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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他先是將夢中將祖母去世開始說, 不過上輩子祖母雖然也是太上皇的姨母但是地位並未如此之高,他就選擇性遺忘了。反正他的目的隻是告狀!

    他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是個男子,而且娶了張家之女道來, 並且著重說明這是他祖母自己求來的一樁婚事, 還陰了人家張家一次呢。

    這之後沒兩年,太子和皇帝隻見就有了些不妥,等他兒子生了沒多久, 這太子就被皇帝所廢, 張家全家流放。

    又說了那四皇子如何異軍突起, 那甄家如何,賈母又如何,再到賈代善病重, 臨終前上了折子給賈政求了官兒,最後父親去後,他理所當然地沒有封侯,倒是史家老三因公封爵,正好是個侯爺, 一門雙侯,反而後來居上。

    又說賈敬出家沉迷煉丹,荒廢了仕途……

    其實說到這裏的時候, 賈赦就已經顧及著老太太的身體了,她欲言又止地看著崔氏, 生怕等下的話要將崔氏給氣出個好歹來。

    可崔氏到底比她想的要沉穩的多, 雖一聽這些事無巨細地是給驚地笑不出來了, 卻還端得住,反過來拍了拍她的肩道:“我的乖兒,你不用擔憂祖母,你不是說了嗎?那都是一個夢。”

    但那都是真的!

    賈赦有心跟祖母說,卻也不敢讓她知道自己真的遭受了那麽多的委屈,隻得又將她的長子賈瑚是如何不聲不響就沒了,又將張氏受驚後如何難產,她如何讓人求醫,但到了最後張氏血崩而死都沒看到醫生,更沒看到賈母出現一一道出。

    說到這裏她就不禁想起她那個命苦的孩子,名字她都想好了啊……

    她再也忍耐不住,嗚嗚地哭了出來,倒是沒看到崔氏已經兩行熱淚而下,隻那淚水所蓋住的眼睛之中,全是恨毒的光。

    賈赦說的這些都是自己的看法,可聽在老太太的耳中,順著她的思維眼神,卻鋪開了一張巨大的網!

    她那蠢兒子居然就那樣死了?死之前還給賈政求了官兒而不是讓赦兒襲爵?這居然還是因為救駕有功而死?若裏麵沒什麽門道,她能信?

    她甚至都開始懷疑她的蠢兒子是不是給人害死的了!

    再說太子,好端端的放在皇帝手裏疼了寵了那麽多年,無緣無故地怎麽會說廢就廢?那老大更是,那種時候居然有膽量起兵了?

    疑點重重,隻是這些都不不上史氏!

    以她的身份在這兒放著,再加上賈代善說什麽也是一個國公。這續娶的如果不是她點頭,按說也不能娶進門。可誰讓賈代善是個蠢的?這不就是給史氏給算計了?

    她當年雖覺得那事不甚光彩,這史家雖然也是和賈家是老親,都是當年在金陵跟著太、祖皇帝和靜安女皇一起起家的,根子上就有些個親厚。

    她當初雖覺得史氏和她那個娘的心機有些太過,手段有些太過,不過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填房,這填房也沒幾個能高的過原配的,也就隨了她。

    是以,那個時候她對史氏倒也沒有那麽多的偏見。

    可是讓她不快的是這史氏在入門之前,她母親杜氏覥著臉找人來說和,說將赦兒寄在她的名下,這樣一來賈赦仍是嫡女,這也讓她們母子隻見更親厚,畢竟這後娘聽上去也有些不好。

    她當時差點將杯子裏的茶倒在杜氏的臉上,如果不是當時三媒六聘走地差不多,再加上賈代善那個不爭氣的蠢貨也有些意動,她當時能直接拆了這婚事!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呢!

    敢情我赦兒如果不是寄在你名下,你這個當後娘的就不能好好對她了?不想當後娘有本事別耍花樣來嫁給我兒子啊,多的是想當的!

    就因為這一樁,史氏還沒入門就被她嚴防死守,這賈赦更是一直都養在她的膝下,斷沒半點和她親近的可能。

    這時候,你就算是反悔,我也不縱著你!晚了!

