難道,他們真的在大掌紀訓斥後不敢出來了?

    是大掌紀說的太過於隱晦,以致他們沒有聽懂不敢出手了?還是他們真的放棄了?

    收拾好空空如也的食盒,背上自己的東西呂一品就走出了學堂。

    今天一天就這麽過去了?好沒有成就感啊。

    “哎,平平淡淡地生活也挺好的。”呂一品回頭看著堂前的牌匾心中自我安慰,隻是眉宇之中卻並沒有一絲挺好的意思。

    想到當時父親呂明川的表情,呂一品知道這個計劃肯定不會是想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簡單。難道隻是讓自己把這學苑中的水攪渾麽?攪渾以後呢?

    “他們究竟是在謀劃些什麽呢?”

    呂一品揮走腦中疑雲。今天的收獲頗多,想來已經達到了離開啟蒙堂的標準,那明日就去考核準備離開。反正自己在這個啟蒙堂中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麽值得關注的人和事。而且,自己晉級之後就能夠與這範許、金玉成兩成為同窗,到時不就更容易發生一些什麽事情了麽?

    想到此處,呂一品喜不自勝,就此樂出了聲。

    另一邊,金玉成已經再度把人手集齊。

    範許怯懦道“老大,我們真的要去嗎?”

    雖然金玉成是在為自己找回場子,可是範許心中卻是老大的不願。不知怎的,他對呂一品竟然有了一絲黃莫名的怯意。

    “是的啊老大,大掌紀不是已經說了不讓我們胡鬧了嗎?”範許話音剛落,又一名小弟開口了。

    金玉成伸手向下一壓,所有人閉口。金玉成滿意點頭,這招學自他的父親,沒想到還真的有效!幹咳一聲這才穩住自己就要樂起來的情緒,道“哼!大掌紀隻是說了不要在學堂之中胡鬧,我們在學堂之中胡鬧了嗎?”

    金玉成聲音加重,自問自答道“沒有!我們都是遵守紀律的好學生,怎麽可能明知故犯去胡鬧?我們就等他出了學堂就動手!而且,你們要知道,打了範許一人就是打了我們所有人的臉!就是打了我們各自父親的臉!我們自己的臉可以不要,但是我們父親的臉麵怎麽可能不要?等下我們這麽多人,一人一拳打完就跑,到時候誰又能找得到我們?”

    金玉成就不相信自己說成這樣,他們還敢不出手!

    不過,有一點金玉成沒有說出來由於大掌紀當時的出來,使得他當眾出了糗。這件事,自己一定要找回場子來!大掌紀那裏自己是不敢去的,那麽呂一品你就自認倒黴吧!

    “可是,誰知道這個人他有沒有什麽背景?”又一個小弟開口。

    也不能怪這小弟詢問,你們一個戶部尚書、一個戶部侍郎的兒子,就打完就跑,就算是這呂一品真有什麽背景也是不怵。可是自己父親隻是戶部的一個小官,真要事發自己肯定是那隻替罪羊。

    “什麽背景?”金玉成滿眼不屑,啐聲道“範許,你說說看,一個需要帶飯來學苑的人,他的身份能夠高到哪裏去?”

    “呃……”範許恨不能一頭紮進地縫之中。自己早間就是見呂一品帶個食盒,便斷定他身份不高,這才想踩一踩的。可沒曾想,竟然傷了自己!丟人可算是丟到了姥姥家去了。可金玉成發問,又不能不說。支支吾吾道“學苑之中用餐雖然要錢,可卻也不算太高。京中普通人家,努努力也是可以把這個錢交上。隻有那些特別窮苦,或者是京城之外的人家才可能帶飯。”

    金玉成雙手拍在剛才懷疑的小弟肩膀上,謔笑道“怎麽,這樣的賤民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