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門外大比的前一天。陳零和往常一樣，該練功就練功，該吃飯就吃飯，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緊張感。

    “也不知道蒼陽那家夥會不會很緊張。”陳零坐在窗前抽煙，看著天空中掛著的那一輪皎月，心中思緒萬千。

    “煙兒……”陳零喃喃道，“你在哪……”

    這時候，陳零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陳零的思緒猛然拉回，叼著煙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發現來者竟然是阿光。

    “你來做什麽？”陳零疑惑地問道。“我不買貨啊。”

    “小白哥，您真是貴人多忘事！”阿光哈哈一笑，掏出了一張兌票遞給陳零。“這是我欠您的錢，我現在來還給您！”

    “哦，這樣……”陳零心裏樂開了花，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然後，他抬起頭對阿光問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小白哥，我又研製出了一批新貨色，您要不要試試看？”阿光看了看周圍，然後湊到陳零的耳邊說道。

    陳零眉毛一挑，然後一臉玩味地對阿光說道：“價格如何？”

    “絕對實惠！”阿光拍了拍胸脯，對陳零自信地說道。“我敢說，這批貨絕對是仙洲最好的貨。價格實惠，用料豐富！”

    “給我整這些虛的幹什麽，你明天再來。”陳零冷哼一聲，在阿光頭上巴了一下。“我明天要門外大比了，不想在比賽前吃聖仙丸。”

    “那好吧，祝您馬到功成！”阿光順著杆子往下爬，一臉訕笑地說道。而他剛準備離開，陳零就又叫住了他，讓他一臉不解地轉頭看著陳零。

    “你認不認識蒼陽？”陳零盯著阿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認……認識啊！”阿光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躲閃，然後裝作大方地答道。“蒼陽是我們紫霄宗門外第一人，誰不認識！”

    “那你告訴我，你對他的印象如何？”陳零繼續問道。

    “我十分崇拜他，他是個天才！”阿光豎起大拇指，誇張地說道。

    “那我明天要殺了他，你說好不好？”陳零玩味地對阿光笑著，讓人摸不清他的想法。“簡單地說就是，你更崇拜我，還是更崇拜他呢？”

    “那……那當然是……”阿光猶豫了一下，然後咬著牙對陳零說道。“當然是小白哥，您了！”

    “哼，算你識相。”陳零轉過頭去，不再理他。“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小白哥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阿光擦了擦額間的冷汗，轉身離開了陳零的住所，還給陳零關上了門。

    陳零看著阿光離開的方向，雙拳握緊，眼神不斷閃爍。

    ……

    “第一場，李飛對戰張鳴！”

    台下的陳零看著台上對戰的弟子，心中波瀾不驚。每個人的實力都在靈身道天境的範圍，所以自己隻要稍微放開一點禁製，就能輕鬆取勝。

    而陳零同時也注意到了，在台下的另一端，有一雙略帶敵意的眼睛正盯著自己。陳零以為是蒼陽，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竟然是魏星昀。

    “？？？”陳零一臉懵逼地看著魏星昀，不知道這家夥怎麽對自己有敵意了。

    魏星昀看到陳零看過來，輕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看著台上的比武，不再看陳零。陳零一頭霧水，不知道魏星昀在搞什麽鬼。

    反而另一邊的蒼陽，正閉目凝神，仿佛外界任何事都與他無關。他對陳零並沒有散發敵意，反而是一種很平靜的氣息，這讓陳零有些摸不清頭腦。

    “沒招惹的人記恨我，招惹了的人反而不記恨我……”陳零嘀咕著。

    突然，陳零感到身邊有一股擁擠的感覺。他下意識地回頭看過去，發現是汪斌湊到了自己的身邊。汪斌笑嘻嘻地對陳零說道：“小白哥，你準備得怎麽樣了？”

    “還可以。”陳零淡淡地回答道，他猜到汪斌這麽殷勤的緣故了。“借錢就免了吧，我不希望你再碰聖仙丸這種東西。”

    “小白哥，我是真的不會再碰聖仙丸了。”汪斌一聽，知道自己的意圖暴露了，索性也就跟陳零坦白開來。“因為之前犯傻，現在的我負債累累，我急需清理一下我的債務。”

    “那又如何，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陳零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一開始你如果沒有騙我，我可能還會考慮幫你一下。但是你既然欺騙過我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汪斌著急了，抓著陳零的衣袖哭道。“相信我！小白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放開我！”陳零破口大罵，還好周圍嘈雜一片，不然汪斌的臉都要丟光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像個蛀蟲！能不能有點骨氣！你去接任務賺錢不好嗎！”

    “我以前服用聖仙丸，導致修為受損，已經做不了任何任務了……”汪斌的神色黯淡下來，沉沉地說道。“要不然我也不會低三下四地哀求你的施舍……”

    “唉……”陳零看汪斌這樣，心軟了一下。“你這是何苦呢……”

    汪斌呆呆地抬起頭來看著陳零，等待著陳零接下來的言語。而陳零歎了口氣，掏出了一張兌票遞給汪斌。

    “這裏有五萬仙幣，你先拿去抵債。”陳零對汪斌語重心長地說道，“然後我給你找一份工作吧，就在紫霄城內的那家客棧旁邊的茶館。”

    “那家茶館是……”汪斌呆呆地看著兌票，顫顫巍巍地伸手接住了。

    “別誤會，我並不是什麽幕後掌櫃……”陳零無語地說道，“我隻是知道那裏缺人手而已，薪資也算不錯，足夠讓你跨入上層生活了。”

    “小白哥，謝謝你……”汪斌哽咽著說道，他的表情和周圍人的表情顯得格格不入。陳零也注意到這個現象，趕緊叫他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第十二場，汪斌對戰孟雲！”台上，黑衣長老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當他念到汪斌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僅僅是多看了一眼，便再無波瀾。

    陳零和汪斌對視一眼，然後汪斌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走上台去。對手孟雲一臉嘲諷地看著汪斌，嘴角還不時閃過一絲嘲笑。

    “喂，小心我等下用力過度，把你骨頭打斷了！”孟雲叫囂著說道，“你還是趕緊棄權吧！”

    “好，我棄權。”汪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對著黑衣長老舉起了手。“長老，我棄權。”

    黑衣長老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了常態。他走到兩人中間，對著台下宣布道：“這一場，汪斌棄權，孟雲勝利！”

    “切，勝之不武……”台下並沒有歡呼，而更多的是這樣的聲音。

    陳零聽到周圍人的議論，不由笑了出來。他心中升騰起一股溫暖的感覺，頓時覺得汪斌這個人還是有可造之處的。

    他看向台上正對著自己微笑的汪斌，從汪斌的眼神裏，他竟然看到了難得的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