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薛揚匆匆回房間換衣服。
    小虎子又給程煥然報道了一番，並解釋王瀟瀟的可能去向。
    程煥然說，林清之的人很快就查到了王瀟瀟的下落，確實是在山頂上的小寺廟裏。
    小虎子連忙說薛揚今晚就要坐飛機過去哄她回來。
    程煥然壓根不感興趣，道：“哄不回來，他就等著挨揍吧。我們離得遠，他想當鴕鳥躲起來，暫時饒了他。但我和媽都要回去了。他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小虎子辛苦憋笑，仍不忘繼續說情。
    程煥然還要去收拾行李，說到了帝都再跟他們聯係，隨後掛斷了。
    小虎子晃去薛揚的房間，發現他已經換了工作裝，正打算出門。
    “不是說下午才有工作嗎”
    薛揚解釋：“今晚要飛南方，早點兒把晚上的客戶見了，多幹一點兒活兒，省得耽誤了工作進度。”
    “有夠拚的。”小虎子聳聳肩：“本來我請假陪你，誰知你自個卻要去工作。算了，我還是回房間眯多一會兒吧。”
    “別啊！”薛揚下巴揚起：“陪我去見見客戶，順便去直播公司逛一逛吧。”
    小虎子一時來了興趣，道：“你的直播公司一邊裝修一邊幹活。要不是前一陣子還在裝修，我早就繞過去開開眼界了。行呀！走吧！”
    兩人開車離開馨園，直奔直播公司。
    不料車開了一半，小虎子的手機響起！
    他接聽，剛聊不到兩句，臉色立刻變了，嗓音也隨著緊張起來。
    “收拾東西收拾哪些不不不！你先聽我問問——孩子們是一起隔離，還是分開隔離”
    小虎子又緊張兮兮問了幾個問題，才將手機擱下。
    薛揚狐疑問：“怎麽了哪裏又鬧開了“
    “小小虎班裏啊！”小虎子煩躁解釋：“他們班的一個家長偷偷跑去旅遊沒報備，不小心染上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也都先後跟著發燒。直到今天扛不住上醫院檢查，才最終查了出來。”
    “不是吧”薛揚氣惱罵：“為什麽不報備這不害人嗎！過分！都成年了，還這麽沒社會責任心！”
    小虎子也是氣得要命，解釋：“老師說了，班裏的所有同學包括老師，都可能已經被傳染到。他們現在得聽從防疫工作人員的安排進行隔離。考慮孩子的情況太特殊，人數也多，可能要集體隔離，而且不好轉移，盡量留在學校一塊兒隔離。”
    “那是最好的方案。”薛揚皺眉道：“上回我們隔壁棟的辦公室也發生了一起。人員進出複雜，算起來足足五六百個人。上哪兒找那麽多的房間安置這些人最終沒法子，隻能選擇原地隔離，送物資送棉被，確保大家的日常生活能勉強維持，然後一天三四次核算檢測，慢慢篩選轉移救治。”
    小虎子苦笑：“不一樣啊！這次都是孩子，一個個都才六七歲，離不開家長和老師的照顧。”
    薛揚忍不住問：“你呢你也得自行隔離”
    “我得連續一周檢測。”小虎子解釋：“暫時還得等通知。眼下學校領導和老師們都亂著，等他們弄出了具體方案再通知下來。”
    薛揚想了想，問：“幾天了發燒幾天了”
    “好像好幾天了。”小虎子有些回憶不起來，解釋：“反正他們一家子都確診了。”
    薛揚瞥了他一眼，提議：“哥們，為了以防萬一，你可能不能跟我一塊兒出門。”
    “拉倒吧！”小虎子沒好氣道：“我身體好好的！昨晚我跟你睡一個房間，要說傳染——早就什麽都染上了！”
    薛揚：“……”
    小虎子罷罷手：“往回走往回走！你別以為我那麽想去你的新公司！我還得回去幫小小虎收拾東西，有些還得麻利跑出去買！沒空了！”
    薛揚鬆了一口氣，連忙調轉車頭回馨園。
    “我是擔心萬一你也得去隔離，我可能會被你連累——我晚上還得飛南方，這是十萬火急的事呀！等不得！”
    “知道啦知道啦！”小虎子非常理解：“我隻是擔心小小虎會不會被傳染上。他還小，如果要去隔離……也不知道會不會鬧起來。”
    薛揚安撫道：“放心，如果周圍都是熟悉的小朋友，他們可能會當成是集體開心大活動。再說，不還有老師們在嗎就當是去一次超長時間的校園活動，讓你能徹底輕鬆幾天！”
    小虎子哪裏輕鬆得來，催促：“行了，快些回去吧，我得麻利給他收拾日用品，回頭還得給他買幾件厚實的外套。入秋了，萬一半途降溫能穿上。”
    “喂！”薛揚提醒：“你如果要出去，記得戴上口罩。萬一你是密切接觸者，你也是重點防護對象！”
    小虎子不敢大意，點點頭。
    “放心啦！平時我們去人多的地方都有戴口罩，家裏有孩子，哪能不仔細小心。”
    車子開回到馨園大門口，小虎子正要開車門——手機再度響了！
    小虎子趕忙接聽。
    接著，他的臉色變了變，轉而瞪向一旁的薛揚。
    薛揚被他瞪得頭皮發麻，怯怯聳聳肩。
    “幹嘛不會是我爸吧”
    小虎子吞了吞口水，問：“那個——確定嗎需要嗎真的需要我——我隻是跟她聊了幾分鍾！不，可能幾分鍾都不到！”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小虎子最終無奈歎氣。
    “行吧行吧，我先進去收拾東西。好，放心吧，我會注意的。我一定盡量配合。”
    薛揚聽到此處，心裏一個咯噔！
    小虎子掛斷手機，一臉無語看著他。
    薛揚心裏頭毛毛的，問：“……怎麽了”
    “我得去隔離。”小虎子心無可戀解釋：“早上我跟小小虎的老師聊過一會兒，做了什麽家庭調查。剛剛她被測出來是陽性，已經被送去醫院治療。我屬於密切接觸者，所以隻能暫時送去隔離。”
    “不是吧！”薛揚頓時慌了，問：“你得去隔離去哪兒那我——我怎麽辦”
    小虎子瞥向他的手機，低聲：“你算次級密切接觸者，應該不用。不過，你可能沒法坐飛機南下了。”
    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