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親情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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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嶽也知道侯爺確實有點不合規矩,但也能明白他的心情。不過當著春柔的麵沒明說,隻意有所指說道“侯爺那身蒼藍玉錦長袍,從未見他穿過,第一次竟是穿給你家小姐看。”
春柔聰明伶俐,不可能聽不出其他意思,她回頭往屋子裏看了一眼,把南嶽拉到一邊去講話。
藥膏擦在手臂傷口處冰冰涼涼的,還癢,戚玉念念叨叨幾句,待他擦完以後趕緊把袖子放下來。
“童狇他們怎麽樣了?還有翁盈,要怎麽處置呢?”她蠻對這些感興趣,好不容易拿下童狇,侯爺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到時候皇上也會有賞賜的。
而她呢,再休養幾日,就要乖乖回淮安城中聽訓了,還不知道回去後爹爹要如何責罰她?
“全部緝拿回京,交由皇上處置。”蕭景說完以後語氣微微有絲得意和期待,他眼中也含著一絲憧憬。“薑族收服以後,我就能回淮安了。阿玉,我能回去了。”
對戚玉而言,恐怕這僅僅隻是一句話,而對蕭景來說,不知飽含了多少辛酸。
他在漠北曆練成長,由青澀莽撞,到如今的成熟穩重。
不過幾年的時候,甚至能獨當一麵了。
戚玉認真看著他,莞爾道“真好。”
“你可知道,薑族有位小公主,名叫童夢,就是與我們一同在城牆上的另一女子。我沒想到,她竟然是司馬將軍的女兒。”關於童夢的身世,如果不是司馬項站出來說,除了薑族內部的人,是再不會有人知曉的。
“司馬將軍怕我們處罰童夢,怕她也落著一個敵軍的名聲,當著眾人的麵滴血驗親。果然是他女兒沒錯。”
戚玉錯愕,難怪永城的消息會那麽快傳到漠北城,原來是司馬項在搞鬼。
如此說來,敵軍抓走童夢就是為了好把持司馬項,讓他隨時能遞出情報?
忽然想到什麽,戚玉心中一急,手胡亂抓上蕭景的衣服,口中急急道“還有周俠將軍!他也不是什麽好人,那日我與春柔等人在密室藏身時,聽見他與童狇的對話,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麽約定,應該是互不傷害之類的。侯爺你千萬要查清周俠的底細!”
周俠……周俠的底細他不是沒有查過,而是不能查。
蕭景點頭寵溺笑笑“好,我自會徹查清楚。天快亮了,你睡會吧。”
戚玉應下,將被子往上麵拉了拉,突然說起一句話“既然童夢是司馬項的女兒,那他的所所作所為也能理解,無非是想保女兒周全。就像侯爺一樣,看著我從高處摔下,不也放心不下嗎?自古以來,親情都是最重要的。”
好像感覺時間停止了,蕭景不知所以望著她。
戚玉雙眸很淡,嘴角卻一直噙著微笑。
房內靜了靜,傳來他無聲的歎息“是啊,親情是最重要的。”
小時候她就不笨,長大了更是超穎聰慧。從最初的捉奸細想法子,戚玉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蕭景,許多方麵她能思考周全。所以這番話,她是暗有所指的。
“你休息,我出去看看。”他起身,之前充滿熱情的眼神一下子冷淡了。戚玉好像咕噥了一聲,也好像並未發一聲,直到看著他掩門而去。
整個房間歸於寧靜,戚玉往被子裏縮了縮,腦袋也埋進被窩裏。
她說的話,意在點醒蕭景。
三日之後,戚玉要回淮安了。
如今薑族事端已定,擒賊先擒王,既然童狇在蕭景手中,薑族部落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總算是結束了。
臨走前,蕭景並未出現,南嶽還一個勁兒的默默埋怨他。平時想方設法出現在人家麵前,如今倒好,人要走了見不著個蹤影!
蘇瑕親自送戚玉,行至漠北城外,早已有馬車等候左右。他看向城內,仍沒發現蕭景的身影,可他還有些話想要提醒。
“那日我與小姐所言,小姐定要放在心上。”
戚玉狐疑,是關於恪親王府的故事?她含笑婉拒“蘇將軍言重了,戚玉隻是一介女子,哪裏能插手前朝之事?時候不早了,蘇將軍告辭!”
蘇瑕欲言又止,見她已彎腰進入馬車,心中明白不願多說,便站立一邊告別“戚小姐,後會有期。”
不,她希望後會無期。
看著馬車一點點駛出漠北城外,直到慢慢消失為一個小小的黑點,蘇瑕方才回過神,不經意間抬眼望向城牆之上,那站立上方身形挺拔的男子,不是蕭景還有誰?
隻見他仗劍腰間,麵色沉穩,望著戚玉離去的方向一言不發。
有信使從淮安趕來,念出皇上親筆寫的手諭。
“吾弟蕭景,收服薑族有功,盼歸。”
淮安城中好景致,笙歌美人,閑情雅致,無不歡愉。
自戚玉回來的第二天,從陽縣返回的隊伍也安全到達淮安。
戚老夫人和謝鳶剛一進府,車馬勞頓幾日不肯停下歇息,非要親眼看到戚玉完好安然才肯罷休。
尤其是戚老夫人拉著她到身邊坐下,雙手緊緊牽著不放,淚眼朦朧道“乖孫啊,差點以為見不到你!多些時日你到底跑哪裏去了?”
謝鳶也跟著關心問道“是啊,我們一同在馬車上歇息,怎麽天亮以後你就不見了?可憐我跟你祖母日日擔憂,總是放不下心。”
他們肯為自己擔憂關心,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戚玉寬慰一笑,將這些時日在漠北的際遇搪塞糊弄過去。不過,關於她為何會到漠北去的原因,是一定會弄清楚的。
一直坐在高堂上的戚建上下打量著大女兒,似有話想說,但又開不了口,總覺得丟人,隻好歎息幾聲作罷。
謝鳶知他什麽意思,可眼下人還安好能團圓已是大幸!還管什麽其他?
關於失蹤那晚的情形,謝鳶要戚玉全部如實講出來,不可漏下萬分重要信息。總要看看,是誰膽大包天,敢在他們眼皮子下擄走人!
戚玉命春柔取出一塊令牌,把它交由戚建,並且道“父親能查出,隨行去陽縣中的人,有誰丟了戚家令牌?就能知道,是誰擄走的女兒。”
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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