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五品煉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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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蕭祿兒修煉時陸小安心裏就沒那些綺麗的想法了,哪怕他是等蕭祿兒泡進水裏之後再進的屋子,也覺得有些尷尬。還好她沒有用法針修煉,不然萬一她承受不住,陸小安豈不是還要把她從水裏撈出來?

    蕭祿兒的吸收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完了之後陸小安就趕緊離開了。

    看著陸小安逃離似得背影,蕭祿兒嘟了嘟嘴,嘀咕道:“你肯定也幫古靈花這麽修煉過。”

    還好這句話陸小安沒有聽到。

    榆林鎮是緊鄰薩比國的一個大鎮,但國戰一起,鎮子裏的百姓隻能背井離鄉,而這裏也成了廣嶽國修士軍隊的一個營地。

    修士與普通人不一樣,基本不需要什麽輜重,但總得有個地方休息、療傷、兌換軍功吧!

    軍功可以兌換丹藥、法器、符籙、靈石等,換了就能增強戰力,所以是不可能等國戰打完再來論功行賞的。

    這段時間,回到榆林鎮療傷的廣嶽國修士越來越多了,他們當然不是碰到了左劍天,因為碰到左劍天他們是沒機會回來療傷的。而且左劍天身為統領,在斬殺了廣嶽國這邊的化嬰境修士後也沒再上戰場了,不然榆林鎮豈能保得住?

    高滿派左劍天來打頭陣隻是試探,左劍天不可能也不敢深入廣嶽國,同時他也很好奇,廣嶽國會派誰來與他對陣。

    僅僅幾日時間,榆林鎮就怨聲載道了,士氣低落到了穀底。畢竟這些人基本都是江湖散修,是沒有正規軍的紀律性的。

    有幾人便趁著休息的時候湊到一起聊天,一人有些憤怒地道:“王庭難道就沒人了嗎?都多久還不派化嬰境修士來坐鎮,就眼睜睜看著薩比國的那些雜碎這麽囂張嗎?”

    一個蓄著絡腮胡的高大氣海境修士也道:“他姥姥的,這麽下去還打個蛋啊打,萬一左劍天那龜孫想起了殺出來,我們豈不是都完蛋。”

    一個書生模樣的氣海境修士輕言細語道:“在我們這邊派化嬰境修士前來對陣之前左劍天是不會再出來了。”

    絡腮胡修士問:“你咋知道的?”

    書生修士道:“雖然是國戰,但化嬰境修士也是要臉麵的,而且他們現在占據上風,左劍天沒必要來屠殺低階修士,說句不那麽好聽的話,我們死多少都影響不了戰局,真正決定國戰勝負的還是化嬰境修士。”

    這時又有一個路過的通脈境修士加入了進來,問:“前輩,那我們這打生打死的還有什麽意義?”

    書生修士道:“當然有意義,你們知道廣嶽國一共有多少化嬰境修士嗎?薩比國又有多少?”

    眾人都搖了搖頭。

    書生修士道:“我估計都在一百左右,所以你們指望這兩百個人拉開架勢廝殺一場嗎?”

    絡腮胡修士抓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道:“啥意思你說明白點。”

    這時一個腰上有傷的女氣海境修士道:“蠢,還不明白嗎?那些化嬰境修士不是一派之主就是世家之主,他們惜命,不會輕易拚個你死我活的。”

    書生修士點頭道:“是這個道理。”

    絡腮胡修士又問:“那我們打生打死又有啥蛋用?”

    書生道:“我們是前軍,用處確實不大,就是相互試探而已,但那些宗門弟子和世家子弟的廝殺就用有了。你想想,要是一個宗門的低階修士都死光了,那宗門還算個宗門嗎?”

    那通脈境修士思索道:“我懂了,這是用低階修士的命去逼化嬰境修士動手是嗎?”

    可隨即他又犯迷糊了,問:“可誰先動手又怎麽樣呢?總不能是為了臉麵吧!”

