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到了最忙碌的年底。

    康安已經懷上寶寶四個月，雖然已經到了穩定期，可她仍是很嗜睡，精神也隻好了一丟丟。

    考慮到她這般情況，程煥然跟爸媽商量好，打算將兩個人的婚期推遲到明年，等寶寶出生後再舉辦婚禮。

    薛淩和程天源都讚同，說特殊時期特殊安排，不用拘於一格，省得累壞新娘子，對肚子裏的寶寶也不好。

    幾個老人都是老一輩的想法，覺得還是先結婚再生子，這樣比較符合常規。

    程煥然堅決不要，解釋：“領證就行，領完咱們家湊一塊兒吃一餐。領證就是有名有份。至於所謂的盛大婚禮，都是親戚朋友或往來社交的非必要產物，不用太在意。”

    “對。”薛淩點點頭：“婚禮是整給外人看的。對新人來講，無非就是花錢買儀式感和各種折騰鬧騰。安安她懷著寶寶很辛苦，不能讓她再為了我們家的社交交往辛苦辦婚禮。婚禮該是新娘子開開心心出嫁，哪能讓她累上加累。”

    程天源附和道：“是呀，眼下還是安安和寶寶的健康最重要。等寶寶生下來，安安的身體恢複了，他們再安排婚禮不遲。”

    “你們放心。”程煥然笑眯眯做出決定：“我們還是會舉辦婚禮，隻是推遲一段時間而已。我是家裏的長子，該承擔的禮節責任斷然不會推卸。隻是緩一緩而已，絕對不會取消。”

    三個老人見他們都已經商量妥當，也不好反駁什麽，最終隻能同意。

    薛爸爸提醒：“安安雖然沒什麽娘家人，但一些禮節上的事情該辦還是得去辦，不能讓人家說我們粗俗無禮，不夠尊重女方娘家。”

    “好的。”程天源答應了。

    薛媽媽也提醒：“領證就相當於結婚了嘛，女方娘家那邊該通知的親戚朋友都得通知，需要準備什麽過去，一概都不要省著。”

    “好。”薛淩點點頭。

    薛之瀾微笑道：“給足女方家庭尊重，便是對安安最大的尊重。你們夫妻倆都已經當了公公婆婆，一回生兩回熟，相信這次一定能辦得更好。”

    “哈哈！”薛淩笑道：“盡力盡量！”

    程煥然拿著手機查看天氣預報，提議：“下周二天氣回暖，周四的溫度最高。要不咱們就定周四去領證吧。”

    “行。”薛淩道：“天氣能暖一些，安安精神也會好些。”

    程天源看了看三位老人，問：“民政局那邊要過去不？要不等他們回家，咱們再合影留念如何？然後在家裏吃大餐？”

    “行。”三個老人先後答應了。

    程煥然忍不住問：“你們……不跟我們在民政局那邊合影呀？”

    “不了。”薛爸爸苦笑：“外頭太冷，我們出去待一會兒就容易著涼。”

    薛之瀾解釋：“這邊不是暖氣就是空凋，我們已經適應了二十幾度的天氣。出去一時半會兒還好，時間稍微長一些，就容易流鼻涕感染風寒。還是繼續待家裏好些。”

    程煥然雖然有些失望，也隻能答應下來。

    “行，我會請專業攝影師過來給我們大家一塊兒合影。”

    薛淩微笑道：“吃大餐慶祝就由我和你爸安排吧。年底你們都忙，我們能幹的就丟給我們吧。”

    “謝謝媽！”程煥然起身：“我先上網預約領證的時間，看看行不行，行的話再跟你確認一下。”

    薛淩答好。

    程天源再次問起三位老人的意見，問他們是否願意去文國那邊度假。

    “等農曆四月份初再回來，足足三個月。把寒冷的冬季和乍暖還寒的早春和雨季一並過完，等到快入夏再回來。”

    薛爸爸嘿嘿笑了，道：“我們都考慮好了……去吧。”

    “真的？”薛淩不敢置信問：“上回不是說意見不統一嗎？都商量好了？”

    “去。”薛媽媽咕噥：“都悶在家裏一整年了！春天冷雨不得出去，夏天太熱要待屋裏，秋天起風不能著涼，冬天太冷不好出門。我們回頭想了想，就我們這個歲數還能出門幾趟？反正有你們陪著住，有你們照顧著，去天涯海角都成！”

    “天涯海角在海南。”薛淩忍不住調侃：“也是熱帶地區，夠暖和的。”

    薛媽媽點點頭：“也行唄！”

    “喲！”薛淩樂了起來：“看來是打定主意要出門，都憋壞了呀！”

    薛爸爸略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有你們陪著，那邊環境也確實很好。”

    薛之瀾則哈哈笑道：“我能跟班沾沾光，求之不得呢！”

    程天源和薛淩對視一眼，都開心笑開了。

    “行，那就這麽決定了！”

    薛媽媽好奇問：“阿虎他們一家子怎麽說？”

    “之前聊過了，都要一塊兒去。”程天源答：“他們說了，如果我們要去，他們就跟著去。如果我們留下住，那他們也要留下住。年輕和小孩該上班的回來上班，該上學的回來上學。”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商量起該帶哪些東西出門，人還在帝都，心仿佛早已飛遠。

    程煥然正在閱覽民政局的網頁，突然進來一個熟悉來電！

    ——大哥，你下班了？在家不？

    是薛揚的來電。

    程煥然答：“剛到家不久。”

    薛揚神神秘秘壓低嗓音，問：“沒在爸媽身邊吧？單獨一個人？你麻利找個人少的地方。”

    程煥然張望來去，答：“我在走廊另一側，媽書房的後麵。這裏沒其他人。”

    薛揚低喃：“沒人就好。那個……大哥，你手頭寬裕不？能借我五百萬救救急不？”

    程煥然挑了挑眉，問：“怎麽了？年底緩不過來？”

    “唉。”薛揚煩躁歎氣：“出大事了……現在公司這邊都亂了套了！工廠那邊一個勁兒催債，快遞公司也在催，公司這邊所有員工都還沒發年底工資和獎金……都快急出火來了！”

    程煥然疑惑問：“服裝公司嗎？怎麽一回事？資金鏈暫時接不上？”

    “甭提了！”薛揚似乎很焦急，低聲：“大哥，回頭有空我再跟你詳細說。你私人賬戶上麵有這筆數沒？有的話麻利匯來給我！等著救命呀！”

    “有，馬上辦。”程煥然問他確定哪個賬號，隨後給助手撥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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