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長安歌 第八章 驃騎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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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驃騎大將軍

    腦子裏麵一片空白,自己現在在那裏?一幕幕場景在回放著,劍瘋狂地舞動著,血和哀嚎,以及自己無力癱坐在地上的樣子,正一點點刺激著念星晨的內心!

    “啊!”一股子勁從床上坐起,滿頭冷汗的他喘著粗氣。

    “醒了!相爺,他醒了!”坐在床旁的小滿看著眼前人激動的眼內奪眶而出。

    門外,李若甫帶著豐秀走了進來,搭住了念星晨的脈,“醒了就好,看來是越來越嚴重了!”

    李若甫看著滿頭冷汗的念星晨,歎了口氣,“躺了兩天,你的身子,要不還是養養吧?”

    少年硬撐著在小滿的攙扶下站起,苦笑道“沒事,我感覺現在氣息很通暢!”

    “那是因為李相給你輸了兩個時辰的氣!”蒙麵的豐秀厲聲道。

    李相伸出手,瞪了一眼豐秀,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李相,對不起,我拖後腿了!”念星晨眼神暗淡了一分,緩緩低下頭。

    “你是我帶出來的,救你不算什麽!”李若甫正色道。

    說完,他踏出門去,留下一句話便不在回頭,“你先養養吧,現在還不著急!”

    小滿攙扶著少年的胳膊,將臉輕輕地湊上去,露出一臉愁色。

    念星晨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苦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卻也沒有著急推開她,而是捏了捏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

    “放心吧,我還死不了,至少現在是這樣。”

    “待在家裏,養好再說,李相說的。”一聲聲哽咽之聲從小滿埋下的頭傳來,看不清她的表情。

    念星晨盯著此刻的女孩,暗歎一聲,長大了!卻還是讓自己無可奈何,隨之輕聲回道“好,我答應你。”

    院外,“相爺,封子清已經於正午時分進京了!”豐秀輕聲對著李若甫說道。

    “嗯,他的行蹤,你多注意點!”

    “是!”

    鎮北將軍府,所謂鎮北將軍,即是對塞北和高句麗的最高指揮,整個大唐隻有兩位這樣等級將軍,一位便是這鎮北將軍——李光州,另一位便是鎮東將軍——郭奉儀,二人皆是戰功赫赫,被譽為大唐雙壁。

    “不回來?”正廳之中,傳來女子驚呼之聲。

    說話的女子著一身淡藍色衣衫,頭發輕輕盤起,麵容光豔動人,讓人忍不住留下多看一眼,這勝似仙女之人。

    一旁著普通裝束的婦人點點頭,“你爹說了,他那邊有點緊,不能回來了!”

    如果,念星晨在的話,一定可以認出來,這個藍衣女子正是軍營之中引箭之人。

    “這可是皇帝的壽宴,他都不回來嗎?”藍衣女子氣的俏臉一紅。

    “林嬰!你爹爹他不是什麽閑官!鎮北大將軍不是什麽好玩的!”婦人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封子清來了,郭奉儀來了,這麽多駐守將軍都來了,為什麽他不能來!”

    “你爹是個什麽人,你不清楚嗎?”婦人有點怒意地問道

    林嬰抿了抿嘴,竟也搭不上話,冷哼一聲便甩手而去。

    “哎,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啊!”

    酒樓之中,林嬰伏在桌子上,一臉呆呆地盯著桌子上的飯菜,深邃的眼眸之中,卻又有些失神。

    坐在她對麵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人,他臉色和藹,眼睛極小,留著一個尖下巴,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我說嬰兒啊!你不吃啊!”

    林嬰微微閉上眼,“不吃!”

    對麵的人拿起筷子將飯桌上的菜品了一品,“長安的味道!”

    說完拿起手旁的飯碗開始吃起來,一邊咀嚼一邊點著頭表示著對佳肴的肯定。

    林嬰偷瞄了他一眼,雙手按在桌子上,小臉氣得通紅,“郭叔,連你也不理我!”

    此刻,林嬰的心裏五味雜陳,剛才自己對母親的確不禮貌,但是,但是爹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

    眼前的這個人,正是和爹爹並稱大唐雙壁的郭奉儀,同樣是鎮守一方,為什麽他來了,爹爹沒有。

    郭奉儀並沒有立即回她的話,而是將口中的一口飯菜緩緩咀嚼完放下筷子,笑道“嬰兒啊!你想的什麽,其實我都知道。”

    “你知道大唐國有多大嗎?”

    這一問,讓林嬰啞口,這是什麽問題?

    “答案是很大!天下第一!”郭奉儀看了一眼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林嬰。

    “其實,到了我們這個位置的人都知道。”他突然頓了頓,“現在外麵每個人都盯著長安,盯著這次壽宴。”

    “難道唐國少了他就要塌了嗎?”

    “哈哈,那倒不是,不過,你爹爹是一個較真的人,為人過於木楞。有些東西他未必知道!”郭奉儀突然眯起眼笑了起來。

    林嬰將頭撇過去,小臉微微下垂,“大道理我都懂!隻是我沒有辦法妥協。”

    “是啊!很難理解。他那樣的人怎麽會到這個位置上。”郭奉儀緩緩起身,摸了摸林嬰的頭。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對了,壽宴當天,你要代表你們家入宮,明白嗎?”

    甩下一句話後,郭奉儀悠然地走出了酒樓,他和李光州不一樣,作為一個人,必須爭取自己的地位,而再朝堂之中,更是要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噠——噠——噠,一聲聲厚實穩重的馬蹄聲從前方傳來,馬的嘶鳴聲同時打斷了沉思的郭奉儀。

    當他抬起頭的一刻,與馬上之人四目相對。

    那人身著銀白輕甲,黑發係於頭上,劍眉挺然,五官端正,眼神銳利,勃然英氣散發在周圍,整個長安的氣仿佛全部附庸過去了一般。

    而郭奉儀整個人給人一種頹廢之感,出門時更是隻著了一件粗糙布衣,於街頭平民無異。

    馬上之人看了一眼郭奉儀之後,繼續昂著頭驅馬而去。

    周邊的老百姓此刻也熱鬧了起來,“這誰啊?”

    “你不知道啊!驃騎大將軍封子清,我大唐國最高的武將官職了!”

    “這麽厲害,他也是來參加壽宴的嗎?”

    “當然了,明皇帝的壽宴,可是這些邊關將軍麵聖的難得機會啊!”

    郭奉儀一邊輕笑著聽著老百姓們討論著封子清,一邊開了口,“哎,這個封子清很厲害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那個官職在這裏擺著呢!”

    “對啊!”

    “對,對,的確!”郭奉儀笑著撓了撓頭後,也消失在街市之中。

    剩下的人剛準備繼續談論封子清之時,一位杵著拐杖的老人率先開口了。

    “封子清雖然掛著最高的武將官銜,那也隻是明皇大人供著三痕平天槍而已,不然驃騎大將軍也輪不到他!”

    周圍的人嬉笑著看著老人,什麽三痕平天槍,他們根本沒有聽說過,“老人家,那你說,這大將軍誰來坐,你嗎?”

    “哼,臭小子們,那李光州和郭奉儀那個不比他封子清厲害!”老人不屑的譏笑著。

    “那兩個人,才是大唐真正的雙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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