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節 春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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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諶已經親政,雖然他還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而朝廷的事情,大多數都是有宰執和樞密院定奪,讓趙諶用印而已。少數幾件事會當著趙諶的麵提出來,讓他熟悉政務。趙諶即使發小孩子脾氣,也不會有大礙。
但如同今天這般,趙諶把執政、殿帥都責罵一番,卻是非常少見的情形。趙諶已經越來越不滿意垂拱而治的狀態,要到前台親自操刀大顯身手的期望越來越強烈。
宰執團體和皇帝之間,已經有了裂痕,隻是最上麵還有一位太後壓著,趙諶不敢坐得太過分。
吾非是對李相公等宰執不滿,隻是朕已經親政,他們就該自覺的把朕當皇帝來對待,而不是將朕當做一枚行走的印章。”趙諶今天大鬧了一場,稍稍有些心虛,他這樣自我安慰。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趙諶繼續這樣試探著,試圖逐步的從宰相手中拿回一些權力。
今天責罵王稟,是趙諶開始向軍權伸手的第一步,在走出這一步以後,趙諶才發現,自己身邊連一個可靠的將領都沒有。經過汴梁圍城,即使皇帝再遲鈍,也知道精兵良將是這個時代保住祖宗基業的根本。
芸芸眾將中,誰是寡人的韓信呢?”趙諶最先想到王稟,立即搖頭否決了他。出於十四歲少年的逆反心理,凡是母後器重的人他都不願用。
現任勾當殿前司公事呢?看都門禁軍被帶成了什麽樣,就知道這個人不行。
老將解潛,屢戰屢敗,還是安心在步軍司管理軍務吧。
今天還見到了龍捷軍指揮使呼延灼和他的兒子呼延通呢?想到這兩個人姓呼延,趙諶心中湧起一股不適。母後不斷地和他提起,呼延庚的救駕擁立之功,但寡人已經獎賞過他了,豈可反複提起,好似寡人欠他的一般,呼家的人,絕不再用。
劉光世倒是個伶俐人,出身世家,進退得體,麾下幾萬軍卒倒是有模有樣,雖然他是罪臣劉延慶的兒子,但劉延慶已經為國而死,就不必誅連到他兒子身上了。
但是,萬一劉光世和他父親一般,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呢?不行,朕一定要親自簡拔一批良將,朕提拔了他們,他們一定知恩圖報。而且,俗話說,使功不如使過,要找那些犯過錯的大將。
突然,趙諶腦子裏冒出一個人來,這人大約二十七八歲,孔武有力,雙目炯炯有神,在宣和年間,出征燕雲之前,祖父接見西軍俊彥,自己曾見過這人一麵,此人神采飛揚,讓人過目難忘。
這個人,就是靖康元年金兵第一次圍城,出城劫營的姚平仲。那一次劫營,七千精兵損失慘重,大將楊可勝被俘被殺,姚平仲突圍後不知所蹤。但這次失敗,並非姚平仲本人的過錯,而是朝中有奸細。
如果眼下朕頒下一份詔書,赦免姚平仲的罪過,讓他歸朝效力,不僅能得到一員大將,還能向天下顯示朕的胸襟。而且姚家是西軍將門,現在河北的姚友仲,王德,都會感激朕對姚家的寬厚,而誓死效力。
朕是一位多麽包容而睿智的天子呀。想到這裏,趙諶被自己感動了,他提起筆來,寫下了這樣一份詔書:
製曰:漢室備胡,複魏尚雲中之守;秦人禦晉赦孟明ゾ澠之奔,與其選眾而收新進之材,孰若棄瑕而責老成之效。具官某稟資沈鷙事上樸忠,昨緣外侮之侵嚐畀中權之任,乃恃戎昭之果靡遵廟勝之誤,坐此逾年隱於亡命。肆朕纂圖之始時,求敵愾之良,議者皆言汝為可用,執幹戈以衛社稷,方急壯猷聽鼓鼙而思將臣,……可複吉州團練使所在出榜召赴行在。”
這封詔書在都堂裏打了個轉,宰執們認為召回姚平仲,有利於安撫武臣之心,李綱副署了詔書,傳檄天下。
這封詔書到達河間的時候,已經是春分,建炎三年的元月是一個暖冬,這也讓黃河汛期大大提前,黃河的春汛到來,春天已經來了。
春分,呼延庚今日要與高鷺完婚,姚友仲也是賀喜的賓客之一。
雖然高鷺隻是平妻,但呼延庚還是按照娶正妻的要求,一絲不苟的辦了全部儀式,也虧的去延安的時候張嬋一路得高鷺照顧,兩人處得不錯,張嬋才以大婦的身份準了這些儀式。
