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追問：“這個薛劍臣是哪一派的劍仙？”

    鍾馗沉吟了兩秒，道：“他……應該算是青城的吧。”

    應該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應該算是什麽鬼？

    潘陽眨眨眼睛：“他的劍靈是墨麒麟，至少也該是神通境以上修為吧？”

    鍾馗：“他是涅槃境！”

    涅槃境？

    第六層涅槃境那可就是鬼仙呀！

    潘陽大吃一驚：“涅槃境都能被殺？”

    “所以說殺薛劍臣的，不是牛魔王就是黑山老妖，又或是六耳、刑天等頂尖鬼王！”鍾馗鄭重其事的道：“若是查不出薛劍臣究竟為誰人所殺……

    “則我大義鬼國危矣！”

    潘陽大致聽明白了，看來那天降大手多半就是因為這薛劍臣死了才拿鍾馗去問罪的。而鍾馗是被鬼栽贓陷害的，栽贓陷害者多半是黑風鬼國或黑山鬼國二者其一。如果能查得出來便罷，查不出來估計還是得鍾馗背鍋。那隻大手能抓鍾馗一次，就能抓他兩次，還會禍及大義鬼國……

    所以現在鍾馗的情況，等於是死緩……

    由於潘陽掌握的信息比較全麵，他基本都猜出來了，這個薛劍臣來自於仙界青城，仙界青城的涅槃境死在陰界，這種事實在是太少見了，連潘陽這個青城真傳弟子都沒聽說，那應該就是最近的事兒。最近一波仙界青城降臨的就是齊德龍他們，潘陽給當的向導。宋江南告訴潘陽說齊德龍他們有護法，但護法始終都沒出現，講道理宋江南不可能這麽大的事兒跟潘陽撒謊，所以這薛劍臣多半就是那個沒出現的護法了……

    潘陽從頭到尾捋了一遍，齊德龍他們下來曆練，薛劍臣暗中護法。結果齊德龍他們遭遇了黑風鬼國的狙擊，與此同時薛劍臣也遭到了不知是黑風鬼國還是黑山鬼國的狙擊。如果不是潘陽給齊德龍他們做向導，齊德龍他們應該是團滅的。多半，全都栽贓給大義鬼國。人都死光了，仙界青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除了滅掉大義鬼國，陰界青城也要吃掛落。

    而黑風鬼國和黑山鬼國也表現出了他們的目的，在仙界大佬把鍾馗抓走之後，黑風鬼國和黑山鬼國馬上就來攻打大義鬼國。如果不是潘陽在，黑風鬼國就從北門攻入大義城了，然後和黑山鬼國南北夾擊，等鍾馗回來大義鬼國估計都被滅了。如果大義鬼國被滅了，黑風鬼國和黑山鬼國會更加肆無忌憚。而以潘陽在大義鬼國的所見所聞，大義鬼國可謂是鬼國裏的一股清流，有大義鬼國製約黑風鬼國和黑山鬼國很有必要。

    所以，真相很重要。

    對大義鬼國很重要，對青城也很重要。

    等一下！

    潘陽猛然醒悟過來：師父派我來大義鬼國臥底，不會就是要查這事兒吧？

    對呀！齊德龍和尹劍南死了也就罷了，薛劍臣這樣一個涅槃境鬼仙死在陰界，必然會給師父帶來壓力！師父派我來大義鬼國一定是要調查薛劍臣是不是鍾馗所殺，如果我能把這件事查明白了，師父一定很高興！

    我也就可以提前結束臥底生涯了！

    幹了！

    潘陽就對鍾馗抱拳道：“金子必不負大王所托！”

    “好！那就拜托潘將軍你了！”鍾馗緊緊握住潘陽的手：“本王知道此事太過於凶險，奈何我們六大鬼王都外表特征過於鮮明，而且境界太高目標太大，餘者又不堪大用，唯有潘將軍你最合適！隻是潘將軍你那傀儡關公也不好再用，本王便贈你一樣寶物，有此寶應足以保你平安！”

    說罷鍾馗從大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幡兒來，輕輕一晃，便長到了五尺！

    這赫然是一個葬禮上招引鬼魂用的引魂幡！

    鍾馗把這幡兒遞給了潘陽：“此寶名為【拘魂幡】，沒有哪個鬼見過拘魂幡，見過拘魂幡的鬼都已經被拘魂幡給拘了。你把此幡兒煉化了之後，若要收了哪個鬼魂，隻需把幡兒向他一晃，他就被拘入拘魂幡裏了！

    “若要與鬼戰鬥，便把幡兒左右一搖，幡兒裏被拘了的鬼魂便會被放出來為你戰鬥！即便是被打得魂消魄散，也會自動飛回幡兒裏，出來再戰！

    “望潘將軍得此寶之後，上應天道，下斬邪魔，日後歸來必得鬼王之位！”

    老鍾太敞亮了！

    潘陽笑眯眯接了過來：“多謝大王！”

    “不必客氣。”鍾馗打量潘陽：“潘將軍，隻是你太過俊美，還需偽裝一番……”

    潘陽一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已經偽裝過了……

    “潘將軍，你且忍耐一下！”鍾馗深吸一口氣，向著潘陽噴出了一團黑煙！

    那黑煙瞬間就籠罩住了潘陽，潘陽感知了下，這黑煙並不是陰煞之氣……

    而且他在黑煙之中，雙目不能視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黑得讓人絕望……

    很快黑煙就散了，鍾馗拿起一麵銅鏡給潘陽照照，潘陽一照鏡子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就好像被墨染過了一樣，可以直接出演《少年包青天》了！

    白皮膚變黑之後果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就好比白古和黑古的區別。白古真的是麵如冠玉劍眉星目，黑古卻是桀驁不馴亦正亦邪，各有千秋。

    如果隻看過兩眼，其實很難把二者聯想成同一個人。

    潘陽才剛剛加入大義鬼國，不要說是黑山鬼國，就算大義鬼國對他其實都很陌生。他飛在天上都知道他是誅邪將軍，走在地上那可就未必了……

    所以白潘變成了黑潘之後，一照鏡子，就連潘陽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等你回來，本王再幫你去了這障眼法。”鍾馗緊緊握住潘陽的手：“保重！”

    其實，不去也沒事兒……潘陽也緊緊握住鍾馗的手：“請大王靜候佳音！”

    ……

    青城山。

    剛剛重修陣法回來的宋江南忽然想了起來：“鍾馗身後有個鬼不太對勁！”

    司馬剛一怔：“哪個？”

    肌肉發達，頭腦簡單！宋江南瞥了他一眼：“除了牛頭馬麵黑白無常以外……”