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天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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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紅樓夢也是三十文一冊,從上次的白蛇傳到現在半個月,又來了一本紅樓夢。
白蛇傳的故事已經看過了,故事看起來有些荒誕不過是個淒美的愛情故事,這世間不被人們認可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些感觸非常感同身受。
若說白蛇傳隻是一個故事,可是看著這本紅樓夢,就有一種另外的感覺。
這本書裏的講述的故事帶著一種美好裏的辛酸,又是那麽的諷刺。
腐朽的官僚,禮教與世道人心的諷刺。
這本書中的很多美好被邪惡給毀了,其中的內容也沒有太多的善有善報,更多的是人心勢力。
看到一半房玄齡就把這本書放下,思量了許久。
走出家門,房玄齡一路來到了涇陽。
這個村子還是一樣的靜謐。
向村子的守衛說了自己的身份才得以進入這裏。
李正見到房玄齡熱情地用枸杞泡白開招待。
房玄齡可沒有心思坐下,問道:“李正,老夫問你,紅樓夢的故事是從何而來。”
“這個嘛……”
李正左思右想……
房玄齡盯著李正的神情,“你別想用那個想要撞死在你家門口的道士來糊弄老夫。”
“其實是曹先生寫的。”
“曹先生,哪位曹先生?”
“額……說了你也不會認識。”李正問道:“房相吃了嗎?”
“老夫吃過了。”房玄齡看向遠處的一間新作坊問道:“這就是你印書的地方?”
“是的,可……”
話還沒說完房玄齡就往印書坊走去。
這房玄齡今日是怎麽了,說話怎麽像是吃了槍藥一樣。
來到印書坊,這裏的比釀酒坊要大得多,房玄齡站在外麵打量著。
李正走上前問道:“房相對印書也感興趣。”
看著一卷卷紙晾在外麵,房玄齡拿起一卷已經晾幹的紙問道:“這個紙的造價幾何?”
“不貴,這麽一卷也就幾文錢而已。”李正說道。
磨盤大的一卷紙隻要幾文錢?
房玄齡呼吸沉重又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一旁村裏子的嬸嬸見這個老家夥麵色不善地問著李正。
她走上前也說道:“我說你個老家夥這麽盤問我們李正做什麽?”
村子裏的空地晾著一大片的紙。
每一卷紙都是一樣的厚度,一樣的重量。
李正瞅著房玄齡一邊打量著這些紙,又是笑又是站立止步不前,“房相這是怎麽了?”
房玄齡拿著一卷紙而來說道:“李正,老夫問你,這紙要怎麽做出來?”
“你說這個啊,都是一些偏方。”
“偏方?你少糊弄老夫!”
李正帶著房玄齡來到泡紙漿的地方,這裏有十多口水缸用來和紙漿。
李正撈起一些還有點糊的紙漿說道:“其實也不難,這種紙之所以這麽堅韌是我用樹,還有麻繩,還有一些草木灰……至於其他的都是商業機密就不好多說了。”
“還商業機密?這也是你掙錢的法門?”
房玄齡指了指李正笑罵道:“你可知道這東西利國利民,若是此等書籍一旦推廣開來可讓大唐有多少讀書人。”
“房相說得對。”
看著李正,房玄齡點點頭再次來到印書坊。
看著這裏的一切,幾個村民轉動著滾筒,一頁有一頁的書頁就這麽印出來了。
半柱香的時間就印出了數十頁。
見房玄齡像個沒見識的村夫到處打量,李正解釋道:“其實我們一台機器就印一頁的內容,一頁內容印數十頁同樣的,而後再換字模印第二頁,而後一頁頁分開裝訂。”
房玄齡有些沒回神,就看著一頁頁內容不斷出來,這樣的拓印簡直是神速。
“房相?”
回過神房玄齡才開口問道:“一天可以出多少冊?”
“幾百冊我打算擴大規模,就是手頭上有些缺錢,不知道房相有沒有興趣來提供一些業務。”
“業務,什麽業務?”
李正看了一眼四周,小聲對房玄齡說道:“房相很喜歡看書吧?”
房玄齡點頭。
李正接著小聲說道:“那些竹簡拿在手裏很重吧?”
房玄齡還是點頭,“確實是你的這些紙書用起來舒坦點,也輕便。”
李正一拍大腿說道:“那太好了,你有需要我有貨,咱們一拍即合,做個什麽生意怎麽樣?”
“……”
房玄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怎麽就一拍即合,怎麽就談到做生意去了?
老夫剛剛找這個小子是做什麽來著?
李正接著說道:“房相有需要把竹簡裏的文章拓印成書的盡管來找我,咱們熟人我給你打個八折!怎麽樣?一頁隻要八文錢。”
房玄齡思量了一會兒,“倒是可以。”
“咱們簽字畫押,貨到付款,我這小本經營概不賒賬,價格天公地道,天地良心!”
又是一陣苦笑,房玄齡心裏想著為何這小子說出這些話如此的熟練?
明明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為何像是一個混跡市井已經十多年的老油子一般?
簽字畫押之後,房玄齡問道:“李正,這印書坊還有這個新紙,切不可讓他奪取了秘方!”
“我懂。”
房玄齡眯眼看著李正的神情說道:“你真的懂老夫的意思?”
書籍決定著什麽?決定這大唐的讀書人會有多少?
紙倒不是什麽,這活字印刷絕對是一個高壓線。
這東西用好了可以讓自己發財。
這東西要是用不好也會讓自己人頭落地。
比如說這個東西落在了五姓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李正小聲對他說道:“房相,要是這個秘方被別人奪了去以後我還怎掙錢?”
房玄齡歎息一聲,也不知道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
離開之前房玄齡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和這個小子說一說紅樓夢這本書的事情。
紅樓夢裏的內容有太多的諷刺,怕是有些讀書人會對李正有數不盡的苛責。
不過再看這小子說出的這番話,他不過是一個隻想著怎麽掙錢的孩子。
知足是福,一個隻愛錢不要權更不愛惜自己名聲的人。
傻一點有時候又何嚐不是一種福氣。
房玄齡感歎,或許自己還不如李正這個孩子想明白,還不如李正活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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