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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小天使們如果買了看不到正文可以私戳或等12小時哦  小孩不知何時醒了, 正曲腿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 瘦弱的身影倔強的挺立著, 低垂的眼瞼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而洞口處一隻幼小的白狼崽子,嘴裏叼著一隻完好的白麵饅頭蹲坐在地, 狼眼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略帶討好地看向小孩。

    小白狼見小孩一直沒反應,小心翼翼踱步上前,珍而重之將饅頭放在了小孩身旁, 隨即尾巴搖得更歡了, 那副模樣,活脫脫一隻撒嬌求主人獎勵的小狗。

    笙璿還眼尖地發現, 一大群狼中有兩隻體型碩大明顯成年的白狼, 正優雅趴坐在地上互相舔毛, 緊鎖小白狼的眼裏滿是慈愛。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小白狼並不是舍了小孩獨自逃跑了, 它是感覺到自己的父母兄弟就在附近, 所以跑去請救兵了啊。

    笙璿頓時安下心來,眼神發亮注目前方, 正期待著一人一狼冰釋前嫌,深情凝望彼此,再來一個愛的抱抱。幻想小白狼突然轉身變作一個麵容姣好的少女, 以手帕捂臉含羞帶怯道為報君舍身救我之恩, 待妾身長發及腰, 你我緣定三生可好……

    好吧,她承認她是人間話本看得太多被荼毒了,可是現實情況的發展也太不按常理進行了吧。

    小孩竟是看也沒看手邊他冒著生命危險奪來的饅頭,手掌抬起一抓一投,不屑一顧般直接將饅頭洞口方向扔去。

    小白狼還以為小孩是在和它逗著玩,蹦蹦跳跳撲向饅頭準備再咬回去,背後一道冷漠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它僵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再動。

    “出去!不許再來!我已經不需要你了!”小孩的聲音沙啞破碎,似乎很久不曾說過話,語氣帶著不符合年紀的低沉冷漠,舉起的手臂仍舊維持著扔東西的姿勢,此刻抬起頭來,血瞳裏閃爍的是不容置喙的堅決。

    小白狼轉過身來,激動地搖著腦袋,眼裏有顯而易見的疑惑和受傷。

    看到小白狼的反抗,小孩的紅瞳裏血色漸濃,凶光畢露厲聲道:“出去!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壓迫感席卷而來,小白狼嗚咽一聲,頭顱慢慢垂下。自知危險靠近,動物的本能驅使它一步步後退,後退,到最後幾乎是倉皇逃離了山洞。

    笙璿眼睜睜看著洞口的狼群緊跟著小白狼離去,帶起一陣陣狼嚎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她剛想責備小孩太過絕情,轉過身卻看見小孩拖著走得還不利落的腿,一步一步走向剛剛被不屑扔在洞口的白麵饅頭。凝視了半響蹲下身撿了起來,正大口大口胡亂往嘴裏塞,也不管那上麵沾滿了小白狼的口水和地上的灰塵。

    笙璿的疑問被堵在了喉嚨口怎麽也問不出來,她忽然有點心疼,有點……不知所措,於是到口的責罵變成了小心的安慰,“你……你別傷心,小狼它還是很舍不得你的,也許……也許它還會回來呢?”

    小孩聞言抬起頭隻是奇怪地看了笙璿一眼,邊低頭繼續啃幹硬的饅頭邊開口道:“我為什麽要傷心?我收留它也隻是一時興起,好不容易和家人團聚了,難道還來陪我挨餓受凍嗎?”

    笙璿不說話了,看向小孩心道,你明明說得那麽理所當然,這一臉落寞的表情又是為了什麽?話說這死倔的性格怎麽有點似曾相識?

    一直在一旁烤火看戲的小白卻仿佛看懂了笙璿眼底的疑惑,它悠悠飛到小孩身邊,一副施恩的口氣道:“小白我決定要喜歡你了,你是我自小璿之後,見過的最口是心非而又倔得要死的人了。”

    笙璿氣得剛想揍它,小孩已經快她一步,幹淨利落地抓起小白的身子,往自己剛剛吃完饅頭的嘴巴隨意一抹,頓時饅頭碎屑落了小白一身。

    小孩這才舒坦了,抬起頭得意地看向笙璿,紅瞳裏星光閃閃的,這時才有了小孩子該有的天真模樣。

    小白不敢置信愣了足足有一刻,這才滿山洞亂竄,帶起一串鈴鐺脆響,最後一把撲進笙璿的懷裏哇哇哭訴。

    笙璿也是震驚,這孩子看到一張放大版發帶口吐人言,竟然沒一點兒慌張,還把小白欺負哭了?她可不可以說她心裏其實在暗爽。

    當然笙璿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在小白哀怨的目光下堪堪拉平,她努力裝作氣勢洶洶的模樣逼近小孩,口中威脅道:“你竟敢欺負我家小白!”