    今日聽賈赦說這些,頗多指向史氏,再加上賈赦這也不像是一般地受驚嚇,還能將夢中細節記地如此詳細,她也沒多問,隻拍照賈赦在懷裏哄著。

    這次賈赦倒是沒哭地昏厥過去,畢竟她這具身體還是健健康康的,先前隻是她自己有點作死,這又吃飽了肚子還被紮了針,又有那碗湯藥的藥力在,倒是有些困了。

    賈母又安慰了她兩句,看著她用濕漉漉的眼睛巴巴地看著自己,笑道:“祖母知道好乖乖受委屈了,放心,祖母定給你找回來。”

    虧得她已將丫鬟都打發了出去,不然就算她身邊最得用的琴心和雅人肯定也會為這老太太偏心眼的程度折服,就隻為了她們府上女公子的一個夢,就要打當家夫人的臉麵呐。

    崔氏並不隻是說說而已,事實上她估算了下時間,寬慰賈赦之後,就起身去了榮禧堂,親自等賈代善回來。

    那賈代善如今任著這普天下一等一的要職,京城節度使。這關係到京城之安危,手持虎符,轄下另有京畿大營十幾萬兵馬和火器營幾千精銳,乃是天下有數的簡在帝心之人。

    可哪怕是這樣大的官兒,這樣的體麵,在親娘麵前,都變成了渣渣。

    這榮國公一回府就聽崔管家說自家老太太在榮禧堂等著自己呢,登時就給嚇得一腦門的冷汗,就是麵對帝王之怒,他也不會如此,可誰讓他就是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在親娘麵前慫的像個冬瓜的貨呢?

    和他老子如出一轍的。

    他火速趕往榮禧堂,一進去二話沒說就規規矩矩地給老太太跪下請安,“兒子給母親請安,讓母親久等了。”

    這崔氏對兒子往日裏尚還好,雖然腦子不夠用著了道兒還眼皮子淺薄地看上了那倒黴婆娘史氏,不過旁的事兒上還是分得清楚的,並不甚糊塗。

    她想著廢太子這等改天換地之事,詳細地將那幾個王爺給問了一遍。

    賈代善也吃不準母親這是怎麽問起了那幾個親王,倒是一五一十地把他們的性格,到最近在做什麽,甚至是他們各自的手下,全部竹筒倒豆子說了一通。

    崔氏最後就問起了太子。

    賈代善心中一慌,這是出什麽事兒了?難道母親不看好太子了?不過雖然是這樣想著,還是將太子那邊說了個清楚,最後來了個人總結:“兒子冷眼瞧著,其實還是覺得太子最得聖寵,隻是太子那娘家……”

    崔氏的臉已經冷若冰霜,驚地賈代善再不敢言半句。

    他從來到榮禧堂到現在都還在地上跪著沒起來,這番待遇自史氏入門後,便是從未有過的,他腦子裏也順著崔氏剛剛問的話琢磨著,母親這是從哪裏聽了什麽消息了嗎?

    他驚疑不定。

    崔氏琢磨了一會兒,將事情捋順一番,再看他那一腦門的冷汗,不禁道:“沒出息!”

    賈代善立刻磕頭:“是兒子不爭氣。”

    “你個廢物!”

    “是兒子無用!”

    “我呸!我罵你,你除了慫還會什麽?”

    其實……還是慫啊QAQ,賈代善都要哭了。

    他這娘雖然身份尊貴,可嚴格說起來吧那也是靜安女皇等級後才尊貴起來的。在那之前,她雖然是給女皇親自拉扯帶大的,又是女皇唯一的嫡親,同一個娘肚子裏爬出來的。

    而這帶大了他娘的靜安女皇能上的戰場,能定得天下,也能罵人的話能罵出花樣來。

    他娘年輕那會兒,樣樣不如女皇,也樣樣精通,這等如潑婦一樣罵兒子,他年少時還是經常經曆的。

    不過這都是家醜,誰敢外揚?

    眼看他就是一個大寫的慫,崔氏直摔了杯子解了氣,也懶得再罵他,隻道:“回頭好好管管你婆娘,我年紀大了,懶得收拾她,她要是骨子再發飄你就直接給我休了她!”

    一聽是史氏,這賈代善心裏也來了火了——

    原以為是要出怎樣的大事了,原來是這個倒黴婆娘給他扯後腿,不但沒孝順他娘,還惹出了這樣大的火起來!

    其實這位榮國公對自己的老娘那也是知之甚深的,在她老人家心裏,一千一萬個都是賈赦好,賈政賈敏都是草!對賈敏還好些,對賈政這個爺們總覺得他愚不可及,連自己都不如呢。

    賈代善對自己在親娘心中的地位那也是相當明了。

    自己的爹是個莽夫,自己是個蠢貨,到了賈政這裏,他就變成了廢物點心,吃都不能吃的那種。

    可同樣的他也知道史氏的心思,不就是一門心思讓賈赦嫁出去讓賈政襲爵嗎?這事兒他都沒敢出頭,她居然還敢把心思顯擺到了老太太眼前了?這不找死!

