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掌門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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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裘劍抓回俠劍宗以後,紅冶就再沒有碰過男人了,這麽長的時間著實難耐。陸小安此時的臉雖然普普通通,但身體強壯、屁股有力紅冶還是看得出來的。
而且像紅冶這種閱人無數的,長得帥並不能吸引她,她就喜歡屁股有力的,所以生拉硬拽把陸小安往小樹林裏拖。
陸小安半推半就跟著紅冶進了小樹林,因為不管做什麽,在路上肯定不方便不是?
眼見四周無人了,紅冶迫不及待開始撕扯陸小安的衣服,另一隻手也在脫自己的衣服,可就在她解開腰帶露出褻衣的時候,陸小安將一根冰針拍進了她體內。
“你?”
猝不及防之下紅冶中了招,隨即便大怒,一掌拍向陸小安。陸小安早有防備,往後一躍躲了過去。
若非迫不得已,陸小安真不想暴露自己,可紅冶這樣的女魔頭事後肯定會殺了他的,這個想都不用想,不然陸小安也不是不可以委屈一下的。
“別動!”
陸小安大喝一聲,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衫一邊道:“你已經中毒,如果不使用法力還能延緩一下毒發時間,如若不然……嘿嘿!”
中了毒的人是很容易被嚇住的,這和聰明不聰明無關,而是不敢去賭。
所以被陸小安喝了一聲,紅冶果然不動了,隻是一雙眸子冷冷地瞪著陸小安,問:“你是誰?”
“你猜?”
陸小安在盡量拖延時間,隻要拖到紅冶毒發,以他現在的實力也就不怕她了。
紅冶盯著陸小安看了半天,最後突然瞪大了眼睛道:“你是陸小安!”
“聰明!”
陸小安微微一笑,心裏卻在想這女人腦子遠不如看起來那麽好用,比紅纓差遠了。
見陸小安承認,紅冶臉上浮現了狂喜之色,陸小安不給她犯傻的機會,立刻問:“你可認得紅纓和木狼?”
紅冶果然一愣,所有想法都被陸小安給打斷了,問:“他們被你殺的?”
“聰明!”
陸小安又表揚了她一句,道:“就是用這種毒,而且不光是他們,聖魔宗又派了十個人來,也被我殺得差不多了。”
紅冶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
陸小安看著她的表情變化,又道:“不過紅纓沒死。”
“什麽,那賤 人沒死?”
紅冶似乎很討厭紅纓,這讓陸小安想起紅纓之前給他說過,聖魔宗這些人並非是一片和睦,相反,想要殺了對方吸收修為的比比皆是。
陸小安也不管紅冶和紅纓之前有什麽矛盾,問:“所以你想不想死呢?”
紅冶掙紮了片刻,然後突然向陸小安衝了過來,道:“老娘不用法力也能幹掉你,抓住你找解藥不就好了。”
“還不算太笨!”
陸小安嘀咕一句,忙轉頭就跑。他不是打不過,而是不想把紅冶逼得狗急跳牆,所以打算拖到她毒發。
兩人在樹林裏玩起了捉迷藏,陸小安裝作很狼狽的樣子,實則遊刃有餘。不過就在他玩得開心的時候,一道劍光閃過,紅冶的人頭便滾落在地。
來人隻給陸小安留下了一個背影便匆匆離開,可陸小安早已知道他是誰,於是大喊一聲,“掌門!”
來人已經去到十丈之外了,卻突然停了下來。
陸小安忙追了上去,問:“掌門為何不肯與我們相認?”
來人背影輕輕一顫,然後歎道:“我不是渡仙門掌門,我無顏再做渡仙門掌門了。”
“果然!”
陸小安心道一聲,知道對方這是承認了,於是勸道:“掌門何至如此,渡仙門之禍因我而起,是我該向掌門請罪才是。”
“哎!”