    書生修士道:“當然不是,真到生死存亡的時刻了誰還會顧及臉麵,不過這其中又涉及到很多陰謀詭計了,反正就是要用盡手段殺死對方的化嬰境修士。”

    絡腮胡修士想不通這些,於是也懶得想了,惱怒得揮揮手道:“管他姥姥的什麽陰謀詭計,要是廣嶽國再不派人來老子就拍屁股走人了,反正軍功也夠兌換一件五階法器了,不虧了。”

    受傷的女氣海境修士瞥了絡腮胡一眼,很是有些瞧不上眼的樣子,道:“他說的這些是建立在上方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就像我們廣嶽國和薩比國,如果是我們去攻打陌熵國,那化嬰境修士直接打過去就好。”

    女修的‘他’自然指的的書生,於是書生又道:“是這個理,所以大家不必焦躁,王庭必然會派化嬰境修士前來應對左劍天的,我想差不多該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突然從天而降,正是從懷安城趕來的古躍風。

    書生修士一笑,道:“看吧,這不就來了。”

    古躍風的及時出現算是穩定住了即將渙散的軍心,但這還不夠,他還需要一波勝利才能真正扭轉局勢。

    於是,古躍風直接便道:“隨我去叫陣!”

    古躍風連休息都不用,如此自信的態度也徹底喚起了眾人心中的戰火,紛紛吼叫著為古躍風助威。

    古躍風衝天而起,向著薩比國的營地而去,榆林鎮的眾人立刻跟了上去,生怕去晚了看不到精彩場麵了一般。

    以古躍風的性子是不在乎他人吹捧的,但為帥做將必須要顧及手下的士氣,所以古躍風在薩比國的陣營外停留了很久,等到己方修士都差不多趕來之後才大聲喝道:“左劍天,出來一戰!”

    雖然相距薩比國的營地還有十餘裏距離,但古躍風的喝聲薩比國營地裏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左劍天正在修煉,聞言立刻衝天而起,而廣嶽國這邊的修士遠遠望去,隻見一道劍光直指蒼穹,然後左劍天就出現在了半空中,與古躍風遙遙相望。

    古躍風也看到了那劍光,表情不由得凝重了一些,他道:“聽說薩比國以你劍道為尊?”

    左劍天也在打量古躍風,但讓他奇怪的是印象中並沒有這麽一號人物。

    “左某初窺劍道,豈敢稱尊,不過好事之人謬傳而已,不知閣下何人?”

    “古躍風!”

    “古家之人?”

    左劍天不由得一愣,心中更是疑惑了,因為他們薩比國完全沒有古躍風的一點消息。

    而廣嶽國眾修士則更加驚喜了,之前他們還不知道古躍風是誰,現在一聽是古家的人,不由得對古家也更有信心了。

    古躍風法劍鏗然出鞘,道:“我也用劍,正好討教一二。”

    “鏘!”

    兩道劍光毫無征兆地撞在一起,速度快得地麵上觀戰的眾修士都沒反應過來。

    和打仗一樣,兩人交手第一招也多是試探,而這試探的一劍,兩人居然不分上下。

    各自心裏一驚,古躍風想的是盛名之下果然無虛士,左劍天不愧是薩比國劍道第一天才。

    而左劍天心中便更是驚訝了,因為他對古躍風完全不了解,而這麽個之前聽都沒聽說過的人,一出場就能和自己戰平,這多少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不過想想古躍風是古家的人,左劍天心裏又釋然了,這便是古長鬆第一強者的餘威。

    試探之後,兩人立刻就動了真格,隻見劍光漫天,那一道道劍氣甚至在地上都犁出了一道道劍痕。十多裏地的交戰場地都不夠用,兩邊觀戰的低階修士不得不後退,免得被波及到。

    劍修的戰鬥比一般修士都要凶險,有時候勝負就在一瞬間,隻需一劍,就能定生死。這也是因為劍修的攻擊力實在太強的緣故。

    但古躍風和左劍天的實力實在太接近了,劍法也都精妙到毫巔,所以一戰打了近一炷香都還不分勝負。

    不談修為,隻論劍法,估計裘劍來看了二人之戰也會羞愧難當的。

    “鏘!”