    其實賈代善這當老子的,倒是沒敢重男輕女,一是他覺得崔氏這個表妹早死,他沒有好好待她,倒是惹了老娘傷心一場,閨女也沒了親娘。可小崔氏將賈赦生得好啊!像他娘!更像他姨媽靜安女皇!

    這皇帝見了那都是千般寵愛的,雖被他娘寵地有些不像話了些,不過也無妨嘛,他自己也琢磨著將來在那榜下捉壻,直接抬家裏一個長得最好的,才學最高的!

    他寶貝閨女能生就行!

    而且賈代善也真沒覺得老二就比赦兒好到了哪裏去,這小子讀書讀到現在,還不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賈赦呢,他讓人偷來了兩人的功課,這隻差了一年的人,差多了去了!

    自打那之後,他也沒對賈政有多少期望。任由史氏水磨工夫,不但不接招,還多納了一個新姨娘。

    他知道問題出什麽地方,就跟崔氏老老實實地叩頭道:“是兒子的錯,兒子管教不嚴,這就去收拾那婆娘,要是她再讓母親有半點不快,兒子就讓她滾回家去!”

    這話說的那是氣勢十足,壓根沒將保齡侯府放眼裏!

    這大鍾據說是什麽弗朗西的人送皇帝的其中一座。

    皇上他老人家還是挺喜歡收藏鍾表的,尤其是各色各樣的大鍾,什麽魚躍龍門的啊,什麽龍巡四海啊,據說都是弗朗西的土皇帝傾盡勸過能工巧匠之力送給他老人家的。

    還據說是攢了幾年才一口氣地給孝敬上來的。

    別的也都算了,陛下都樂嗬嗬的,到了這個百鳥朝鳳就鬧出亂子來了。

    眾所周知,皇帝他有點克妻啊,死了仨老婆了!如今管事兒的是他小表妹,是個貴妃,沒給封後。可這百鳥朝鳳對女人的殺傷力那是一個大!於是這東西被送給皇帝之後,他的後院兒就不怎麽太平。

    簡言意駭,皇帝被聒噪地腦瓜子疼。

    他還沒想好怎麽一碗水端平又讓小表妹不至於鬱悶的當口,他最最最最心愛的兒子來求他了——

    這就給您未來的兒媳婦唄。

    皇帝還從沒見過兒子如此不要臉,可這求媳婦的時候還就應該不要臉,於是這鍾就到了東宮,又從東宮被傻乎乎的賈赦樂嗬嗬地搬到了家裏,讓崔氏很是黑了幾天臉,見了這鍾就沒個好臉色。

    要說送回去吧?這是自己孫女兒給要回來的,還一臉的占了大便宜的沾沾自喜。

    要不送回去吧……這百鳥朝鳳戳她心窩子啊!

    思來想去還沒想好怎麽處置,這鍾也就順順當當地留在了賈赦的閨樓。

    賈赦對這鍾也沒怎麽在意,她也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並不覺得這鍾就有什麽,一聽說太子來看她,簡直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可是掛念他已久,雖然知道他這時候應該過的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爺的日子,可總覺得他那個爹喜怒不定,指不定這時候已經暗地裏給了他苦頭吃,當下就掀開被子要換衣裳。

    這一掀被子,就看到被子裏出現了好大一個玉。

    玉如嬰兒拳頭大小,瑩瑩有光,晶亮透徹,白如羊脂。

    這等好東西當即讓琴心和雅人這倆在崔氏麵前看慣了好東西的丫鬟也不禁心裏一驚,她們這女公子果然是寶貝無數,睡個覺都能找出一個玉佩來。

    隻是這先前的丫鬟也忒不像話了,這樣的寶貝能隨便就讓女公子帶到被子裏?打碎了算誰的?

    賈赦看到了這玉才想起來似乎正是那個中年人遞到她手裏的什麽玩意兒,當下拿給琴心道:“讓人給弄個項圈兒。”

    估摸著也是個好東西,瞧著也順眼,且帶著吧。

    那琴心這才捧起來,看到那玉上像有兩行字,隻是怎地也看不懂。

    她和雅人都是識文斷字的,既看不懂就覺得這怕是有些個年頭的東西,更是不敢慢待,很是小心地收到了一個匣子裏。

    那雅人忙道:“公子你先將老夫人給你做的麵吃了再去見太子吧,而且總要換洗才好。”

    換洗?