蕭道遙深深一歎,終於回過頭來,卻沒有摘下臉上的蒙麵,道:“你不懂,我本該與宗門共存亡的。”
陸小安明白了,難怪蕭道遙一直不肯與他們相見,原來是貪生怕死了。
但誰都怕死,陸小安也不至於鄙視蕭道遙,於是勸道:“逞一時之勇不是智者所為,無非是白白送死,如今掌門還在,我們正好向俠劍宗複仇。”
蕭道遙搖頭道:“周長老還是年輕了點,我與她聯手也不可能打得過裘劍。”
陸小安道:“那又如何,有你們在,我們至少可以先向俠劍宗收點利息,如今敵明我暗,又豈能讓他們追得我們到處跑?”
蕭道遙眉頭一挑,似乎覺得陸小安說得很有道理。裘劍再厲害,可俠劍宗也隻有他一個化嬰境修士。
渡仙門如今卻有兩個化嬰境,還無需顧慮門中弟子,就算現在殺不了裘劍,但殺光他俠劍宗門人弟子也是好的。
深深地看了陸小安一眼,蕭道遙道:“你說得對,是我狹隘了。”
陸小安心裏一喜,蕭道遙雖然不是裘劍的對手,可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有他在身邊的話,陸小安的人身安全便有了保障。
是時候對俠劍宗展開複仇了!
陸小安問:“掌門,你知道蕭師妹他們在哪嗎?”
既然有了蕭道遙,陸小安還是覺得把蕭祿兒帶在身邊安全一些。
蕭道遙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你們回廣嶽國了,隻是發現俠劍宗弟子有異動才跟隨過來看看的。”
既如此,陸小安也就不去找他們了,現在他自己暴露了,隻要把俠劍宗的人引開,蕭祿兒他們就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蕭道遙也道:“你趕緊離開吧,聖魔宗的人死在這裏,要不了多久裘劍就會親自過來,我替你擋一擋他。”
陸小安道:“掌門多加小心。”
蕭道遙衝天而起,道:“他要殺我沒那麽容易的。”
既然已經暴露,陸小安也無需偽裝了,以最快的速度向懷安城的方向趕去。他早一日抵達懷安城,蕭道遙也少一分受傷的風險。
“你說什麽?”
比薩城的石塔頂端的望天台上傳出了高滿憤怒的咆哮。
左劍天忙單膝跪地,道:“是我辦事不利,請陛下責罰。”
高滿看了左劍天一眼,眼中的怒意稍減,道:“起來吧,這事不怪你。”
高滿負手而立,俯瞰比薩城。
“還真是好算計,想趁此機會突破化神境。”
左劍天起身道:“若非屠越及時阻止,說不定她還真成了。”
高滿微微搖頭,道:“沒這麽簡單的,她既已瘋,說明屠越並沒能阻止她。”
左劍天道:“陛下是說她本來就不可能突破化神境?”
高滿道:“也不是說不可能吧,隻是太難了,若真有這麽容易,鋌而走險的就不止她一個了。”
左劍天嘀咕道:“都說冰月宮宮主是個瘋女子,這麽看來還真沒叫錯。”
“嗬!”
高滿突然輕笑一聲,回頭道:“看來攻打廣嶽國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左劍天道:“陛下,不如我再去一次陌熵國?”
高滿擺手道:“不必了,昶煜本就怕冰月宮怕得要死,如今冰月宮宮主修為大進,還瘋了,那他就更怕了,是不可能再向廣嶽國出兵了。”
左劍天很是失望,此事不成,他的席位自然不可能往前挪了。
高滿看了左劍天一眼,突然又道:“我命你為先鋒,即刻率領一支隊伍突進廣嶽國,但不要深入,先試探一下廣嶽國的反應。”
“是!”
