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三二章: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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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天現異象,日月重光,聖玄奘法師感悟佛家妙理,撰超級大乘經,王甚喜,大赦天下,翌年正月,改元,開元,天下大治。
————《唐典·釋部一·西遊紀》
開元元年二月,取經隊伍於長安城外辭別唐王,再次踏上西行之路。
西行開始了,按照規定,玄奘又不能飛了,龍馬再次化身變色大馬鹿,準備馱著玄奘西行。
玄奘道:“小龍,如今我腿腳方便,再也不用乘馬,你就不用再辛苦了。”
八戒道:“師父,小龍本就是你的專用坐騎,難道你想削減他的功果?”
道濟道:“龍哥,現在師傅不需要你了,你還是回去做你的西海龍宮三太子吧。”
悟空仗義執言道:“那怎麽行!小龍已經完成了西行取經任務,就應該算是師父的正式弟子了!”
悟淨道:“既是正式弟子,那就應該有個法名。”
八戒道:“師父不是已經賜過他一個法名了嘛。”
龍馬大怒,剛要出口反駁,卻聽玄奘說道:“八戒,你此言差矣。如今小龍已經不吃草了,所以當年給他準備的那個法名自然就不合適了。”
哎,畢竟還是師父通情達理,他老人家說出來的話果然都好有道理的。
龍馬轉怒為喜。
玄奘繼續說道:“既然小龍不再吃草了,那為師就給他起個法名,就叫悟不草吧。”
......
“小龍,快醒醒,你這是腫麽啦?”
“哎,估計是激動的暈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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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隊伍裏沒有了拖後腿的,這行軍速度比起當年來真可謂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而且玄奘還花錢打造了一麵旌旗,由龍馬持在手中,迎風招展,上書:“佛祖門下超等降魔大法師唐玄奘奉旨送經。”
有了這麵橫幅,還有哪個不長眼的小妖怪敢來惹事?
故地重遊,一路上遇到好多故人。眾人像往常一樣打屁聊天兒,扶危濟困,僅僅隻花了三個月時間就步行到了烏斯藏國高老莊前。
悟空道:“八戒,你老丈人家到了。”
八戒道:“介個......”
悟空道:“難道你不想看看你家娘子高小姐麽?”
八戒道:“還看什麽看!估計她孫兒都耍上女盆友了!咱們還是繞道走吧。”
悟空道:“欸,佛祖規定的路線怎能繞道走呢?走走走,咱們去八戒家投宿去。”
話音剛落,就聽不遠處一個老頭驚呼道:“哎喲喂,姑......姑......”
悟空定睛一瞧,依稀認得是當年那個高才。悟空笑道:“哎呀,這不是高才小衰鍋嘛。”
高才打個躬說道:“想不到真是各位長老到了!唉,我家小姐已經等候姑爺好多年了。”
這回輪到八戒吃驚了。
他驚呼問道:“什麽!你說她一直在等我?”
高才道:“是啊。自從姑爺西行之後,翠蘭小姐日夜想念,如今連頭發都想白了。”
悟空奇道:“難道你家小姐一直都不曾改嫁?”
高才道:“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嘛。小姐的心裏始終放不下這段感情,至今已苦苦等了三十多年了。”
一路西行取經,八戒也曾鬧過幾次散夥,妄圖回到高老莊與高小姐再續前緣,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如今他猛然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呆住了。
“想不到高小姐竟是如此的重情,可歎,可歎。”某猴歎息道。
某龍附和道:“是啊,二師兄虧欠高小姐的實在是太多了,唉,當真是癡心女子負心漢啊。”
“二師兄,反正佛祖安排的取經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了,你幹脆就留下來渡化高小姐吧。至於這送經任務,其實也不差你一個。”
“可是八戒已經入了我佛門,不能再犯色戒了。”
“師父此言差矣!咱佛門最講究‘因果’二字,如今二師兄塵緣未了,正該與高小姐再續前緣才是正理。”
“他都已經出家做了和尚啦,哪裏還塵緣未了?”
“若是塵緣已了,為何佛祖又會安排他再次路過高老莊?師父,既然佛祖這樣安排,一定有他的深意啊。”
“這話說的在理呀。二師兄與高小姐乃是正式拜過堂的夫妻,他們曾對天地盟誓,要共白頭的。”
“既然高小姐不曾辜負這段誓言,咱佛門又有什麽理由拆散他們呢?”
“嗯,佛門是允許弟子還俗的,隻要二師兄願意,也不是非做一輩子的和尚不可。”
“那咱們是不是該問問二師兄的意見呢?興許他為了功果寧願做一個負心漢?”
“這還用問嗎?你瞧,如今二師兄都被感動到無話可說了。”
“唉,畢竟高小姐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早已青春不再!說不定二師兄喜新厭舊,正盤算著該如何悔婚呢?”
“想當年觀世音菩薩為了信守承諾,就曾下嫁韋陀與馬郎。八戒,假如你敢背棄當年的海誓山盟,執意要做一個負心之人,那佛門之中也再難有你一席立足之地!”
......
一群人七嘴八舌幫八戒拿著主意。
悟淨催促道:“二師兄,如今高小姐正在等著呢,見或者不見,你倒是快點拿個主意啊。”
八戒喃喃答道:“我......我......”
道濟見他執迷不悟,遂當頭棒喝道:“多情何曾損梵行,不入山門修紅塵,覓得世間雙全法,禮拜如來不負卿!隻要心中有佛,紅塵中亦可修行,二師兄切莫誤己誤人!”
前妻就在眼前。
到底見,還是不見?
八戒方寸大亂,大吼一聲:“你們都憋說啦!”話畢,縱雲就走。
悟淨疑惑問道:“怎麽,二師兄這是要悔婚嗎?”
悟空道:“看樣子不太像。估計是想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再做最後的決定吧。”
玄奘道:“那咱們先去高老太爺家等他吧。如果他決定要還俗,為師也不可能棒打鴛鴦的。”
說罷,他就在高才的帶領下,往高老太爺家而去,幾個徒弟自然也就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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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進府見了高太公。
如今的高太公已經是九十幾歲的高齡。他一提起八戒就是一陣的唏噓。
太公道:“唉,真是悔不該當初啊。當初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想趕他走的話,如今我也是孫兒孫女成群的人了。到如今,一個家冷冷清清的,真是造孽呀。”
悟空問道:“高老,你女兒當真一直在等八戒嗎?”
太公道:“是啊。畢竟他們做了三年的夫妻,感情還是很深的了。更何況,這方圓幾百裏的人都知道她曾嫁過一個妖怪老公,就算她真的還想嫁,又有誰敢娶她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