    又是一劍相拚,二人各自退開,然後左劍天道:“換個戰場如何?”

    “好!”

    話音一落,兩人便離開了。

    觀戰的眾修士有些茫然,道:“這怎麽走了呢?”

    “看來剛才二人還沒盡全力,怕波及到我們。”

    “天啊,化嬰境修士這麽強的嗎?”

    “踏入化嬰境才算真正超凡脫俗,你以為呢?”

    絡腮胡修士大叫了一聲,然後舉起手中的巨斧道:“既然沒得看了,那我們殺過去,殺光薩比國的兔崽子們!”

    “好!”

    因為古躍風的厲害,廣嶽國眾修士又重拾戰心,紛紛向薩比國的陣營衝了過去,很快,兩方修士便混戰在了一起。

    這一戰,打了兩天兩夜,雙方傷亡比任何一次都大,但廣嶽國一方士氣不再低落了,更覺出了一口惡氣。

    而且,雖然懷安城之戰讓廣嶽國化嬰境修士損失慘重,但對低階修士並沒有什麽影響,所以在低階修士方麵,廣嶽國依舊是有優勢的。

    至於古躍風與左劍天的大戰,最後依舊是不分勝負,但隻此一戰,古躍風也徹底揚名了,甚至有人把古躍風譽為第二個古長鬆。

    戰果傳回懷安城後古靈花和薑瑤也是長出了一口氣,萬一古躍風被左劍天斬殺,哪怕是戰敗,對廣嶽國的打擊都不是一星半點。雖然還影響不到整個國戰的勝負,但勢必讓廣嶽國陷入處處被動的局麵,還好古躍風不負薑瑤所望。

    與懷安城的歡呼雀躍相比,高滿就很是不開心了,他對左劍天是給予了厚望的,就是想靠左劍天一舉取得國戰的優勢。他很清楚左劍天的實力,所以這步棋下得信心滿滿,哪知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古躍風給破了,反倒讓他們薩比國陷入了被動。

    無奈,高滿隻能下令,讓左劍天無論如何都要斬殺古躍風,而且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地斬殺古躍風。這樣一來,就能再次將廣嶽國的士氣打落,然後他便能攜大勢撲向廣嶽國,讓廣嶽國無力招架。

    國戰就是這樣,不但要贏,還要贏得漂亮,如果他打下廣嶽國卻讓薩比國的化嬰境修士死得七零八落,那還有什麽用?隻會替他人做了嫁妝。

    陸小安一直在修煉,沒有要去戰場的意思,哪怕他同境無敵,甚至能偷襲殺死氣海境修士,可對戰局也沒什麽影響。他現在最緊要的是把煉器水平提升到六品。

    按照邢卓大師的說法,想要成為六品煉器師,首先自身修為要達到氣海境才行,不然根本不可能。

    但陸小安覺得自己的神魂強大了這麽多,也不是不可以在通脈境努力一下。於是努力修煉了一個月的天魔鍛體之後,陸小安前往了焰雲山。

    焰雲山離懷安城一千多裏,陸小安自然得帶上身外化身一起前往。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有兩個陸小安,陸小安決定以後都讓身外化身蒙麵好了,當一蒙麵大俠。

    如今俠劍宗已經不敢在懷安城外守株待兔了,蕭道遙到處找俠劍宗的人殺,而且殺了人就走,這讓裘劍也無可奈何,也終於明白當初覆滅渡仙門的舉動是有多麽愚蠢了。

    又或者當初他便找青羽門的殺手聯手殺了蕭道遙,那就沒有如今的麻煩了。事實證明,裘劍也不如他自己想的那麽高明,或許就比淩一劍師好一些。

    到了焰雲山之後,陸小安首先檢驗了一下自己如今的煉器水平,發現真的輕而易舉就煉製出了四階法器。

    “看來神魂增強果然有助於煉器水平的提升,嗯、應該不止是煉器,畫符也是一樣。”

    煉器水平提升到四品以後就不是簡單的熟能生巧了,會涉及到一些高深的煉器手法。

    所以,在得知陸小安成為四品煉器師後,邢卓大師直接便闖入了陸小安的煉器室,道:“跟我來!”

