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章 一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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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三陵,三陵之首,清永陵之地,新賓縣城。
縣城,有一家小店,青磚滴瓦,古老蒼然,青磚上苔蘚成綠。
木門單開,顯得有點狹窄。
有一個沒有規則的木吊牌上寫了一個“賒”字。
窗戶隻有一本書的大小,而且有一人之高。
進去,陰暗,昏黃的燈光,讓人產生一種壓抑,緊迫的感覺。
進去,這家小店的架子上擺著雜七雜八的東西,但是不淩亂,主人坐在一把老的不能再老的椅子上,配上這個主人,老得不能再老的主人。
我站在這個不大的地方,聞到的氣味是古怪的,讓人感覺異樣,說不出來的那種異樣的感覺。
我看著貨架子上擺的東西,茶壺,生了綠鏽的刀,形狀古怪的石頭,銀盤子……
這些東西恐怕都是有一些來曆的。
“小夥子,需要點什麽?”
“嗯,我看看。”
無疑中闖進了這家賒店,我沒有想到,竟然是我人生詭異的開始。
“那把刀我想看看。”
一把形狀奇特的刀,幾個彎兒,從來沒見過,知識限製了我的想像,金錢阻止了我的見識。
“小夥子,東西可以自己拿,在拿之前,我想問一下,你懂得這兒的規矩嗎?”
我搖頭,不懂這裏的規矩,這個縣城對於我是陌生的,我來看清永陵,這關外三陵之首。
“這兒所有的東西,上麵都有過人命。”
我激靈一下,嚇我?
我笑起來。
“嚇唬我?我不害怕。”
“年輕人,我這麽大年紀了,不說謊的。”
我不禁的就害怕了,竟然冒了汗,對於這種東西,我確實是忌諱的,畢竟上麵有人命。
我猶豫了。
“我看看。”
“自己拿。”
我走到架子那兒,猶豫了一下,把刀拿起來,古怪的刀,一麵刃,刃閃著光,其它的地方都有鏽,有的地方被鏽出了小坑點,麻麻的。
“這刀也沒有保存好,都鏽出坑來了。”
“孩子,刀主要的部分是什麽呢?”
“刀以刃重,人也信重。”
“那不就結了嗎?”
這老頭到是說得沒錯。
“多少錢?”
“小夥子,這是賒店。”
我愣住了,我確實是看到了賒字了,那個木頭牌子吊著,隨風轉著,那牌子很老了。
“您的意思是先不給錢?”
“對。”
“我有錢。”
“不,有錢也不要,等我要的時候,自然就會找你要了。”
“也行,多少錢?”
“沒有價格。”
“到時候你跟我幾萬,甚至是十幾萬,我就得哭了。”
“不會的,我想要的時候,你是絕對能承受住的,不會影響你的生活,我所要的不是錢,是你生活中,或者是什麽的某一部分,就是說,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我聽得明白,這是一個不錯的生意。
“寫一個字據吧。”
“沒必要,我想找你的時候,就找到你了。”
“我還想選一件。”
“不,這一生你隻能在這店裏選一件,選一件實物。”
我愣了一下,這就是規矩。
沒有字據,就憑一句話,這有點讓我心裏發毛。
我拿著這把奇怪的刀要出門,老頭說,送你幾句話。
【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獨狼隻向前,一給(同己)人生一畝田,一我一你總有嫌。】
老頭說完,古怪的笑了一下,有點意思。
我出來,想著【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獨狼隻向前,一給人生一畝田,一我一你總有嫌。】,這到是實話,有點哲理性,看來老頭還是有點文化的,出口成詩。
我返回市區已經是晚上了,找個地方吃口飯,就回家了。
我住在一個小區,自己住,在一家礦區的報社工作,還算安然,就是沒有找到對象,二十八歲,大齡了,自己有的時候也特麽的著急,我的後妃在哪兒呢?
上班,編輯稿件,我是一個文化版的編輯,編輯,詩歌,散文一類的。
我喜歡這個工作。
到中午,我的工作完成,吃過飯,我想出去逛逛,報社離礦務局的舊貨市場很近,我總是喜歡到那兒逛逛,那些舊貨總是隱藏著什麽秘密一樣,吸引著我。
任總走到我的旁邊,把我編輯的稿子一摔。
“你瞎吧?錯字好幾個。”
他轉身就走了,留著一個辮子,他是詩人,而且很著名的,世界各地發詩歌,詩寫的非常的好,我喜歡看,但是我不喜歡這個操行,我在背後比劃了他一下,改稿。
弄到下午兩點,到任總的辦公室,小心翼翼的把稿子放下。
他不看,看我。
“你去了一個地方?”
我愣了一下。
“我去的地方很多,您指的是……”
任總看了我一眼。
“下班後,跟我走。”
我出去,坐在那兒想著,我去了賒店,他指的是這個嗎?
他問我這個幹什麽?
【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獨狼隻向前,一給人生一畝田,一我一你總有嫌。】
這詩總是在我腦海裏出來,開始發毛了,感覺那不是什麽好事,我後悔拿了那把奇形怪狀的刀,那是一把古刀,老頭兒說上麵有人命,至少一條人命,那店裏的東西都是這樣。
我的右眼皮不停的跳,恐怕我要惹上禍事。
晚上和任總喝酒,我說去了賒店。
“拿了東西?”
“您知道這個店?”
“店主送了你一首詩對吧?”
我點頭。
【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獨狼隻向前,一給人生一畝田,一我一你總有嫌。】
我說了。
任總一愣,看了我半天。
“你認識賒店的主人嗎?”
我搖頭。
“這店主送你的是讖詩,就是預言的詩。”
“不能吧?這賒店本來就夠奇怪的了,這又出來什麽讖詩來了,您寫詩……”
我沒敢往下說,說寫詩寫瘋了吧?
“你把每一句話的第二個字,連在一起。”
“把命給我。”
我激靈一下,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巧合,這隻是巧合罷了。”
“不是,我隻能點到你這裏。”
“總編,幫我,聽你這意思你是認識這店主人了,那把刀我不要了,送回去。”
“出了賒店的東西,沒有一個人能送回去的,就等著事情的發生吧。”
“總編,您得幫我。”
“我幫不了你。”
總編走了,我自己坐在那兒喝酒,看來是我惹上了什麽禍事了。
任總說,能在那兒拿走東西的人也不多。
我有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