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出使陌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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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丘國本就在高原上,所以月靈山之高,超過了廣嶽國的所有山峰。
冰月神宮便座落在月靈山山頂,但這隻冰月神宮宮殿,而宗門之大,涵蓋了附近十多座山峰。
“我還以為冰月神宮是建在一片冰雪之上。”
左劍天踏上冰月神宮前的階梯,卻被四周的風景所吸引。按理說這麽高的山峰肯定被冰雪所覆蓋了,可月靈山山頂卻是一片繁花似錦的景象。
“神奇、果然神奇!”
左劍天嘖嘖稱奇,被一名美貌的女子引入宮中。
“道友請稍後片刻,我去通知宮主。”
左劍天微微頷首,便坐在這空曠的冰雪神宮裏等著。
過來許久,一個美貌婦人才走了出來,在宮主之位上坐下後道:“我可不記得我冰月神宮和你們薩比國有什麽交情,你所為何事?”
左劍天起身一禮,然後問:“宮主想必也知道了懷安城之事吧!”
冰月宮宮主默不作聲,算是默認了,她常年和廣嶽國打交道,不可能不知道這麽大的事。
左劍天道:“如今正是廣嶽國最羸弱之時,我來是代表薩比國與高丘國結盟,共同瓜分廣嶽國。”
左劍天麵帶微笑,在他想來,來冰月神宮就是一個過場而已,高丘國肯定巴不得和薩比國結盟,所以他要努力說服的其實隻有陌熵國。
然而讓左劍天沒想到的是,冰月神宮宮主搖了搖頭,道:“沒興趣,你走吧!”
左劍天一愣,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見左劍天愣著不動,冰月宮宮主也沒有和他廢話的意思,直接起身便往後麵走去。
左劍天回過神來,忙叫道:“宮主請留步!”
冰月宮宮主蹙眉,頭都不回地道:“無需多說,我是不會與你們結盟的。”
左劍天無奈,隻能離開,他可不敢在冰月神宮鬧事。可他怎麽都想不通,這種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的事冰月神宮的宮主為什麽不答應呢?
想不通也沒人會告訴他答案,左劍天隻能懷著鬱悶的心情前往陌熵國。
殺了冰月宮的女修和另外三人後,陸小安在眾目睽睽之下撿起了自己的戰利品。那些被他救下的人有些驚喜不已,有的卻不認為陸小安是來救他們的。
陸小安先看了看冰月宮女修的儲物袋,發現隻有一枚四階的冰月丹後失望不已,也就懶得再看兩個通脈境修士的儲物袋了。
“你是來救我們的吧?”
一個女修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主要是陸小安半天沒理他們,讓她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陸小安忙收起了儲物袋,然後道:“當然,過來我一個一個幫你們取下法器。”
之所以要一個一個取下這法器是因為陸小安想要,上次他已經知道這法器怎麽用了,而能抑製別人法力的法器顯然是很有用處的。
那女修大喜,第一個就跑到了陸小安麵前。
為她摘下頸箍之後,陸小安順手就放進了儲物袋裏,然後道:“你可以走了。”
女修對陸小安感恩戴德,但並不停留,很快就跑掉了。
陸小安望了一眼這女修的背影,嘀咕道:“高丘國果然風氣不好,連獄友之間都沒什麽信任與安全感。”
陸小安一個一個幫他們摘下頸箍,可突然,就在他為一個男修摘下頸箍的同時這人居然一掌打向他的丹田。
陸小安被一掌打飛,並吐了口血,不過強大的身體讓他保住了自己的丹田。
“好險!”
陸小安一陣後怕,主要是這頸箍抑製了法力後他看不出對方是什麽修為,而且恩將仇報的事他還從未遇到過,所以失去了警惕。
那男修居然有通脈境十一層的修為,之前陸小安動手的時候他看出了陸小安的修為,所以才敢出手偷襲。見陸小安似乎並沒有受太重的傷,這男修略微詫異後便毫不猶豫向陸小安施展了法術,要置陸小安於死地。
陸小安一刀將兩邊夾向他的土牆劈碎,然後就提刀衝向了那人。其他等著陸小安解救他們的人也回過神來,紛紛逃開。
偷襲陸小安的男修見陸小安輕易就化解了他的拿手法術,心裏也是一驚,知道陸小安不好對付,於是一把抓住一個逃跑的獄友,擋在了自己身前。
陸小安一刀龍戰於野剛劈出去,見對方居然如此卑鄙無恥無下限,隻能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刀勢。可覆水難收,劈出去的刀也是一樣,要強行止住這一招,就得自己承受這一招的法力,於是陸小安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那男修一聲怪笑,把手中之人隨手一扔,然後拿出一柄像梭子一樣的法器向陸小安刺來。
陸小安剛穩住體內紊亂的法力,來不及使用武技,隻能勉強一擋。然而這男修實力也不錯,招式更是刁鑽古怪,這一刺隻是虛招,在臨近陸小安之時突然變招,隻見那梭子躲過陸小安的法刀,以一個極其別扭的角度刺向了陸小安脖子。
陸小安也是嚇了一跳,好在他反應非常迅速,往後一仰躲了過去,然後反手一刀削向對方。
那男修沒想到陸小安連這都躲了過去,急忙往後一躍,同時再次施展法術攻擊陸小安。
陸小安怒“哼”一聲,道:“你以為我就不會法術麽?”
