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特地來找我說他的事情的嗎？”陳零愣了愣，轉而想明白了什麽。

    “沒錯，我聽說了你今天和他的矛盾。”清弦歎了口氣，“除掉吃飯睡覺上廁所的時間，我一直有派人觀察你。”

    陳零大驚，心想難道自己殺人的事情給清弦知道了？但是看清弦的樣子，卻又不像是知道那件事。

    “蒼陽是我一位故人之子，我一直都想幫他，但是蒼陽的脾氣實在太傲了……”清弦有些難過地說道，“當年我那位故人離世，托付給我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照顧蒼陽，這讓我如何是好……”

    “發生什麽事情了？”陳零好奇地問道。“蒼陽的父母，怎麽了嗎？”

    “當年有一場戰鬥，蒼陽的父母為了保住蒼陽的性命，將自己犧牲了。”清弦沉沉地說道。“而那位殺人凶手，已經被我手刃了。”

    陳零聽後，唏噓不已，但是沒有什麽合適的言語來接話，隻好任由空氣沉默著。過了一會，清弦轉過身來，對陳零說道：“記得我的請求，這次就讓蒼陽進入門內吧。”

    “好，我知道了。”陳零點點頭，表示答應。清弦看陳零如此懂事，心中不由對陳零多了幾分讚賞，但表麵上卻什麽也不說，對陳零點點頭就離開了劍演堂。

    陳零也離開劍演堂之後，便聽到天空中有一道嘹亮的鳴叫聲。他抬頭看去，發現是一隻五顏六色的鳳凰飛過，好像落在了紫霄宗的深處。

    “怎麽感覺那隻鳳凰這麽眼熟呢？”陳零低頭回想著那隻鳳凰的樣子，心中有些納悶。“好像在哪裏見過啊？”

    “喲，小白兄弟。”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陳零身後響起。陳零轉頭看了看，發現是跟自己同期的弟子——汪斌。

    “汪斌你好，有什麽事嗎？”陳零對他禮貌地行了個禮，接著對他說道。

    “可以借我一點錢嗎，我的錢不夠用了……”汪斌不好意思地對陳零說道。

    “你要多少，我能幫你就盡量幫你。”陳零拿出錢包，正準備點錢給汪斌。

    汪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對陳零說道：“我需要一千仙幣，因為我的生活費要到下個月才發呢。這個月要是沒有這麽多錢，我怕是吃不上飯了……”

    “來，拿去。”陳零利落地點了一千仙幣遞給汪斌。汪斌拿過錢之後，對陳零道謝了一番，然後喜笑顏開地走了。

    陳零看著汪斌的背影，感覺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索性撇了撇嘴，轉身離開了這裏。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紫霄宗的一個商店門口，陳零在紫霄宗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裏。每次進去都能回想起之前在高中的時候，在小賣部裏挑零食的日子。

    “掌櫃的，拿兩瓶老樣子。”陳零叼著一支煙走進了商店。掌櫃看到陳零，一臉心領神會的樣子就低下了頭，摸索了一陣子之後拿出了兩瓶包裝別致的酒。

    “小白，你這嘴上的是什麽啊？”掌櫃每次都要問陳零這個問題，他看著陳零抽煙的樣子，不知為何十分眼饞。

    “這叫斷魂香！”陳零虎著臉說道，“我得了一種怪病，必須要用這個維持生命。一般人用了這個，不到三天必定斷魂！”

    “哎喲，你上次說的可不是這樣的。”掌櫃連連擺手，一副老實人的模樣。“你上次說這叫天玉香，是千金難求的寶貝！”

    “呃……你記錯了……”陳零十分尷尬，拿了酒留下了仙幣就往外走。掌櫃看著陳零的背影，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低下頭獨自笑著。

    這時候，有一個女弟子走進了商店。她神秘兮兮地湊到掌櫃麵前，對掌櫃說道：“老板，剛剛那個人拿了什麽，我也要一份。”

    “老板……是什麽……”掌櫃一臉迷茫，但是還是掏出了兩瓶酒遞給女弟子。“一共三十仙幣。”

    女弟子低頭看著手裏的兩瓶酒，一陣無語。她將自己的錢包拿出來，把仙幣遞給了掌櫃，然後把酒也遞給了掌櫃，對掌櫃說道：“老板，下次你直接把這兩瓶給他就好，別告訴他是一個女生付的錢，知道嗎？”

    “哦……”掌櫃接過了酒，低頭將酒放進了櫃台，抬頭還想問女弟子這是為什麽的時候，發現麵前已經空無一人。

    “咦？”掌櫃撓著頭，一臉不解。“剛剛明明有個人的啊……”