左劍天大喜,這是高滿給他再次立功的機會。
高滿道:“你還太年輕了,不要給人留下攻訐的把柄。”
左劍天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這是高滿在敲打他,讓他不要再把事情辦砸了。
左劍天離開後,荀遊便出現在望天台上,對高滿道:“幾大宗門都已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向廣嶽國動手。”
“好!不愧是荀老。”
高滿眼中射出了精光,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安於現狀、墨守成規的君主,隻不過廣嶽國太強了,他一直都沒等到機會,實際上,他比任何人都想打下廣嶽國,開拓薩比國之疆土。
嶂南城地處廣嶽國東南方向,距離陌熵國隻有兩百多裏,李昭然兩次出使陌熵國都途徑過此地。
嶂南城不大,卻位於兩座大山之間,是廣嶽國和陌熵國行商的必經之地,很是繁榮富裕,所以城中能養得起兩個世家。
最近因為王庭募集戰資,魏家和孫家走得頗近,因為他們要聯合起來一直對外。
這一日,魏家家主魏賢又在和孫家家主孫廣義一起喝茶聽曲,小日子過得隻有這麽舒坦了。
作為城中兩大世家的家主,他們聽曲自然是包場的。偌大的戲堂裏,隻有他們兩人悠然地躺在躺椅上,一個丫鬟捶腿、一個丫鬟揉肩、還有一個丫鬟端茶遞水,比紈絝子弟都會享受。
孫廣義張嘴讓丫鬟給他喂了一粒剝了皮的葡萄,然後對魏賢道:“一個黃毛丫頭,也想向我們伸手,門都沒有。”
魏賢笑道:“要是她爹古長鬆還在的話我說不定還會給兩個,第一強者的名頭可是很嚇人的!”
說著,他自己便“哈哈”大笑起來。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天高皇帝遠,說話做事就是這麽肆無忌憚。
孫廣義也跟著笑了起來,道:“現在古家就是沒了牙的紙老虎,根本沒人怕他們咯!”
魏賢突然往孫廣義這邊側了側身子,道:“李家倒是忠心耿耿,居然會對一個黃毛丫頭俯首稱臣,李申海可是化嬰境巔峰強者啊,這怎麽彎得下去腰的?”
“誰知道呢!”
孫廣義盯著戲台子上眾女子的曼妙舞姿,道:“古長鬆常年閉關,說不定人家跟王後有一腿呢?”
魏賢讓著裝清涼的丫鬟給他遞來茶盞啜了一口,道:“現在是主母了。”
“對啊!”
孫廣義突然想起什麽似得,道:“聽說古家那丫頭還不到四十歲,你說她會不會是李申海的種?”
魏賢琢磨道:“不知道,不過還真有可能。”
孫廣義道:“這不就說通了,自己的種做了國主,不就等於他做了國主嗎?”
魏賢放下茶盞道:“算了,誰的種都跟我們沒關係,反正薩比國也打不到我們這裏來。”
孫廣義點了點頭,很是讚同地道:“是這個理。”
兩人不再聊天,專心致誌地聽曲賞舞。
“不好了家主!”
突然一聲大叫打攪了二人的興致,魏賢頓時大怒道:“嚷什麽嚷,不懂規矩嗎,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我聽完了曲兒再說。”
一人急奔上樓,喊道:“不是的家主,陌熵國打過來了!”
“什麽!”
“劈裏啪啦”一陣亂響,魏賢和孫廣義二人把茶盞、杯碟這些打翻了一地。
“你說什麽?”
魏賢法力一吐,就將來人攝入了自己手中,喝問:“怎麽可能,你聽誰胡說八道的?”
來人道:“是真的家主。”
就在這時,孫家的下人也趕了來,喊道:“不好了老爺、不好了老爺,陌熵國打來了!”
魏賢和孫廣義兩人對視一眼,都感到了不妙。
“走,快回去!”
魏賢哪裏還顧得聽曲,直接破窗而出,踩著屋頂就往自己家奔去。孫廣義的動作也不慢,無論此事是真是假,都得先防一手再說。
然而兩人都隻有氣海境修為,嶂南城又離陌熵國這麽近,陌熵國的化嬰境修士幾乎眨眼就能過來。所以兩人還沒回到各自府上,就看到陌熵國的化嬰境修士出現在了嶂南城半空。
“陌熵國怎麽敢?”