    奈何小孩一見笙璿氣勢洶洶靠近立刻機警地一蹦三尺遠,身子輕巧落地以防衛的姿勢警惕地看著笙璿,紅瞳裏危光閃過,一副你敢碰我我就咬你的架勢。

    “你就是這麽對待救命恩人的嗎?”笙璿舉著空落落的手臂鬱悶了,難道她就長得這麽麵目可憎嗎?她其實隻是想找個理由好好揉捏那張清洗完後比竟然比自己還要嬌豔萬分水嫩異常的小臉蛋而已。

    天知道她看到剛剛清洗完的小孩那一刻有多震驚,膚脂如玉,雙頰緋紅,柔順黑發泛著點點妖異紅絲。睫毛似蝶翼微顫,落下瑩瑩水珠,遮住了底下惑人心神的血瞳。美人如斯已初現端倪,不由令人想起絕色傾城。

    小孩默然無語,他自然知道眼前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然怎麽肯讓笙璿接近自己方圓內。他想起在昏睡之前,一雙手緊緊擁著自己,纖細卻有力,感覺到自己身上絲毫沒有剛剛遭受毒打的疼痛,傷口處傳來絲絲舒適的涼意,應是被好好敷過藥了,不由得放下戒備,也讓笙璿有機可乘。

    “如何?我煉製的藥品自然是凡品不能比擬的,傷口是不是一點都不痛了。”笙璿抱著小孩頗為自豪道,臉上分明寫滿了快誇我吧誇我吧的迫切希望,可手下揉捏小臉也是毫不含糊。

    小孩的防備心思一直很重,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輕易近身,他立時驚恐睜大了眼睛,全身僵硬不敢動彈。

    可看著笙璿笑意盈滿的眼睛,身體卻漸漸放鬆下來,鼻翼熟悉的蓮花香氣傳來,香甜軟糯的味道縈繞不絕,小孩聞著暈暈地,本能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笙璿還在□□他的手。

    笙璿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濡濕一愣,繼而看向小孩那懵懵懂懂,彌漫著血霧的紅瞳,水汪汪的帶著欲醒未醒的慵懶,愛心泛濫了不管不顧反撲向前,嘴裏還大聲嚷嚷著:“小孩真可愛!讓姐姐好好疼你!”

    小孩就這樣被撲倒在地,咋看這姿勢,這犯花癡的女子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大有逼良為娼的架勢。

    小白看到小孩被欺負,立馬鑽出笙璿的懷抱,自動自發環住小孩的身體將他搶拔了過來,順便用帶著鈴鐺的發帶末端揮開笙璿的魔爪,義正言辭道:“放手放手,小璿是壞人!不許欺負他啦!小白給你取暖好不好,小白很暖和的哦。”

    前麵一句小白說得很有氣勢,是說給笙璿聽的。後麵一句卻明顯略帶狗腿的討好,是對著小孩說的。

    笙璿默默收回被拍紅的爪子不滿質問道:“小白你要弄清楚是他欺負你而我在幫你哎,你這樣做我很沒沒麵子的,還有沒有骨氣了!”

    奈何笙璿很憤怒,小白理都不理她,用眼神表示它的鄙視。它隻是一根布條,連骨頭都沒有怎麽能指望它有骨氣。

    “小白你個小色魔!”笙璿使勁拽小白,想將它拉下來。

    “小璿你才是,你個大色女!是誰一看見美人就走不動路的,抱著美人就不撒手的。”小白八爪魚似的粘著小孩,捍衛著自己的領地,紋絲不動。

    笙璿與小白吵得正歡騰,相比之下兩人口中的豆腐君則安靜的多,他隻是平靜地理了理自己被扯皺的衣服,側目看向笙璿與小白激烈的互動,清清冷冷的目光裏有著被藏得很好的羨慕。

    小白的確有取暖的作用,冬天裏笙璿出門從來不忘了帶上小白,哪怕小白還在甜美的夢鄉裏也絕對拖它出來。被小白緊緊包裹著,小孩不一會兒就覺得身上暖和了很多。終究是太過羸弱的身體,剛剛又與小白狼耗了許久,一碰觸到溫暖小孩便睫毛上下翻飛直犯困卻仍舊強撐著不睡。