    陸小安毫不猶豫,停下手中正在煉製的一柄法刀就跟著邢卓大師去了他的專屬煉器室。

    如今再到這個煉器室來,陸小安已經沒那麽難熬了,還能用法力保住自己的底褲。

    不過回頭看了陸小安一眼,邢卓大師居然從儲物袋裏拿了一條獸皮短褲仍給他。

    陸小安大喜過望,忙道:“多謝大師。”

    這短褲是用玄獸吞火鼠也叫吞火獸的皮煉製的,是法器,不懼火焰。

    邢卓大師並未回應陸小安的感謝,直接就拿出靈材開始煉器了。

    不一會,陸小安就發現了,邢卓大師這一次煉器的手法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而不用他問,邢卓大師便主動解釋道:“這套煉器手法叫煉鐵手,學成你就能成為五品煉器師。”

    換句話說,以前邢卓大師不用這煉鐵手是因為陸小安水平太低,知道他看不明白。

    陸小安專心致誌得看著,而邢卓大師一邊煉器還一邊為陸小安講解更高深的煉器法門,仿佛化身話癆。

    陸小安很是感激,覺得邢卓大師這是對他傾囊相授,所以更加用心地學習。

    煉器結束,邢卓大師往旁邊一站,然後對陸小安道:“你來!”

    “我?”

    陸小安愣了一下,他可不認為自己是什麽煉器天才,看一遍就能學會。然而邢卓大師默默地看著他,也不再說話,陸小安沒辦法,隻能親自動手。

    先是閉眼回憶了一下邢卓大師的煉器過程,發現並沒有任何遺漏,陸小安才開始動手。

    邢卓大師剛才煉製的是一柄法劍,陸小安依葫蘆畫瓢,也準備煉製法劍,然而邢卓大師卻道:“你擅用刀,就煉製法刀好了。”

    陸小安無奈,隻能煉製法刀,好在刀和劍的差別不算太大,不純在不會的情況。

    熔煉靈材是第一步,而哪怕到了氣海境,本質上依舊是凡胎,所以可不敢把手伸進熔煉的靈材裏麵。

    煉鐵手,並非是用手把鐵融化,而是一套專門用於煉器的法訣,使得各種靈材能完美得融合在一起。但煉鐵手不光包括這些,它是一整套煉器手法,還包括輔助成型、錘煉和最後的過法。

    所謂過法,是煉器師的一種說法,就是保證法器煉成以後能容納法力。

    在沒有過法以前,煉器師煉器和煉丹師煉丹一樣,成不成得看運氣,後來以為天才煉器師開創了過法手段,然後煉器的成功率就直線上升了,而過法也成了所有煉器師必學的手法。你要是不會過法,是不好意思跟人家說你是一名煉器師的。

    起初陸小安使用煉鐵手的時候還有一些生疏,但漸漸的,他居然進入了一種忘我狀態,不說手法直追邢卓大師,但熟練程度卻仿佛經曆過千百次一般,極其自然。

    邢卓大師從來都是古井無波的,或者說是麵癱,可此刻卻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又欣賞地點了點頭。不過陸小安正全身心沉醉在煉器之中,並沒有注意到,不然肯定會驚訝得煉器失敗的。

    這次煉器結束,陸小安累得大口喘氣,仿佛與人大戰了七天七夜一般。

    他正不解,邢卓大師便道:“武道有頓悟一說,我沒想到煉器也如此,你剛才進入了頓悟狀態,隻要稍加練習,便能成為五品煉器師了,當真是不可思議。”

    邢卓大師用不可思議來形容陸小安是沒錯的,因為五品煉器師就需要氣海境的修為,陸小安相當於開創了一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