    ……

    “今天，我們來看看你們這段時間的修煉成果！”黑衣長老站在劍演堂的內側，對著堂內的眾弟子說道。

    “首先，汪斌對萬強……”黑衣長老拿著一份名單，對著排好序的名字念道。

    此刻，坐在陳零身旁的汪斌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渾身抖了抖，然後便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走出了隊列。陳零看著汪斌的背影，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承讓。”萬強對汪斌行了一禮，然後從背後的劍鞘中抽出了長劍，擺出了紫霄劍法的起手式。

    汪斌也對萬強行了一禮，然後正當他想抽出長劍的那一刹那，手卻無力地垂了下去。汪斌十分著急，但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手抬起來。

    黑衣長老十分敏捷地閃到了汪斌身旁，抓著他的手便往上探了兩下。最後，好像知道了什麽似的，意味深長地看了汪斌一眼。

    汪斌跟黑衣長老對視了一下，羞愧地低下頭去，不敢再直視黑衣長老的目光。黑衣長老清了清嗓子，對著台下宣布：“第一場，萬強獲勝！”

    台下瞬間爆發出一片叫囂之聲，紛紛認為萬強是勝之不武。這讓一旁的萬強一臉懵逼，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自己就贏了，自己也是不太服氣的。

    而黑衣長老並沒有再多解釋，隻是將汪斌安排到劍演堂的一邊之後，就回來繼續主持著修煉考核。

    台下的陳零一直看著汪斌的表現，剛才的一幕已經讓他猜到了大概。他突然想起來汪斌上次找他借錢的樣子，像極了之前世俗人界中電視上的某種人。

    考核結束後，黑衣長老將汪斌帶走了。陳零正準備去問汪斌，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卻也隻能先回到住處。

    大概是晚飯後的休息時間，汪斌灰頭土臉地回到了住處。陳零正從餐廳出來，看到汪斌之後立馬叫了一聲：“汪斌！”

    汪斌一愣，看到是陳零之後，便滿臉堆笑地站在原地。等陳零走到他的麵前後，他邊搓著手對陳零說道：“小白兄弟，我欠你的錢再等幾天可以嗎，我最近實在是……”

    “你是不是在服用聖仙丸？”陳零按住汪斌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問道。

    “聖仙丸是什麽，我、我不懂……”汪斌的身子顫了顫，但是還是假裝微笑著回應道。

    “別裝了，我看你的身子越來越弱，用的錢也越來越多，就知道你是上癮了。”陳零將汪斌用力一推，怒火中燒地道。

    聖仙丸是一種類似於世俗人界中毒品的丹藥，價格昂貴且有很強的成癮性，唯一的功效據說是可以讓人體驗到成為道仙的感覺。

    紫霄宗明令禁止弟子服用聖仙丸，因為紫霄宗發現聖仙丸會導致修仙者的修為緩慢退散。所以陳零突然想起，今天黑衣長老對汪斌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並不是無端的。

    “小白兄弟，你別跟其他弟子說，我怕他們都排斥我……”汪斌見瞞不住陳零，便直接跪倒在陳零麵前，對陳零苦苦哀求。

    “你起來。”陳零皺起眉頭，將汪斌扶了起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但是你別再這樣害自己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我知道了，我會改的！”汪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我接下來會好好修煉，好好報答父母的……”

    聽汪斌說了半天的鬼話之後，陳零終於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將外衣脫下，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回想著剛才和汪斌在外麵的情況。

    “那片樹林後麵，好像有個人一直站在那裏……”陳零小聲嘀咕著。“難不成是賣聖仙丸的人？”

    “你們不是有一種職業叫間諜嗎？”劍中仙突然傳念道，“你可以易容一番，然後想方設法去假裝買聖仙丸，就可以進入他們那個圈子了。”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陳零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你下次出場能不能不要再嚇我！”

    “盡量，盡量……”劍中仙訕笑著遁走了。

    陳零哼了一聲，然後想著劍中仙說的方法的可行性。在腦海中演練完各種情況之後，陳零發現這種方法的可行性還是挺高的，於是打算嚐試一下。

    而就在陳零剛開始準備易容道具的時候，陳零住處的門就給敲響了。陳零一驚，將桌麵上的道具盡數收好之後，對著門外問道：“誰啊？”

    “小白哥嗎？請開一下門，我有生意跟你談談。”一個略顯尖細的男聲響起，聽起來讓陳零有些不舒服。

    陳零打開門之後，發現是一個長相陰柔的男子，正穿著紫霄宗的製式服裝。他對著陳零微笑著，然後湊到陳零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小白哥，請問需要聖仙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