    適時的一雙手蓋住他頻繁閃動的睫毛,也遮住了他那雙惑人心神的眼眸,耳邊傳來柔柔細語:“小孩子困了就該乖乖睡覺,不然以後會長不高的哦。”強勢卻很安心,不由地便放下心防,陷入沉沉夢鄉。

    夜半初醒,身側安放著鮮嫩漿果,小孩坐起身來,看了眼身前放置妥帖的水和食物,而之前還怒氣衝衝揚言要教訓自己的笙璿,此刻正睡在了洞穴門口,用身體擋住了沙漠夜間呼嘯而過的寒風,萬籟俱寂,此刻無聲,隻有篝火劈啪在自己身旁作響。

    小孩凝望著前方睡顏恬靜的女子,黑夜中無人有幸見到他嘴角緩緩勾起的一抹笑容,很淺很淡卻足以沉魚掩月,眼角朱砂似淚非淚閃過妖嬈絕色,盈然欲泣。

    回紫檀山的路上,無論笙璿怎麽逗弄,小孩一直悶著不說話,手裏握著冰肌玉露膏安靜地給笙璿輕輕抹臉。

    “我惹你了嗎?你在生什麽氣啊?”笙璿疑惑地戳著小孩氣鼓鼓的水嫩臉頰道。

    不說還好,一說小孩激動得起身,腦海裏盤旋半天的責怨不需要思考就傾瀉湧出,“你是傻瓜嗎!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的麽,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擔心啊!你要是出了事……要是出了事……我怎麽辦呢。”說到最後淚已湧出,可小孩寧願憋紅了臉握緊了拳也不讓眼淚落下。

    笙璿愣愣地被自己剛收的徒弟罵,她本想出言安慰,奈何看到小孩憋紅了的眼睛像極了小兔子,可愛卻柔弱,抱在身前連心也變柔軟的溫度,想著想著卻不由輕笑出聲。

    “你!你還笑!有什麽好笑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啊!有沒有在反省啊!”小孩怒極,他說的話很可笑嗎?

    笙璿卻一把將氣極的小孩摟在身前,揉著他的頭發溫柔道歉,“我真的知道錯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你就原諒我吧。”

    小孩揉了揉紅紅的眼睛,硬是把眼淚收了回去,不確定問道:“真的知道錯了?”

    “當然是真的。”笙璿很誠懇點頭。

    末了似想起什麽揶揄道:“還說我做事不考慮後果,你不是也跟著我一起跳下來了。”

    小孩想到剛才那丟人一幕,憋紅了臉磕磕絆絆道:“我……我那還不是被你嚇的!”

    “是嗎?”笙璿覺得此時有必要重振一下當師父的威嚴,佯裝板了臉嚴肅道:“要知道我收徒標準可是高的很,除了長的美以外還得會哄我開心,像你剛才那樣對師父大呼小叫是絕對不行的。”

    正說得興起,冷不防覺得懷裏一暖,她不解望著突然擠入自己懷中的小孩疑惑道:“哎~你做什麽?”

    小孩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白了笙璿一眼道:“看不出來啊!我在討好你!”末了卻乖乖把臉伸出來,一副任君搓圓捏扁的大無畏樣。

    “小孩真乖。”笙璿卻隻是輕柔摸了摸小孩的臉,歎了口氣。她看著臉上的紅痕心內懊惱自己剛剛下手太重,語氣突然沉悶了下來道:“小孩,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啊……你知道嗎?我剛剛怪蓬萊仙主,其實我心裏更怪我自己,清源師父也好,白媚兒也好,我心中有恨卻沒有能力為他們報仇……”

    小孩不解笙璿的自責源自何處,卻爬起身來學著笙璿以前安慰他的模樣,摸了摸笙璿的頭肯定道:“這不是你的錯,你做的很好了。”

    笙璿聽了反而愈加失落,低喃道:“可是無論誰與我親近,都沒有好下場呢。要不是為了給我摘取世間唯一一顆能修補靈根的火龍草,清源師父現在應該逍遙地做酒仙。如果沒有我,白媚兒也不會去偷盜仙草,她和黑岩還有小鼠一家人應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無辜妄送性命。你跟著我,要是也受到牽連的話,我……”

    小孩從未在她眼中看到這麽迷茫的神色,他,很不喜歡,心下不知所措抿了抿唇開口道:“真的不是你的錯!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又似回想起什麽急急從衣袖中拿出水晶盒,將它伸到了笙璿麵前安慰:“給你看這個東西,你別再傷心了!”

    “小鼠們怎麽了嗎!”笙璿一見小孩拿出水晶盒,立馬慌張接過細細查看,她已經害了白媚兒,小鼠可不能再出事了。

    笙璿透過水晶璧往裏望,一見之下震驚不解道:“它們怎麽突然體型變得這麽大,靈鼠的生長發育有這麽快嗎?”

