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開車我手發癢，等啟動車子上了大路、何潔忽然問道:“公冶鴻，你怎麽會開車的呢？”

    哎喲我去！我怎麽把這事忘了，以我的家境是不可能接觸到汽車的。哈！不會是她給我下了個套吧？

    我腦中一轉，說道:“當知青那陣生產隊有拖拉機，我開過大半年呢！”

    噢...開拖拉機？開過拖拉機就會開汽車嗎？”

    雖然都是機動車，但是二者之間還是有差別的，我當然明白這麽說很牽強；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忽然看到一個人迎麵走來，我立刻停下車子。

    怎麽停下了？”何潔納悶的問。

    碰到個熟人...”我下車衝來人招手，“逸塵...你上哪去呀？我送你...！”

    風逸塵看到我立刻拐過來，羨慕的問:“鴻哥，你什麽時候買的車...對了，這大半年你和師父去哪了？”

    有點特殊的事兒，走得急沒來得及告訴你。”我說道:“我哪買得起車，是你嫂子的，我給你們介紹...”

    風逸塵低頭看到車裏的何潔不禁怔了一怔，何潔也繃著臉裝作不認識，“公冶鴻，這是誰呀？”

    他是我爸爸的徒弟風逸塵...這是你嫂子何潔，”我笑著看著她們二人，“以後都是自己人了，希望有什麽事兒可以互相幫助一下。”

    噢...是、是，嫂子好？”

    你也好...！”

    嘿嘿，看著他二人一臉不自然我心中暗笑，故意問道:“逸塵，你去哪裏、我送你去？”

    我...我不去哪...”風逸塵掃一眼何潔，“你和嫂子忙吧！我...去看看師父，近得很、不用送...”

    看著他走開我才重新上車，啟動車子上路。何潔忽然問道:“公冶鴻，你到底什麽意思？”

    哦？你說什麽？”我假裝不懂，“什麽什麽意思？”

    你介紹我和風逸塵認識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呀！我是想顯擺顯擺嘛！再說他是我師弟、你是我媳婦，介紹你們認識不是很正常嗎？”

    何潔看我幾眼不說話了，我本意也是想以此解自己難言之圍，這時也不多說。

    拐上主街我才問道:“咱們去哪？”

    當然是去看咱們的新房子，等裝修的差不多了咱倆就去選家具、做被子、買衣服什麽的...。”

    我駕車徑直來到新家，見院子裏已經有不少工人了，木工、瓦工、油漆匠都有；該修繕的修繕、該粉刷的粉刷，忙得熱火朝天的。

    我頗感意外，對何潔說:“這麽早，你到哪雇的工人啊？”

    她笑著說:“有錢想找人還不容易嗎？老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應該改一改了，有錢能使磨推鬼！你說對不對？”何潔看著我笑著不語。

    院子不小、將近一畝，原本的房主弄了個小菜園子；何潔找人把菜地都刨了、買來花草栽上，又用水泥磚把空餘地麵都鋪上，小院立時變了模樣。

    小樓是仿古造型，樓門東有十米回廊，這時將廊簷和廊柱都漆成大紅色；樓體青磚用砂紙打磨、磚縫用石灰漿勾勒，整棟樓都變成了新的。

    所有家具都扔掉、破損門窗換成新的，人多好幹活，看樣子不出兩天便能完工。

    午飯是從飯店叫的飯菜，八人一桌四葷四素、白米飯管夠，工人們都誇我大方。嘿嘿，不花錢還落好、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下午工人們繼續幹活，何潔和我回城看家具。那年代開放還沒幾年，上京也不過隻有兩家專門的家具商場。

    普通家具還是擺在街邊賣的，商場裏的能高級一些。說來也巧，我和何潔看沙發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熟人。

    當時賣沙發的商家一再向我們宣揚他家的沙發質量好，我見他三十多歲年紀、相貌頗為俊朗，很有幾分像雲清揚邊試探著詢問他的姓氏。

    商家果然回答他姓雲，靠！這肯定是年輕時的雲南天了！他是不可能認識我的，我也沒有聲張。

    最後我們選中了一套乳黃色的皮沙發，開票付款時忽然聽到有人叫:“公冶鴻、何潔，果然是你們呀！”

    我扭頭看時卻是高小妍，她身後跟著陳誠才。“這麽巧，”我問道:“你們也來買家具呀？”

    是呀！家裏的床不太舒服，來看看有沒有好的。”高小妍給我們介紹陳誠才，又問:“你們這是要結婚了唄？”

    何潔掃了我一眼，笑著點頭。高小妍說了些恭喜的話，又說何潔有福氣、話是好話隻是有些酸溜溜的。

    說了幾句客套話，高小妍和陳誠才便走開去看床，我這才看到陳誠才身後跟著一個紅皮鬼。

    哎喲我去！這事兒有點不對呀！為什麽陳誠才身邊總有鬼呢？如果一次兩次鬼幫他做事還能說是偶然現象，三十年前就有鬼跟著他，這事能說明什麽...

    小兄弟...”雲南天忽然說道:“我說幾句話你們能相信不？”

    何潔納悶道:“你先說說，我們聽聽。”

    看樣子你們跟剛才那個男人不太熟，信大哥一句話、離他遠一點兒！”

    哦？”我試探著問:“為什麽呢？”

    雲南天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道:“具體的我也說不好，那個男人身上帶著一股陰氣...很重的陰氣。”

    是嗎？”何潔看看我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嘿嘿...我看兩位是麵善之人，好心提醒，你們相信我是不會錯的。”雲南天卻不肯回答，便向我們推銷其他家具...

    離開後何潔說道:“賣沙發的挺有意思，他居然看出那個陳誠才有問題了！”

    他是南派術士掌門人，”我說道:“說的話應該沒有錯。”

    同時心想:何潔是妖族身上也有陰氣，雲南天卻為什麽沒有感覺出來？哎喲！甄玫女也和陳誠才接觸過，她就沒有覺察到他身上有陰氣。

    如此說來，雲南天是感覺到了那個紅皮鬼的存在。別說，他還有些道行。

    何潔問道:“你認識那個賣沙發的？”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買好家具出來時有碰到高小妍兩口子，陳誠才開了輛美產轎車、看到我們也開著車很是關注了幾眼。

    當時天色不早了，何潔便送我回家、約定好明天去買窗簾和床上用品。

    回到家我跟爺爺提起雲南天，老頭卻笑話道:“真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南派掌門竟然淪落到販賣家具？可憐啊！”

    我笑著問:“爺爺，你的意思是說當掌門的就應該驕傲的活著，寧可窮也不能做別的行當唄？”

    當然！這叫氣節！”我笑著誇他氣節高，老頭罵我諷刺他...

    吃飯的時候，我把鬼跟著陳誠才的事情說了。柳似金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這個陳誠才可能是鬼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