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奇妙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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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你和她溝通,讓她相信自己是秦子君。”翟蕭機械冷硬地回薛筱。
“溝通?”薛筱大腦瞬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算是我們的戰友,不太適合對她用酷刑拷問。”
簡翊適實對薛筱補充道:
“更何況她出自特調隊,雖然忘了自己是誰,但是骨子裏的堅韌還在,酷刑未必能讓她開口,反而還會讓她無端遭罪。”
“可是這方麵,我並不擅長!”薛筱蹙眉。
“沒關係,你隻要盡力試試便可!”顧墨希輕聲對薛筱道“她受儀器折磨,痛苦至極的時候無意識地叫過你和你爸的名字。”
薛筱愣住,心髒劇烈顫抖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薛筱鼻尖忍不住發酸,顧墨希表達的意思她明白。
一個記憶被替換的人,在記憶混亂之際還念叨的人,必定是她心裏最重要的人。
原來,她竟然在秦子君心裏占據了那麽重要的位置嗎?
薛筱通過秦子勝對她爸爸的恨意來判斷,她爸應該是辜負了秦子君。
她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子君應該是不會喜歡她的。
畢竟,她也並非秦子君的親生女兒。
可是秦子君卻將她放在了心裏重要的位置,單憑這點,就足夠讓薛筱感動。
顧墨希陪薛筱一起進了鐵欄內側,坐在秦子君跟前。
秦子君所躺的遙控床慢慢升起,呈一個座椅狀後,又轉朝到薛筱所在的方向。
“準備好了嗎?我們要關掉儀器了!”
薛筱和秦子君麵對麵坐好後,耳麥裏傳來簡翊的聲音。
“準備好了!”
“滴——”
薛筱話音剛落,秦子君頭上的儀器瞬間傳出滴滴斷電的聲音,在密閉的審訊室裏顯得尤為刺耳。
外麵投影屏上熒藍色的光芒頓時消失,秦子君頭上的儀器信號燈也停止閃爍。
儀器才剛關掉,秦子君原本混沌的雙眼頓時變的清明。
擺脫了儀器的折磨,秦子君的麵色顯得沒那麽蒼白,隻是看人的眼神更加陰冷。
被秦子君如同毒蛇一樣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薛筱隻覺得胳膊上直冒雞皮疙瘩。
一旁的顧墨希攬住薛筱,想要帶給她些溫暖。
薛筱本能地抗拒,下意識地坐得離顧墨希遠了些。
顧墨希眼裏一痛她還是不願意原諒自己。
“嗬——我早就說過了,你們不用白費功夫!誰也別想從我嘴裏套出半個字!”
薛筱還未說話,秦子君冷冷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她的聲線不似其他女人那樣清脆悅耳,而是顯得厚重,喉腔裏還有回聲傳出。
一般正常人說話,尤其是正常的女人說話,聲音不會是這樣的。
無論是在北城的天橋上,還是在昨晚的深林裏,薛筱這都是第一次聽見秦子君開口說話。
“你放心,你不願意回答的內容我不會問,我隻是來和你聊聊天兒!”
薛筱盡量放緩語氣,掩去眼裏的複雜,平靜地與秦子君交流。
“你們少耍花樣,我不會上當!”
薛筱深吸一口氣,沒理會秦子君對她明顯的抗拒和排斥,鎮定自若地對她做起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薛筱,艸頭的薛,竹頭的筱,寓意正直,精致,聰明伶俐的意思,這是我媽媽給我取的名字。”
“哼!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怎麽?這是采取心理戰術?你與其費那功夫,還不如直接來一頓嚴刑拷打,說不定我受不住刑,還會對你交代些什麽!”
“你呢?你叫什麽名字?”薛筱還是沒理會秦子君的嘲諷,繼續像新朋友話閑長一樣與秦子君交流。
秦子君有點拿不準薛筱這麽做的用意,幹脆不再開口說話。
薛筱繼續“聽昨晚樹林裏想要救你那個男人稱呼你子君?那是你的名字嗎?”
秦子君還是不回答,其實這個問題她也回答不了。
昨晚那個男人她根本不認識,她去北城淩家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才剛從淩家大門出來,就碰上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見到她時,滿臉震驚,還一口一個子君的叫她。
她還有任務要完成,沒功夫應付一個陌生的男人,所以打算找個機會擺脫那個男人。
可是沒想到那個男人實在是太難纏,一路追著她追到了帝都。
她怎麽都甩不掉那個人,索性將她引進那片深林。
山裏有許多她的蛇類夥伴,她原本是想喚出山裏的夥伴將男人纏住,好趁機脫身。
卻不想,在那片深林又倒黴地遇上了在北城天橋底下追捕她的男人,也就是現在正坐在她對麵的顧墨希。
最後,她就被弄到這兒來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薛筱並不在意秦子君將她當成空氣,眼裏閃著亮光讚美道“子君,你的名字真好聽。”
“無聊,聒噪!”
秦子君緩緩吐出兩個詞,滿臉不耐煩,眼神裏的陰冷卻是稍稍散去了些。
她雖然不知道薛筱葫蘆裏賣什麽藥,但是薛筱這麽與她交流,似乎也沒有讓她覺得反感。
秦子君沒有過問薛筱將她的名字默認為子君的事,反正她們愛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與她無關。
外麵的翟老見薛筱在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秦子君聊些無關緊要的話,抓了抓腦袋不解道
“那丫頭在搞什麽啊?和人話家常嗎?”
“她在博取秦子君的好感!”翟蕭語調毫無波瀾,冷硬地替翟老解惑。
在薛筱與秦子君交流的時候,他在仔細地觀察秦子君的表情,眼神等等,想要從中讀取到有用的信息。
翟蕭敏銳地察覺到,秦子君對薛筱並沒有最開始那麽排斥了。
這丫頭聰明伶俐,行事自有主張,認真培養一下的話,絕對會是個人物,讓她掛文職實在是浪費人才了。
其實吧,薛筱就是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和秦子君交談,這才隨便扯閑長,完全沒有特意要博取秦子君好感的意思。
她不知道的是,她這毫無厘頭的做派在翟蕭的眼裏竟成了無比高大上的戰術。
隻能說,這真是個奇妙的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