一手掐訣,陸小安施展了聶伊教他的火箭術向對方射出,可他卻突然往地下陷了去。
“老是用槍偷襲,還是對敵經驗不足啊!”
陸小安在心裏暗歎一聲,覺得要是聶伊的話肯定能提前躲過這地陷術。
法力往腳下一吐,陸小安靠著深厚的法力硬生生擺脫了地陷術,然後一躍而起,一刀向那恩將仇報的家夥斬去。
這家夥剛躲過陸小安的火箭,根本沒想到陸小安能瞬間掙脫自己的地陷術,一時間沒有其他辦法應對,隻能舉起梭子一樣的法器來硬擋陸小安這一刀。
然而這法器本身就不適合硬拚,且品階遠不如陸小安的法刀,於是一刀便被斬斷,而他的身體自然也承受不住五階法刀,落得了與之前那通脈境八層的修士同樣的下場。
陸小安甩了甩 刀鋒上的血,道:“居然能和我交手這麽多招,哪怕用了卑鄙手段你的實力也算不錯了。”
這話雖然有些裝逼,但也是實話,至少對於通脈境十一層的修為來說這人很不錯了。
殺了這人後,陸小安望向剩下的十幾人,有一人立刻道:“別殺我,我願意交出儲物袋。”
陸小安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道:“我什麽時候說要殺你了,我還不至於因為他而遷怒你們。”
不過話雖如此,但陸小安再為他們取法器的時候卻謹慎了許多。
不知道救下的人有沒有壞人,可陸小安也沒有辦法分辨,隻能任由他們全部離開。
轉身離開,可走了一會陸小安又折返了回來,他差點忘記了那個凡人女子,這女人雖然壞,但確實如她自己說的那樣罪不至死。
輕輕拍了拍這女人的臉,陸小安將她喚醒,然後道:“記得別再做壞事了,不然下次遇見我絕不饒你!”
女人看了一眼周圍的幾具屍體,特別是看到冰月宮女修之時更是嚇了一跳,然後忙擺手道:“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陸小安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丟下這女人一個人走了。
木托城內,陸小安在一家客棧找到了周昭悅等人,蕭祿兒忙問:“師兄,怎麽樣了?”
陸小安臉色有些沉重,道:“果然是冰月宮所為。”
周昭悅問:“需要我去救人嗎?”
陸小安道:“我已經救下他們了,那冰月宮的修士修為並不高。”
周昭悅微微頷首,又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陸小安道:“肯定不能坐視冰月宮宮主突破化神境,我必須回一趟懷安城。”
周昭悅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又有些不放心,道:“你現在回懷安城會不會有危險?”
陸小安道:“我一個人倒還好。”
蕭祿兒忙問:“那我們呢?”
陸小安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叫月湖山,你們去那裏等我。”
蕭祿兒又問:“那師兄你現在就要回去嗎?”
陸小安點了點頭,道:“事關重大,必須抓緊時間。”
說完陸小安又看了看紅纓,然後道:“你跟我回去。”
“我?”
紅纓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嫵媚的笑容,道:“看來少爺你終於相信我了。”
陸小安白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我是因為師姐那裏也有一個聯絡法器,所以不怕你對我不利。”
紅纓嘟了嘟嘴道:“人家早就對你死心塌地了,你還這麽防著人家,真叫人傷心!”
蕭祿兒忍不住瞪了紅纓一眼,覺得她有些惡心,就連一向清心寡欲的姬寒筠也是蹙了蹙眉。
陸小安就更受不了了,道:“這話你自己信嗎?”
說完陸小安也不再廢話,立刻就帶著紅纓離開了。
之所以帶著紅纓,是因為紅纓的易容術比陸小安還厲害,而且吸收了好幾個聖魔宗之人的修為,紅纓已經氣海境六層了,這修為也能幫他做點事了。
陪李昭然前往陌熵國的是他的二叔公李秀崖,也是李家的第二強者。以李秀崖的修為,二人自然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很快就來到了陌熵國的國都。
可來到陌熵國國都之後,陌熵國國主昶煜等了足足兩日才接見李昭然,這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陌熵國的王宮遠不如廣嶽國的王宮雄偉有氣勢,畢竟陌熵國隻是一個小國,可當李昭然和李秀崖走進宮殿的時候卻發現,殿內居然聚集了有十位化嬰境的強者,這還不包括昶煜自己。
“這是要給我來個下馬威嗎?”
在十位化嬰境強者的氣勢下,李昭然還真有點腿軟,還好李秀崖護住了他。
見李秀崖居然走在李昭然身後,陌熵國的一名化嬰境修士道:“廣嶽國果然是沒人了嗎,居然派個黃毛小子來我們陌熵國。”
李秀崖怒目而視,卻沒有說話。
李昭然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出使小國,自然派黃毛小兒。”
“你!”
“大膽!”
“好膽!”
