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膽小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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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呼,“敢情你是來套我話的!”
趕馬車的侍衛搖搖頭,他笑著解釋,道:“並不,在下隻是希望路小姐有多個選擇的機會,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路小姐說是不?”
路漫漫聽的有些兒不耐煩了起來,愣是要他住嘴,她道:“行了,你們也別說了,這種事情我又左右不了。”
麵容姣好的侍衛悠哉悠哉的問她,“路小姐真的以為姻緣天定?”
路漫漫點頭,“可能吧,反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趕馬車的侍衛直接插了句話來,“要我說,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難道不是麽?”
路漫漫見那兩人還想叨叨叨的說個不停,直接強行換話題,她好奇的問:“行了行了,我們需要多久才能到呀?”
趕馬車的侍衛跟百事通一樣,特別順口的就說出來了,他激動的說:“六千三百裏,一裏三百步,馬車一天緊趕慢趕也就四百裏呀,那也得半月呀,而且我們總得休息吧,這樣算來也得一個月吧……”
“你說什麽?這麽遠?等等,你怎麽能這麽清楚的計算出來呢?”
路漫漫突然對那位侍衛有了改觀的看法 她很好奇這人怎麽能那麽的細膩呢?
麵容姣好的侍衛解釋道:“他出生在油米鋪子,從小跟著他爹算賬,耳濡目染,他對數字很敏感的。”
趕馬車的侍衛手裏提起自己的細鞭子朝著馬兒狠鞭了兩下然後回應道:“沒錯嘍!就是同他說的這麽回事!”
路漫漫不禁開口問:“那爹爹他們……花了多長時間?”
趕馬的侍衛開口介紹,道:“二十萬鐵騎最快也得一個月,還要運輸糧草物資,一個月算是快的了。”
他想都不用想就脫口而出,“不要小看我朝的寶馬,它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坐騎。”
路漫漫感歎,“打仗好辛苦啊。”
麵容姣好的侍衛隨口附和,“是呀,可這不都是為了百姓們麽?”
路漫漫搖搖頭,吐出四個字來,“此言差矣。”
侍衛聞聲問:“哦?路小姐有何見解呢?”
路漫漫聞言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搖頭,“不說了,這種事情不好說。”
兩位侍衛互相對視,其中麵容姣好的侍衛開口,“也罷,路小姐就同司徒大人好好休息吧。”
“勞煩侍衛大哥了。”
路漫漫一聲過後,她轉頭看向司徒修遠,心想著這家夥沒事摻和這做什麽?自己當真需要他為自己未雨綢繆麽?
路漫漫不懂司徒修遠到底想幹嘛,她以為自己看懂了,可司徒修遠卻又做出令自己不解的事情來,她真的搞不懂這個人想幹嘛。
另一邊,邊疆柱州。
短暫的戰火將天邊的雲彩染上了黑霧,暗黃的天色壓抑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破舊的高聳城牆還沒來的及去修繕,仿佛大風一吹就能將那堵牆吹翻。
城牆上插著幾杆旗幟,旗幟上邊繡有李字的花紋。
紅旗飄飄,隨著涼風舞動。
城內戲說紛擾,好似城外的那戰場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一惡霸衣著暴露,上身光著膀子,下穿一條黑色的厚褲,他手裏抱著自己的毛皮外衣,氣勢洶洶地要挾地攤小販們,“今日的保護費是不是該交了?”
說完他直接踢翻了一菜販子的那一桌蔬果,一腳踩在桌上,目光炯炯,他垂視著已然跪在地上的菜販子。
菜販子首當其先的就唉聲懇求,“大爺,您行行好吧,放我們一馬,我們今日真的沒有生意,半個銅板都沒有。”
他一身撿漏的服裝,衣袍上滿是破舊的布丁,真讓人看著就心煩。
惡霸不屑的說:“當初可是你們求著要我保護你們的呀,現在哪能說話不算數呀對不對?快,快交錢!”
他回憶起之前他爹還是縣令的時候,那時的他要多威風有多威風。
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一個個抱著自己的大腿要自己照顧一下他們,現在卻出爾反爾!
惡霸不能忍,他臉色鐵青、麵目猙獰。
趴在地上的還有賣其他東西的老人,他們哭喪著臉,哀嚎道:“大爺,我們真的過得很拮據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行情,我們真的沒有錢啊!”
自從戰火紛飛的那天起,這座城裏能走的都走了,留下這群沒人管的老弱婦孺,惡霸趁此機會打劫威脅。
他挽起自己的褲腳假裝在很用心的整理,然後突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說:“現在什麽行情?國泰民安的局勢裏你們說賣不出去?這要是放在京城誰信呐!皇上會信嗎?”