    隻見原本隻有手指大小的小鼠現在竟有拳頭大小,一黑一白兩隻小鼠昏睡著緊緊依偎在一起。

    “這可不是小鼠,是白媚兒和黑岩哦。”小孩糯糯童音卻說出了驚人的事實。

    笙璿突然覺得她手抖得厲害,差點抓不住手中光滑的水晶壁,幾乎抖著音問道:“什麽意思?我是親眼看著白媚兒他們掉下去的……”

    “我在火山洞口我聽到的,在白媚兒與黑岩落入岩漿之前,小鼠以血親的羈絆喚回他們最後一抹魂魄進入自己的身體,然後將自我意識抹殺。所以現在這兩具身體的靈魂是白媚兒和黑岩的。”小孩本來早就想告訴笙璿的,誰讓她惹自己生氣了,卻實在看不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是這樣嗎?我怎麽沒有聽到?”笙璿舉著水晶盒疑惑,才剛出生的小鼠什麽時候會說話了?

    小孩猶豫了一下,依舊如實道:“我也不知為何,天生就能聽懂各種鳥語獸語。”

    小孩小心翼翼說完都不敢抬頭看笙璿,他怕見到的是嫌惡的目光,雖然這目光已見得多了,唯獨從笙璿眼裏見到,他想他承受不起。

    “原來我的徒弟這麽厲害啊。”笙璿卻隻是溫柔地摸了摸小孩的頭,低歎道:“隻可惜了小鼠他們,連睜眼看一眼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小孩不解抬頭,看著笙璿眼裏的落寞自責,這才驚覺自己的安慰好像並沒有用,無論是白媚兒亦或小鼠,但凡出了事,笙璿還是會把過錯歸於自己身上。

    他滿目糾結望著笙璿,張了張口實在不知如何安慰了。

    可還未等到他想出安慰之詞,笙璿突然大叫開口,肉疼無比道:“啊!我剛剛不應該把蓬萊仙草給毀了的,現在喂給小鼠說不定它們都能幻化人身了,你剛剛怎麽都不攔著我啊!”笙璿懊惱著,現在才為自己的暴殄天物的行為感到心疼,果然耍帥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孩汗顏,他又不知道笙璿會扔仙草,要怎麽攔啊,不過看著笙璿好像恢複了精神的樣子,偷偷鬆了口氣。

    笙璿嘟嘟囔囔抱怨完,微微笑了一下摸了摸水晶壁道:“算了,他們現在這樣也很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倒不如當一對恩愛的小鼠夫妻的好。”

    她仔細將水晶盒收好,很溫柔,很細心,低頭掩下點點哀愁,卻在抬間忽然笑了開來,如明媚春風,她看著小孩,輕柔地吐露著話語:“看在成功討好了我的份上,我決定好好當你的師父,好好飼養你了,感動吧。既然師父如父,那我就給你起個名字好了,恩,以後你名喚非離,我叫你離兒好嗎?離兒,離兒,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有生之年,非死不離。”笙璿抱起非離,說這話的時候用手蓋住了非離的眼睛,沒讓非離看清她眼中的黯然神傷。

    名字是一種咒語,是呼喚人,想念人,更是束縛人的一種力量。修仙之人,從不輕易過問一個人的名字,更別說為人取名了,問一個人名字就是種下一份緣,為一個人取名則意味著,不論對錯,你的未來我負責。

    非離卻拉下了笙璿的手迎上笙璿的目光,眼神溫溫柔柔的是全然的信任。

    “我也先說好,你喚我離兒就罷了,但你可不是我父親。”父親在他的心裏隻是一抹冰冷的存在,而笙璿不是他的父母,卻是他心係唯一。

    小孩被笙璿抱在懷裏,看著笙璿眼眸中泛出點點誘惑之光,像是深秋夜空中的螢火之光,極美卻也極易蠱惑人心,仿佛抓住那一點點光便可以抓住了整個世界。不由得嘴角綻開的弧度,刹那芳華。

    “璿,我信你。”誰的承諾,飄散天際。

    嗚~好吵,小孩揉了揉眼睛不情願睜眼,然後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到了天堂。

    他訝然發現自己被包裹在一層透明水圈之中,水圈幽藍泛著柔和的光澤,而他在水中竟還能自由呼吸。

    似著魔般小孩伸出雙手以手指輕觸水幕,水圈刹那破裂,他坐起身恰好與跪坐在一邊的笙璿直直打了個照麵,那一刻他自認堅如磐石的心重重跳動了一下,微微露出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