陌熵國的眾臣氣得吹胡子瞪眼,而昶煜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斜眯著眼睛看李昭然,並不說話。
這時,一個籠著手的老臣悠悠地道:“廣嶽國倒是大國,卻不知出使我們這小國所謂何事?”
李昭然轉頭望去,發現那說話之人居然是一個普通人,而看他站的位置卻是地位不低,位列文臣之首。
李昭然道:“本來我們國主念著兩國舊誼派我來救陌熵國與水火之中,豈想爾等鼠目寸光,也罷,小小陌熵國無足輕重,二叔公,我們回吧!”
說著李昭然就想轉身離開。
這姿態徹底激怒了陌熵國的眾化嬰境修士,一人喝道:“黃毛小兒,你當我陌熵國王宮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不然呢?”
李昭然怡然不懼。
雖然陌熵國眾化嬰境修士氣勢洶洶,可李昭然知道,他們不能不不敢對他做什麽,畢竟戰爭還沒展開,陌熵國可不想承受廣嶽國的怒火。
這麽扯皮也沒意思,那籠著手的老臣又用音調不高卻很有力量的聲音道:“懷安城一戰,廣嶽國共損失了十六名化嬰境修士,其中包括第一強者古長鬆和兩名化嬰境巔峰強者,我不知小友哪來的底氣還如此狂妄。”
李昭然道:“即便如此,廣嶽國也遠非陌熵國可比。”
老臣點了點頭,然後第一次轉頭望向李昭然,問:“那與薩比國比如何?”
“果然!”
李昭然心道薩比國的人果然先一步來到陌熵國了,說不定如今還在這國都。
李昭然道:“懷安城雖不複往日之威,可薩比國想進攻我廣嶽國依舊是癡人說夢,我廣嶽國三大宗門豈是擺設?”
老臣搖了搖頭,也不爭辯,而是問:“小友說我陌熵國鼠目寸光,可能賜教一二?”
李昭然就等著對方問這話,於是反問道:“薩比國之人可有來過?”
老臣頷首。
李昭然道:“見諸位的態度,想必就算還沒下定決心和薩比國結盟也有這傾向了吧!”
老臣紋絲不動,算是默認了。
李昭然嗤笑道:“這不是鼠目寸光是什麽?”
沒等老臣再發問,李昭然便拱手道:“敢問一句,若陌熵國和高丘國之間不是隔了一條橫河的話還能如何和睦?”
橫河最窄之處都寬三十裏,水中妖獸無數,連氣海境修士都不敢橫渡,是陌熵國與高丘國之間的天然屏障。
老臣不語,顯然也明白李昭然要說的是什麽。
李昭然又問:“廣嶽國與陌熵國之間一片坦途,可有要兼並爾等的意思?”
李昭然的話讓昶煜微微蹙眉,但依舊什麽都沒說。
無需老臣回答,李昭然又道:“與薩比國聯手,無論廣嶽國最後能否抵擋得住,你陌熵國都將遭受滅頂之災,我說你們鼠目寸光可有說錯?”
老臣終於動容了,因為他發現李昭然的話沒有說錯。冰月神宮那女人一直不安分,野心勃勃,連廣嶽國都不放在眼裏,若讓她有了繞過橫河的餘地,必然會進攻陌熵國。
不過道理雖然明白,但他卻做不了主,隻能望向高高在上的昶煜,用眼神示意他這事確實該好好考慮一下。
昶煜用手指敲了敲王座的扶手,第一次開口道:“冰月宮那瘋女人,本王並不怕她!”
李昭然望向昶煜,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這句話看似在說他們陌熵國不在乎高丘國的威脅,其實卻是在跟李昭然討價還價,想要好處。不然的話,他根本沒必要廢這麽一句話。
“嗬!”
在心裏冷笑一聲,李昭然假裝沒琢磨出昶煜的意思,道:“陌熵國主修為高絕,自然不怕,可其他人呢,陌熵國的國民又怕不怕?”
昶煜鬱悶地瞪了李昭然一眼,不再開口了,這種磨嘴皮子的事自然要交給臣子們。
於是,那籠著手的老臣再次道:“戰爭如虎誰人不畏,可別無選擇之時也隻能奮勇殺虎,年輕人,我們陌熵國與廣嶽國相交多年,確實是睦鄰友好,可你如何保證我們與你們站在一方就不是自取滅亡呢?”
李昭然道:“戰爭有輸就有贏,我給不了你們保證,隻能給你們更優的選擇。”
老臣發現李昭然還真是油鹽不進,既想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兒吃草,於是也不再和他打機鋒了,直截了當便問:“想我們與你廣嶽國聯手也不是不可能,但我們能得到什麽好處?”
李昭然問:“避免亡國的好處還不夠嗎?”
老臣有些生氣了,道:“這要亡國,也必然是廣嶽國先亡。”
李昭然笑道:“那可不一定。”
昶煜氣勢頓時向李昭然壓去,沉聲道:“你在威脅我?”
李昭然也發現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忙道:“不敢,但我說的是事實。”
昶煜盯著李昭然看了一會,然後道:“兩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你們替我好好接待一番。”
昶煜這是要關起門來商量一下了,李昭然也識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