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煥然手中的刀叉擱下，抿了一口果汁。
    “我也不讚同大型投資，變數實在太大，風險也大。”
    小虎子舉例道：“鐵頭哥他除了投快遞公司和揚揚的直播公司，就沒其他了。他說，他隻投風力發電和一點旅遊業，五六年內不會有其他投資了。”
    “對。”程煥然答：“而且，他隻是參股而已，並沒有大包大攬。疫情突然爆發，局勢一時不怎麽明朗。國內雖然房地產仍一直高漲，但我們都沒什麽信心。早在幾年前，我媽就讓我們別往房地產行業湊，搞實業為主和新能源產業為主。”
    小虎子“啊”了一聲，驚訝問：“嬸嬸這麽說的怎麽不早些告訴我呀”
    程煥然狐疑問：“怎麽你不知道不可能啊！你不會當韭菜去了吧”
    “那——那倒沒有。”小虎子訕訕笑了，道：“我也就這一兩年才稍微緩過來。之前要不是你們拉拔我，我百分百還起不來。前一陣子有個朋友投資了一個四環樓盤，目前已經建好幾層了，發現資金鏈有些問題，問我要不要投一把。數額不算大，但我有些躊躇……正打算問一問嬸嬸再做決定。”
    程煥然略思考片刻，答：“如果小區環境好，交通便利，帝都的房產還是值得投的。不過，頂多今年，明年的局勢就不一定了。”
    “真的”小虎子摸了摸下巴，“那我再考慮考慮。”
    程煥然提醒：“你可以把樓房的信息給我媽看一下。她畢竟是專業人士，應該能給你一些比較中肯的建議。我就不敢亂投，目前除了集團那邊大力支持科研項目，就沒其他了。”
    “你身邊的餘錢不少吧。”小虎子戲謔問：“不打算弄些新穎的小項目”
    程煥然搖頭：“不知道弄什麽好。我媽說了，除非是高科技項目或新能源項目，其他盡量不要去碰。可這些的投入超級大，尤其是前期。就我那點小錢，哪裏夠霍霍呀！”
    “參股唄！”小虎子提議：“如果有前途明朗的科技公司要找人合作，你大可以參一腳。”
    程煥然想了想，道：“再看看吧。可能投一些新能源汽車項目。我媽說未來的科技產業都值得投，尤其是新能源方麵。我國價格平民化，大眾化的新能源汽車仍有很大的空間。有機會就投一點吧。”
    “一點是多少”小虎子嘿嘿笑問：“多少”
    程煥然答：“幾個億吧。多的話，我也沒有啊！”
    小虎子調侃：“然哥的一點點，果然是億點點呀！”
    程煥然笑開了，抽一張紙巾擦嘴角。
    “勉強夠過日子而已。我聽我媽的，大環境不確定的情況下，暫時不做大型投資的項目。風險越大，可能賺的錢越多，但眼下是圖穩的時期，切忌不要被利益衝昏腦袋。”
    小虎子讚許點點頭：“我也聽嬸嬸的，圖穩就行。”
    程煥然挑了挑眉，問：“老二那邊貌似如火如荼，對吧”
    “對啊！”小虎子激動瞪眼：“想不到今年的直播行業會火成這個樣子！不愧是新生行業，流量一來，真的夠嚇人的！”
    程煥然忍不住猜：“利潤很豐厚”
    “那是！”小虎子羨慕得雙眼發亮，“這一行得靠流量，流量越大，賺的機會就越多。沒流量，那就等於白幹。要麽盆滿缽滿，要麽窮困潦倒。揚揚抓得住時機，新公司一下子就起來了！現在一天天入賬的流水——跟奔騰的黃河水差不多！”
    程煥然憋笑：“這麽誇張”
    “毫無誇張成分！”小虎子實話實說：“揚揚再混多兩年，保管身價超過我們所有人——甚至是總和！”
    程煥然暗自為弟弟高興，道：“希望他好好幹吧。”
    小虎子擦了擦手，抓起一旁的紅酒杯。
    “天氣有點涼，來幾口吧。”
    程煥然搖頭：“可能晚些要去接我媽，還是別喝了。”
    語罷，他端起果汁跟小虎子碰杯。
    小虎子也沒嫌棄，碰過杯後就抿了幾口，也不敢貪杯，很快就放下酒杯。
    “大哥！大哥！”外頭突然響起王瀟瀟的喊聲，明顯帶著焦急和緊張。
    程煥然嚇了一跳，忙丟下餐巾起身衝出去。
    小虎子也忙跟了出去。
    隻見王瀟瀟從客廳那邊奔來，邊跑邊激動指著前頭。
    “大哥！小佟來了！她——她將小鄭鄭給抱走了！小孩子哭啊！一個勁兒哭！可她就是不管！也不聽我的勸！她跑了！抱著孩子跑出去了！”
    程煥然蹙了蹙眉，問：“大門口沒人攔著她嗎”
    “沒啊！”王瀟瀟氣喘籲籲答：“小佟很生氣，跟我說孩子需要她，她一定會好好照顧兒子。她還罵了多多哥，還——還說媽不該總站在他那一邊。她聽說孩子是心病，覺得該抽些時間陪陪孩子，所以要將小鄭鄭接去她的身邊。”
    程煥然聽罷，並沒有追出去。
    “她是孩子的媽。她有權利將孩子接走，不好攔著她。”
    王瀟瀟焦急問：“多多哥回來找不到兒子——那可怎麽辦”
    “實話實說。”程煥然答：“孩子不是他鄭多多一個人的，小佟也有份。她許久沒陪孩子了，讓她陪陪也好。”
    小虎子罷罷手：“當爸的那麽忙，根本顧不上兒子。讓當媽的照顧也好，省得那娃整天黏糊別人。揚揚都成了他的新爸，壓根不要鄭多多。”
    “可——我們要怎麽跟多多哥交待呀”王瀟瀟哭笑不得：“小佟硬把孩子給抱走的。小鄭不肯跟她走，她硬是將娃給扛上肩，然後跑出去的。我怎麽攔都攔不住，她也不肯聽勸呀！”
    “不用交待。”程煥然搖頭：“小佟是孩子的媽，她也有權帶娃陪娃。娃是他們兩口子的，不是我們的。等他來了，知會他一聲就行。”
    王瀟瀟忐忑問：“……行嗎”
    程煥然給她一個“放心”的安撫眼神。
    ……
    “不行！”鄭多多氣急敗壞：“孩子怎麽能讓她給抱走啊！法院都還沒判！我一定能贏得撫養權！她搶孩子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