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春賞夜櫻夏觀星,秋敬滿月冬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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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貧民窟裏摸爬滾打著,艱難的生存下來的淩澤,自詡不是什麽做英雄的料,他也從來都沒有那種要去做一個英雄的覺悟。

    如果他真的是那種漫畫中的英雄人物的話,那他現在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幫助長州藩抵禦“外夷”。

    因為不論怎麽說,不論從哪個方麵來說,“外夷”的侵略戰爭都是錯誤的、非正義的,那作為正義的英雄的他,怎麽能對此坐視不管呢?

    再放遠一點看的話,“大米粒尖鍋”此時正在打南北戰爭,解放奴隸這種正義的事情,作為正義的英雄不得去搭把手嗎?

    而且此時帝國主義、殖民主義猖獗,全世界都在被歐洲的殖民者們壓迫、吸血,作為英雄的他不得去解放一下全世界?痛打一頓殖民者們嗎?

    淩澤不是正義的夥伴,不是賣身的守護者,不是衛宮士郎,他做不到像保姆一樣滿世界的亂竄去平息戰亂、拯救萬民。

    他隻是個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貧民窟流浪兒,那些事情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也一點都不在意有多少人正在因此而受苦、死去。

    見慣了人性的苟且和黑暗麵,習慣了生命的脆弱與凋零的淩澤,現在做事基本上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的,說他是個稍顯冷漠、自私的人也並沒有什麽問題。

    以淩澤的成長環境來進行預估,如果不是他一直堅守著自己做人的底線的話,那現在的他估計早就已經成為了“力量”的奴隸。

    能力越大,就越要將守住自己的底線當做最大的責任,因為人一旦突破了那條設定好的底線,再想要變回來就會很困難,那時也就不能夠再被稱之為人了。

    到時候別說什麽做英雄,怕不是直接就要變成反社會、反人類的超級反派,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例子可實在是太多太多。

    以一個成年人的思維,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淩澤所看到、經曆、明白的事情要比普通孩子們更多、也更黑暗。

    也許有人可以做到“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這種事情,但連寫出這首詩的詩人自己都做不到,真正能夠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

    淩澤還能夠保留著一顆尚有善念的心,能夠穩住自己脆弱的三觀,能夠約束好自己不報複社會、濫殺無辜,都已經是他的心智足夠堅定。

    “道不同不相為謀,多說無益。”

    淩澤徑直的從高杉晉作的身邊走了過去,在那幾位奇兵隊士兵略顯茫然的注視下,淩澤走的很是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想要停留的打算。

    高杉晉作感受到了他和淩澤之間的思想隔閡,對於淩澤所說的話他談不上什麽認同,因為他們之間基礎的世俗觀念和成長環境截然不同。

    “人總是要追求點什麽的,總是要為了一個目標而奮鬥的,不論你要怎樣利用你的那份力量,為了什麽而利用你的那份力量,都要比你將之擱置在深山老林裏的選擇更好。”

    高杉晉作顯然是理解錯了淩澤的想法,他以為淩澤反駁他的那些話,隻是在為自己“身懷強大的能力卻避世而居”找理由。

    高杉晉作覺得淩澤現在隻是沒有找到值得為之奮鬥的目標,所以才會選擇避世而居,畢竟淩澤那年輕的相貌在那裏擺著,他看得出來淩澤的年紀並不大。

    高杉晉作覺得如果加以良好的引導的話,未必就不能夠把淩澤給引到正路上來。

    “”

    這次淩澤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下,他覺得自己和高杉晉作的對話,就如同是在對牛彈琴,兩個人顯然是做不到互相理解的。

    “高杉總督,我們要去追嗎?”

    平民出身的奇兵隊士兵向高杉晉作問道,他顯然就沒有搞明白現在的情況。

    “不用,繼續去巡邏吧。”

    擺了擺手示意幾位士兵繼續去巡邏,高杉晉作看著那個慢慢遠去的身影,眉頭逐漸的皺起。

    他顯然就很不明白那些明明有能力,卻不願意為了讓世道變得更好而出力的人的想法,難道在這個紛亂的時代,還有人能夠獨善其身嗎?

    時代奔湧流動的浪潮,確實在影響著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每一個人,但有些特殊的人,卻真的可以在這奔湧不息的浪潮中站定,而且站的非常的穩。

    “飛天禦劍流”第十三代傳人比古清十郎,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特殊存在。

    “春觀夜櫻,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有了這些,酒又如何會不美味呢?”

    比古清十郎抬頭望天,看著那點點閃爍的繁星,他將手裏端著的一個小巧酒盅送到了嘴邊。

    “如果這樣都還不覺得酒美味的話,那一定是喝酒的人身體出現了問題。”

    一杯酒下肚,這位避世而居的隱士再次感歎,在夏日裏觀星飲酒,對他來說是一種享受。

    “此情此景,要來喝一杯嗎?陌生的劍士。可不要說你不會喝酒,一個持劍殺人的劍士,哪裏有不會飲酒的道理?”

    比古清十郎舉杯向著一邊淩澤所在的方向說道,他顯然是已經發現了靠近過來的淩澤,這並不奇怪,畢竟淩澤也沒有對自己的到來做任何的遮掩。

    比古清十郎披著一件白色的披風,那披風很大很長,一般人根本撐不起來,比古清十郎一米九的個子,那披風都已經到了他的腳踝處。

    淩澤覺得自己大概的弄明白了一件事情,緋村劍心沒有繼承比古清十郎的名號,肯定和這個披風有很大的關係。

    這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四十公斤重的披風,對於緋村劍心的身高實在是太不友好。

    其實這也沒辦法,在曆代的“飛天禦劍流”傳人之中,緋村劍心確實是屬於不太行的那種,他的體格並不適合霸道的“飛天禦劍流”。

    其實從披風就可以看出來,祖師爺當初估計也沒打算,讓緋村劍心這樣體格的人來傳承“飛天禦劍流”。

    “十分抱歉,我確實不飲酒。”

    從陰影處走出來的淩澤,很不給麵子的拒絕掉了比古清十郎共飲一杯的邀請。

    比古清十郎轉身看向淩澤,他略微的有些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淩澤會是這樣的一個形象。

    “一個盲眼的孩子,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比古清十郎其實心中已經有所猜測,畢竟知道他在這裏的隻有他的那個徒弟緋村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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