    賈赦一愣,待回味過來,一張臉都沒了神采。

    祖母親自做的麵條也挽不回她的悲傷啊啊啊啊啊!

    當女人好麻煩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那玩意兒還真是要換的,她也不想讓那倆丫鬟幫著弄,自己麵無表情地搗鼓了好一會兒才學會弄好那帶子,又換了貼身的兜兜,看著胸前那並不甚明顯的兩團,她的心情是哀傷的。

    尼瑪爺那玩意兒也不小啊!怎麽變成了女人居然變成了平胸?

    那中年人在這時候當然不敢侵犯賈赦的隱私,斷是不敢看的,若是知道賈赦想什麽,肯定要叫聲冤枉,你這不才剛開始發育麽?

    於是賈赦這就折騰了好一會才換好,重新穿了單衣。等穿外衣的時候,賈赦這才臉色稍緩一些。

    幸好不是那些娘們穿的,而是改良的爺們穿的外袍。

    這也是因為她如今是嫡長女,襲爵之人,這聲女公子可不是說來好聽的。若她真穿著女裝去禦書房,那才是要鬧亂子。

    總之她這一番折騰過去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等腦袋上的頭發也綁好了之後就風一樣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這般,像是沒大礙了吧?”

    “嗯,我也覺得徐太醫果然妙手,倒是半點看不出有什麽不妥了。”

    琴心和雅人在心中佩服了一番那徐太醫。

    這當姑娘的,誰來那事兒的時候不要受點罪?要是她們也有這命能讓徐太醫給紮兩針再喝上一劑藥,不知能少受多少罪。

    賈赦直接從東院跑到了崔氏的院子裏,一進去就看到太子身邊的貼身太見安如意睜大了眼看著她,當下被她狠瞪了一眼,那安如意立刻縮著脖子跟個鵪鶉一樣慫了。

    這崔氏院子裏的人看到她們女公子的淫威個個心裏捧腹不已,可麵上不敢帶出來半分。

    那畢竟是太子爺的貼身太監,將來指不定就是大內總管呐。

    這安如意還真不敢得罪他家主子心尖尖上這位,這從來隻有這位給他主子臉色的時候,那有她受委屈的?想來沒有通報,殿下也不會怪罪……吧?

    賈赦倒是不知他想什麽,隻暗搓搓地挪過去,幹了個不光彩的事兒——聽牆角。

    她跟祖母說了那麽多,也不知祖母有沒想出什麽法子來阻止當今腦殘!她這也是想知道太子有沒啥委屈,畢竟他在她麵前素來都是端著價值,總是一切孤自有安排,萬事都盡在孤之掌握……

    結果傻了吧!

    苦了吧!

    她就靠近安如意那邊一聽,安如意就隻能繼續當鵪鶉了。

    “這當老子的沒有一個喜歡兒子向著外家的,我瞧著你那外祖父也是年紀大了,糊塗了!那大皇子再如何能有你受寵?這有寵比什麽都強,就說我家這乖乖,她再怎麽是一個丫頭片子,我說她襲爵,誰敢說個不?”

    “姨婆說的是!”

    “關鍵是你外祖父那是個蠢蛋!要是有能耐還能讓大皇子那邊起的來頭?且由著他,這兵權那可是燙手山芋。”

    “孤懂了!”

    “水家不是剛把這玩意兒給交了?再世襲三代啊,瞧瞧其他幾家誰有這體麵,現在個個覺得人家傻,我老太婆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賈赦聽到這裏也不禁覺得自己祖母說的有道理,他那些年這西寧郡王和東平郡王府兩家都像是被去了爪牙的老虎,南安郡王那邊也沒了半點當初的囂張,足可見今上對這幾家至今不交兵權是不滿的。

    而且太子那個外祖父也的確是個腦殘,好端端地鼓動什麽兄弟相爭,何必呢,她一貫都不待看老二一眼的,不還是她襲爵?

    她這點頭如搗蒜地,也就有幾分影子顯露出來。

    司徒曌早就看到有個影子靠近了門口,如今又這般不老實,除了賈赦還能有誰?

    不但他看到了,那崔氏也發現了,不禁莞兒一笑,也知道此時不適合再說這些大事了。且太子在她眼裏也是個聰明人,有些事兒隻差個人給他說個明白,一想明白之後,他定能做的比誰都好。

    反正在她老太太眼裏,比他老子強,最少他老子心眼小啊!針尖一樣大,不然當初能和她姐這個親娘掐?後來悔了吧!