魏賢簡直不敢相信,雖然他隻是個氣海境修士,但也聽說了冰月宮宮主的事,認定陌熵國不敢再犯廣嶽國,這才有閑情去聽曲的。
陌熵國的化嬰境修士首先就瞄上了魏賢,瞬間就飛了過來。
魏賢驚慌失措,忙叫道:“前輩饒命,我願……”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陌熵國化嬰修士就遠遠施法,一道旋風如張開血盆大口的巨蟒一般將他吞噬,血雨傾盆,嚇傻了魏家眾人。
殺了魏賢之後,陌熵國化嬰境修士扭頭就走,又去了孫家方向,而沒一會,就有許多陌熵國的修士衝進了魏家,不由分說見人就殺,然後搶了魏家的東西便跑,並不傷嶂南城中的普通百姓。
很快,嶂南城魏家和孫家的悲劇就在刻意的推波助瀾下傳遍了整個南域。一時間,所有世家都人心惶惶,雖然有不少聰明人也猜到了這怕是王庭的手段,可猜到了又有什麽用呢?
如果大部分人都妥協了,那麽剩下的人就會被孤立,這時候你再遇見什麽事也不會有人幫助你了,隻會覺得你活該。
所以不過十日,這些南域的世家就乖乖低頭了,紛紛慷慨解囊,為古靈花去了一件煩心事。
有了蕭道遙幫忙阻攔,陸小安等人先後安全回到了懷安城的小山穀。
周昭悅是最先帶著寧采薇回來了,等陸小安他們回來齊後便對眾人道:“我打算收寧采薇為徒,之前已經和師弟商議過了,寧采薇也無懼艱險,願意拜入我們渡仙門,我打算今日讓她行拜師禮。”
寧采薇早已換回了女裝,亭亭玉立地站在周昭悅身旁,清秀的小臉蛋上寫滿了雀躍。
蕭祿兒好奇地打量了寧采薇一眼,道:“師姐你怎麽還多帶了一個人回來。”
周昭悅輕笑道:“這便是緣分。”
看周昭悅那樣子,很是滿意自己這個徒兒。
陸小安道:“我也有件喜事要告訴大家。”
蕭祿兒忙問:“什麽事?”
陸小安道:“幾次幫我們的人確實是掌門,而且我已與他溝通過了,他很快就會來與我們見麵。”
蕭祿兒並沒什麽感覺,甚至還因為即將多一個陌生人而有點不自在。
周昭悅早有預料,也不是很驚訝,隻道:“那這拜師禮等掌門師叔來了以後再行。”
正說著,蕭道遙便從天而降,完好無損,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陸小安忙問:“掌門你受傷了?”
蕭道遙道:“無妨,一點小傷,而且渡仙門遭此大難我已無顏再做掌門了,以後……”
說著,蕭道遙看了眼周昭悅,又看了看陸小安,接著道:“你便是渡仙門掌門了!”
“我?”
陸小安大吃一驚,道:“這怎麽行呢,我才通脈境修為,掌門你就算不做掌門了傳位給師姐也成啊!”
蕭道遙道:“這段時間我都在看著你們,你擔負了一個掌門該擔負的責任,所以當之無愧,而且通脈境又如何,如今廣嶽國國主不也才通脈境嗎,我相信你一定能重建渡仙門,並讓他發揚光大的。”
周昭悅也讚同道:“師弟確實比我更適合做掌門。”
陸小安有點懵,忙拿出一粒療傷的丹藥遞給蕭道遙,道:“掌門,這事等重建了山門再說吧,你先療傷。”
蕭道遙也沒拒絕,接過丹藥就吞了下去,然後也遞給陸小安一個儲物袋,道:“這裏麵有我渡仙門的傳承,如今我就交給你了。”
說實話,陸小安並不是很看得上渡仙門的傳承,但這話不能說出來,隻能默默結果儲物袋,也算是默認接受了渡仙門掌門之位。
見陸小安接受,蕭道遙似乎鬆了口氣,然後道:“以後我便負責打探俠劍宗的情報,隨時告訴你們。”
說完,蕭道遙便轉身離開了。
其實打探情報什麽的不過是個借口,蕭道遙隻是覺得無顏與陸小安他們待在一起,這心裏的坎並不是說邁就邁得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