賀喜之人已經散去,呼延庚回到後堂,高鷺正在臥房裏等他。呼延庚推門進去,卻發現張嬋挺著大肚子,在和高鷺說話。見呼延庚進來,張嬋拍拍高鷺的手:“妹妹過來,我極是高興,總有人幫我分擔這個家。”說完,看了呼延庚一眼,就退出去了。
呼延庚揭了蓋頭,見高鷺帶著鳳冠,低著頭。他伸手解下鳳冠。高鷺抬起頭來:“從今以後,我便是你家人,我願為你赴湯蹈火,你切莫負我。”
呼延庚想說些什麽,高鷺道:“莫要說了,你若有真心,我自然知道,你若負心,我也知道。”說完閉上雙眼,任呼延庚施為。
呼延庚將高鷺平放在床上,她通體潔白,粉紅的蓓蕾分外醒目誘人,呼延庚輕輕親吻過她的全身,慢慢分開她緊繃的雙腿,一滴琥珀色的清露從高鷺腿間滴淌下來。
軟玉溫香抱滿懷,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輕擺,花心輕拆,露滴牡丹開。
高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緊緊咬著嘴唇,感覺心中,一根一根的荒草滋長出來,這些荒草連成一片,從心頭向著全身滋長蔓延,她全身一絲力氣也無,隻感到無數根荒草在全身上下撫弄著,撩撥這,將深藏在身體裏的欲望一絲一絲的撥弄了出來。
呼延庚的溫潤的嘴唇讓她的蓓蕾翹起,雙手是讓荒草滋長的根源。
高鷺緊緊咬著嘴唇,雖然已經決定成為呼延庚的妻子,但未經人事的她,也絕不在自己的愛人麵前,損毀冰清玉潔的形象。
隻是太難忍了些,不是說會疼嗎,自己一直習武,也受過傷,疼一會兒就過去了,隻是從心頭泛起的麻癢,已經要將自己吞噬。
高鷺忍不住將雙腿又夾起來,這才發覺自己雙腿之間一片泥濘。
郎君,不要再羞辱我了。”
娘子躺好了,我們慢慢快活,反正有大把時光。”
老爺,饒了妾身吧。”
呼延庚不理她,繼續把玩著她潔白完美的身體,突然用手指分開了牡丹的花瓣。高鷺淬不及防,驚叫一聲,緊接著一聲歎息。
老爺,求你了。”
求我什麽……”呼延庚給了高鷺一個深吻:“說出來。”
老爺,收了妾身吧。”
呼延庚輕輕地摩擦著,突然向內一挺,接著快速動作起來。高鷺發現在自己的處子之身裏麵,早已被欲望塞滿。
怕高鷺疼痛,呼延庚輕輕地做了第一次,兩人休息之後,又酣暢淋漓的來了一次。這次高鷺疼得有些受不了,雪雪呼痛,軟語哀求,呼延庚抱著她說了好久的情話。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上,呼延庚起床時,高鷺還在休息。呼延庚穿戴整齊,到大堂上聽取張彥橘和張憲的匯報。
已然開春,各個邑保要督促居民春耕。”
春耕時要推廣鐵器,包括鐵犁。”呼延庚提醒。
鐵犁需要牲口才能拉動,牲口不足呀。”
呼延庚給出個主意:“讓各個邑守去籌集牲口,然後租給各個保甲使用,在收夏稅時,租金一並收取。出租牲口的豪強,則可以用租金抵稅。”他這隻是一個建議,但要落實這一條,又不知道有多少瑣碎的事情要做。
春耕開始後,軍隊要下田,幫老百姓春耕。”
張憲正想說什麽,這時聽見傳令兵在外報告,相州嶽飛派人送信來。呼延庚下令讓他進來。
啟稟安撫,杜安撫使要挖大河。”
杜充自從大名逃跑以後,在相州、衛州一帶重新集結部下,又將在河東作戰的王彥、嶽飛兩軍召集到麾下。
王彥和嶽飛撤離河東後,除去張克戩孤守平陽,河東再無宋軍能夠阻擋金兵西路軍的南下,完顏粘罕、完顏婁室、完顏銀可術等部,席卷河東南部與京西北路,占領洛陽。
這樣,杜充手下接近四萬宋軍,就被金兵東路軍和西路軍保衛在相州、衛州這樣一個狹小地域內。
河北東路的呼延庚部,在經曆雄州之戰、河間之戰、冀州之戰、棣州之戰的時候,吸引了河北境內的大部分金兵,杜充呆在相州,安心抵禦南麵來的粘罕所部,一麵算計著呼延庚。
誰知道,棣州之戰打完,在河北東路沒搶到糧食的金兵,如同瘋了一般,開始進攻杜充部。
杜充果然天縱奇才,在陳粹應付河南方向的金兵,王彥阻擋河北方向的金兵,雙方鏖戰正酣的時候,他下達命令:“把大河給我挖了。”
當時,嶽飛帶領五千部下,正在杜充手下擔任中軍預備隊,聽到杜充的這個命令,嶽飛大叫:“挖開大河,阻擋不了金賊,隻會害了軍士百姓。”
杜充道:“爾一介武夫,知道什麽朝廷大計,百姓死得越多,我抗金大業越悲壯,相州死的百姓最多,我杜充抗金的功勞最大。”
嶽飛拜倒:“安撫,豈有拿百姓的性命充功勞的道理?”
居然敢譏諷本官,來呀,把嶽飛這佃戶拉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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