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喲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按他所說應該是屍變你的先借給我用一下。”

    “不行，這東西到我手從未離過身。”我說道“我跟你一塊去就是了！”

    爺爺板起臉來，微斥道“你知道什麽，這種事情政府是明令禁止的，你想去坐牢啊？”

    “為什麽你能去？再說了，你也不應該讓我爸爸學習做術士呀！”

    “胡鬧！我們是玄冥都尉後代，怎麽能不練功？我不是為了弄點外快補貼家用嘛！”

    “爺爺，以後就別提玄冥都尉了，我幫你掙外快、否則我不借給你。”

    “嗨你個臭小子”老頭無奈隻好說道“好了好了，跟我走吧不能叫爺爺，讓人聽到就露餡了。”

    “知道了”家裏既沒有電視更沒有電腦，一個人在家不得憋死我呀！

    我高高興興的穿上衣服，和爺爺跟隨那個老頭出門。那個老頭穿著綠褲子、藍褂子，洗得都發白了，黃膠鞋上滿是泥巴、看上去都土得掉渣了。

    出了棚戶區順著大街一路走，走了半小時停在路邊不動了。爺爺和老頭都不說話，搞得我疑惑萬分，忍不住問道“爸，咱們在這幹嘛呀？”

    “當然是等長途客車，”爺爺答道“在雲霧山那邊呢，不坐車怎麽行。”

    我天，鬧半天這還是上京呀！沒想到三十多年前的上京這麽破舊。雲霧山挺遠的，後世自己有車都得一個半小時、這時不得三四個鍾頭啊！

    等了近半個小時才來了一輛老式客車，車走一路後麵的黑煙便成了一條龍，車子不過三十多個座位、上麵卻已經裝了五十多人。

    沒辦法，一天才三趟班車、再擠也得坐啊！我去，那份擠啊！才是春天都擠出汗臭味了！路上有下車的也有上車的，像裝餃子一樣擠了兩個半小時

    等下了車還得跋山涉水，路上爺爺問那老頭事情的具體經過。

    那老頭說道“死者是我堂姐姐，三日裝棺七日出靈、之前一切都很正常，偏偏昨日出靈就不對了。”

    “哦是出靈之日你詳細說說。”

    “定的是寅時出靈，跪香請神摔瓦盆，大夥一起棺就不對了雖然是柳木棺材，可是十二個棒小夥子怎麽也算輕鬆吧？誰知一上杠，頭一杠的繩子就斷了。”

    “喲”爺爺驚呼，“靈未起頭道杠繩斷，這可是大凶之兆啊！”

    老頭歎氣道“誰說不是啊！當時就把眾人嚇懵了，主事兒的黃半仙立刻請神化凶，又用三道靈符鎮住棺首、方才再次起靈。

    這次還好，十八個小夥子把棺材抬了起來，可是沒走出十幾步裏麵就有了動靜，而且那棺材好像越來越沉。”

    爺爺問“具體是什麽樣的動靜？”

    “哢嚓哢嚓的，好像指甲撓木頭的聲音、又像是耗子磨牙。”

    “後來怎樣？”

    “都說詐屍了，人都嚇跑了，棺材扔在那沒人敢碰黃半仙也是束手無策，主事兒的錢沒拿就跑了。”老頭說道“這不聽說您是真仙，才讓我來請你嘛！”

    “噢那咱們快些趕路吧！”

    走了一會兒，老頭又問“公冶先生，您說能是詐屍嗎？”

    爺爺搖頭道“說不好，等到了地方看看再下結論吧！”

    我在後麵聽了也驚奇不已，以我先前所經曆異常事件來看、萬事皆有原因，像這樣的情形還真是搞不明白。

    那老頭所住村子在雲霧山西側、離清遠縣還有一段距離，村子在大山之中，雖然有條路行走起來也很不方便，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村中。

    村子不大，看到有外鄉人來不管男女老少都依了大門觀看，我感覺像動物園裏的動物、被人瞧得很不自在。

    老頭當先領路，穿過半個村子、拐了個彎忽然遠遠看到道路中間停放著一口棺材。

    嘿嘿，這裏可沒有人了、最近的村民離得棺材也有四五十米遠。老頭指了指，“那個就是。”

    爺爺說過去看看，老頭說不忙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喝口酒再看不遲。路上折騰了四個多小時，這時已經近中午了爺爺便沒有反對。

    老頭繞路把我們帶到主人家，主人家是對四十左右歲的夫婦、雖然一臉的焦慮對我和爺爺還是極熱情的，又是敬煙又是倒水的、立刻讓人準備酒菜。

    看來當地更是窮困，也就是豆腐、豆芽、蘑菇、粉腸之類，唯一的大菜是盤筍幹炒臘肉、隻在盤心堆了一點點。

    隻有我和爺爺、主人家和那老頭四人上桌，許多村民圍在門口、窗邊看，饞得直咽吐沫。

    那劣製白酒辣喉嚨、菜炒得酸不拉幾的，我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勉強扒了半碗白飯。

    爺爺卻喝得有滋有味的，我忍不住踢了踢他的凳子，爺爺以目詢問。

    我輕聲說道“要不我先去瞧瞧有什麽古怪？”

    爺爺瞪我一眼，“你嫌小命活得長了？”我心裏話，弄這種事情你未必強過我呢！但是也隻好等著。

    再喝一會，爺爺忽然問道“主人家，你們也知道這種情況罕見之至，裏麵說不準是什麽凶邪之物、我這也是冒著生命危險。”

    老頭立刻轉意了，向主人家使了個眼色，主人家點點頭，“絕不會讓公冶先生白冒風險，隻要能平安下葬八十塊。”

    哎喲我去！使這麽大勁八十塊？放在老子身上沒八十萬是甭想！爺爺也不幹，討價還價最後一百一十塊成交，怪不得他的日子過得那麽困難

    老頭和主人家領著我們重回到村中主路上，一大幫村民跟在後麵看熱鬧，離著三十米都停下了、隻我和爺爺走近棺材。

    爺爺似乎有些猶豫走得很慢，我要先過去他卻一把抓住我，“你不怕呀？不知好歹！”

    我笑著說“沒事兒，還能蹦出什麽怪物呀？”

    “做我們這行是得膽大，但是也得小心謹慎。”距離棺材六七米爺爺拉我站住，他自己圍著棺材轉圈。

    那棺材呈棕紅色、一頭大一頭迎麵用金粉寫著什麽字我也不認識，棺材蓋上貼了三道符，靜靜的什麽動靜也沒有。

    爺爺轉了一圈，站在那摸著胡子端詳。我心中暗笑，你這樣看能看到什麽呢？我運起透視眼去看，裏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我問道“爺爺，你打算今天回去不？”

    老頭狐疑的看著我，“什麽意思？”

    “你想今天回城去，就聽我的。”我立刻大步走過去在棺材上敲了一下。

    “你找死啊？”爺爺大聲喊道“快回來！”就在這時，棺材裏麵忽然咚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