“我……”
“別以為就我一個人打不動你們!”
剛說完,惡霸就將自己的拳頭給掄了起來……
這一幕被酒樓上的那群好吃懶做的士兵看見了。
叫囂的惡霸氣壓弱儒,官兵坐在酒樓飲酒作樂,好似這城內所發生的事情跟戲劇一樣是表演給他們看的。
一句氣勢洶洶的話飄蕩在整個雅間裏,“小二,小二,把最好的酒菜都給我上上來!”
年少的孩童竄出來,他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汗水,他用肩上的白色抹布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回應他們,“好咧好嘞!”
“敢問客觀需要什麽酒菜呀?”
“最好的,沒聽見麽?”
“我們一品閣裏邊的最好的都要好幾錠銀子,敢問客觀想要什麽?”
“瞧不起老子?”
正說,那個士兵就掏起腰間的長刀來給那小孩看。
銳利的長刀透露出冰冷的寒氣,小二看著刀麵如此幹淨、光滑,他的臉還能印在刀上,頓時他就咽了咽口口水,膽怯的說:“客官……客官……”
“什麽?知道該幹嘛了?”
士兵語氣很不好,直接把那個小孩給嚇哭了。
小二癱倒在地上連連大喊:“娘……娘……”
邊喊他還邊哭,哭得稀裏嘩啦的。
士兵惡罵道:“他娘的,真掃老子的興!”
之後又要幾個士兵被這小孩的哭聲驚擾,有人道:“掌櫃的在哪裏?把這孩子拉回去好好看管!不然可別怪老子手下不留情了!”
聞見哭聲的一女人趕忙跑上樓來,她見著對方的刀都露出來了,就顫顫巍巍的說:“客官息怒,小孩子不懂事,莫要怪罪!”
邊說她還邊跪在孩子邊上為孩子擦拭淚水。
“客官請稍等,好酒好肉這就給你們上。”
“嗬,你可真識相,這才像話嘛!”
說完那個舉起大刀的士兵將自己手中的刀收回腰間的刀鞘裏,然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情大好。
幾個士兵相識一笑,然後紛紛安靜了下來。
那個挑事的士兵首先提起話來,“要是沒有咱們的話這破酒樓還能存在?”
一個尖嘴的士兵附和,笑道:“哈哈哈,大哥說的對!”
挑事的士兵指著街道上的那群人,狂妄的說:“你們看下邊的那個粗魯的人,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麵子上,老子早就將他宰了配酒!”
“哈哈哈,大哥真是厲害!”
“那可不嘛,誰叫他是我們老大呢!”
一句句“大哥”叫得讓那個人十分高興,他都快不知道皇帝是啥了。
他都快妄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登帝稱霸天下,讓那些人對自己俯首稱臣!
尤其是路宸淵那個老東西,仗著自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就對著別人指手畫腳的!他也不看看自己沒了那頭銜是什麽人!
酒菜上完後,這群人吃完飽飯相互搭肩屁顛屁顛的出門,連飯錢也不給。
“這世道還能不能讓人好好過了呀?說好的換個縣令來,這不跟沒換的一樣的嗎?我們的救世主什麽時候才能到呀?”
婦人抱著自己已經哭暈的孩兒蹲在廚房裏埋怨老天不公。
掌櫃連忙捂住婦人的嘴,說:“這話可不能這樣說呀!給他們聽見了可不好!”
婦人拍掉掌櫃的手,邊哭邊嚷嚷著,“有本事做的出來還沒本事聽了?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罵出聲來!”
她越說越激動,“孩子他爹,你怎麽想的啊?越是怕這種人,他們就越猖狂,你看我們家都快沒錢進貨了還要把他們當成神仙一樣供起來,這我可忍不了!”
掌櫃見著婦人都快罵大聲了,連忙拉著她,罵道:“婦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沒有他們我們家還能在嗎?沒有他們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還有我們活路的機會嘛?”
婦人不聽勸,直接罵得更狠了起來,她叫囂道:“嗬,是他們嗎?城牆上掛著的旗幟我還不至於認不出是什麽字來,上站殺敵的上李將軍和路丞相,他們倒好,頂著那個一點點的功勞來欺壓百姓!”
“這是世道嗎?這世道還能要嘛?我唾棄啊!”
她真的快受不了了,戰火?敵人的戰火?不,不是敵人的戰火毀了她的家園,而是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霸!
那婦人雙手摁在掌櫃的雙肩上,猙獰的說:“你怎麽這麽懦弱呢?被欺負成這樣!”
掌櫃的臉都快被她拉得跟她的臉貼一起了,他汗流滿麵,無奈的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娘倆?”
“為了我們娘倆?我看你就是膽小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