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給我道歉！”

    一次不聽，那便再說一次！又不是聾子，裝什麽聽不到？無視她就是瞧不起這個妹妹咯，要是讓告到爹爹麵前，看她還有多得意？

    她們倆隻要待在一塊，指不定會鬧出什麽麻煩，春柔本在打掃屋子，察覺到形勢不對，識趣的擋在戚靜姝麵前，怕她動手弄傷戚玉。然而戚靜姝卻認為這是在挑戰她的權威，堂堂府中二小姐的身份就是這樣僭越的？

    “今日你衝撞了我，我要告訴爹爹告訴娘親！讓他們給我主持公道，到時候看你哭不哭鼻子！”

    陳蓉慣她，戚建覺得虧待她，自然而然養成這麽個囂張跋扈的性子。現在小小年紀如此，長大怕是更要上天不成？

    戚玉不想慣著她，也不會跟她正麵起衝突，誰願意成天跟她扯著嗓子爭來爭去？她垂下腦袋去看小糊塗，溫聲細語道“糊塗啊糊塗，自己去玩會吧。”

    誰知戚靜姝聞言小眼一瞪，更要向她討個說法，越發往前靠了一步逼近她“你罵誰糊塗呢？”嘴上說著，手也沒閑著，直接扯過戚玉的頭發死死抓著不放，且還舉著拳頭往她頭上揮了兩下。

    阿清和春柔趕緊扯開她們倆，春柔有武功底子，一下子推去，戚靜姝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先是被疼懵了下，然後爬起來，露出一副生氣的凶狠樣，咬緊了牙又撲上去。

    罵她糊塗？長這麽大以來，娘親不成罵過，爹爹不成罵過，憑什麽讓戚玉罵啊？

    戚靜姝手腳利索，趁著春柔給戚玉檢查傷口，一下子鑽了過去，狠狠踹了戚玉一腳。不過這一次她沒嚐到甜頭，踹一腳後，再次舉起拳頭朝戚玉掄去，沒曾想，剛好打在糊塗貓肚子上。

    這一下可不得了，糊塗受了驚，奮力從戚玉懷裏掙脫開，朝著戚靜姝就是一陣猛撲，銳利的爪子在她臉上，脖子上，還有手背上都留下有印記。

    戚靜姝嚇壞了，立馬哭出聲，糊塗貓出手得逞後才喵嗚一聲跑出院子。外麵聽到聲音，莫風大跑著進來，還以為遭了賊，一見到那種情形有點慌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有什麽本事？”

    被扯掉一小撮頭發，氣紅了臉龐的戚玉雙腳一蹬站起來，看著地上那個隻曉得哇哇唧唧鬧的戚靜姝，滿臉血印，模樣大便了個樣，狠狠隻說了兩個字“活該！”

    阿清嘴裏叫罵著，彎腰拿起地上的大掃帚，作勢要哄她出去。

    於是戚靜姝爬起來哭著鬧著回了翡翠軒，再然後就是陳蓉聽到消息請戚老夫人和老爺的事了。

    扯掉頭發，挨了幾拳，還被踢一腳，戚玉斷斷不會忍受這等冤枉氣！

    春柔帶她進到屋子裏，拿出一盒胭脂粉。再挽起戚玉的褲腳，在被踢的小腿受傷處，細細抹了一些，待塗抹均勻，完全像是一個傷痕的樣子，方才滿意。

    戚玉懂她的意思，戚靜姝臉上帶傷，跟她掉了小撮頭發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到時候在爹爹麵前，挨罵挨打的隻會是她，既然如此，那她也要可憐兮兮些才行。

    小腿被踹的那一下，其實並沒有多疼，更沒留下任何痕跡，經過春柔這麽一偽裝，看起來是有那麽一回事。

    “相信不一會，戚管家就會叫你過去問話，小姐別怕，隻管照實回答。就算二小姐受的傷重些，可咱們又沒錯，你被她打那麽多下也沒還手，這些奴婢都會一一說出來的。至於糊塗……可能不能再留在玉溪園了。”

    春柔想的周到，前前後後都思量到了，戚靜姝縱然吃了虧，可她這樣子也沒討著好處。

    “若是老爺和姨娘萬分為難你，奴婢就去請老夫人來主持公道。”

    在禦史府內待了個把月，各個院的情況春柔了如指掌，才敢在此時說出請老夫人這樣的話。戚老夫人總歸是偏著戚玉，這點總沒錯。

    不多時，翡翠軒那邊果然差人來請了。

    原以為見到二小姐那副模樣已經夠大吃一驚，沒想到大小姐還頭發淩亂，瘸著小腿。

    戚管家不再像往日那般口齒伶俐，隻能乖乖在前麵帶路，這下他知道兩姐妹之間難斷是非了。

    隻要戚靜姝在戚建麵前哭哭啼啼幾聲，戚建自然會心軟，可戚玉向來不喜哭泣，在戚建麵前便討不到蜜糖吃。

    翡翠軒內一大屋子坐著，就等戚玉到來。陳蓉事先沒問過戚玉的情況，所以才會在見到戚玉時大驚失色。王嬤嬤眼尖先看見她，出去院子牽她進來，看著那樣一副淩亂，衣裳不整的樣子，整個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戚老夫人率先注意到她走路的異樣，嚇的連忙站起來，從王嬤嬤手中接過她細細盤問“玉丫頭的腿怎麽回事？快詳細告訴祖母，跟妹妹是怎麽起衝突的？你這副亂糟糟的樣子，又是怎麽弄的？”

    屋子裏那麽多雙眼睛盯著她，每一雙都是希望知道真相的眼睛，戚玉繞了一圈，目光停在戚建懷裏，隨手一指“是妹妹扯我頭發，打我腦袋，還踢了我。”

    戚老夫人目光忽然銳利，將戚玉圈在自己懷裏，好似與戚建和戚靜姝分庭抗禮般。

    看著玉丫頭亂騰騰的頭發真糟心，連王嬤嬤也看不下去，拿來梳子一小撮的給她梳順。梳著梳著，忽然哎呀一聲，戚老夫人看過去，發現玉丫頭腦袋上，有一小塊如綠豆大小的頭發都扯掉了！

    她頓時一拍桌子，氣得直發抖，指著陳蓉怒問“你瞧瞧你那寶貝女兒做的好事，小小年紀，如此用力扯下玉丫頭一塊頭皮，到底安的什麽心？”

    剛來翡翠軒見到滿臉血印的戚靜姝都沒生氣過，簡單幾句便打發了，如今戚玉帶了傷，口口聲聲的來質問？陳蓉心中憋著一口氣，真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吃了一個啞巴虧。

    戚建緊接著抱不平“母親怎麽能這樣說？你看靜姝這個，到處是抓痕，明顯她要嚴重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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