    這在她眼裏還是個不孝子。

    她之前絮絮叨叨了不少靜安和當今的舊事,算是給給他提了個醒兒。

    再看這司徒曌被她說教如此之久,臉上不但沒有半分不耐,仍是身姿筆挺,雙目滿是感激孺慕之情,這心裏也就愈發舒坦了。

    她那傻孫女兒仍是沒開竅,可她也從昨兒個的話裏聽出了不少,雖是訴說委屈,不放心這太子更多,她這當祖母的能奈何?

    她隻當沒看到賈赦,又笑道:“瞧我今天跟你說了這麽多,赦兒這身子不太好,我也想著她大了,正琢磨著是不是以後不讓她去禦書房了呢。”

    這倒也是正理。

    別家的女公子也是有去讀書的,隻葵水來了之後,為男女大防,一般都是不讓再去的。

    不過這也不據著女子科舉就是,隻是能中舉的聽說了幾人,倒是沒聽說過能進士的。

    她這樣說也是婉轉地告訴麵前這個太子爺,她家小乖乖已經不是個不懂事兒的姑娘家了,以後往來的時候規矩著點!

    司徒曌聽得此話倒是臉上一愣,可不待他說話,就見躥出來一人急急道:“祖母,祖母不可!”

    崔氏心裏一歎,我的乖寶兒啊,我當知道你想去宮裏玩,可這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啊。

    她隻無奈地對她招了招手道:“還不給太子爺見禮?”

    賈赦立刻看向司徒曌,這一看當下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她雖然是比司徒曌小,但是印象中她這個時候也隻矮了他一頭不到,現在自己自己就到他胸口多一點了?

    這簡直臥槽!!!

    司徒曌卻看著她那小臉兒糾結地模樣心中一緊,趕忙道:“姨婆這倒是外道了,孤每日見她,哪需這般,倒是兩三日不見,怎地就瘦了那麽多?”

    這女人來個葵水,難道如此痛苦?待他回宮定要喊徐元問個究竟!

    這又有了南北之分,北方命婦們喜愛那雍容大氣,爭相攀比材質,南方風靡的是精致典雅,一份獨具匠心。

    這崔氏年邁,四個妹妹年紀又小,再加上發妻和賈敏當年的偏好,賈赦直接問南邊的新鮮玩意兒,也是為了這個緣故。

    那掌櫃親自捧著的那個托盤放的乃是整套的頭麵,先給賈赦過目道:“赦公子請看,因在下去歲年末之時被召喚入得府中見過長安夫人一次,見夫人當時乃是用了一個金絲發罩,偏也巧了,這次送上來的新貨之中以這套累絲嵌羊脂玉的發罩最為精細,在下鬥膽認為店中也唯有這一套配得上夫人些許風采。”

    賈赦不禁看了他一眼,倒真是好口舌。

    她祖母的確更喜歡簡單大方的款式,也不愛那些珠釵鳳簪。

    【這人真的好會說話啊!雖然聽的很別扭,可就是有一種不明覺厲的趕腳啊!】

    【我剛剛看了下自己的錄屏,發現應該說的是這個老太太的頭發?】【感謝分享,我當時以為這個是帽子,原來是首飾啊!仔細一看還真是一套的】

    “你且仔細說說。”賈赦其實挺中意這套的,因為一眼看去就覺得適合她的祖母,不過誰讓晉江之前提點了她呢,既然要讓人知道東西好到哪裏,她當然不會做這個自誇的王婆,由得這位掌櫃賣弄下口舌吧,反正她今天還真是來買東西的。

    掌櫃笑道:“這個發罩在下覺得要說它最為出眾所在,便是它乃是揚州劉派的劉洪昌所製。這劉派最拿手的便是這累絲的手藝,真真是細若遊絲,薄如蟬翼,雖是全罩式樣卻十分輕便。”說著就雙手捧了給賈赦。

    倒是沒直接到賈赦手裏,就被司徒曌接過遞給賈赦。

    賈赦入手細看,果真不重。

    “您且看,這內部可不有他的字號麽。咱們店一直都和劉家有合作,這劉家每次製作首飾,事無巨細,一定不會假他人之手,都是一個匠人貫徹始終。這劉洪昌乃是這一代人中雕工最為精湛之人。這唯一一處羊脂玉乃是他十年前就用微雕之法雕刻的福那祿壽三吉星賀壽圖,那時正是他眼力手藝都最精湛之時,之所以放置則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